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40章 初試
明遠和明和這兩個師兄弟在遠處，這時候也看到清九，高一點的明和和這麵拚命揮手。
清九看到後，捅了捅旁邊的離疏師兄，“師兄你看，是明遠和明和啊！”
離疏看到之後，和清九也反過來也對那師兄弟倆揮手示意。
離疏對清九說：“萬一你分到他倆一組，你怕不怕？”
清九搖搖頭：“不怕，就算輸了也是技不如人，而且我們這麽親近，輸給他們根本也不要緊。”
離疏嗬嗬一笑，點點頭，又安慰清九幾句：“你入門尚短，這次就算功法大進也並不一定求個名次，這次就當來長見識，以後總會有機會的。所以不要急於求成，太當回事。”
清九“嗯”了一聲，說：“我自當盡了全力，不求甚高。”
“你看我，這麽些年，就偶爾進個十傑，還是運氣好。”離疏歎了口氣，頗為無奈地自嘲。
清九覺得好笑，但又怕離疏不高興，滿臉複雜地拍拍四師兄的肩膀。
“沒事，這次有我陪你墊底！”
“你去死，你一個人墊底就夠了。師兄我這次還是想往上拔拔的！”
那頭離寒聽到他倆的談話，看了眼離疏，並沒有說什麽，可是離疏立馬感到一陣寒光，哆嗦了一下。
這老三板著臉的樣子實在太瘮人，讓人不得不害怕！
離寒倒沒真的動怒，勸慰清九：“小九，你不必負擔太重，就當做自己上大衍山後一次武修考試便好。”
“是，師兄！”
離寒笑著走開。
清九對三師兄點點頭，其實心裏不放心還有一個原因，就是離止曾告訴他，其他山來的弟子都是精挑細選而來，隻有無妄閣是誰想來就來。
師父他老人家也太隨意了些。
清九心裏擔憂的是無妄閣這般亂來，會不會輸太多，在大衍山裏沒了顏麵。
想到這裏，他便在人群當中找尋師父的樣子，發現師父坐在高處。
三白和尚倒始終在那裏氣定神閑，不見焦慮，但也沒狂傲，仿佛一切與他無關一樣。
離寒指著遠處一個被眾人圍起來的弟子，在中間如同眾星拱月。
而那人就和月夜當中最為矚目的明月一樣晃眼。
離寒不無擔心地對清九說：“若是遇到他，你要小心，切莫傷了自己。”
清九抬眼看去，那人今日英姿勃發，長相英俊，眉眼裏滿是得意。清九認識他，正是玄陽閣的大弟子，雲林師兄。
雖然不知道離寒師兄的意思，清九知道他是為自己擔心，於是痛快地對離寒說：“師兄，你放心吧！我碰到他，一定點到為止，絕不逞強。”
“什麽點到為止，碰到他，小九你就直接退賽，你要是不退出，我上去把你揪下來！”
雲林師兄在玄陽閣，甚至整個大衍山內地位不低，應該說除了雙尊四位閣主外，隻有他的地位能夠最接近景辰。
加上玄陽閣的閣主十分寵信他，有時候這雲林師兄也會和師父去大衍山主峰，次數還不少。
因這雲林天分奇高，辦事得人心，又八麵駛風，在大衍山上下很受賞識愛戴。
離寒在清九耳邊說的聲音特別輕，並不想讓人知道。
清九本以為離寒師兄隻是關心自己，卻看他一臉凝重，話裏有話。
為讓離寒師兄放心，清九認真地點點頭。
“好了，我知道了師兄，你放心吧！”
這時高處的雙尊對景辰點頭，意思是說，大衍山的會武，可以開始了。
景辰會意，向前走了幾步，站在高處麵對著漫山的大衍山的弟子，果然還是無妄閣的人來的最少。
其他三閣不管參不參加會武，弟子都會來給同閣的參賽者呐喊助威，而無妄閣倒好，給人感覺就是過來走一圈。
景辰輕咳一聲。
全場此時肅靜下來，景辰向四閣閣主施了一禮，請閣主們上來。
那四位閣主交代好自己閣下弟子，卻紛紛躍起身，腳邊蕩起祥雲，飄到高台上，在雙尊的座下四張席子上坐定。
四位閣主坐下之後，也不再言語，隻看著台下，整個會武當中的示意，一切聽景辰安排。
景辰在上方身影清晰地說了此次會武的規則：
本次會武四閣和主峰一共七十二名弟子參加，兩兩對決，兩輪後便要剩出十八人。
這十八名弟子先兩兩對戰，決出九名勝者，再從那剩下的九名戰敗的弟子中，由四閣閣主和景辰小聖定出一名出挑些的遺珠，這樣便決出了十傑。
至於五俊的產生，便由這十名弟子繼續抽簽兩兩對戰，勝者便為五俊。
但本次會武和其他每一屆的會武有一點不同，之前的每一屆決出五俊之後，為了不傷和氣，就不再進行比試。
而大衍山的這次會武，在決出五俊之後還要比試，決出第一名，為此次大衍山靈修至高的弟子。
但因為五俊裏兩兩比試多出一人，便需要想一些別的辦法。
此時由四位閣主和雙尊決出一名天分或者修為稍差一些的弟子，直接排在五俊的末尾。而其他四位再一起決出前四名的名次。
雖有有些不公平，但是因為四位閣主還有大衍山雙尊的地位威信，並沒有說什麽。
其實這般也足夠了，進了五俊便是莫大的榮耀，而且雖然景辰說此次後續事宜暫不公布，但進仙卷總的機會肯定是有的。
所以又何必決出那一點的名次呢？
景辰說完，便有主峰的弟子來給各位分組，決定出場順序和對手。
人數雖多，但是在大衍山主峰的弟子的操持下，井井有條，並不磨蹭拖遝，也沒有一點混亂。
清九在管事的弟子裏看到青原的身影，看了眼青女，青女在一旁告訴他說：“我兄長和我說了，此次他不參加會武。”
清九點點頭，但見青女自己也帶著疑惑，補充一句：“我也不知道，問他為什麽不參加，他卻沒說。”
清九乍舌，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青原師兄修為不低，要是好好比試，一定會能夠拿到十分好的名次。
別的不說，光是那日青原師兄和小灰小白打在一起沒落下風，便能看出他的本事。
一聲天鑼響徹山間，昭示著此次會武正式開始。
而且有雙尊在最高的地方坐鎮，也沒人趕來搗亂。
清九之前的擔心不無道理，因其他三閣的弟子都是精挑細選出來，無妄閣四山下的那八名弟子在第一輪便被刷下去了。
其中一名無妄閣師兄還是敗在清九手下，是東山的蒼昊師兄。
人數本來就少，清九自己就淘汰了自己無妄閣的一位師兄，心裏別提多難受了。
但這是大衍山會武的規則，清九也沒辦法。總不能自己出動放水，故意輸給蒼昊師兄。
這八名弟子一臉平淡，並無挫敗或失望之色，並不是輸不起的人，倒是更顯現出無妄閣的氣度。
蒼昊師兄被清九打敗，非但沒有惱火，反過來還鼓勵清九：“小九，繼續加油，我們全閣都看好你！”
隻是清九覺得這一局贏得過於輕巧，雖然知道自己修為已非泛泛之輩，但蒼昊師兄應是讓了自己。
蒼昊師兄，您這是何苦呢？
這是清九所想，但是台下弟子沒有凡人，不管是高台上還是高台之下，很多雙眼光看清九身法飄逸，術法也用的精純，不免讚歎。
這就是無妄閣新收的那位弟子麽？短短數日，來大衍山之後就達到了這種地步，可真是後生可畏啊！
山海閣的閣主素來和三白和尚交好，他看到清九十分出挑，不免好奇地問三白和尚：“三白道兄，這便是那日你新收的小弟子清九麽？”
三白和尚抬眼，發現高台上的所有人此時都盯著自己，便點頭說：“正是，元明真人賜名作，清九。”
眾人不免驚歎，這小子入門尚短，修為竟到這般田地，稍加時日，那還了得。
三白和尚感到雙尊看清九的眼光同其他出挑的弟子不同，元明真人麵上還帶著笑，陽平真人倒是一臉嚴肅，雙眼看著清九，有時又看向三白和尚，不知在想著什麽。
三白和尚麵上並不動聲色，一臉寡淡地看著台下，弟子取勝並無大喜，弟子輸了也不大悲。
第二輪是從勝出的三十六名弟子中再決出一十八名弟子。
從這一輪開始清九開始覺得吃力，他抽簽抽到的對手是一名玄陽閣的弟子，那名弟子原本修為比清九高些，入門時間也早，所以最開始如同看著小孩子一樣，並帶著同情以及抱著必勝的決心。
清九急得頭上冒汗，擔心自己會輸，尤其是回無妄閣之後不知道如何去麵對蒼昊師兄，就算是到現在，清九仍舊是覺得蒼昊是故意輸給自己。
清九不想輸，所以每一招式都拚盡了全力，這是十分吃虧的打法，可是清九沒別的辦法。
這時候怪事發生了，清九每次感覺不敵之時，身體深處的那股靈氣又會進一層，待到所有靈力都快耗盡的所剩無幾的時候，清九感覺快輸了，心中就會感覺到一陣異樣，像是幹涸了大半年的土地。開始發生龜裂。
本來在烈陽之下大受炙烤，天空淅瀝淅瀝地掉下雨點，由小及大，由少變多，很快變成瓢潑大雨，救命大水，這時候清九感覺到身體裏麵又靈力大漲。
而每到這時候清九出招，便會覺得修為漲了不少，更上了一個層次。
這一局最開始頗為難打，等清九不斷突破自己修為，直到後麵，清九都不知道自己不停突破，不停累計，最後超出對手好多時，才取了勝。
無妄閣的師兄師姐們在台下別題多鬧心了，最後看到清九獲了勝，才算有了小的模樣。
而那一顆顆本來都為清九揪著的心，這才放下。
這一輪無妄閣剩餘的弟子裏，戰況並不算好，原本修為不淺的青女和金歌都碰到強敵被淘汰了，金歌不拘小節，打不過就打不過，沒什麽，又不會死，笑嗬嗬地，十分果斷站在一旁為其他的同門加油助威。
“無妄閣的都好好加油啊！誰不好好比試，我就懲罰他沒有錢花。”
一位師妹說：“我們本來就不花錢啊！”
另一位師弟說：“金歌師姐還在說別人，她自己不就沒好好比試，不然怎麽能這麽快就下場！”
無妄閣的弟子們哈哈大笑。
金歌鬧了一個大紅臉，撇著嘴說：“你們夠了，好歹我也是一個掌事的師姐！”
青女出局後，也沒什麽異常，她在無妄閣就不算出挑，更別提整個大衍山的比試了，青原看到自己妹妹敗了後，過來安慰，沒想到青女自己並沒有太放在心上，看著多慮的青原，青女卻放反過來勸他。
等清九勝了這一場後，青女過來給清九道喜，青原在旁邊也樂嗬嗬地看著清九。
“小清九，不錯啊！”
清九和青女青原兩人道謝，卻覺得十分難受，因為他一直感到高台上有幾道目光直視著自己，因是大衍山雙尊所在，清九並不敢直勾勾地看回去，隻覺如坐針氈，不太爽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