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雪?不會殺了她嗎?
她與查風二人,辭別了魔龍宮人。便這麽一路往烽國而去!走的時候,大家都來送她,卻沒有看到雲風!那一日的事情,對於他二人來說,便如同一根尖尖的刺哽在喉間,再也拔之不去!隨時那裏,她借了兩萬的兵馬,之後便有沙恨天跟冷漠二人願意出借二萬兵力,於是,當她回到灼鳳穀的時候,她便有了六萬的兵!
戰天風不知道從哪裏得來的消息,竟然引了神龍軍一路追擊。便這麽,把他們團團包圍起來!
大姐的肚子很大,她怔怔的盯著她,想來還是灼天的!她也怔怔的看著她,一時之間,誰也不說話。半晌,她才淡淡的說了一句,“隨想,歡迎回家!”
扯唇,她撲倒在大姐的懷中,啞著聲道,“對不起,大姐,我把戰天風帶回來了!”
她皺眉,略略點頭,“我知道!我知道!若然灼天這般待我,我怎麽也不會原諒他!嗬!罷了!罷了!”她輕輕的撫著她的白發,“這般年紀輕輕,便這般的白著發,你看,我隨家的這個病根,總是能讓你即使遠遠的離開,也能輕易的找出你來!”
她小聲的道,“其實,大姐!我們的這個白頭之症,是因為我們屬於白龍族!”說罷,便把前因後果跟她說一遍。
她皺眉,怔怔的聽著,半晌才啞著聲道,“什麽種族?妹妹!經過這麽多年,便是什麽樣的血統也已經洗得盡了!管他什麽白龍族!戰天風竟然對你做出那種事來,這樣的人,不要也罷!我隨家的女子,沒有男人照樣活得很好!你看看!沒有男人,你成王了!要我說,便做王!與他對著幹!打仗而已!為了你這般的美人打仗,值!人命如螻蟻,活得長,不如活得轟烈!好妹妹,隻要能脫困,八月十五這期一到,我隨家是死是滅,也還是一個未知之數!為了這麽一個預言!我隨家的女子竟是活得這般!怎麽便不許我們成王成魔了?”
她淡笑著看著她,雖然大著肚子,她卻仍是絕色美豔的女人,不禁小聲的道,“是啊!大姐!既然他喜歡包圍,那麽,我們便突圍而去便是!”
“你非要將戰天風打敗麽?”隨意撫著肚子。問道。
她神色一黯,半晌才道,“我要求生!”
一句話,道盡多少辛酸。“六萬兵力,還是太少!雖是護穀之戰,他們卻多出我們三倍不止!”她冷聲道。
她笑道,“唉!唉!何必打打殺殺!你姐姐還算是個神醫,不若,便用毒好了!”
她的唇角抽了抽,“之前可能有用,現在,定然是沒用的!戰天風身上有辟毒珠,若然可以下毒,我們早便下了!”事實上是,她不想她大著肚子為她冒險!這個肚子,極有可能便是這幾日了!
“這樣下去,我們的糧草供應定然不足。不過,我想到有一個人卻是可以幫忙的!”她攸的興奮的盯著她。
“是誰?”她怔怔的盯著她。
她笑,慢慢的吐出兩個字來,“隨容!”
“大姐,你什麽時候生?”她盯著她的肚子。仿佛看到一個可愛的孩子從她肚子裏頭跑出來。
“還有三日,如何?”她挑眉。淡淡的盯著她。
“看來,還有一個人可以幫我!隻要你這孩子生的是時候,我便能保證他出兵!”她的唇邊泛起個笑容來。她指的是孩子他爹。
隨意歪著頭,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她知道了!可是,她不信!從她的眼中,隨想讀到這些!那麽,便隻好走著瞧!
可是,當灼天的軍隊把戰天風的軍隊團團圍住的時候,她便知道,她勝利了!灼天比她想像中要在意眼前大肚子的女子!
他們六萬兵馬,便被兩重兵馬包圍在裏頭,跟包子裏頭的餡一樣!
灼天師出有名,竟然說是,灼鳳山脈本就屬於蒼龍國領土,戰天風跨國派兵已屬不智,竟然還一個衝動,帶了這麽多的人來!如果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他對蒼龍國有意!
她隱身在士兵之間,遠遠的護著大姐。大姐皺眉看他一眼,對他道,“戰國主,退兵吧!”
他冷眸一吊,“退什麽兵!你不要以為灼天駐紮在外,你便來要我退兵!灼天的兵,對於我來說,隻是小事一樁而已!”他身後的披風被風吹得呼啦啦的。
兩軍對陣,他騎著戰馬立於陣前,那樣的威風凜凜。傲視群雄。
“你來打我,是想殺我而已!那麽,我便為你把她殺了,如何?你便趕緊退了兵去吧!”她好言相勸。
“胡說!你這個女子!怎麽大著肚子竟然會說出這等話來!可惡!你妹妹這麽壞的女子,我是生平頭一次見!為免她禍害人間,隻好勉為其難,把她捉回青雀國,囚在我身邊!”他的聲音雖然理直氣壯,卻突的臉紅起來。
她勾唇而笑,“真是天真的男人!我不會讓你把她帶走的!就是死,也要有個自由之身!我相信,隨想,會理解我的!”
唇角略勾,很想叫出聲來,大姐真是了解她!
他的臉色略略變了變,此時,灼天騎了快馬前來叫陣。兩軍對陣,本就有主將叫陣之說。叫陣不出,則罵陣。罵到你主將按捺不住,便衝上來跟你一較高下!這便是兩軍之戰少傷亡的做法!
既是叫陣,便是要灼天跟戰天風決一死戰!主將滅,自然便不戰而勝!好個灼天,竟然敢對他叫陣!
戰天風怒得調轉馬頭,策馬而去!看來,是去應灼天之約來著!
大姐雙腿一夾馬腹,便跟著他飛奔而去!士兵們皆讓出一條路來,任她飛奔而去!她悄悄的朝著陣前移動。卻見灼天道,“所以,今日之戰,我二人,便隻能決出一個勝負來!”
戰天風冷聲笑道,“我正有此意!”
大姐哈哈大笑起來,“你二人戰了一局,不論誰生誰死,你想,沙恨天能就此看你們當中任何一個坐大麽?不會!那麽。冷漠呢?也不會!炎烈,便更加不會!到時候,天下戰亂一起,哈哈!我隨家姐妹,便成了禍世的妖孽!所以,你們要戰便戰!但是,不要在灼鳳穀給我戰!不要為了我姐妹給我戰!”
她說罷,便要調轉馬頭離去。灼天便跟戰天風哈哈大笑起來!她不禁皺眉。
“你們笑什麽!”她回頭怒道。
“怎麽可能不打!兩軍對陣,主將都到了陣前,你讓我們住手?根本是不可能的哪!隨意,就算你的肚子再大,也斷不能阻了兩軍對陣!”戰天風冷聲道。
灼天道,“你的肚子這麽大,退下吧!這裏交給我便成了!你要他的人頭,我便把他的人頭取了給你!”
戰天風冷哼一聲,“這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灼天!這個女子,在五年前就應該被毒殺的,怎麽這個時候,還會挺著肚子在兩軍陣前,阻我二人交戰?你怎麽跟天下人交待?”
灼天好笑道,“毒殺隨意?你在開什麽玩笑!毒誰,也不能毒一代神醫哪!當日,這是誰出的餿主意!”
戰天風一窒,狂亂的發,被風吹著狂舞。彰顯了他的狂妄的霸氣。灼天則九龍冠束發,一身的黑色龍袍,與戰天風是兩個不同的典型,一個,是絕對的男子氣的一方霸主,一個,是笑臉相迎卻是俊朗異常的蒼龍國至尊,他們二者之間,若然出手,相信,定然會是一場驚天地,泣鬼神的大戰!
“不管是誰的主意,賜死皇後,便隻有兩條路可走!一便是賜白綾,一便是賜毒酒!是你自己選的賜毒酒!若然四國的國師,知道隨意尚在人間,你說,這事,應該怎麽辦才好?”戰天風冷聲道。
灼天哈哈的笑著,“你們隻讓我賜死她,並沒有讓我一定要看著她死哪!哈哈!”
“總而言之,隨意一日不死,你便一日不能對世人交待!我不介意為你代勞!”戰天風冷笑著拔出腰間的長劍來!她的手,不自覺的按上腰間的長劍。隨時準備衝上去!查風卻按住她,對她吐出兩個字來,“我去。”
他攸的閃身出來立在大姐的身後。
“你敢!戰天風!你可以試試看!”查風拔出腰間的長劍來,劍在陽光下,泛出冷洌的寒茫。
戰天風看著他手裏頭的劍,臉色變了變,“原來,屠龍劍竟然在你手中!好!真好!看來,查月已經死了!真是想不到!為了助她,他竟然願意去死!”
查風赤紅著眸子,冷聲道,“查月的仇,我會計算在你的頭上!戰天風,我倒要看看,你是怎麽個不敗法!看劍!”
他說罷,劍,便已經對著戰天風疾射而去!他二人便戰作一團!
兩軍將士皆盡看著他二人戰鬥。
她情知戰天風跟查風兩個,不管哪個傷了,都會成為隨想心中的痛!但是,他二人卻誰也不讓誰!
這一戰,幾乎可說是驚天地,泣鬼神!沒有人敢上前!
兩劍相交,火花直射。兩柄絕世神兵,一柄能喚天雷,一柄能斬殺神龍,皆是曠世好劍,二人男人,一個是神龍種的王,一個是史上最強的獵龍之人,一時之間,竟是難分勝負!
屠龍劍果然很好,查風的本事又強出查月許多,便這麽一閃神的時間,查風的劍,便要刺入戰天風的喉中!她驚了驚,如果他死,必然引起神龍軍大大的不滿!彎弓搭箭,一箭過去,便把他的劍打得偏了!劍,沒入戰天風的胸口!透胸而過!
他的唇角慢慢的流出血來,雙手捉著查風的劍刃,渾身發著抖,不讓查風拔劍!
死了?死了?戰天風,便這麽死了?她止不住渾身顫抖。弓便這麽掉到地上。怔怔的盯著他看。
他想拔劍,他卻死死的捉著劍刃,“不要拔!讓我,再看她最後一眼!”
她閉上眸子,想到那絕望的四年,想到那一箭,想到那絕望的一夜。想到查月!這才深吸口氣,依舊隱身在人群之中!這一劍,刺傷了他,也刺痛了她!
查風鬆開劍柄,冷聲道,“她不想見你!”
戰天風從馬上掉落下來,唇間的血,一滴滴的往下掉!手,伸到空中,不甘心的看著大姐,“讓我,再看她一眼!”
他的聲音很啞,卻那樣的不容置疑。兩軍之中,竟然有人放聲大哭!
“為什麽?你不是要她死麽?”大姐皺眉道。
他的唇邊泛起個無奈的笑容來,“帝王,有帝王的無奈!我不要她死!從來也沒想過!讓我,再看她一眼!”他的眸子赤紅,眼角漸漸的流出血來!他匍匐於地,慢慢的爬到大姐的馬邊,伸手想捉她的腳,她的坐騎見他伸手過來,攸的長嘶一聲,雙蹄略抬,將他踢得跌到一邊!
他一手捉著劍,慢慢的起身,走到大姐的身邊,“讓我,再看她一眼!”
他的執著,讓所有的人動容。
大姐的尖叫聲,劃破灼鳳穀的上空!隨想驚了驚,看看天色,攸的醒悟,好孩子,來得正是時候!
隨意從馬上掉落下來,查風伸手接下她。
戰天風輕喘著氣,冷聲命令道,“快把她送回灼鳳穀裏頭去!就是神醫,也要人接生!這裏都是男人!”
大姐對他道,“你也跟著我回去!你的傷,要治!”
她的麵色青了青。大姐對他心軟了!
他的唇邊泛著無奈的笑容,“我知道自己的事,還是罷了!你專心生孩子吧!”
她怒視著他,“我說過來便是過來!你說什麽鬼話!生個孩子而已,又不是沒生過!啊!”
出發之前,她曾跟他們說道,大姐一生孩子,便開戰!大姐的尖叫聲,便是信號!她一叫,她們便開始戰鬥!她扯開披風,露出將軍的戰甲來,與他們混戰一處!查風從地上撿起屠龍劍,飛速加入戰局之中。
戰天風的眼中有淚,半晌一把將胸中的劍拔出來,“她是定要置我於死地啊!”說罷,口中鮮血狂噴,胸口的血,流了一地,兩眼不甘心的睜著。隨想,原來那一夜,讓你這般恨著我麽?
大姐顫抖著看他。“你生你的孩子吧!不要管這麽多了!”灼天翻身下馬,在兩軍陣前,一把將戰天風捉起,細細的把脈。回過頭來對她道,“他肝火太旺!而且,傷得也很重!幸好剛剛一劍刺得有些偏!不然,他便死定了!”
失了戰天風,她的軍隊勢如破竹,在山上看下去,便如同六把削尖了的劍尖,直直的往外突圍!
灼天見此情況,擊響戰鼓,示意退兵!給突擊出來的人,一條路走!六萬人,化整為零,想突圍,卻仍是很困難!戰天風的兵,畢竟比他們多了那麽多!他們又把戰天風傷在陣前!
她盡量往大姐的方向移動,大聲的道,“大姐!你怎麽樣!我來接你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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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劍狠狠的刺入敵人的胸膛,卻聽到孩子的哭聲劃破天際!生了!她的唇角略略帶笑。好樣的,大姐!正待說話,身後卻又湧上大量的神龍軍。她奮力戰鬥。不管怎麽樣,也要活著!
戰天風並沒有死!慘白著臉,坐在馬上,竟仍是如同天神下凡!她皺眉,一時之間心緒複雜,不知是應該高興好,還是應該傷心好!
他示意旗手停戰,往穀外退了一裏路。他一停,她便也跟著停了!一場戰爭,便這麽因著戰天風的出現而消彌了!隻是她卻沒有想到,大姐卻因著這場戰場,付出了最大的代價!便是窮她一生,也補不回來!孩子丟了!孩子一丟,她三方都慌了手腳!
“寶寶!你在哪裏!”大姐啞著聲喊道。她心中一酸。差點哭出聲來。她怎麽不知道失去孩兒的痛楚!她怎麽能不知道!
灼天把她背在背上,在戰場上慢慢的尋著。想看看,孩子會不會在他們當中!她下令全軍搜索,但是,他們失望了!慢慢的,幫著尋找的人多了起來。最後,竟然連戰天風的人也來幫著來找了!
可是,那孩子便像是消失了一樣!那麽多人在找,也沒有找到!
這一戰,誰也沒有勝利!她的部隊突圍雖然成功了,卻也損傷了大半!戰天風的軍隊,也吃力不討好!最無奈的,便是灼天的部隊!已經決定保持中立,卻仍是無端的加入了戰局!雖然最後損兵不多,但是,卻把最重要的寶寶丟了!
“大姐!找到了沒?”她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那樣小心的站在她的麵前,看著她。她的唇角略扯,“沒有!是被人偷了!是衝著她來的!隨想,你不用內疚!不是你的錯!”她小聲的說著。喉頭卻哽了一聲,淚水,無聲無息的落下!
她看著她,半晌像是下定決心似的,抬起頭來,“大姐!不管如何!不管經過多久!孩子是因為我弄丟的,便由我負責找回來!相信我,大姐!告訴她,孩子是男是女!身上有什麽特征?”
她的唇角慢慢的暈出一個淒慘的笑容來,“孩子,肩頭有一朵血紅的梅花!是我用針刺上去的!長得像我!性子也像我!”說到此處,她哽咽著說不出話來,“我不知道他是男是女!我還沒有給他別喂過一口奶!我!我!我!嘔!”她說罷,便嘔出一口鮮血來!
灼天走前幾步,伸手過來要給她把脈,卻被她一把推開。
他怔了怔,黯著臉色不出聲。
“連個孩子都看不住!你算得什麽國主!”她恨得咬牙。
他一下子臉色鐵青,半晌才對她道,“你跟你姐姐談談心,我先出去!”他說罷,便衝出帳去!
她小聲地道,“大姐,好好的問問自己的心,你是不是還喜歡灼天?”
她冷聲道,“是啊!我也喜歡棄之!你說,一個女人的心裏頭,能裝得下幾個人呢?在戰天風那樣傷害你之後,你能不能再度跟他走在一起?為什麽竟然要動用那麽多人,為了你們的愛情犧牲?你不能好好的回到他的身邊去麽?不是有話說了麽?夫妻之事,床頭吵架,床尾合!能在家裏解決的事,為什麽要弄得這樣!”
她的臉色攸的慘白,半晌才道,“我跟他,怎麽可能還會走到一起?”
“那便不要勸我,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她冷哼著。
她看了她半晌,“對不起!大姐!”她說罷,便抽出腰間的短劍來,割下手腕,對她道,“大姐!我以我的血發誓,我隨想,今生若是找不到這個孩兒,我便生不為人,死不**!曝屍荒野!不得好死!”
外頭響起轟隆隆的雷聲。見證著她的誓言!那樣的決然!
“何必發這麽毒的誓!快去把手腕包了!血若是流得盡了,你怎麽幫她找孩子?我,也是好不容易才把你找回來的嗬!你若是有個什麽,我怎麽跟父母親交待!”
她的淚水,一下子便落了下來,坐在她的麵前,低低的抽泣著。“對不起。對不起!大姐!”
“等我身子好一些,我們回白發山莊!你把你借的軍隊,還了回去!我們姐妹全集在一處,我們都進白發山莊,如何?”她笑道。
“隨音現在有沙暴天在身邊,隨風跟冷漠好得不得了!隨時跟炎烈沒什麽問題,要拆開,怕是有難度!”她小聲道。
她冷笑,“這點向心力沒有。我隨家姐妹,怎麽在江湖立足!給我全部飛鴿傳書。讓他們到白發山莊集合!我們占莊為王!我們幾人在一起,他們幾國的人想動,也不敢動!隨想,你看呢?”這便是一個製衡的作用!若是一方想動,另外國家的人,便會也跟著動!
“你若是想跟查風,我沒意見!我隨家人,一定要逃離這個該死的破爛命運!因為此局,我們已經吃了太多的苦!自古皇宮之中多事非!我本人性子剛烈,寧折不彎,我相信,你們當中,大多數的人,也是跟我一樣!打死不離親姐妹!所以,我便招了你們回來!與其跟帝王有所糾纏,不若自強不息!”她冷聲的道。
“大姐在擔心那個預言?那個,八月十五便是我姐妹幾人的生關死劫的預言?”她扯扯唇角。
“雖然大姐不信鬼神之說,但是,人到了一定的年紀,經曆的事情多了,便再沒有那麽堅持了!”
她依著她的話,飛鴿傳書。在她坐月子期間,把所有的軍隊,都還了回去!大姐要她忘記仇恨,因為一個女子,若然恨著一個男子的話,便永遠也不會忘了他!隻有對他做到無恨,才能夠真正的無愛!
戰天風跟灼天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便日日跟在她們的身後問長問短,道是為何將軍隊還了回去!到底她想怎麽樣!是不是已經決定要跟戰天風回宮了!
她二人秘密的進行著計劃,戰天風發現她跟大姐消失人前,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表情!
戰天風以傷重無力走動為由,整個軍隊都賴著不走!他不走,灼天便也不走!於是,灼鳳穀實際上,還是被團團的圍住!
少了當中的六萬軍人,她跟大姐,便是他二人的目標!
依著大姐的話,她二人便被人送回灼鳳穀中。馬車,慢慢的行著。兩軍陣前,雖然經過一番惡戰,卻仍是軍容整齊,兩軍主帥,兩國的皇帝,隨行在側,她不看他。大姐也不看灼天。一路之上,戰旗呼喇喇的吹著。棄之跟查風也跟在身邊。四匹戰馬,便這麽兩前兩後的守在她們的馬車邊。兩軍齊刷刷的讓開一條長長的通道來。讓她們慢慢的走進去。
“隨想,我們上穀裏頭的黃梅嶺!”她看了她一眼,心裏明白她的意思。那是她們穀裏頭最高的地方,雖說是嶺,卻隻容得下十數人勉強立在上頭!
掀開車簾,她揚聲道,“我們去黃梅嶺!”
“那麽高的地方,你們去幹嘛?”戰天風皺眉道。“這樣太危險了!還是罷了!”
她的唇角動了動,直接把他當成了空氣。對外頭道,“查風!聽見了沒?我們要上黃梅嶺!”
查風略點頭。策馬過來。立在馬車前頭。棄之也跟著到她二人的身邊。
灼天眉頭略皺,大叫道,“戰天風!你帶著隨想!她們要上黃梅嶺,便讓她們上!”說罷,一個飛身而起,把大姐抱在懷中,策馬而行。
“棄之!拿酒來!”大姐透過他的肩膀對棄之喝道。
她下了馬車,幾個飛身朝著黃梅嶺上頭飛奔而去!戰天風也跟著她一道過去。隻一會兒的功夫,她四人便立在穀中最高的頂點,俯視兩方近五十萬的人馬!
隨意紅衣白發,豔若桃李。隨想則是黑衣鐵甲,雖是白發,卻掩不去她絕代的風華與英姿颯爽!她二人迎風而立。之前未見過她二人真麵目的士兵們,一個個的驚歎起來,直道為此紅顏,千山萬水,戰死沙場,拆散千百的家庭,也是值得!
灼天大約已經知道她要做什麽事,皺眉不語。戰天風則默默的立在她的身邊!一時之間,他們四人便這麽立在黃梅嶺上頭。誰也不說話!
過得一會兒功夫,棄之跟查風取了兩大壇子的烈酒來。她取了一個碗,倒了一大碗來,單手舉起,運氣揚聲道,“蒼龍國國跟青雀國的將士們,此次為我姐妹的戰爭,已經結束了!對於日前,造成那樣的混戰,我在此,對大家說聲對不起!這一碗酒,便是我隨意敬死去的將士們的!”說罷,便把碗裏頭的酒往地上倒去!
端起第二碗酒,“為紅顏而戰,本就是大家最不願意的!可是,你們的皇帝,卻偏偏要如此做!我們姐妹,弱質纖纖,現在弄得我的孩兒都失去了!所以,我隨家在此宣布,從此之後,退出所有的戰爭!退出皇宮!退出皇室之戰!今後,若是因著我們再起戰端,便再不是我們紅顏禍水,而是,人心!紅顏,從來不是禍水,真正禍起蕭牆的,便是人們的愛美之心!便是,你們的皇帝不滿現狀的心!所以,這一碗酒之後,我隨家,便再不欠三軍將士!”說罷,便又把酒灑在地上!
隨意回頭看她,她二人一起飛身掠下黃梅嶺!眾人一時之間怔在當場,一會兒之後,大家開始鼓起掌來。
再不看身後的男人一眼,她二人便這麽進了穀中自己的家裏頭!
灼鳳穀之圍,並沒有解,相反的,反而呈保護之姿,人數,是減少了大半,卻仍是那樣的圍著灼鳳穀!
戰天風沒有回國。灼天,也沒有回宮!
她二人便在穀中,享受著安逸的生活!穀中陸續收到來自不離的信。
這一日,刮著很大的東風,風,似乎要把人吹走一樣!她姐妹二人第一回出來踏青。灼天與戰天風的人遠遠的跟著。
查風跟棄之也遠遠的跟著。她二人一路笑鬧著。走上了灼鳳山的最高峰!
他們並不敢走近。他們以為她二人便是如同當日的出風頭。卻不料,到得山頂,她二人便跳入兩架有著長長飛翼飛箏之上!當他們發現之時,已經來不及了!她二人淩空而起,往東飛去!身後的人哇的一聲怒吼出聲,卻,已經來不及了!
順利的逃過了八月十五那一劫,在灼鳳穀中呆了一段時間,本來想著,便這麽在灼鳳穀中一直呆下去,這一日,卻收到一封信!
是冰雪的信!
若然她依然逃避,她將會把宮裏的孩子們全都殺死!她顫抖著。大姐拍拍她的手,啞著聲道,“回去吧!去救你的孩子!去殺那個女人!我隨家的女人,怎麽能給那人這般的欺負!”
怔怔的抬頭,她冷冷的,卻堅定的道,“這件事,我一定會解決!本來想留她一條活路,至少來說,也總算是愛過我的女人,可是,現在我改變主意了!她,一定要死!”
“姐妹們都支持你殺死她!隨你要殺多少人,說一聲!兵不夠,也說一聲!我便不信!姐妹合力還對付不了他們了!”隨風大聲的道。
她怔怔的盯著她們,半晌才啞著聲道,“我不能讓大家為我冒險,青雀國的事情不是三言兩語便能說清楚的!冰雪,一定要殺!孩子,一定要救!可是,我會一個人去救!我們的白發尚且能變黑了,殺一個區區的冰雪,又有何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