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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紙刀殺人

  七日後,霍函和簡蘭從荒野之中回到了茅山,簡單地收拾了一下,便告別了秦九與狄炻,再次由九霄萬福宮正門下了山。這一次,秦九和狄炻沒有目送他們,而是急匆匆地徑直走進了禁地大堂。

  不知為何,霍函與簡蘭已經結成內丹的消息,早在一年前就已傳遍了整座茅山,因此那些不明真相的弟子,都還以為他們二人竟然已經修鍊到了和兩位掌門一樣的高度,無形之間都把他倆當成了神一般的存在。再加之經過三年的苦修,已經十九歲的霍函,身形變得更加高大魁梧,已經十八的簡蘭也變得更加水靈動人,兩人此時在一眾師弟的眼中,只能用天人下凡來形容。因此此次兩人下山,整個茅山還未歷練的弟子竟然全都尾隨在了兩人身後,場景不知道比當初和晁笙一起下山的時候壯觀了多少。

  兩人好說歹說,總算是將這些新入門的師弟勸了回去,行至山腳下的時候,恰逢蜀山的葛長老前來拜會茅山。雙方都不曾見過,自然不會認得對方,只是當葛長老從霍函和簡蘭的身側擦肩而過時,不由得多看了兩人幾眼,心中暗暗吃驚,不由對茅山的重視又多了幾分。

  這一次,霍函依然帶著簡蘭先行回元亨鎮探望了一下家人,當霍大海看到自己的兒子已經比自己高出了兩個頭的時候,高興得恨不能當場就開倉放糧以示慶祝。其母湯如佩更是激動得泣不成聲,霍函見狀,連忙就想要走過去安慰母親,不料湯如佩卻是徑直走向了簡蘭,拉著簡蘭的手就說:「這才幾年沒見吶?這簡蘭都出落得這麼水靈了。我看你倆也不小了,這次回來是不是要徵求我和霍函他爹的同意啊?你放心,我們是一百個同意!你給我三天的時間,我肯定給你們挑一個良辰吉日出來!到時候啊,這整個元亨鎮的人吶,都會替你們祝福的……」

  簡蘭聽罷,臉紅得直欲滴血,只不過別的女孩害羞都是轉身跑掉,簡蘭卻是轉身就御劍飛走了,差點沒把湯如佩的下巴給驚掉。霍函見狀埋怨了湯如佩一眼,連忙出去尋她,直到深夜才將簡蘭找了回來。

  陪父母短暫地話了兩天家常,霍函和簡蘭終究還是沒有等湯如佩選出良辰吉日,便匆匆上了路。這一次他特意多向霍大海要了些銀兩,心想著少了晁笙這個破壞狂,應該夠用了,路上若是遇見好的鐵匠,便順道給晁笙打一柄拿得出手的精鋼劍,總不能讓晁笙依舊拿著桃木劍去跟人家崑崙的高徒拼。當然,他會這麼想,也是因為他確實不知道太初是什麼,也並沒有把太初這件事放在心上。

  萬佛窟,在茅山的西北方向,路途十分遙遠,是一處荒涼貧瘠之地,非常適合苦修,而傳言中能夠與崑崙派相提並論的萬佛窟,若單論財力,卻是十派墊底。至於為何出了一位祖善那樣珠光寶氣的大和尚,估計也只有極樂世界的佛祖才能知曉其中因果了。

  由於霍函無法御劍,時間也還算充足,因此兩人走走停停,一連西行了數月,周圍的景色才逐漸轉為荒涼。

  這一日,在一處還算熱鬧的小鎮,兩人再次停下了腳步。

  簡蘭在一處茶攤坐了下來,口中抱怨道:「跟你這豬頭出來,確實太過無趣,什麼都不懂,又還什麼都裝懂,時不時地還要我出面幫你解釋一下。問題是……問題是有的問題我也不懂啊,你說,為了幫你解釋,我都丟了多少次人了?還是晁笙哥和月洛姐姐好,多儒雅的兩個人呀,懂的又多……」

  霍函這時也坐了下來,點了兩碗茶,而後有些不服氣地說:「我也可以雅啊,就是怕雅起來,會嚇死你!」

  簡蘭砸起嘴來:「我可求你快些嚇死我吧!」

  「真的?」

  「真的。」

  霍函突然伸出一根手指,神神秘秘地地說道:「你信不信,我只用說一個字,就可以讓你捧腹大笑,而我只要再說一個字,就可以讓你破口大罵?」

  簡蘭一聽,確實來了幾分興緻,嘴上說道:「不錯,還會玩文字遊戲了。不過以你的智商嘛……我不信!」

  這時,街邊一條賴皮野狗為了討吃的,恰好朝著茶攤走了過來,沒等簡蘭多做反應,霍函突然就跪在了那賴皮野狗面前,大喊了一聲「爹」,這一聲喊得極其突兀,倒把那賴皮野狗嚇了一跳,路人們也紛紛回頭側目。

  簡蘭見狀,立即就咯咯咯地笑了起來,一手捧著肚子,一手指著霍函笑道:「這要是讓霍叔叔知道了,你以後就一分錢都別想要了!哈哈!」

  誰知霍函也不氣惱,站起身後,對著簡蘭就喊了一聲:「娘!」

  簡蘭一愣,隨即破口大罵,追著霍函,繞著茶攤的小木桌追逐打鬧了起來。但兩人道行相差不多,一時間,簡蘭卻也奈何不得霍函。終於,似是追得累了,簡蘭一屁股重新坐了下來,破罐破摔地說道:「也罷,以後你就是我的乖兒子了。」

  說著簡蘭還取出了一枚符籙,開始摺紙鶴。

  霍函忽然有些忐忑,問道:「你這是做什麼啊?」

  簡蘭說:「也沒啥。就是寫一封鶴信告訴霍叔叔,說你罵他是癩皮狗。」

  霍函當場就服軟了:「別別別,我錯了!我是癩皮狗,我是癩皮狗還不行么!」

  茶攤的老闆每天迎來送往多少人,當下早就看出了兩人的身手不凡,為了避免自己的小茶攤毀於兩人之手,茶攤老闆連忙站出來打了個圓場:「二位客官,小店這裡除了茶水之外,還有著一些吃食,不知二位是否需要一些?」

  霍函見有台階,立即順勢而下:「要!要的!你這麼一說,我還真有些餓了。你且將你這裡的吃食一樣來一些吧。」

  「好嘞。」茶攤老闆應道。

  「對了,不知這附近可有什麼鑄劍的好手么?劍身越鋒利越好。」霍函就勢打聽道。

  這麼一來,簡蘭也不由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問道:「這一路來,你都打聽好幾次了,你如此執著地找鑄劍師究竟是為何?」

  「保密。」霍函嘿嘿一笑。

  「又保密……」簡蘭作勢又要繼續疊紙鶴。

  茶攤老闆笑道:「有的有的。就在我們小鎮的北邊,有著一位鑄劍師。名氣頗為不弱,這附近的武學宗門啊,大都找他鑄劍。不然我們這邊陲小鎮離中原這般遙遠,也不會如此太平了,全靠這些武學宗門鎮著吶!」

  霍函心中一喜,連忙問道:「卻不知這鑄劍師是否有著什麼忌諱?我聽聞但凡大師,總是會有著這樣那樣的忌諱,若是我就這般沒頭沒腦地撞了上去,只怕適得其反。」

  茶攤老闆連連擺手:「都是手藝人,哪來這許多忌諱。你只要拿得起錢,他就能給你劍。」

  霍函心下稍寬,一邊哄著簡蘭收了符鶴,一邊草草地在茶攤吃了些東西,便拉著簡蘭往鎮北走去。

  一路問詢,終於找到了地方,可到了之後,霍函卻不免有些失望。

  劍鋪的面積頗大,想來沒少被那些武學宗門供養,劍鋪的名字取得也頗為駭人,叫做「三界劍廬」。可等真的進去了以後,霍函卻發現這裡陳列著的不過都是一些凡劍,品相雖然遠遠高出他之前見過的那些凡劍,放到武學宗門之中也當得上上品,但若是作為晁笙的佩劍的話,霍函又總覺得欠缺了一些。說白了,就是霍函覺得這些劍配不上晁笙。

  不過心裡雖然這麼想,但眼下的劍鋪確實已經是霍函見過最好的了,他又怕錯過了這家劍鋪,之後的劍會更差。因此左右思量,他還是將劍鋪的老闆兼鑄劍師叫了過來。

  鑄劍師長得很是矮小,但身上隆起的肌肉非常驚人,一看就是長期鑄劍鍛鍊出來的。

  鑄劍師抬頭撇了一眼霍函,沒等霍函開口,便搶先一步說道:「你們走吧。」

  霍函不解,那茶攤老闆不是說這鑄劍師並無什麼忌諱或是古怪的脾氣么?

  「為何?」霍函問。

  鑄劍師答:「因為我這裡的劍很貴。」

  霍函頓時就有些不爽:「怎麼?你看小爺像是付不起錢的人么?」

  鑄劍師答:「我知道你付得起。不過你們都是修仙之人,我這裡的劍你們怕是看不上眼。既如此,又何必花大價錢,買一柄自己並不滿意的劍呢?」

  此話一出,霍函頓時對這矮小的鑄劍師心生好感。

  「大師多慮了,你這裡的劍雖然都是凡劍,但也算得上是凡劍中的極品了。大師只需將你這店中最好的劍賣予我便好。」眼前的鑄劍師只能鍛造凡劍,並非是因為受鑄劍技藝所限,而是因為他自身沒有法力,所以才無法鍛造仙劍,若單論鑄劍技藝的話,眼前這人倒也擔得起「大師」二字,是以霍函還是打從心裡尊敬的。

  鑄劍師見霍函堅持,猶豫了一下,還是從院后取出了一把劍,遞到了霍函的手上。

  霍函仔細地打量著這把劍,發現劍形與尋常劍身修長的劍不同,乃是一柄巨劍的樣子,拿著不沉,但是自身法力卻隱隱有著被吸取而去的趨勢。

  鑄劍師嘆道:「這是我打造的劍中,最接近仙劍的一把,名為劍廬。尋常之劍,乃是劍氣外放而傷敵,但此劍可收歸劍氣於劍身之內,劍身,即劍氣。不過此劍目前靈性還不夠,依然是凡劍一把。若是有人願意血祭,或許……罷了……」

  霍函大喜,問道:「此劍如何賣。」

  鑄劍師伸出一個手掌:「五萬兩黃金。此劍乃我畢生心血,少五萬兩黃金,不賣!」

  霍函長大了嘴,久久不能言語。

  矮小的鑄劍師突然露出一個笑容:「那鬼東西又來了,我這裡的寶劍,除了這柄劍廬,無一能擋得住它,既然劍廬如今得遇有緣之人,那我也能瞑目了。這劍送給你了,至於血祭,便用我自己的血來完成吧!」

  鑄劍師話音方落,便有一柄細長的紙刀突然出現在鑄劍師的頭顱上方,而後豎劈而下,將鑄劍師整個人劈成了兩半!而鑄劍師的鮮血,則濺滿了劍廬的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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