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下山
“我想去看卜蕪！”
聽景辰說完鬼巫族和卜蕪之事後，清九心事重重。
忽然他想起三白和尚讓他早點回去，便同景辰告辭想動身回無妄閣。
“師兄，不早了，我得回無妄閣了！”
“我送你！”
景辰想送清九，清九故作輕鬆地笑笑：“師兄還覺得我是剛入門那會兒，什麽功夫也不會啊？”
景辰搖搖頭，看著清九，像個長輩一樣地說：“沒有，我隻是想看你現今修煉怎樣。”
清九嗯了聲，此時的他滿腹心事，也不像平日裏同景辰在一起時候那麽多話。
景辰比清九好不到哪裏去，好像也不怎麽開心。
清九不明白景辰是怎麽回事，難不成是因為看自己不開心造成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豈不是我的罪過了！
清九心裏如此想，回去的路上壓製住自己心裏的不快，一路上便試圖找些少許的話來都景辰開心。
已是一日中的黃昏時分，帶著風絲，河麵映起金閃閃的日光，二人無心這風景，清九見景辰實在沒心思說話，他自己也閉了嘴。
到了元青峰的時候，二人發現離寒在門口等清九，滿臉的焦急。
離寒看到景辰帶清九回來，神色並沒有變的輕鬆，景辰是主峰小聖，地位不凡，所以離寒向景辰施了一禮，之後也不多言語，過來拉清九往殿內走。
清九轉身和景辰道別，“師兄，我先回去了！”
景辰點點頭，示意他回去好好休息，自己便往回主峰的方向走。
清九看景辰今日沒有施展術法，一個人走的很慢，影子被夕陽拉的很長。
清九不知怎地，看那孤寂的背影，心裏覺得難受，至於為什麽，卻說不出。
離寒帶著清九回了殿內，問他，“師弟，你是不是心裏不開心？”
清九搖搖頭，不知怎麽和三師兄開口，隻說了句：“師兄，我有點累，先回房了。”
離寒倒沒生氣，點頭說了一聲：“好。”
清九轉身後，聽到三師兄輕輕地歎息了一聲，也不知過了多久才回去。
晚飯後，三白和尚叫了離風和清九來自己房內。
師父叫了清九，他自己心裏猜想和鬼巫族有關，心裏多多少少有了些期許，和離風一起進了三白和尚的房間。
三白和尚幾句話說完了他的意思：
今日元明真人同他還有其他閣主在主峰商議，由無妄閣出兩名弟子，前往鬼巫族送禮，恭賀新一屆聖女繼任。
三白和尚的弟子裏麵，數離風辦事最為穩妥，所以送禮的這件差事，自然是要他去的。
另外一個人選，三白和尚定了清九，他說想讓清九去曆練一番。
清九剛聽到三白和尚說派弟子去的時候，心裏就希望自己能去，但轉念又想自己資曆尚淺，見識術法都不夠。
鬼巫族雖小，但自己恐怕也擔不起這任務。
可是清九可心裏十分想念卜蕪，於是心裏就在那裏糾結。
當聽到三白和尚讓自己和大師兄前去，清九樂得就要蹦起來，因為年紀小不會隱藏，眉眼裏全都是笑意。
擔心他所擔心的那些事情都拋擲腦後，他心裏忽然覺得，師父應該和景辰一樣，知道自己和卜蕪從前就認識。
三白和尚對二人說，他午後回來的時候已讓金歌和蘭茹兩位掌事女弟子準備好了禮物，清九還有離風明日動身前帶上便可。
末了，三白和尚又囑咐離風路上多照顧清九，有事多教教清九。
這樣，才不負讓清九下山這一趟。
師父的一席話說得清九有些不好意思，但三白和尚一臉莊重，離風拍拍清九的頭，應了三白和尚。
“放心吧，師父，我會護好師弟的！”
“嗯！”
三白和尚說完事坐在塌上閉了眼打座，離風對清九使了個眼色，站起身，兩人給師父行了禮，開門出去。
出了師父房門，離風讓清九好好休息，清九道了聲安後，往自己房間走，卻在門口看到離寒和青女在門口等著。
青女看到清九，說：“師父說你明日出門，交代我幫你打點行李。”
清九點點頭，和青女說了聲“多謝師姐。”
“小九和我還這麽客氣！”
青女嗔怒地說了一聲，清九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
看離寒欲言又止，清九開了門讓師姐先進去收拾。
青女走到清九旁邊，在他耳邊悄悄說，“冰塊臉不知今日怎地，特別放心不下，我們都說了你和大師兄出門就是送點賀禮，很快就回來，他就是不放心你。”
等青女進去，清九和離寒坐在房前。
離寒悶了半天，開口說：“小九你出門記得照顧好自己，遇到什麽事，問了大師兄再說。”
清九抱著旁邊不粗的柱子，此刻心裏滿是快見到卜蕪的興奮，不知三師兄為何擔心，便滿不在乎地說：“師兄，沒事的，真的，我也想去鬼巫族看看。”
離寒見清九如此不放在心上，一下子急了，高聲說，“我讓你小心些，是為你好，你別當耳旁風，鬼巫族剛經曆動蕩，哪是那麽太平的！”
冷不丁離寒發了火，把清九嚇了一跳。
青女在裏麵收拾東西，也放下手裏的活計，出來看怎麽回事。
清九一臉笑容對青女說：“師姐，沒事的，我這和三師兄說笑呢。
青女半信半疑地“哦”了聲，這次進房後特地把門開在那裏，有什麽響動方便時刻聽著。
清九看三師兄事因為擔心自己才如此，過來哄著離寒說好話，“師兄，你別生氣，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
離寒聽到後“嗯”了聲，走前板著臉警告清九：“記住你說的話，回來少了根頭發，看我不揍你！”
清九看離寒師兄氣衝衝的背影，有點心虛，不知怎地，脖子裏感到一陣刺痛。
青女看離寒走後，從房內出來，告訴清九東西已經收拾好了，放在桌子上。
清九點頭，與青女道謝，青女笑著搖搖頭，說：“小九不必和我客氣。”
青女看著三師兄離開的方向，輕歎了口氣，伸手幫清九整理了下衣襟，嘴上說著：“從沒看冰塊臉這麽著急過，他也是擔心你，隻是脾氣暴躁了些。”
清九心裏明白三師兄是個怎樣的人，點點頭，說：“我知道，三師兄他，對我很好。”
第二日清九帶著青女師姐收拾好的包袱去找大師兄，發現大師兄不在房內，便去後院找。
清九看到大師兄在後院練功，還沒張口問，大師兄看到他來，似乎想起什麽來，問清九：“你還不知道吧？”
清九一頭霧水，回大師兄：“知道什麽，難道不去了麽？”
大師兄搖搖頭：“不是，昨天晚上小聖來了無妄閣，和師父說了會兒話，師父昨天告訴我，今天我便不陪著你去了。”
清九心裏有點失望，看著大師兄，似有不甘心，用腳尖踢了踢腳邊的石頭，不死心地問離風：“那真的不去了？”
大師兄刮了下清九的鼻子，說：當然不是，我不去，小聖帶你去。”
清九抬起頭，離風發現師弟的眼裏有了亮光，繼續對他說：“這個時候，小聖差不多在殿外等你了，你快去吧，別讓他久等。”
清九嗯了聲飛快的向往跑去，沒跑兩步又折回來。
離風不解地看著他，清九發覺大師兄在看著自己，解釋道：“我和師父道個別。”
離風對清九的懂事很欣慰，卻告訴清九，“師父早上不知去哪兒了，現不在山上。”
清九聽了，略帶失望地點點頭，又說：“今早師兄們也都不在，我想道個別都找不到人。”
看著清九不開心的樣子，離風又哄他說：“早點走吧，反正沒幾天功夫就回來了，山上時日漫長，這麽短的分別，大家不會放在心上。”
清九嘴上“嗯”了聲，還是走到師父房前的空地上跪下，磕了個頭，說：“弟子清九，拜別師傅。”
站起身後，又和離風道別：“師兄我先走了。”
離風點頭，略帶複雜的看著清九離去的背影，嘴裏用隻能自己能聽到的聲音說了句“萬事小心。”
清九出了大門，看到景辰正在門口等自己，發現自己出來，景辰眼睛閃了下光，說：“小九你終於出來了，都準備好了麽？”
腦子裏思索青女所列包袱裏的物件，又摸摸袖子裏的骨玉，清九肯定的說：“都好了，師兄我們走吧。”
景辰隻說：“我在前麵等你一會吧。”說完和門邊對清九使了眼色。
清九沒聽懂景辰的意思，回頭，發現離寒三師兄在旁邊正盯著自己看。
清九剛準備和離寒打招呼，連帶著道別，三師兄卻沒理自己，而是低頭對景辰施了禮，說：“還望小聖多多照顧五師弟。”
景辰點頭答應，離寒這才小聲地對清九說：“出門在外，你給我小心一些。”
離寒雖是板著臉說這句話，清九還是覺得心裏一陣暖意。
清九還沒來得及和師兄道別，離寒便疾步走回院內，清九心情複雜地轉身和景辰踏上下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