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7章 後序
什麽才算是修心？
這問題，即便是清九到現在也沒感動。
從前上大衍山之前，智恩曾對他說過修心的話。
上了大衍山之後，三白和尚也說過同樣的話。
可是清九如今仍舊是似懂非懂。
於是景辰對清九說：“不如你就去外麵走一遭吧！”
“外麵？”
景辰點點頭，“是外麵。”
清九說：“可是師兄，我本身就是從凡世當中而來，如今又怎還回到凡世中去？”
景辰搖頭，雖為修道之人，並非和尚，此時卻和高僧一樣念叨了兩句：“非也！非也！”
清九：“師兄，你好囉嗦！”
景辰：“……”
清九：“師兄，你有什麽話，能不能直接說！”
景辰說，“雙尊的意思，其實就是大衍山的規矩，你們這一屆的五俊，實乃曆年來最強的一屆，於是大衍山要放你們下山去試煉。”
清九點頭，又有些不解：“就去這凡世當中？”
景辰搖頭，對著清九也不氣惱，耐心地說，“是讓你們見識外麵的世界，而不是凡世，所謂的外麵的世界，是整個修真界！”
清九開始頭大：“整個修真界？”
景辰點點頭，“是的，我猜，你之前一直以為修真界隻有大衍山和鬼巫族吧！”
“對啊！難道還有別的麽？”
景辰如同看小孩子一樣地看著清九，問他：“你可知道智恩的往事？如果修真界隻有我們大衍山和她們鬼巫族，那你身邊的小灰，小白，還有從前你們見到的兔妖，僵屍。你不會都忘了吧？”
清九當然不會忘，要不是有從前那一件件不尋常的事，清九也不會踏入修真界的大門，也就是大衍山。
忽然記憶深處的一個名字冒出來，讓清九頗為感傷。
清九想起一個人，那便是小時候救了自己的黑婆，她老人家消失了很多年，之前曾在鬼巫族現身，幫助卜蕪，可是在清九去鬼巫族之前，黑婆又消失，不知道去了哪裏。
景辰師兄看著清九，知道他心裏在想往事。
他又對清九說，“其實你自己這麽久以來的經曆，也許已經能幫你打開一扇大門，翻出一段屬於你自己的前世今生。”
清九知道景辰說的是什麽意思，可是卻有點跟不上思路，他也不知為何，在自己養傷的這段時間裏，非要和自己提起這個。
一直到下山之前，離風大師兄才告訴清九，“其實景辰小聖也是為了你好，小九你的力量一日強過一日，總會慢慢解開你身上的謎團，而且這段謎團，隻有你一個人解開。景辰小聖是為了讓你不迷失在凡世裏，把這些拿出來提點你，你自己也好牢牢記住。”
“原來如此。”
當然這是後話，清九下山之前，還是發生了許多事情。
景辰在格外強調了一件事，“小九，其實你曾經有一次，差一點就解開了你身上的謎團，但終歸是擦肩而過，這樣也保護了你自己！”
清九隱隱約約地猜到是什麽事情。
景辰看到清九的樣子，點頭說：“不錯，就是那一日我們在山間廟中看到的東西，可惜我隻能探知到和你有關，卻不知如何關係。”
這個感覺，清九也有，清九十分肯定，那一日抱起自己的幻影，一定就是自己小時候夢中出現的那個影子，而聯係前後，想來就是清九的前身，也就是別人口中的真神。
將從前的事情聯係在一起，清九感覺到很多螞蚱穿在一根繩上，隻等一把火燒過來，燃燒殆盡之後，就出了一個真相。
景辰問清九：“你從前經曆的那些事，除了剛才我提到的這些，可還有其他遺漏？”
“有一件！”
“是什麽？”
“鬼巫族的大鬼！”
景辰的臉色變了又變，這個問題可以說是十分棘手。
清九怕景辰多心，就說了一句：“我曾聽白長老，還有卜蕪都提起過他們鬼巫族的大鬼，可是一直不知道是什麽，而且不懂他們為何提起大鬼，會那麽的恐懼！”
景辰歎了一口氣，“你想知道？”
清九點頭：“嗯！”
“那大鬼，是世上極為罕見，十分珍貴，可是又十分凶狠的怪物！”
“極為罕見？和青鳳，祥鸞他們比呢？”
“比她們還要珍貴萬分！”
清九心裏忽然有些不高興，因為不知道大鬼是什麽，可是自己很喜歡青鳳和祥鸞，所以景辰師兄的話讓清九十分惱火。
景辰知道清九在那裏為什麽不悅，哄著他又說：“可是青鳳出身的血統要比大鬼高出許多！”
此消彼長，青鳳和大鬼也算是扯平了，清九這才高興一些。
“真想看看，所謂的大鬼，究竟是個怎麽個珍貴的靈寵。”
“靈寵？”
景辰一笑，搖搖頭說，“大鬼才不是靈寵！”
“不是麽？”
“大鬼是聖物，青鳳和祥鸞也算聖物，但是論資排輩，她們都是大鬼的晚輩，說起大鬼來，應該和你體內的主神，是一個輩分的！”
“啊！”
清九驚訝得張大了嘴巴，要是這樣，自己以後豈不是還要拜那大鬼？
一想到這些，清九就覺得毛骨悚然。
景辰來看清九是帶著他自己的情誼來的，大衍山的雙峰知道這次的時候，清九屬於無辜受到牽連，還有無妄閣的冷霜，也是遭了黑手。
於是雙尊派人又親自送來許多世間罕見的玩物兒，就當是來安撫無妄閣上下幾十個人。
景辰告訴清九，雙尊原本要懲罰雲林師兄，但是玄陽閣的老閣主最為器重雲林師兄。
於是為了雲林，跑到主峰和雙尊好話說盡，後來拐彎抹角地說，若是他們非要處死雲林，他堂堂的玄陽閣閣主就離開大衍山。
清九如同聽到什麽大事一樣，張著嘴問：“這樣也行？”
景辰“嗯”了一聲，又對清九說：“不過雲林雖然被免去了死罪，不過也被罰半年內不許出玄陽閣半步，而且三年之內就做大衍山內的一個普通小弟子！”
要說這處罰也沒有多重，但是放到了雲林師兄身上，那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