第十一章:拿命去賭
「你沒事吧?」姜雅竹的手在子墨面前揮了揮。
子墨回過神來,他擦了下自己的冷汗,「差點把自己玩死。不過,還好終於本命終於覺醒,一切努力都沒有白費,終於邁出了這一步,這個險冒的值得。」
姜雅竹本來蒼白的臉上出現了驚悚,表情數不出的詭異,然後難以置信的說出了一句話,「你是故意的?」
故意的?
子墨的嘴角一撇,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重要的是結果不是嗎?
「這是在玩命。」
蔣雅竹從子墨的表情得到了答案。
他搖搖頭,君子不立於危牆下,這些他都知道,但是他不能不去賭。一步落後,步步落後,他已經沒有時間去等待。
本命覺醒,他知道怎樣覺醒,想要覺醒本命,就必須陷入一種極度的情緒之中,才有可能成功,這些他都知道。
三年訓練營的生涯,子墨沒有像其他人一樣順利覺醒本命,那是因為在每次生死危急中,他都提醒自己必須冷靜。也正是這樣的冷靜使他一次又一次活了下來。
三年的訓練,已經使這樣的冷靜深入他的骨子,他很難在像以前那樣衝動,而這也造成了他久久不能陷入極度情緒。
教官曾經對子墨說過,這種冷靜是一種天賦,但它也阻礙了他本命覺醒。也許以後他也會覺醒,但是那已經慢了別人太多,所以他不能再等下去。
這場戰鬥,一開始他是在全力以赴,但是戰鬥到中途,他便開始催眠自己,忽略了女人,只剩下大漢。
置之於死地方能生,這是一場賭博,賭注是他自己的命,還好他並沒有輸掉。
子墨長長舒了一口氣,力量再次強大是他心裡難得愉快。
姜雅竹繼續說道,「其實你完全不用這樣拚命,就算今天不能覺醒,還有明天。」
聽到姜雅竹的話,子墨的好心情完全消散,而兀自出現了一絲怒氣,他看著這個面容姣好的少女,蒼白的臉色是她看其來讓人心疼。
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大小姐。
子墨第一次感覺自己被侮辱,這片廢土被侮辱,那是自己自小就堅持的法則被否定,「明天,大小姐,你知道這是哪?這裡不是凈土,這是廢土,無時無刻不充滿死亡的廢土,來到這裡的人,就不要去考慮明天。」
沒有再來一次的機會,沒有可能提前預習,沒有下一次。贏了,繼續面對生死廝殺,而輸了,就沒有明天。
贏了能得到的唯一獎勵就是殺死敵人那片刻的喘息,或者自己的力量慢慢增大,可以活的久一些。輸了,輸了就是死亡,成為一句行屍走肉的喪屍,或者化為廢土中累累的白骨。
你必須一次又一次的去賭,去拼,獲得讓自己能一直活下去的資格。
「賭輸並不可怕,可怕的是,你連賭的資格都沒有。」子墨說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三年前的自己連賭的資格都沒有,他的實力那麼弱小,隨時都有可能死亡。強大的人物打個噴嚏,就能讓他面臨一場生死危機。他甚至不敢多想什麼,每一次都要激發所有的潛力,每一天都要告訴自己全力以赴。
會不會有明天?不知道。
拼盡一切也會死無喪身之地。每天睡覺的時候,都要留個心眼,他害怕,害怕自己睡了過去,就永遠醒不來。醒來的時候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活下去,活下去。
每一天都要如履薄冰,一個不慎,就要永遠倒在廢土。
或許你躲開一切危險,災難也會從天而降,只有盡一切可能強大自己,才能使你獲得一絲活下去的可能。
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資格考慮明天,一步一個腳印,踏踏實實,選擇一條安全又平坦的路,只是別人,絕對不可能是他。他只能拼盡一切使自己強大,不浪費一次機會,哪怕劍走偏鋒。
今天不拼,或許明天連拼的資格都沒有。拼了,還有機會,不拼,連機會都沒有。
經歷了多少生死廝殺,他不知道。他不敢讓自己想的更多,他害怕,害怕哪天喪失了繼續拼搏的勇氣。他只能強迫自己忘記一切,在一次又一次的戰鬥中,來提醒自己生存的意義,他不敢猶豫,每一次猶豫都是對自己生命的不負責任。
命運從來都不掌握在自己手裡,戰鬥是反抗命運的唯一手段,而這也只是讓你能夠活得更久一點,每一次戰鬥都可能是最後一次戰鬥,每一次都要站在懸崖,要麼粉身碎骨,要麼置之於死地而後生。
只有戰鬥,才能讓他安心。
你怕不怕死?
怕不怕都要死。
這就是廢土,只有死亡,沒有明天的廢土。考慮明天的人,沒有資格來到這裡。
這裡,充滿戰鬥,也只有戰鬥。
子墨看著姜雅竹,他甚至開始嘲笑自己剛才的憤怒,畢竟別人怎麼樣,和自己和無關,他沒有時間去理解別人的想法,有那樣的時間還不如想想如何使自己更強大。
「給錢吧。」子墨有些意興闌珊,伸出了手,他和她的關係僅此而已,他是僱員,她是僱主,錢財兩情后,一拍兩散。
蔣雅竹沒能明白,少年為什麼發那麼大火,但是她看出了少年對自己的不耐煩,想到這裡,少女委屈起來,自己也是關心他,他為什麼不領情,還要這樣。
「哼。」
蔣雅竹惱怒,忍住心裡的委屈,去給子墨找錢,很快她就尷尬了,現在她身上什麼都沒有。
「我可以給你打欠條嗎?」她有些不好意思,她從沒有想到有一天,她會為了錢而發愁,她是誰,她是天之驕女,錢從來不是她考慮的事情。
「欠條?」
子墨皺著眉頭,最近遇到的人,都真奸詐。況且以眼前這個少女要錢不要命的性格,現在不要錢,以後還能要的出來嗎?
他向來不憚於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別人,別人可以天真,他可天真不起來,每一次都要做出最壞的打算。不過,他有的是對付這類人的手段。
「你家在哪裡?」
子墨的話讓蔣雅竹反應不過來,不過她還是答到,「星曜城中原區東方街道29號。」
「你問這個幹什麼?」蔣雅竹問道。
「星曜城?」子墨稍微有些驚奇,不在理會。
「要賬。萬一,噢不,你一定會死在這裡,死在廢土。」
姜雅竹想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她已經聽了出來,眼前這個少年並不准備帶自己一起走。是的,她一定會死,如果是自己一個人,自己肯定連回去不能,自己還是太天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