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5 約法三章

  晏舞兒見他沒有生氣的跡象，大著膽子道：“我之前已經說過了，我有我的底線，你不能吃著碗裏的又看著鍋裏的，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何會選了我，但你院子裏這麽多一等一的美人，你應該對我也沒什麽興趣，所以，我們隻要維持名義上的關係即可，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井水不犯河水，怎麽樣？”


  她一口氣將話說完，小心地睜開眼觀察他的反應，隻見李恕深深地看著她，眼光明滅，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晏舞兒大氣也不敢出，就怕他會說出反對的話，畢竟，這番話在這個時代有多麽離經叛道，她還是多少明白的。男人可以在花團錦簇中活得很滋潤，女子卻隻能從一而終，她完全沒有把握能說得通他。


  不過，她豁出去了，不管怎樣，都要讓他知道她的想法，她可不想糊裏糊塗地做了別人的小老婆，白天她還信誓旦旦地跟吳芊芊拍了胸脯的呢！


  李恕就那樣坐在那裏，眼睛一瞬也不瞬地盯著麵前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直到她停住，小意地看著她，才終於稍稍變換了下姿勢。


  晏舞兒等得不耐煩了，正要朝他喊，卻聽他薄唇微啟：“好，我答應你！”


  他的聲音裏沒有一絲起伏，說完站起身便要離開。


  “等等，空口無憑，立字為據！”晏舞兒膽子大了，連忙叫住他，又吩咐弄玉取來文房四寶，將他拖到桌旁坐下，期待地看著他。


  李恕臉色微有不悅，眸中帶了寒意，冷哼道：“本王豈是食言而肥之人？更何況，你並沒有美到令本王霸王硬上弓的程度吧！”


  晏舞兒臉上微紅，她確信自己如今十分得罪觀眾，不過往後嘛，誰也說不清楚了。她堅持道：“話雖如此，可往後誰要來找我的麻煩，才有些底氣不是？您裕王爺一言九鼎，難道連這點度量都沒有？”


  李恕終於忍不住了，奪過她手中的毛筆，晏舞兒連忙幫他鋪好宣紙，刷刷刷，筆走龍蛇，一氣嗬成，他黑著臉看向她。


  “看看還有什麽缺少的麽，索性一次性寫完，過時不候！”


  晏舞兒笑眯眯地靠近，搖頭晃腦地念了起來：“約法三章：一、晏舞兒隻是本王名義上的妾室，不得假戲真做，不得強迫對方；二、晏舞兒在王府行動自由，不用以妾室之禮進行約束；三、本王承諾，若要與晏舞兒有實質性的進展，必須一心一意相待，不得與其他女人有任何牽扯。”


  她笑意漸漸擴大，這裕王還挺上道的嘛，為啥之前看他總覺得一副冷冰冰的樣子，沒想到如此通情達理。


  “謝啦！”她興致勃勃道謝。


  “……”李恕冷著臉，抬腳離開了。


  “哼，什麽啊？跩得跟二五八萬似的，本姑娘閉月羞花，隻不過你無福消受啦！”她心情很好，兀自哼起了小調兒。


  “咱們老百姓啊，今兒真高興……”


  弄玉進來，正好聽到晏舞兒哼的調調，奇怪道：“夫人唱的是什麽啊？”


  晏舞兒瞬間被雷住，這才記起自己身處的環境，她得意忘形了，竟然連現代的流行歌曲都哼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