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與凰
人只要還能思考,就絕不會放棄對未來的想象,有些人想得遠些,百年千年,有些人想得近些,明天后天。人本就不同,看法不同乃是自然而然之事,然而這裡寫寫那邊聊聊,所謂的集體意識一匯聚,居然真有一個關於未來的畫卷模模糊糊地掛在不遠處,就如同某一天它會成真一樣。
以古為鑒,是自先祖便開始流傳的智慧,所以未來的樣子實際上並不存在於誰的想象中,而是在夾在了歷史的書頁里。
唐朝的狗和宋朝的狗,大致是沒甚區別的,一樣的吃喝拉撒,一樣的打滾咬虱子;而唐朝的人和宋朝的人,卻絕然不可能一樣,從生活習慣到內在追求,甚至連體形長相都變化明顯。那麼同理,今天的狗和未來的狗大概還是沒什麼差異,今天的人卻不會一直保持這個樣子到未來去。
太多的人把一群今天的形象安排到未來去,以至於來來回回都跳脫不出那幾樣模子,事實上未來的主角並不是現在的我們,而是後來的他們。未來之所以是未來,不是因為機甲戰艦,不是因為超腦光腦,不是因為任何稀奇古怪的架空技術,而是因為身處在「那兒」的那群人。四大發明之後封建還是封建,工業革命之後資產仍然是資產,歷史已經把一切說得足夠明白。
浮躁、自利、拜金,就像是流感病毒一樣四處擴散,很難想象,曾經「修身克己」最為重視自身的族群,在如今卻因為太過專註於外部事物而飽受詬病,然而這正恰恰說明了人的變化才是劃分時代區間的依據。
現今關於未來的作品很多,有一些頗具人氣,而另一些很是拿過幾個獎項,但若細心去看認真去查,卻能發現自晚清東西方文化衝撞起才有這類作品,如梁啟超的《新********記》,徐念慈的《新法螺先生譚》等等,而在這之前似乎是沒有的。果真沒有嗎,小說確實是沒有,但其他形式卻很多,也很早,《推背圖》、《洛書》就是典型的代表。
有一讀《1984》、《我們》,甚至連讀都沒讀只是聽人說起過,便產生一種「不明覺厲」情緒的大有人在,說實話本人亦是其中之一。可惜的是,很多厲害的東西是毫無用處的,漢文化中並不認為世界的發展是線性的,這些暢想或反思放在這個環境里,就成了自尋煩惱或無病呻吟。
我們的終點就在起點,起點就在終點。
明天會與今天不同,後天也與今天不同,但大後天或者總有那麼一天會和今天一樣,這就是人類所背負的名為命運的既定軌跡。所有的預言、推算,有建立在這個軌道上。我們從不獨立站在時間長河的某個點上,我們既站在過去,又站在現在,也站在未來,甚至時間也從來不是一條河。
這世界上有一種生命永恆的鳥,看過它的人總愛傳揚它毅然決然撲向火焰,然後在灰燼中重生的樣子,****人叫它鳳凰,歐洲人則稱它不死鳥。鳳凰所代表著的不息生命,便是人類的終極追求。生命恆久,便能砸碎時間所強加於身的枷鎖,以人類史觀去看一切,線性的發展並無問題,但把這個周期無限放大,以鳳凰的視角去看,這一切又都失去了意義。
這裡不得不提的是性學,數年前結識的一位學姐,南京大學社會文化人類研究所當時的博士在讀生,在補習法語的同時也簡單地傳授了一些基本的知識。若說自發性對稱破缺也許不太好理解,但不妨樸素一些,陽到陰,生到死,來到去,有到無,性的轉變就是輪迴,是最初的本真,而人類就身在這樣的處處輪迴之中。
當意識到自己身在輪迴的囚籠之中,自然會去追求打破囚籠的方法,就像是渴望重生的鳳凰,去找尋讓它涅槃的火。此次動筆,就是希望能寫一些不一樣的東西,寫兩種道路上的兩群人,一群追尋他們的火,希望打破這輪迴而取得神性,渴望突破生命的局限;而另一群守護他們的生命,以補全這輪迴而留存人性,堅信生命本身的完美。
生命與火,人和鳳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