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張嘴(修改)
「喂,少主。」
「你現在在哪裡?」藺藺的清脆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那樣動聽的聲音,卻沒有讓冷寧覺得快樂:「我在希爾頓。」
「我過來找你。」藺藺在那邊說道。
「好。」冷寧點了點頭。
很快藺藺就到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能夠在這麼擁擠的交通之下,如此迅速的到達酒店的,冷寧心裡有些疑惑,也只是這麼一想而已。
「少主。」冷寧恭敬的喊著。以前,她見到少主總是有些許雀躍的情緒在裡面的,但是自從他用藺藺的身子和她媾和過之後,她再看到她就有些拘謹,畢竟她不是同性戀,並不喜歡女體。
「把衣服脫了。」藺藺命令道,「給我看看你的傷口。」
冷寧聞言,聽話地利落的將紐扣解開,露出包紮了的上半身。藺藺伸手解開她的繃帶,讓傷口暴露在空氣之中,她伸出一隻手用中指小心的碰觸冷寧的傷口。藺藺的手指帶著冷涼的氣息,碰到她的時候,冷寧打了個冷戰,整片肌膚都豎起一片雞皮疙瘩。
「你還是這麼敏感。」藺藺微笑著道,說話的呼吸噴在冷寧的肌膚上,非常滿意於冷寧的反應,她不知道的是,冷寧所有的反應並不是源於歡喜,而是源於厭惡。
冷寧閉上眼睛,任由藺藺撫摸,親吻自己的傷口,少主似乎對於傷口總是有一種奇怪的迷戀,比如現在,藺藺道:「原來這就是槍造成的傷口,這麼小,圓圓圓的一個,雖然有些破壞了我的紋身,但是沒關係,我幫你重新完善完善。」
冷寧聞言,渾身一僵,她雖然不怕痛,但是卻不喜歡紋身。當初背後的紋身也是少主趁著自己手上太重暈厥了才得以紋上的。如今,又要紋身,冷寧有些不情願。
藺藺自然看出了她的不甘願,於是道:「難道你要我對著這麼一具被破壞了美感的身體行魚水之歡嗎?」
冷寧只得屈服,從小到大她所受的訓練就是服從一切組織的命令。如今組織雖然沒了,但是少主卻在,少主便是組織的代表,自然也是要聽從的。於是她在床上趴下,藺藺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一整套的紋身工具。她用的紋身工具並不是現在人經常用的那些,而是非常原始的,彷彿一把鑿子和一個小小的榔頭。他先是調了自己想要的顏色,然後拿著工具一下一下的敲擊在冷寧的皮膚上,落下一個又一個細微的痕迹,慢慢的將那彈孔完全覆蓋了。
冷寧的傷還沒有徹底長好,再次受到這樣的敲打,使得冷寧因為疼而額頭冒出許多冷汗,汗水浸濕了她額前的頭髮,甚至有汗珠從她的臉龐滑落來到頸項處,又沿著頸項的線條往下滑,在燈光下那汗水也充滿了****的味道,慢慢的滑至胸口,入了她的乳GOU之中隱沒不見。
整個房間里只有藺藺輕微的呼吸聲,冷寧緊緊咬著牙齒忍受著,背後的傷口被絢麗的紋身所遮蓋了,藺藺讓她轉過身為她紋前面的傷口。前面藺藺就加了幾片紛飛的桃花花瓣和樹葉,而在傷口上紋了一片發黑捲起的飄零的葉子,在她雪白的皮膚上顯得格外刺目。這樣強烈的衝突對比,更是為冷寧增加了幾分神秘感。
當藺藺終於紋身紋好之後,冷寧已經忍不住傷痛暈過去了,藺藺想要打橫抱起冷寧放到床上,卻沒能抱起她。她一下子反應過來,自己現在成了一個女人。如果之前她還不覺得自己已經成為了女人,總以為自己還是自己,就算換了個身體又如何?!藺藺回想起剛才冷寧因為自己的碰觸而起的反應,她忽然開始懷疑,她真的是因為愉悅而起的反應嗎?一個女人,會喜歡另外一個女人碰自己嗎?除非她是個同性戀!可是她知道冷寧不是,冷寧不是同性戀,當自己還是男人的時候,他的碰觸冷寧是歡喜的,如今他成了她,冷寧還會是歡喜嗎?藺藺不敢往下想下去,她一定要儘快將自己從這個軀體里解脫出來!
當她好不容易才收斂了自己的暴漲的情緒,她打了電話叫了服務員來,讓人幫她一起抬冷寧上床躺著。然後她就回去了,而冷寧因為傷口還沒好全就被紋身,傷口受到感染從後半夜開始體溫漸漸升高……
第二天中午,向遠航給冷寧打電話,卻沒人聽,原本想讓別人送餐過去給冷寧,最終決定還是自己去了。他拎著午餐來到酒店,敲門沒人應,他不由得有些擔心,於是找了服務員開門。
可是服務員不肯為他開門,好說歹說就是不開,最終向遠航只能道:「我朋友身體不好,我打她電話沒人聽,敲門沒人應,如果她在房間里出什麼事情了你們酒店可是要擔責任的!」
在威脅之下,服務員才不情願的開了門,結果向遠航一進去,就看到冷寧躺在床上,他衝過去一摸冷寧的額頭,體溫高的嚇人,他再打開被子一看,冷寧竟然沒有穿衣服,胸前的傷口不見了,卻多了一個紋身,他回想起為冷寧包紮傷口,換衣服時看到的背後那幅美人紋身,原本向來陽光的神色冷了下來。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一個不愛惜自己的人?!她是不要命了嗎?她的傷口還沒好竟然就給自己紋身,向遠航眼角餘光瞄到床單上的血漬,應該是傷口又流血了。她到底是什麼人,可以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而且在這個酒店裡是死是活也沒人理!
向遠航有些擔心冷寧,他知道很多人在找她,也知道她也許得罪了什麼人,所以她不能去醫院,而他不過是一個學歷低微,只知道烤串,毫無所長的人,想要照顧好她有些天方夜譚,但是向遠航迫切的想要試試。
於是用電腦在網上搜索怎麼照顧因為傷口發炎高燒不止的病人,向遠航在房間里找到了冷寧之前買的東西,於是他先讓冷寧側卧,幫她將前後的傷口消毒,完了重新包紮,這一切都做好后,燒的水也有些晾涼了,拿了消炎藥喂冷寧吃下去。
再用酒精為冷寧物理降溫,向遠航做這一切都小心小心再小心,生怕讓冷寧不舒服。而冷寧也在向遠航的忙碌之下漸漸退燒了。她畢竟身子底子好,所以復原能力驚人,而且她以前大大小小受傷無數,如果不是有頑強的求生意志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當向遠航做完這一切,又為冷寧量了一次體溫,發現高燒有所下降時,才放鬆了下來。他倒在大床的另一邊,沒多久,就睡著了。窗戶外面的太陽逐漸下落,天色漸漸黑了下去,幸好房間里的燈是亮著的,稍稍給床上躺著的兩個人帶來微末的溫暖。
當向遠航睜開眼睛的時候,冷寧正好也醒了,兩人視線相對,都眨了眨眼睛,似乎因為睡的時間太長都有些無法集中思緒。
「你,」
「你,」
兩人異口同聲的開口,又同時閉嘴了,向遠航再度開口道:「我給你送午飯,發現你在房間里暈過去了。就自作主張留下來照顧你,你好點了沒?」
「嗯。」冷寧自己也沒發現,自己看到這個少年躺在自己床上的時候竟然有一絲開心,「謝謝,你救了我第二次。」
「沒什麼,舉手之勞而已。」向遠航咧著嘴露出一口大白牙笑道,「你餓了嗎?」
「餓。」
「我給你準備了飯,你等等我給你去拿。」向遠航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起來,去給冷寧拿飯。
一觸手,發現飯菜早已冰涼,向遠航皺眉,這才發現外面天色已經全黑,自己都不知道睡到幾點去了,他手忙腳亂的找出自己的手機,一看,竟然已經是晚上10點多了,而且手機上有幾通未接來電的顯示,都是自己的表哥。
他想也沒想就回了個電話過去,說清楚了自己的情況,表哥讓他別招惹不該招惹的人,其他也沒有多說就掛了。向遠航卻絲毫不覺冷寧是個多麼危險的人物,她只是一個女人罷了,而且看上去也沒什麼親人在身邊,孤苦伶仃的,所謂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他們見了這麼多面,怎麼也應該算是朋友了的,朋友之間幫幫忙怎麼了?
向遠航掛了電話,對冷寧尷尬地道:「飯菜都涼了……」
「那就打電話叫酒店送上來吧。」冷寧虛弱地道。
「好。」向遠航打了電話,點了菜,沒多久就送了上來。
他幫冷寧扶著半坐起來,然後端了碗要喂冷寧,冷寧還從來沒有被人這麼照顧過,瞪著那隻調羹良久,就是不肯張開口。
向遠航無奈道:「張嘴啊。」
「我能自己吃。」冷寧道。
「你這個人怎麼就倔呢?」向遠航無奈只能讓她自己吃,看著冷寧皺著眉用左手端起碗,右手拿筷子吃飯,心裡就一陣堵的慌,「你這樣吃什麼啊,吃進去你有味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