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 原來是你!
晏舞兒眼皮微抬,冷冷笑看著:“金姨娘真是好能耐啊,那你們為何不出去開府單過,硬要擠在這庶出王爺的府邸。還有,你們嫌月例少了是嗎?敢問二爺每月交多少俸祿在公中,府裏又該發多少月例給你們幾位呢?”
金姨娘被說得臉紅耳赤,她當然也知道,賀綸雖說是太子跟前的紅人,但是,人情客往什麽的花費可不少,因此,每月非但從未交過銀子,還從府裏支出了不少,這也是吳氏之所以想要把持家務的重要原因。
“你們弄清楚了?這裏是裕王府,裕王的小妾愛發多少月例都可以,因為所有進項都是王爺的,你們懂了嗎?”
晏舞兒懶得跟她們繞彎兒,看看這形勢,雖然不知道李恕是擁立哪位皇子,但肯定不會是太子,賀綸跟李恕最終都會鬧翻,她不屑跟她們周旋下去。
幾個姨娘被說得灰頭土臉,碰了一鼻子灰悻悻地離開,晏舞兒旋身走出院子,卻見一個影子在院外轉悠,竟是老大賀經的妾室朱姨娘。
“見過晏側妃!”朱姨娘倒與金姨娘極為不同,顯得彬彬有禮,大概跟賀經的處境有關係吧。
“朱姨娘無需多禮,請坐!”晏舞兒招呼她坐下,朱姨娘平時很少出院子,今天找她,定然是有什麽事情發生。
果然,寒暄了一陣,朱姨娘終於道出了自己的目的:“晏側妃,大爺老實憨厚,就算是老夫人有任何不是,還請晏側妃不要遷怒於大爺,他也不容易……”
晏舞兒沒想到她會說這個,本來對朱姨娘比較同情,現在完全沒有了。無論如何,吳氏是賀經的生母,這麽多年來,讓他無憂無慮地生活,如今,不過是剛剛失去了權勢,朱氏就來求情,她替吳氏感到心寒。
“好了,朱姨娘不必多說,我都知道!”晏舞兒冷冷道,吩咐人送客。朱姨娘還想再說什麽,晏舞兒索性轉身離開了。
裕王府內務已經打理得差不多了,晏舞兒開始著手處理鋪子和田產的事。一看不得了,光是旺鋪就是十多處,田產千餘頃,每年銀子源源不斷地湧進府裏,難怪吳氏把著不放呢,如今交了權,她怕是像割了一大塊肉那麽心疼吧。
看完賬本,她又想到自己的生意,前些日子,提拉米蘇又在城南開了分店,生意照舊紅火,萬客隆的生意也十分火爆,年底她大概也能分到不少分紅。隻是,那些對於她來說,或許很多,可是跟王府的進項比起來,就是小巫見大巫了。
李恕從一進綠蕪院,就看到晏舞兒拿著一本賬本猛啃,連他進來都沒看見,心裏頓時有些後悔讓她管這些俗務了。
“舞兒,天色晚了,怎麽還不休息啊?”李恕抽走她手中的賬本,頗有些埋怨的語氣。
“怎麽,不是你讓我做你的管家婆的嗎?還不滿了!”晏舞兒白他一眼,想搶回來,李恕高高地舉起來,她根本夠不著,索性放棄了,另外又拿起一本來看。
這架勢,大有挑燈夜戰的勢頭了,李恕立了片刻,一把拿開放在桌上,將某個小女人扛在肩上就走。
“喂你幹嘛?我還沒看完呢!”晏舞兒使勁捶他,卻令某人鉗製愈來愈緊,最終都逃不過。
當身子貼到床上,晏舞兒還在努力反抗,口中叫道“不要!”
她老早就看完賬本了,不過是不想麵對他,故意坐著發呆。這廝最近幾晚天天都粘著自己,每次她都是以理賬為借口拒絕他的靠近,可是,今天晚上像是沒有什麽效果了。
“舞兒,你到底要折磨我到什麽時候?”男人的氣息迎麵撲來,寵溺中帶著無奈。
他們在一起已經幾個月了,可是真正睡在一起的時間很少,他一定要扭轉這個局麵。
晏舞兒知道他指的是什麽,也不再跟他裝蒜,雙手抵在他的胸前。
“王爺,你知道我介意的是什麽,我不想跟好幾個女人一起分享自己的丈夫,你不是我的良人……”
話還未說完,小嘴便被堵住,晏舞兒氣惱不已,這什麽人啊,一說不通就用強的,可是更不想承認的是,她好似對他越來越有感覺了,他這招幾乎用爛了的招數總是能在她身上起作用,不過一會兒,晏舞兒覺得自己已經暈頭轉向了。
“該死的,根本沒有其她人……”他一邊吻她,一邊在她耳邊低語,難道,他說的還不夠明白嗎?她為何就不相信自己的話?
“啊-你咬我?”晏舞兒唇間忽然吃痛,眼神漸漸清明起來,迷離中帶著一絲怒火。
李恕抬起頭,深深看進她的眼裏,無比認真地道:“相信我,真的隻有你!”
他深邃的眸子似乎有魔力一般,晏舞兒忽然就相信了他的話,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某人唇角立即勾起一抹愉悅的笑,腰身猛地一沉,順勢進入她的領地。
這一次,晏舞兒心裏似乎更加安心,因為他的那句“隻有你!”或許,她其實已經相信他了,隻是還不確定而已。
將所有意念都拋向腦後,此時,紅紗蕩漾,情意綿長,兩個相依的身影更加靠近,夜,越來越深,空氣中的溫度也越升越高。
“我的小舞兒,現在愛我了嗎?”他低沉的嗓音響起,晏舞兒昏昏沉沉,輾轉吟哦,根本聽不清他說了什麽,隻能無意識地猛地點頭。
她的回答刺激著辛勤勞作的某人,動作,更快了,身體,更深了,聲音,更撩人了。
……
晏舞兒累壞了,他的需索無度,這還是第一次見識,兩人不知道已經大戰多少回合了,此刻,她隻想閉上眼睛,好好地睡上一覺。
“睡吧!”健朗的臂膀環過她的頸項,看著蹂|躪得不像樣子的小人兒,某人難得地露出一絲不忍,方才他太縱容自己了,也沒顧忌她身子弱,他憐愛地在她額角印下一吻。
“不行!”晏舞兒猛地掐了一把自己,強迫自己清醒過來。
“怎麽了?”李恕不解地看著她。
晏舞兒眼中的迷離漸散,清明漸漸顯現,她轉頭盯著身邊的男人,掐了下他的胸膛,引起一聲暗吼:“別玩火,否則後果自負!”
“你撒謊了吧!”她緊緊地盯著他的眸子,試圖從中看出什麽。
李恕微愣了片刻,想起她要問的是什麽,認真道:“我李恕從來都不撒謊!”
“那你後院那些女人到底是怎麽回事?你若是要我跟她們爭風吃醋,休想,我寧願離開,大不了將你讓給她們好了。”
“你這個狠心的女人!”李恕伸手拍她,惹來她又一陣反抗:“我本來就是如此啊,爭風吃醋最沒風度了,我晏舞兒才不要這樣呢。”
“她們,不過是些擺設而已。”李恕頓了頓,決定告訴她事情真相,不然,這個小女人還會繼續拒絕他,可不是一件好事啊!
想到這裏,他從床頭的衣裳裏取下一個東西,一支瑩潤光澤的梅花玉簪,晏舞兒立即瞪大了眼睛:“這——不是我的簪子嗎?怎麽會在你這裏?”
她記得,當初這簪子不知道什麽時候掉了,她沒想到竟然會落到他的手中。
“無可奉告!”某男人神秘一笑,挑眉看她:“難道你確定從來都未見過我?”
晏舞兒在頭腦中搜索,忽然,腦中靈光一閃:“莫非,你就是那個戴麵具的男人?他的救命恩人?”
“現在才想起來,該罰!”PP上重重地挨了一記,晏舞兒心裏不停地冒著泡泡,她怎麽會忘記他呢?隻是,她從來未將那個銀麵白衣男子和一直好穿白衣的他聯係在一起。
李恕又將後院幾個女人的狀況細說了一遍,晏舞兒更是驚呆了。
“啊,她們都是別人送來的眼線?”晏舞兒感覺自己仿佛是進入警匪片一般,柳想容已經證實是太子的人,那胡眉兒,杜月娘她們,難道也是這樣的人嗎?
“你說,那樣的女人我要得起嗎?”李恕捏捏她的小臉,沒好氣地道。
晏舞兒點點頭,原來是她錯怪他了。“可是,胡眉兒確實已經懷孕了啊?那孩子不是你的?”
話一說完,頭上立即響起一個爆栗:“當然不是我的,你不知道,世界上有一種東西叫做人|皮|麵具嗎?”
晏舞兒恍然大悟,“你是說,那個進了暢春園的男人,是戴了人|皮|麵具的,看著跟你一模一樣?”
李恕點頭,“這下放心了?”這該死的丫頭,若是不鬧個明白,恐怕拔腿就跑了吧,還是趁早告訴她的好。
“唉,可是那個孩子也是無辜的,真冤枉!”想起那個還未成型的孩子,晏舞兒心中有些不好受。
“瞎操心,她是咎由自取!”李恕不會同情她,像她那樣的女人,來了王府就不是單純的自己了,所以,也怨不得他心狠。其實,就算是她不死,他也不會讓她的孩子生下來,而今,有人代替他動了手,難道還有另一波仇敵?
晏舞兒想想也是,於是沒有繼續跟他爭執,眼皮一合,見周公去也!
李恕伸手撥開她額前的頭發,靜靜地凝視,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