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芍藥
燦爛的晚霞在天邊燃燒著。魔都對外經貿大學的校園裏浸染著幽暗、金黃的夕陽餘暉。
宋易懷揣著心事，順著校園裏寬敞的林蔭大道，走到金融管理學院的大樓下。但他怎麽都沒想到自己輔導員的形象。
她太高了！
這位年輕女老師看起來約二十出頭，水靈水靈的，身高卻足有一米八。而她還穿著高跟鞋，更顯得高挑修長。更關鍵的是，在這初秋的美好時光中，她還穿著黑絲。
這形象已經很無敵！畢竟那個男生能拒絕的了穿黑絲襪的女老師？
然而，超級無敵的大長腿外，她的顏值還非常高。有著一張無可挑剔的臉蛋，天生美人胚子才有的鵝蛋型臉，五官精致，肌膚白嫩似雪。
秀美的鼻梁上帶著一副精致的眼鏡。平添她身上知性優雅的氣質。這是一個介乎性感嬌豔與知性嫵媚之間的漂亮女人。
宋易初見孟老師，站在金管學院大樓門前的花壇邊，一時間有些震驚。他都差點想像一個真正的lsp一樣，用雙眼掃描她偉岸的胸懷。
lsp們需要經常思考一個問題：大小和智商究竟成正比，還是反比？
大學真的使我年輕啊！
孟芍藥今年二十三歲，畢業留校一年，早見慣這種情形。男人看到她，很少有不失神的。公事公辦的道：“宋易同學，我不能同意你在校外租房住。
學校統一安排你們住宿方便管理，同時也是為你們的安全。你才大一，應該住在宿舍裏，和同學們增進相互間的了解。等進入社會，你會發現大學時代結下的友誼是最純粹的。”
宋易知道她說的是對的。前世裏，他在大學裏的同學友誼彌足珍貴。但他有不得不出去的理由。
想了想，宋易決定跟這位美女輔導員坦白，雖然這聽起來會很荒誕，“孟老師，其實我是一位歌手。我和唱片公司有合約。晚上住宿舍的話，我事情沒法處理。”
孟芍藥驚訝的看著眼前的男生，下意識的推了推白玉般鼻梁上的眼鏡，然後認真的道：“宋同學，現在娛樂產業繁榮。但不是說你在網上發布一首歌你就是歌手？”
心裏給宋易下了個“刺頭”的定義。
宋易並不怕這美女老師認真起來的模樣，道：“孟老師，歌曲下載量多少可以達到你認可的及格線呢？”
孟芍藥估摸這刺頭有點音樂水平才敢說這話，道：“把你後台數據拿給我看看！”
她一個成年人豈能讓小男孩用話給拿住？
但想了想，作為老師也不至於去為難學生，將她心裏的標準說出來，“如果你靠關係幫忙刷出來的數據，一兩萬的下載量都不算數。”
宋易笑笑，用手機調出“阿狸音樂”軟件，將他的兩首歌數據展示出來給孟芍藥看。
從頭再來，下載12003，試聽31800。
春天裏，下載53353，試聽132170。
他宣發第一周的下載數據非常的難看。強勢歌手都是空降“風雲榜”周榜的，一周最少50萬次的下載量。
他昨天和海鷗電視台鬧翻，宣發的第二彈徹底失敗。夏至唱片為彌補他的損失，出資在音樂類的自媒體上為《春天裏》打廣告，推歌。因此數據拉升不少。
這麽一個很慘淡的數據。卻不曾想，成為他在輔導員麵前爭取走讀的基礎。
孟芍藥瞪起清亮的明眸，生氣的道：“你這是收藏夾裏你聽的歌曲的數據。我要看的是你自己的數據。你當我平常不聽歌的嗎？”
宋易解釋道：“孟老師，我的歌交由夏至唱片發行，已經授權給他們。這兩首歌我並沒有後台操作的權限。你看這兩首歌的演唱者名字。”
孟芍藥念道：“我心易也。”
宋易點頭，調出他在阿狸音樂上的賬號，進入操作後台，有阿狸音樂實名認證的歌手賬號專屬標簽，道：“孟老師，這是我的賬號，平台認證過的。”
孟芍藥頓時有點尷尬，拿過宋易的手機，認真的看了一遍，再退出看看那兩首歌的數據，無話可說。
她平常也會聽歌，多少懂行。畢竟各種榜單都在音樂軟件上掛著，要找歌聽，都會參考榜單。下載量5萬多的數據，這是獨立歌手發布新歌時常有的數據。
而且成績還不錯的那種。
孟芍藥有點心累的道：“行吧。老師批準了。但是你要寫書麵申請，承諾對你自己的安全負責。我一會發一個申請表給你。”
金融管理學院投資學專業，新生裏麵居然會有一個歌手？這都是什麽鬼啊？她帶好幾個新生班呢，就遇到這麽一個奇葩！比院長抽屜裏鎖得那張特殊新生名單還奇葩。
那份名單上的學生都是些世家、富豪的孩子，學校會給予一些管理上的照顧。
宋易：“孟老師，謝謝！”
孟芍藥擺擺手，道：“不用。”又想起件事來，攤派道：“宋易，院裏新生晚會我們15級投資學專業要出節目，你上去唱首歌。我給你報名。”
正好省得她去動員新生裏的積極分子。直接攤派到這歌手頭上。專業對口！
宋易其實不想答應，但看輔導員這架勢，痛快的道：“好的，孟老師。”
加了孟芍藥的微信，被她拉進投資學1班的班級微信群裏，宋易就和給他留下深刻印象的大長腿美女輔導員道別。
出學校北門，步行約一千米到外貿學生公寓。馬路正對麵的正好魔都電影學院的北門。
宋易按照新手報道手冊上的提示，先到宿管處設在空地上的辦公點，把新生的被褥、床單、塑料水桶、開水瓶、鑰匙都領取，搬到他的宿舍3014房間裏。
和三名室友聊會天，一起去學生食堂裏吃頓晚飯。宋易告知室友們，他在外麵住，便離開學生公寓。
他在大學裏算是安頓下來。
…
…
夏至唱片派了一個製片人來管理宋易製作《春天裏》這首歌MV的團隊。
導演請的是魔都音樂圈內一個非常有名的MV高手，名字叫做“裴天意”。
今年25歲，畢業於魔都電影學院攝影係。當年號稱電影天才。但出校門後的第一部電影就撲掉。投資200多萬，票房30萬不到。這幾年到處給歌星們拍MV籌錢，準備拍他自己的電影作品。
他在業內的口碑非常好。
隻要錢到位，資方要求什麽樣的畫麵，他就能拍出什麽樣的畫麵，又快又好，每一幀都充滿著電影般的質感。而且從不嗶嗶，隻幹導演的活兒。
就宋易這支五分鍾不到的MV，夏至唱片支付給他的導演費用便是8萬元。拍攝時間是五天！
這賺錢速度簡直和印鈔一樣。
MV的拍攝地點選擇在魔都市郊的一個大型老舊小區裏。這附近一帶匯聚著魔都大量的地下音樂人。逐步的形成一個圈子。在茉莉花酒吧唱歌的胡柏羽、朱思思都住這裏。
“臥槽，老宋，這地兒也太遠了。叫我好找。”許雙成掛掉電話，背著背包快步的從裏弄外進來。看到吳璿、謝子衿、丁春來、朱思思等人都在，便和眾人打著招呼。
“子衿，你好。”
謝子衿正和閨蜜站在一起，微笑著舉起小手，對他揮揮，“雙成，你好。”宋易的好朋友沒再喊她“謝姐”、“子衿姐”這讓她很高興。這是從宋易那兒論起的嘛！
宋易正在和導演裴天意溝通他的想法，見許雙成來了，拍拍他的肩膀，繼續和裴天意討論，“裴導，我想要表達的是一種勇敢的情緒。小人物在生活落魄、苦悶時的掙紮，呐喊！”
他腦海中就有一版天啟時的MV，他當日在茉莉花酒吧的舞台上就是模仿著MV裏的歌手夾著煙，虛扶話筒、抑揚頓挫的演唱，當時大獲成功！
他剛剛就是在和裴天意溝通這些畫麵。
裴天意抽著煙沒說話，皺眉深思，片刻後道：“宋老師，你這個構想不行！MV作為正規發行的作品，要在電視台放映，你在裏麵抽煙，會被要求剪掉。
這個鏡頭被剪掉，整個全局的構思就垮掉。否則，隻能在網絡上播放，這就太浪費製作費用。”
宋易頓感棘手。他就這一個設想。
裴天意點點煙灰，道：“宋老師，既然你想表現出勇敢、掙紮，不一定非得在夏天悶熱的出租屋裏。冬天光著膀子洗冷水也行啊！就是要表現生存環境的艱苦嘛。
出租屋，火車，這些畫麵元素可以保留。還可以給你一個蹲著抽煙的鏡頭。上電視台播就剪掉，在網絡上播留下。表現你對生活的苦悶和憂愁。
再比如：可以虛構一個故事，你在地下通道裏賣唱，被人一腳踢飛賣唱的吉他琴盒，但是你依舊在歌唱。
還可以拍一點春天裏的素材，契合一下主題。
這樣，找一個老舊的城市裏的台階，槐樹花開，一串串的垂落，陽光落在你的身上。你坐在台階上彈著吉他，沐浴著陽光在歌唱，一個漂亮的女孩，由遠而近，看你一眼，再由近而遠。”
宋易忍不住拍手讚道：“好。裴導，就按你這個思路拍。何以解憂，唯有唱歌！
主題上，可以加這麽幾句：謹以此片，獻給所有堅持夢想的人們。
在高樓林立、充滿著鋼筋混凝土的繁華都市裏，隻有歌唱，讓我心安！
我不在乎現在的日子，我隻求能和吉他一起，準時出發。”
裴天意很意外的看著宋易，難得的給一個笑臉，道：“宋老師，你的文字水平很高啊。難怪能寫出好歌詞來。”
他給很多歌星、歌手拍過MV。很多歌手就懂唱歌，其他的人文素養很差。有的人甚至連歌都不會唱，純賣臉、賣身材；還有賣括約肌的。
沒想到他來給一個新人歌手製作MV，還真的是有水平的。看來，真的是創作型歌手啊。
兩人商議完畢，裴天意立即就開始分配任務，劇組運轉起來。一個MV而已，畫麵都存在他腦海中，不需要畫分鏡。在這裏拍幾個畫麵，他心裏有數。
吳璿拿著一把吉他過來給宋易跨上，眼神裏帶著親昵。前天晚上的那一幕還在她心裏呢。小區裏的人要再晚點吼那一嗓子，她都親上他的嘴唇。
這會人多眼雜，順勢的小聲道：“小宋，小丁想在劇組裏打個下手，跟著裴導學習。”
小丁就是丁春來，魔都電影學院導演係大三的學生。在茉莉花酒吧幹剪輯師的工作賺外快。剪輯水平很不錯。
“行，我去說下。”
宋易作為資方，很坦然過去和裴天意說一聲加塞個朋友，裴天意很給麵子的讓助手請丁春來過去，安排當一個副導演，跟著劇組打雜、學習。
片刻後，宋易對著攝像機鏡頭，身後是小區外的街道。在裴天意的助理喊開始後，在陽光下邊走邊彈著吉他，對口型。許雙成走在他的側後方，扮演樂隊成員的角色。
歌聲會由後期製作加上。
其他人都被清場，在攝像機的鏡頭外看著。街道的盡頭，謝子衿微微嘟嘴，對好友苗晴晴道：“吉他不好，配不上小宋的顏值和才華。我要給他買一把好吉他。”
苗晴晴也是魔都音樂學院大二的學生，一米六六的身高，穿著薄紗繡花中裙，很漂亮的女孩。
她有著一張精致小巧的瓜子臉，很像網紅，掩嘴小聲嬌笑道：“子衿，你是覺得吉他不好，還是送吉他給他的人不好？那女的可是他經紀人哦。
這可是比女朋友還要親密的關係。人家有利益紐帶的。而且長時間一起工作，找機會偷偷的來一發，你知都不知道。”
謝子衿忍不住就撓這小妖精的腰，不滿的道：“叫你來是支持我的，不是來懟我的。”
沒想到，在即將把小宋帶去參加她的朋友聚會，確定關係的前夕，會遇到“對手”。
苗晴晴怕癢，連忙抱著嬌小款的明媚小仙女求饒：“子衿姐，姐，我錯了，我錯了。我等會當眾喊三遍：小宋你好帥！你原諒我好不好？”
謝子衿氣道：“我掐死你啊！不準你去撩小宋。”
苗晴晴咯咯嬌笑，眼睛珠子滴流的轉著，靈巧嫵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