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 你是我的男閨蜜ii.
鍾福咬著牙,還在糾結著,漆黑的槍口對準了他的太陽穴,木槿拿著手槍,冷笑,“鍾福,事先跟你說一聲,我不會用槍,也不知道怎麽玩它就會走火……”
死亡當前,沒有人不會動容,鍾福的身子抖如篩糠,但他還可以將無恥進行到底,“木槿,無論怎麽說,你以前還叫我一聲鍾叔。”
他那求饒的嘴臉,她差點都看不下去……
“無論怎麽說,我爸爸從前也叫你一聲弟弟。”
鍾福無言以對。
“怎麽?為什麽說不出口?是因為如果你說出來,那個人也會將你送上西天?”
她猜的很準,鍾福的臉色變了變。
“如果你告訴我真相,我會保你。”
見鍾福仍在權衡,木槿眼眸一閃,“砰——”,槍響聲伴隨著硝煙的彌漫,鍾福嚇得匍匐在地上,肥碩的身子扭動不停,仿佛那一槍真的洞穿了他似的,“我說……我什麽都說……”
他看了一眼葉紹霆,“是……是沈炎指使我這麽做的!”
他那別有深意的一眼,都落在木槿眼裏,她沒出聲,並不是代表她沒看到。
她扔了槍,一臉鎮定,指了指鍾福,“你們送他離開吧!”
木槿躺在沙發上,疲憊的閉了閉眼。
輕輕的,有人抱住了她的腰,“為什麽放他走?你心軟了?”
她動了動身子,好以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坐著,她搖頭,“不,我答應了他的事,我就會辦到,既然他說出了真相,那麽我就會送他離開。”
葉紹霆將頭埋在她的頸窩,她的頭發很軟很香,是一種很清淡的洗發水的香氣,不仔細聞,根本就聞不出來。
就是這股香氣,居然也讓他悸動起來。
“你會怎麽對沈炎?”
“容我再想想吧。”她煩躁的揉了揉眉心,眼底掠過一片暗光。
第二天,木槿開車去上班,empire門口,她遇到了一個她當前最不想遇見的人。
沈炎穿著一身西服,表情清雋,直直的看著她,“木槿,有時間一起喝杯咖啡嗎?”
木槿點頭,兩人一起步入了離公司最近的一家咖啡廳,她可以感覺到身後有人跟著。
“你知道嗎?嚴老師回國了。”沈炎的一句話讓木槿端起咖啡杯的手頓了一下,她望著他,眸色沉靜,“是嚴複愷老師嗎?”
沈炎點頭,看著木槿聽到這個消息眉眼帶笑的神情,好似回到了他們的大學時代,“沒錯,就是她,她已經從國外交流回來了,這次她五十大壽邀請了我,也借著這個機會,想把我們班的同學都聚在一起,她笑著說你跟木槿好得跟一個人似的,我就隻打你的電話了。”
木槿冷笑,“那她一定不知道你已經和曹佩佩結婚了!”
沈炎皺眉,“我們好不容易能夠聚一聚,為什麽要刻意去提這些不開心的事呢?”
“對於你而言,你的妻子,你的孩子,你的婚姻是些不開心的事,那你為什麽還要結這個婚呢?”木槿反詰。
“程木槿,你也不想想,我結這個婚可都是你逼我的!如果一開始你就告訴我,你是程盛遠的女兒,亦或者我和曹佩佩結婚那天,你同意重新回到我身邊,那麽一切都會不一樣了。”
木槿搖頭,“你還是不懂。”
難怪說男人的理性的,隻在乎結果,女人是感性的,更在乎過程,說得很對,自始自終,沈炎都隻在乎一點,他隻在乎是否對他有利。
“木槿,我不想和你爭吵下去,我很享受我們這短暫的相處時光,隻要你對葉紹霆複仇成功,我的懷抱還是為你敞開,既然我都不在乎你曾經做過葉紹霆的女人,你又何必在乎我和曹佩佩的那一段呢?”見木槿沉默,他索性把話講得更開,“當初,你質問我為什麽女人必須要容忍男人不忠,可是男人卻不能容忍女人不忠,為什麽男人和女人永遠不在一個對等的局麵上,那麽我現在告訴你,我可以容忍,我理解你為了父親複仇心切,所以需要嫁給葉紹霆,可我隻希望能陪你走到終點的人,是我。”
和木槿鬧翻之後,這是頭一次,木槿一直坐著,靜靜的聽他講完這麽多話,他真的很開心。
木槿抬起眼,直言不諱,“你知道嗎?昨晚鍾福說是你指使他殺了我爸。”
“怎麽可能?”沈炎手撐著桌子,站了起來,情緒有些失控,“葉紹霆他找來的人,當然會想法設法汙蔑我!你也調查過了,陽光地產那塊地的真正擁有者是他!”
木槿彎了彎手指,“也有可能這件事你們兩個人都有份。”
“不會!”沈炎舉起手,“我願意發毒誓,若是我害死你的父親,就讓我不得好死!”
木槿站起身來,直視進他的眼裏,隻聽見她笑著說,“當年,你也是這麽發毒誓,木槿,我這輩子隻會有你一個女人,若是違反,就讓我不得好死!”
她完全是開玩笑的口氣,卻讓沈炎的動作僵硬在那裏,
“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沒臉沒皮?”木槿輕聲說著,眼裏竟然連失望的情緒都沒有了,她果真是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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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思成帶林初夏來了一間法式餐廳,這是黎尚秋經常來的餐廳,當然也有他的一點小心思。
老板是個法國人,和他還有黎尚秋關係都不錯,哪怕他們不來,也會在客廳裏留下他們的專座,這是老板獨有的浪漫情懷。
金發碧眼的老板走過來,衝韓思成微微一笑,接著臉猝不及防的往林初夏的臉上湊近,兩人紮紮實實的來了個貼麵禮。
林初夏臉燒的通紅,顯得有些局促,老板怕她聽不懂,說了聲英文“You are so cute”。
林初夏也禮貌的說了聲,“Thank you.”
法國菜以其份量少,精致出名,林初夏非常不適應,但努力裝出一副適應的樣子。
韓思成則是極為的謙和和紳士,幫不懂法語的她點菜,幫她切好,在她嗆到的時候及時遞上一杯水。
他已經三十六歲了,更懂得如何照顧女人,如何嗬護女人。
吃完鵝肝,林初夏擦了擦嘴。
韓思成抬眼問她,“吃得怎麽樣?”
“很好,很滿意。”然而話音剛落,那不合時宜的聲音又再度響起,讓她無從隱瞞,她的小臉皺了皺,終於瞞不過去,“就……就是份量不大夠!”
韓思成笑出聲來,起身,“跟我過來。”
林初夏隨著他,乖乖來到後廚,韓思成洗了個手,雖然他長相比較有男人味,但是圍上圍裙又是別有一番滋味。
很快,通心粉就做好了,林初夏但是聞著那香氣,唾液就無限分泌。
韓思成遞給她,她剛吃了一口,就忍不住驚歎,“實在是太好吃了。”
韓思成脫下圍裙,看著她笑得很柔,“你喜歡就好。”
全部吃完,兩人就回到桌前,這是林初夏的提議,她覺得這裏的菜價格不菲,桌上還擺著半瓶紅酒,一定不可以浪費!
“咕咚咕咚——”她一口氣把那半瓶紅酒全給灌了下去,頓時打了個飽嗝兒,意識也有些不清醒起來。
“呃,總監,以後我就在你手下工作了,你一定要多多關照!所以今天這頓我請了!”
韓思成盯著她醉酒的樣子,愈發覺得可愛,他饒有興致的點頭,“好啊。”
一個中國的服務員走過來,他是新來的,不知道老板和韓思成是故交,所以說出了這頓的價格。
林初夏一掌將自己的熊貓小錢包拍在桌上,“給!不用找了!”
服務員打開錢包,看著一錢包沉甸甸的硬幣,滿臉為難,韓思成遞給他一張金卡,他禮貌的笑了笑離開。
這時候,林初夏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韓思成見林初夏喝的醉醺醺的,抬眼看了一眼翻蓋手機屏幕上閃爍的那兩個字“小黎”,他樂不可支,故意等待了半分鍾,等到那手機快要停止響動了,他才接起。
對麵是黎尚秋很不耐煩的聲音,“臭丫頭,上班第一天,怎麽這麽久才接電話?”
“喂。”韓思成隻慢條斯理的說了一個字,就秒殺了他。
黎尚秋顯得有些慌,“林初夏呢?”
“我們在……”他說了那法式餐廳的名字,又看了林初夏一眼,“她正趴在桌上,喝醉了。”
“把手機給她。”黎尚秋此刻也慌了神,和韓思成認識這麽多年,他什麽性子他是一清二楚,那是本著獵物絕對不放過的原則,他又不是沒挖過牆角!更何況林初夏這棵小樹苗根本就算不上牆角!
林初夏軟軟的握著手機,“喂,小黎啊!”
“該死的,你為什麽要喝這麽多酒?”
“那酒很貴的,不能浪費!”她微嘟著唇,年輕而帶著肉質感的唇被酒暈得透亮。
“坐在那兒,哪兒都不要去,等我過來!”
才二十分鍾,黎尚秋就急匆匆的趕來,看到林初夏完好無損,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真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頭,居然就這麽睡著了,她不知道知人知麵不知心嗎?”黎尚秋饒有深意的瞥了一眼韓思成,“看來,我真不應該把她交到你手上!”
韓思成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兒,拍了拍黎尚秋的肩,“小黎啊。”
黎尚秋的便宜不是經常能占的,抓住一次機會就是一次!
黎尚秋剛想爆粗口,林初夏的身子突然翻動了一下,他嚇了一跳,不過還好……很快她又睡著了!
黎尚秋扶著她的胳膊,想把她扶起來,可韓思成不讓,“以前你的心裏住了個葉萱萱,誰也擠不進去,可現在……說不準,作為初夏她哥,我得替初夏把把關。”
黎尚秋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你什麽時候成她哥了?你當她叔都綽綽有餘。”
韓思成苦笑,“別這麽說嘛,我也就比你大那麽幾歲。”
“我要帶她回去。”
韓思成攤開手,表示沒異議,“等到合適的時機,你再跟我坦白這些該坦白的事。”
黎尚秋裝不懂,沒吭聲,可就在這時急促的鈴聲響起。
韓思成沒瞥到了屏幕上的那三個字,但看著黎尚秋匆忙的動作和顫抖的手指,他皺了皺眉,心情驀然變得有些沉重……
“喂,嗯,你別急,慢慢說……”
“好的!”
“我馬上過來!”
他掛了電話,匆匆把林初夏往韓思成懷裏一放,“哥們兒,就有勞你送她回去了!”
“喂,你不是不放心的嗎?”韓思成的話語已經完全被淹沒,隻是轉眼,黎尚秋已經跑得不見人影了!
韓思成沉了沉眸子,將林初夏攬在懷裏,看著她靜謐的睡顏,如同嬰兒一般純淨美好,他的心裏湧起淡淡的心疼,這是對其他女人從未有過的,他溫柔的將她放在身旁的長沙發上,打了個響指,“er,再來一瓶82年的拉菲。”
D市江灘的中心廣場,人潮湧動,今天是愚人節,好多年輕的男男女女打扮怪異,一個個喜笑顏開,在閃亮的噴泉附近川流不息。
這麽多人,但黎尚秋的眼裏卻並無盲從,不知道為什麽,他一眼就攫住了那個縮在池邊的身影。
她還和小時候一樣,隻要有不開心的事,就會將身體縮成一團,如同一隻小貓的保護姿勢。
葉萱萱抬頭望他,麵露詫異,“你怎麽找到我的?”
“不管你到哪裏,我都可以立刻找回你。”黎尚秋剛說出這句話,突然覺得有些曖昧,他又立馬改了口,“笨蛋,這裏一群人奇裝異服的,就你穿的最正常,當然最容易發現。”
葉萱萱點頭,卻並沒有因為他這句話而笑,有些陰鬱的低下頭,隻能看到她又長又卷曲的眼睫毛。
她跟她哥一樣,都是上帝最得意的藝術品,有著得天獨厚的容貌,隻看側臉,就已是美麗得驚人。
黎尚秋坐下,因著她不開心,他也好似被渲染了似的,沉默起來,許久,他才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有什麽是可以跟我說的嗎?”
葉萱萱回頭看著他真摯的眼,點頭,這裏沒有旁人,她索性把她這段時間的牢騷全都發泄出來了!
“我真的很討厭我婆婆,她怎麽那麽惡心,我哥給我的三千萬,我給了一千萬給她,已經是對她仁至義盡了!她花幾十萬去整形,對自己很大方!但我花幾萬塊去買個包,她活像我欠了她多少錢似的,我花的又是她的錢!還有,原來她還是顧及著我是孕婦,所以隻是帶麻友在外麵打麻將,現在懷疑我懷的是女兒,所以天天晚上帶人回來打麻將,孕婦睡眠又輕,劈裏啪啦的聲音讓我整晚整晚睡不著!我都要得神經衰弱了!她好像巴不得我這個孩子流掉似的!”葉萱萱一股腦說了這麽多,說完之後又驚覺,才這麽短的時間,她就已經從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變成了怨婦,她有點不敢照鏡子了,她害怕看自己現在的表情。
黎尚秋隻是靜靜的聽,最後眉頭越皺越緊,葉萱萱還以為他是在為自己擔心,慌忙擺手,“秋哥哥,我隻是發一下牢騷,我沒有真的神經衰弱。”
“你找我出來就隻是說這些?”他的眸光有點不同以往的冷,讓葉萱萱覺得心裏好不舒服。
“秋哥哥,我現在又沒有什麽朋友,你是我的男閨蜜啊!我隻能對你說這些,我真的很孤獨。”男閨蜜,她小心翼翼的咀嚼著這三個字。
不知為什麽,她就是這麽貪心的想跟他保持這種若即若離的關係,進一步可進,退一步可退!
聽到她說“孤獨”,黎尚秋的口氣又放鬆不少,剛才聽著她抱怨那些,他腦海中竟然閃現出林初夏那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