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九章 黑色瘟疫

  暗精靈王國治下的一個村莊。


  突然爆發的瘟疫使得整個村莊的居民都死於非命。


  昔日一片繁華的城鎮，如今已是滿目瘡痍，一片破敗，黑色是這座城鎮的固有色，瀰漫在空氣中的只有腐臭味。


  不是的有陣陣哀嚎聲從裡面傳出來，又被風兒打亂。讓人分不清楚究竟是哪個地方傳來的。


  即使在白天，這片村莊之上也有一片揮之不去的烏雲，整個村子彷彿沉浸在無盡的夜晚一般。


  「好臭.……」唐甜甜用手捂住鼻子，皺著眉頭。


  「環境略微有點壓抑呢……待在這裡心情總會莫名的變得不好啊……」王木魚做思考狀。


  古靈兒跟元寶只是皺皺眉頭，一句話不說。


  站在諾伊佩拉不遠處就聞到了，也可以說是看到了從小城裡飄出的氣體，那是一種肉眼可見的黑紫色氣體，隨著微風，悠然飄過。


  「會不會有毒啊.……」唐甜甜一臉嫌棄的看著眼前的城鎮，但是剛一回頭看到後面那三個威武雄壯的大漢，溜之大吉的念頭再一次打消了。


  「前有狼……後有虎.……只能闖一闖了……」王木魚義憤填膺。


  他大步流星地走在前面，其實他自己也心虛，只不過在這麼多女生面前不好意思裝慫。


  遍地的都是一些坑坑窪窪的小水坑，裡面充滿了一些紫黑色的粘稠液體，其中還散發出惡臭氣息。


  「地面上這些黑色黏糊糊的東西是什麼？好噁心啊……」唐甜甜極其嫌棄的把腳底上的那些糊狀物蹭在牆上，儘管她盡量避免開那些東西，一路走來還是不免沾上好多。


  「盡量小心一點.……我總感覺周圍怪怪的……總好像有什麼東西在一直盯著我們.……」一路走來，王木魚渾身說不出的難受，就好像把你放在一個箱子里，而一個更高維度的生物在一直觀察著你的一言一行。


  「嗚嗚嗚……嗚嗚啊.……嗚嗚……」這莫名的吼叫聲越來越清晰，好像就在你身邊，但你卻又看不到它。


  在他們剛剛走過的那段路，那些黑色液體正在悄無聲息的逐漸凸立起來。


  慢慢的，一個字黑色液體人形逐漸凸現出來，全身坑坑窪窪，有的地方還有一片類似癩蛤蟆一般的疙瘩，他的雙手耷拉在地上，雙腿仍然是一灘糊狀物，分離不開，面部不斷的流下那黑色液體，分辨不清容貌。真要去表述的話，就好像一個活生生的人掉進了一個裝滿硫酸的大缸里剛走出來。


  雖然沒有雙腳，但他仍然可以慢慢的蠕動，右手之中莫名的多了一根骨質的長斧，正拖著，緩步悄無聲息的朝著王木魚一行人靠近。但他們卻依然沒有察覺。


  長斧舉起，即使沒有光線照射，但仍然透出絲絲寒意。


  「唰！」


  王木魚感覺背後一陣寒風吹過，頓時一涼，轉身回頭看時那黑色溶解人已經被攔腰斬斷。一把巨斧也在自己頭頂不遠處停了下來，並逐漸滑落在地上。


  還不等王木魚慶幸自己逃過一劫，下一秒，一把巨劍已經橫在了他的脖子上。


  「你們是什麼人，來這裡做什麼？」一個滄桑的聲音。


  古靈兒她們定眼看去，在這電光火石之間，他們還沒清楚發生了什麼，眼前一個灰袍男子舉著一把棺材板子大小的巨劍已經架在了王木魚脖子上。


  王木魚聽著這聲音似曾相識，緩緩回過頭去，當看清這男子的容貌時頓時一驚：「阿甘左！你是阿甘左！」


  「阿甘左？！」唐甜甜她們用不同的語氣重複了一遍。古靈兒是震驚能看到傳說中的四大劍聖之一的阿甘左，而唐甜甜和元寶則是疑惑為什麼這個名字會讓他們如此大驚小怪。


  「你認識我？」阿甘左仔細回憶著，但絲毫想不起眼前這個人。


  「當時在亞諾法森林！你救了我跟賽利亞的，你忘了嗎？」王木魚越說越激動。


  「舉手之勞.……記不清了了.……」阿甘左收回巨劍，背回背上。


  「沒想到這裡還會有人類，我以為都變成怪物了呢。」阿甘左掏出一個赭石色的瓶子，聽咣當咣當的聲音裡面應該還裝著什麼液體。


  「我們不是這個村子的人，我們只是來調差這個村子為什麼會發生瘟疫的。」王木魚回答。


  「就憑你們？」阿甘左停住了手中的動作，看向王木魚一行人，「你們的話，十條命也不夠用吧。」


  「咳咳.……」王木魚咳嗽兩聲，有點尷尬，兩天之內被這麼多人鄙視，「我們也是被逼無奈才來到這裡的。」


  「被逼的？一定是暗精靈族的那幾個官宦吧。」阿甘左一邊說著，一遍吧瓶子里的液體倒在那個淌在地上的溶解人身上。


  「你怎麼知道？」黑色的液體，還有那刺鼻的氣味，王木魚猜測應該是煤油。


  「這個村子本來就屬於暗精靈族，而那幫暗精靈族的權政們的做事手法我還是清楚的，舍小己為大己，為則目的不擇手段。」阿甘左再次舉起巨劍，猛地一揮，刀鋒割裂空氣擦出點點火星，一下子整個溶解人在沒有的作用下燃燒起來，並會發出陣陣黑煙。


  「你這是？」


  「這些怪物是殺不死的，倘若不斬草除根，他們會無限復活，只能在它們最虛弱將他們的屍體焚燒殆盡才可以根除。」


  阿甘左頓了頓，收起巨劍。「這裡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


  「我們也不想來啊……沒他們把刀架在脖子上我才不來這種鬼地方呢……要不是那什麼預言、使徒什麼的，我才不想來這種地方……」王木魚小聲嘟囔。


  「你說什麼？」阿甘左聽著王木魚的話猛的眉頭一皺。


  「啊？啊……沒什麼，沒什麼，我瞎說的……」


  「你說使徒？你來這裡的原因也是因為使徒么？」阿甘左認真的盯著王木魚看。


  「那前輩此番前來也是因為使徒一事？」王木魚聽明白了阿甘左的話。


  「這不關你的事……」阿甘左馬上撇開話題，不想透露給王木魚絲毫消息。畢竟他在阿拉德大陸上摸爬滾打這麼多年，一直到成為背負上劍聖的名號，他的第一主觀意識是相信自己，其他人的話都不可信。即使可以相信，也只是暫時的，那只是建立在利益之上脆弱的信任，即使當年他們的四大劍聖，他也對其中某幾個人不完全信任，尤其是在經歷過戀人的離去后。


  「好好好……那我不問了.……」看到對方心情一下子轉變，王木魚也識趣的不再追問，「這也是因為那個叫什麼艾麗斯的預言，說是只有我可以剷除這個使徒之類的話，明明就是睜眼說瞎話啊，就憑我這實力，去街上教訓一下小混混還可以，去找使徒的麻煩，明顯的以卵擊石啊……」王木魚不停的碎碎念。


  「呵，艾麗斯么.……有意思.……」阿甘左苦笑一下，「所謂的預言只是那些內心脆弱的人們安慰自己的一種手法罷了，可笑，可悲.……」


  「對呀對呀！」王木魚彷彿找到知音一般附和：「我覺得也沒什麼用啊，倘若世界上將要發生的事都能預測到，那還有什麼意義啊，那不就如同按照一個寫好的劇本來演么.……」


  聽到這裡，阿甘左腦子裡一道光閃過，隨即一笑：「呵呵，果然呢，這麼多年的事我終於明白了點什麼呢，預言……呵呵，倘若這些事都是她一手策劃的呢.……什麼預言之子，就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阿甘左自言自語。


  在那溶解人逐漸燒完的時候，她的灰燼之下逐漸顯露出一個四四方方的本子一樣的東西，眼尖的唐甜甜第一個發現並驚呼了出來：「看！這是什麼？好像是一個本子，為什麼在火里燒不掉呢？」


  阿甘左從自己的回憶里走出來，也看向剛才的那個灰燼之中，那確實是一個本子，「這時暗黑城特有的一種紙張.……」阿甘左拿起本子，吹掉上邊的灰燼，「這種紙張火燒不盡，水侵不蝕，是用來記錄一些重要情報的……但是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呢？」


  他翻開第一頁，上面寫著摩根日記，他看著念到：「摩根日記.……」


  聽到這個名字，王木魚一驚，隨即大喊道：「摩根？怎麼回事？這裡怎麼會有摩根的東西？」之前的各種回憶被勾起。


  一絲不安襲上他的心頭，難道這具屍體是摩根？或者說摩根遭到襲擊，他的東西遺留在了這裡？


  阿甘左沒有理會王木魚的一樣，繼續往下看，因為吸引他的是「使徒」那兩個字。


  「黑色瘟疫狄瑞吉……」阿甘左一字一頓的念叨，這七個字彷彿有千斤重，他愛人的死彷彿又重現在了眼前。


  「狄瑞吉？」古靈兒跟唐甜甜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一切疾病的根源，在由致命病菌構成的星球里重塑了身體。


  他擁有將生物的每個細胞化為塵土的恐怖力量，他曾給魔界帶來黑死病、流感等致命疾病的變異病毒，被人們稱為「黑色瘟疫」，因此遭到了其他使徒的強烈排斥。這就是狄瑞吉……」阿甘左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