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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 二“夫”爭妻ii.

  魏寧見她要哭了,連忙安慰道:“茹敏別哭,有些人是看得到吃不到,心裏不舒服,咱不跟她一般見識!”


  賀琳一聽就火了,噌地站起來,指著魏寧的鼻子就罵:“你是什麽東西,這裏是裕王府,給我滾出去!”


  魏寧並不怕她,賀琳如今就像是拔了毛的雞,她冷哼一聲:“就憑你一個庶女,還有那樣一個母親,我怎麽都是王爺請來的貴賓,你有什麽資格命令我?”


  賀琳本就是伶俐之人,當即便道:“是啊,貴賓!隻是有些人沒事就往我哥眼前晃,也就我嫂子傻,換做是我,早把有些狐狸精打出去!”


  魏寧被說中心事,上去就扭賀琳的頭發,兩人廝打在一起,嘴裏還罵著,賀茹敏姐妹幾個拉都拉不開,在一旁幹著急。


  “住手!”聞訊趕來的晏舞兒跨進房間,就看到這樣一陣場景:

  魏寧跟賀琳的手還搭在對方身上,頭發淩亂,衣裳都被抓破了,呼哧呼哧地喘著粗氣,眼裏還不停地噴著火。


  一旁的丫鬟們連忙上前扶起二人,晏舞兒冷著臉道:“都是大家閨秀,弄成這樣成何體統?”


  魏寧被這樣一說,正要抬起頭反駁,忽然又軟了下來,泫然欲泣:“姐姐,都是我不好,明日就是敏兒妹妹的好日子,我不該聽琳兒的詆毀慕容公子的渾話就氣不過回了她,更不該在她王府大小姐衝過來的時候自衛跟她打起來,都是我不好!”


  晏舞兒很是詫異,這魏寧,來的日子雖然不太久,但是她是沒有多好的印象,她眼神微凝,想起前幾日看到的情景,眼神更加冷了。


  “魏姑娘,你是貴客,就別跟她們一般見識了,這些丫頭都野慣了,我跟你賠不是了!”


  話雖客氣,一句貴客就將她摒棄在外,魏寧哭倒在丫鬟的懷裏。


  “好了,別吵了!”身後低沉的聲音傳來,李恕跟在晏舞兒身後也進來了。


  “王爺,對不起!”


  “夫君,魏姑娘身子骨弱,這府裏人多事多,總不是個事兒,要不等明日婚禮完畢,你叫人把別院那邊收拾出來,請魏姑娘搬過去,倒也清靜!”


  “舞兒所言甚是,本王怎麽沒有想到呢?”


  夫妻倆一唱一和,魏寧的臉上猶如開了一個彩醬鋪子,青一陣紅一陣,礙於眾人在場,盡量保持著鎮定沒有出醜。


  臘月二十,雪花飛舞,銀裝素裹,天地間籠罩著一陣寒氣,但是此刻的裕王府卻一派喜氣洋洋,熱鬧非凡,驅走的冬日的嚴寒。


  大紅花轎,十裏紅妝,都是百姓們津津樂道的話題,慕容家族娶親,又是與裕王府聯姻,強強聯手,真是大手筆,以至於後來許久,這場婚禮都是大家談論的話題。


  吳芊芊跟孫義亭已經成親一些時日了,已經診出有了身子,孫義亭在新皇麵前還算得力,也分身乏術,便派人送了賀禮過來。


  賀茹敏的婚禮結束,王府又開始張羅起了菲兒出嫁的事情了,之前晏舞兒受柏氏所托請吳夫人過府一敘,言語中以菲兒娘家人自居,吳夫人自然是精明的角色,很快就又派了媒人來說親,婚期就定在春暖花開的三月。


  嫣兒也在開始議親了,後來聽說相中了一名新科進士,家境一般,但是人很是上進,林氏極為滿意,這本是沾了裕王的光,對夫妻二人更是親熱起來。


  魏寧離開了王府,賀琳也消停了不少,隻是秦家說來提親的事始終沒有再提,也不知道她是想了什麽辦法。


  晏舞兒沒有心情去管她,倒是在不久之後,王府又迎來了一位不速之客——當今皇帝李默,也就是昔日的謝寒風。


  時間也緩緩流逝,馬上就到年關了。


  才送賀茹敏出府,魏寧也去了別院,王府裏一下子安靜下來,不過馬上就要過年了,賀茹敏明日要回門,作為當家主母的晏舞兒一點也不輕鬆。


  “容嬤嬤,事情安排下去了嗎?”晏舞兒一邊叉著腰,一邊問。最近怕是有些勞累,她怎麽都覺著不得勁,看來改日得請大夫好好瞧瞧才行。


  “王妃,老奴都安排妥當了,您懷著身子,要少思慮,好好安胎,府裏的事情就交給奴婢吧,保管虧不了二小姐!”容嬤嬤看她這樣,很是心疼。


  “王爺不是就這麽一個親妹妹麽,再說我跟敏兒也很投緣!”晏舞笑笑,她沒想到自己也會這樣對一件事,一個人上心,不過過程中,她是很快樂的。


  “王妃,王妃!”弄玉一路小跑著進來,還喘著粗氣。


  “咋咋呼呼的幹什麽,小心衝撞了王妃!”容嬤嬤沉著臉瞪了弄影一下。


  “不是,王妃,皇,皇上來了,李總管請他去正廳了!”弄玉有些語無倫次了。


  晏舞兒也是一驚,不過想想,謝寒風早就該到了,等到現在也難為他了。


  “王爺回府了嗎?”


  “還沒有,王爺一早巡城去了,不過奴婢已經讓人去通知了。”


  晏舞兒心裏有不太好的預感,謝寒風親自登門,還專挑李恕不在府的時候,想必不會是什麽好事。


  不過,他如今終究是皇上,自己也不好怠慢,於是道:“告訴李易,好生伺候著,我馬上就過去!”


  “是!”弄玉應了,連忙跑了出去,皇上親自前來,這可不是一般的事情。


  晏舞兒稍微整理了下,就去了正廳。


  “王妃,皇上不會為難你吧!”柳絮有些擔憂,畢竟她跟著晏舞兒這麽久,當初遇上謝寒風的時候,她可是最清楚的。


  謝寒風喜歡王妃,這個是毋庸置疑的,隻是不知道時過境遷,他的心裏會怎麽想,不管怎樣,他們差一點就成親了。


  若是來搶人的?!柳絮不敢再想,隻小心地替她攏了攏披風,扶著她一路往正廳而去。


  謝寒風立在正廳門前,凝神看著遠處那一抹紅越來越近,眼神變得幽暗。


  曾幾何時,她也是這樣一身紅,那是為他披的嫁衣,可是如今……


  “皇上,天兒冷,您還是進去坐著吧!”李易如今身為王府總管,可不敢怠慢了眼前這位。


  謝寒風絲毫沒有反應,眼睛都沒眨一下。


  身邊的太監總管上前給他披了件外袍,弓著身子道:“皇上,裕王妃來了!”


  晏舞兒帶著一身寒氣踏上了正廳的台階,一眼就望進謝寒風深邃的眼睛裏,不由得心一顫。


  他的眼神竟然一點都沒變,可是如今並非一件好事。


  “臣妾參見皇上!”她微微福身,施了一禮。


  謝寒風隻看著她,卻未回話。


  一旁的李易有些急了:“皇上,我家王妃身子重,您看?”


  謝寒風眼睛一黯,這才道:“平身吧!”這才轉身去上位坐了。


  晏舞兒拿不準他的心思,愣著沒動,謝寒風狀似不經意道:“裕王妃身子不便,不必太過拘束,來人看座!”


  晏舞兒沒有在他側邊的次位落座,而是在下首的椅子上坐了,謝寒風眼皮微抬,似有不悅;“你就這麽想跟我劃清界限?”


  他自稱“我”,並非“朕”,一如之前的平和。


  “臣妾不敢,隻是如今身份有別,還是注意些的好!”她一臉的平靜。


  謝寒風唇角漾起一絲苦笑:“不敢?我看你敢得很!”帶著一點咬牙切齒的意味,晏舞兒不明白她哪裏招惹到這尊大神了。


  不用謝寒風吩咐,很快,正廳裏就隻剩下他們二人,想必是太監總管知曉他的意圖,早打發人離開了。


  不過,李易卻在門口不遠處守著,既聽不見他們說話內容,又能隨傳隨到,晏舞兒安心不少。


  沒有了旁人,謝寒風放下那故作的姿態,直直地望向晏舞兒。


  “對不起!”帶著濃濃的悔意,不舍,心疼。


  晏舞兒沒想到他會說這句,想起他們分開後的顛沛流離,不由鼻子一酸,抬眼看他。


  “不怪你,倒是我,違背了我們的約定。”


  雖然,最初是情勢所逼,但是後來,她對李恕交付了真心,終究是有負於謝寒風。


  “如果你願意,我們可以履行當初的約定!”他深深地看她,“我送來的玉佩你收到了麽?我想這足以代表我的心意。”


  晏舞兒心頭一震,她一度誤解了他的用意,那些日子心裏有多不安,擔心李恕發現了什麽,沒想到,謝寒風隻是告訴她,自己按照約定來找她了,雖然,早已是物是人非。


  她搖搖頭:“可是我的玉佩早已不見了,在來齊國之前。”這是不是表明,他們兩個有緣無分?

  謝寒風默然地低下頭,眼裏流轉著不明的流光,廳裏氣氛有些壓抑,晏舞兒也轉開視線,卻見一道熟悉的白衣遠遠而來。


  謝寒風忽然站起身,一把將晏舞兒攬入懷中,晏舞兒本能地想要掙紮,卻聽他在耳邊低語:“配合我一次,不然你會後悔!”


  晏舞兒擔心肚子裏的孩子,又沒來由地有些相信他,力道減小了許多。


  李恕還未踏進門,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副景象。


  “皇上,你抱的是臣妻!”他憤怒的聲音響起,風一樣旋至兩人之間,一把扯過晏舞兒,占有性地圈入自己懷裏。


  “恕郎!”晏舞兒抬頭見他,眼皮微顫,顯示了她此刻的慌亂。


  李恕神色嚴肅,僵硬的麵部蘊藏著微怒:“你的爛桃花真不少,不要一再刺激我!”


  他的咬牙切齒換來晏舞兒心花怒放,他吃醋的樣子真可愛,唇角綻起燦爛的笑容。


  “還笑,等下看我怎麽收拾你!”李恕終究舍不得對她發火,還是盡量繃住了臉,差點破功,便轉向正看好戲的謝寒風。


  “皇上,想必我們之前說得已經夠清楚了,你要江山,我要舞兒,難道你要食言了嗎?”他的聲音冷冷的,不怒而威,絲毫不輸謝寒風的王者之氣。


  “如果說朕反悔了呢?”謝寒風凝眼回視著他,“雖然你輔佐朕完成了多年的心願,但是,如今朕是皇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朕想要一個喜歡的女人難道還不可以?”


  他的勢在必得令李恕皺緊了眉頭,握住晏舞兒肩膀的力道更緊了,晏舞兒此刻才明白,難怪他們兩個情敵竟然會聯盟,沒想到早就談好了條件。


  想到之前見謝寒風表現出來的深情大度,她還感動得一塌糊塗,覺得心裏有愧,原來李恕竟然拿皇位與他交換,他究竟為自己做了多大的犧牲?


  難怪,很早之前,她就發現他的實力很強,能在李章的眼皮子底下發展,又不受他控製,他的實力遠遠不像表現出來的那樣,再加上,他跟慕容懷不尋常的關係,跟軒王爺的親近,他後麵的力量定是大得驚人,因此後來才能一舉推翻了李章。


  隻是,他竟然將謝寒風推到了前台,就隻因為他是所謂的皇長孫,這不過是一招迷惑人的煙霧彈罷了。


  原來,他們兩個做了這樣的交易,他沒有說過,她也不問,竟然從來都不知道,隻知道他整天早出晚歸,忙著自己的大事。


  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視線漸漸模糊了,聽不清兩人說了些什麽。


  “裕王,事情有個先來後到,朕娶舞兒在先,雖然因為公孫戰離散了一年,但是,朕的心意從來都沒有變過,今日,朕要迎舞兒回宮,做朕的皇後!”


  忽然,耳朵裏乍然傳來這樣一句話,驚醒了魂遊太虛的晏舞兒。


  什麽?謝寒風要讓她當皇後,她沒有聽錯吧?!

  她驚恐地抬頭,兩個同樣優秀的男人此刻迎麵而立,雙方互相對視,一個是誌在必得,一個是毫不退讓。


  晏舞兒一驚,連忙介入二人之間,看看李恕,又看看謝寒風,不悅道:“謝寒風,我如今已經嫁作他人婦,你——”


  “住口!”兩個男人異口同聲道,晏舞兒招架不住,連忙後退兩步,一時有些懵了,忽然又有些哭笑不得,這是神馬狀況,兩個水火不容之人還能如此默契,是幸抑或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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