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不看好
衡山路酒吧街上隨著夜色漸深越發的繁華、熱鬧，燈紅酒綠。不斷的有都市客慕名前來。
位於衡山路盡頭的茉莉花酒吧裏同樣火爆。向雲龍、鄭雪一行五人因是經常來的大客戶，順利的進來，在B區的一張方桌處坐下。
向雲龍嫻熟的掃碼下單，征詢四個女孩的意見，“你們都喝些什麽？香檳、紅酒？”
他們剛和宋易、許雙成一起由“二狗錄音室”來茉莉花酒吧這邊，等著聽歌。
“香檳吧！”鄭雪的一個朋友笑著道。
魔都音樂學院正在放暑假，但她們都是魔都本地人，大二暑假過半，這會都在魔都。前兩天，花兒樂隊的主唱宋易第一次唱“從頭再來”把鄭雪唱哭起來時，除了剛回學校的謝子衿，她們都在場。
“那行，黑桃A。”向雲龍很大氣的說道。這酒黃金版在茉莉花酒吧賣7888元。
酒吧裏的音樂喧鬧，鄭雪和好友謝子衿耳語著，笑吟吟的道：“子衿，你聽聽小宋這首從頭再來。我把視頻拿給我爸看過，他很喜歡這首歌。
還有，小宋帥不帥？”
謝子衿就是剛才錄伴奏時彈鋼琴的漂亮女孩，身量偏嬌小，肌膚如雪，身材纖穠合度，貓咪款的女孩子。她忍不住給好友一記白眼，“你都有男朋友了，還惦記別人帥不帥啊？”
鄭雪咯咯嬌笑，“還不許看看啊？”
謝子衿：“能~，雪雪，你不看好這位小宋比得過韓師兄他們吧？怎麽還要來給他加油？”
鄭雪：“不看好啊。韓師兄他們的實力，你在學校裏的晚會上又不是沒見過？但這不妨礙我支持小宋啊。我都被他唱哭起來。這次又可以第一時間聽到新歌，當然要來支持他。”
謝子衿無語的回了兩個字：“顏狗。”
鄭雪哈哈笑著抱住身段嬌小的謝子衿，雙手摟著她的A4小腰，道：“還是子衿小仙女最懂我。”
說笑間，舞台上的唱跳歌手已經停下來，準備退場了。
…
…
“但你沒能帶走，帶走我所有，為何你卻讓我看不透….”
茉莉花酒吧的舞台上，唱跳歌手胡柏羽唱了兩首歌，一首情歌唱完，向聽眾們微微鞠躬道謝，台風很成熟，控場自如，“謝謝大家的掌聲。謝謝！”
下台回到休息室裏，胡柏羽見宋易、許雙成正在候場，休息室裏還有朱思思、何舟。心裏稍稍猶豫，但還是走過來，和宋易兩人握手，“我聽說了，加油！”
他混跡江湖多年，火槍樂隊質疑茉莉花酒吧經理吳璿的演出安排，絕對討不到好。即便今晚能把宋易的花兒樂隊踩在腳下。
他還要在茉莉花酒吧這裏跑場子，得有一個態度。
“胡哥，謝謝！”
宋易接受胡柏羽的善意，看看休息室裏的時間，對分別豎起大拇指給他們加油的朱思思、何舟回應著，招呼著許雙成一起上場。
胡柏羽看著兩人的背影，心裏微微搖頭。其實，他內心裏並不看好宋易今晚能贏。
酒吧是什麽地方？
不是聽歌會。這裏麵坐的酒客，多少是來聽歌的？泡妞、休閑、放鬆才是最主要的！
且不提宋易的唱歌技巧、氣息、台風等細節還不夠成熟，單說火槍樂隊唱搖滾，很容易就把現場氣氛給調動起來。
搖滾現場表演很容易炸裂。
外麵，“從頭再來”的音樂前奏已經響起來。
開始了。
朱思思和何舟兩人都開著手機、一隻耳朵帶著耳機，在“茉莉花酒吧”的直播間關注著。
…
…
許雙成跟在宋易身側，語速飛快的道：“老宋，大家都不看好我們啊！”
說話間，他語氣有點顫。
很緊張。
宋易腳步很穩，邁向舞台，“沒事。我們倆在錄音室那邊聽到過火槍樂隊的專輯主打歌。就我的判斷，也就那樣。我們第二首搖滾歌穩壓。第三首歌有璿姐帶著，以璿姐的顏值，穩贏。”
許雙成秒懂。
畢竟他也是拿手機在“虎魚平台”上白嫖多年的漢子。直播間裏，顏值即正義。
從這個角度一想，許雙成心裏的緊張倒是慢慢的舒緩。老宋請璿姐“幫唱”的構想很妙啊！
交談兩句，站在話筒前。宋易稍微調整了一下話筒高度，側身對DJ豎起大拇指。
前奏響起。
宋易開嗓，“昨天所有的榮譽，已變成遙遠的回憶…”
…
…
歌聲停下來，伴奏消失，短暫的平靜之後，酒吧裏響起熱烈的掌聲。最近這首“從頭再來”都成了茉莉花酒吧的招牌曲目。已經有自媒體在網上分析這首歌。
B區的長桌處，白皙明媚的嬌小女孩謝子衿拿著手機，疑惑的道：“雪雪，這歌確實挺不錯的。小宋唱的也不錯。但直播間的打賞並不算多啊！”
鄭雪摟著她的細腰，看著台上正鞠躬下台的宋易，見怪不怪的道：“網上都是白嫖怪。小宋已經在這裏唱了快一周的歌，這首歌對他們來說，已經不夠驚豔，聽得入耳但不會打賞的衝動。”
“哦，這樣啊！”
…
…
老板不在，帶著女兒在外地度假。吳璿這會兒也沒在吧台處看宋易演唱。而是在二樓自己的辦公室裏拿著手機看直播。
賬號後台裏可以清晰的查詢到禮物打賞的記錄。
打賞的人並不多。
吳璿精致明淨的瓜子臉上帶著擔憂，又看著辦公桌上的曲譜，情歌啊，寫給我的。想著剛才酒吧後門處的一幕，不由得有點走神。
這時，手機上傳來一陣歡呼聲打斷了吳璿的沉思。直播間的畫麵上，正是火槍樂隊的表演畫麵，正將搖滾天王譚江南的經典之作《鮮花與愛情》唱的激情四射。
“我要這愛情，像鮮花一樣不枯萎…”
“我要這愛情，像鮮花一樣不枯萎…”
連續的高潮唱段，主唱韓東方聲嘶力竭的吼著，仿佛在發出呐喊，和原唱譚江南的技法非常接近。架子鼓在咚咚咚的打著強勁的節奏。貝斯在搖曳的飆起來，聲音響徹酒吧。
這瞬間讓酒吧裏的酒客們嗨起來，發出了呐喊聲、叫好聲。
而此時直播間裏的各種打賞更是不斷的湧現。好評正在不斷刷新。
“唱的好！有譚天王年輕時的那範兒。”
“小韓今天晚上賣力氣啊！這是吃錯藥了嗎？”
“有一說一，火槍樂隊今晚才算是發揮出真正的水平。前麵幾周都唱得嘛玩意兒？”
吳璿心裏禁不住歎口氣。
雖然清俊的大男孩想要爭一爭，表現沉穩，讓她很欣慰、讚賞，而且給她合唱的第三首歌確實是好歌，旋律朗朗上口。但現在這情況，即便她第三場上台幫唱，恐怕也是失敗的結局。
…
…
“嘩嘩…”
茉莉花酒吧裏掌聲如潮水般的響起，落下，響起，搖滾就是帶勁啊！幾百人的酒吧裏大部分人都在鼓掌。
火槍樂隊的韓東方四人，也沒有返回後台，而是將樂器放在舞台上，直接從一米多高的舞台上下來，走回他們的座位，引得酒吧裏發出陣陣尖叫！
“噢…”
“啊…”
火槍樂隊的座位就在茉莉花酒吧的A區，這是整個酒吧最貴的一批卡座。
而貴有貴的道理，他們卡座的視野正對著酒吧的舞台，可以很清晰的看到舞台上的表演。
此時，他們的經紀人時欣民從卡座中站起來，笑容滿麵的一個個拍著韓東方他們的肩膀或者背，大聲道：“幹得漂亮！直播間的打賞碾壓他們。”
幾人紛紛坐下來後，他再舉起酒杯：“來，為這麽精彩的演出，咱們走一個！”
韓東方等會還要唱歌，喝檸檬水潤嗓子。其餘三人都是拿起酒杯慶賀。
吉他手興奮的拍著桌子道：“兄弟們牛逼！表演很完美！要我說，花兒樂隊那兩個小孩他們水平也就那樣。
那首‘從頭再來’確實是好歌啊。以詞動人、以情動人。但是花兒樂隊唱功不行。白瞎了一首好歌。
我一早就說咱們翻唱搖滾天王譚江南的經典之作《鮮花與愛情》並不會比他差。果不其然。
老韓，怎麽說？根本沒有必要重視他們。業餘選手就是業餘選手。哈哈！”
韓東方剪著短發，目光銳利的看著重新上台的兩個男孩，沒有說話。
貝斯手笑道：“時哥你看，老韓還是太謹慎！咱們今天傍晚才提出來要比試，晚上開始。花兒樂隊連伴奏帶都拿不出來，剛剛在音樂學院那邊錄的。
我哥們給我發了微信。據說他們要唱新歌。嘿，估計是想討好網上直播間裏的觀眾。
我們這段時間練歌練了多少首？等會把專輯裏的主打歌拿出來，照著他們臉上踩過去。三局兩勝，妥妥的事情。”
時欣民三十多歲的年紀，個子很高，單手拿著威士忌酒杯，滿臉笑容，一副春風得意的模樣，點頭道：“其實小韓不爽被人涮下來，要比試一下，我是不同意的。
但是，既然做了，那就把事情做到位！把這兩個小男生踩到底，當你們的踏腳石。
等會你們好好的在這個舞台上展現你們樂隊的實力。我呢，現在就聯係媒體朋友，找人寫稿子，為你們出道造勢。茉莉花酒吧最強新人跪服，這個標題怎麽樣？”
“好！這個好。”吉他手、貝斯手都拍著桌子大笑。
韓東方微微皺眉，並沒有說什麽。
就在這時，音樂前奏響起來，宋易開始唱自己的第二首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