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合作
底城，福根酒館。
希爾科不懂今天這是吹了哪門子風，他這一畝三分地平時連上城的狗都嫌棄，不願踏足。
今天居然一次來了兩位執法官，而且還是皮城執法局的兩位副警長。
隻不過看到對方沒有穿製服，而且在外麵還套了一條灰黑色鬥篷遮掩了樣貌，希爾科瞬間明白對方找自己有些不可告人的目的。
“兩位，喝酒嗎？”希爾科裝糊塗，側頭示意吧台後麵站著的調酒師準備工作，往往這種時候都是調製福根酒館現如今的招牌‘微光特飲’的時候。
“微光特飲”可是好東西，妥妥福根酒館的招牌飲品，許多人想喝一杯都沒機會。
希爾科願意用這樣的鎮店之寶來招待兩位副警長，已經算是非常給麵子了。
“不了，你們底城的東西，我可不敢喝。”羅根大大咧咧坐在一側沙發上，隻開口第一句話就引起酒館中所有底城人的反感。
當然，就算他不說這句話，底城人也不會對上城來的人有哪怕一絲好感就是了。
塞薇卡更是露出凶惡的表情盯著兩位副警長：“聽著，上城來的走狗，既然到了我們的地盤，你們說話的時候最好小心點！”
手下對執法局副警長大放厥詞，威脅之意溢於言表，作為首領，希爾科卻沒有阻止的意思。
潘漢眼角餘光瞄了瞄希爾科平靜如水的臉色，心知這是對方在縱容手下，也就是說羅根剛才那句話同樣引起了現如今這位底城掌控者的不滿。
他立刻跳出來打圓場：“誤會，羅根副警長的意思是他的腸胃嬌弱，難以適應底城強壯、粗糲的飲食。
唔……會拉肚子的。”
這句話聽著好聽，實際上暗地裏跟羅根一樣，把底城給貶損了一遍。
希爾科當然不會聽不出來，不過他已經不在乎對方的言語，畢竟在他的印象裏，上城人就是這麽高傲、目空一切，看不起底城的所有東西。
包括底城人！
若是換成兩個普通的上城人在這大放厥詞，希爾科一定會讓他們倆的屍首出現在底城最臭名昭著的陰水溝裏。
但這是兩名執法官，而且是副警長職位，那就不得不掂量一下了。
“廢話就不用多說了。”希爾科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頭，喜怒不形於色：“兩位到我這裏來，應該不隻是為了貶低我這裏的酒水吧？
有什麽來意，直接挑明吧。”
無事不登三寶殿，上城執法官們平時除了被安排下來執勤的那些人之外，這兩位地位‘尊貴’的副警長可是從來不會在底城露麵。
今天突然來訪，總不可能是一時興起吧？
羅根不適合這種場麵，潘漢當先開口：“我很喜歡你們這裏的裝修風格，野蠻、粗獷，彰顯著底城獨有的暴力美學，還有……欲望。
希爾科先生，你們酒館裏就沒有一處適合談話的地方嗎？
我的意思是，包房？”
要單獨談話？
看來事兒不小。
希爾科心中一動，整理了一下紫色領帶，對塞薇卡使了個眼神，然後側身示意道：“兩位可以到我的辦公室裏一敘。”
說完，便帶頭往酒館後麵走去。
潘漢和羅根對視一眼，隨後兩人一起跟上。
與此同時，塞薇卡叼著煙卷，緊隨其後。
咚！
辦公室大門緊閉，塞薇卡並未跟隨著一起進去，而是站立於門口靠在牆上，雙臂環抱身前，做著普通的守衛工作。
“這個地方絕對安全，而且安靜，最適合談一些……”
希爾科背對著兩位副警長，似乎一點都不擔心兩人從他背後發起襲擊，甚至很坦然地走到桌前拿起一支上好的雪茄，慢條斯理剪去茄帽，用無煙煤油打火機進行烘烤，說出句尾：“……秘密話題。”
潘漢等了幾秒才開口道：“我們想跟你談一筆生意。”
到底是商人本質，第一句話就是‘生意’。
“噢？上城人主動找我談生意？”希爾科諷刺道：“這事兒倒是少見。”
他走到辦公桌後麵，坐在自己那張專屬的舒適轉椅上，將雪茄徹底點燃後緩緩問道：“說吧，殺誰？”
上城人跟底城人做生意？
當希爾科是傻子嗎？
就上城那些人的德行，底城不是向來都被他們視為可以肆意壓榨的奴隸麽？
什麽時候開始平等的商業行為了？
所以兩位副警長這麽‘低聲下氣’的目的隻有一個。
做髒事兒！
不過這種事情被希爾科如此堂而皇之不帶一點掩飾地說出口，讓兩位從上城而來自詡高貴的‘紳士’心生鄙視。
底城的雜碎不過如此，粗鄙而又刁蠻。
希爾科同樣對兩人心生鄙視，做髒事還要另外找一個名頭來掩飾，這種行為在底城還有另外一個遭人唾棄的說法：又要當碧池，還想立牌坊。
連那些做皮肉生意的碧池都看不起這樣的行為。
“這些年底城各大幫派幾乎都被滅絕，隻剩你希爾科一家獨大。”潘漢幽幽說道：“就是不知道以你的實力，能不能吃下這單生意。”
能不能吃下？
希爾科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悠哉地吸吮幾下雪茄，吐出濃濃的煙氣繚繞在麵前，遮掩了自己的表情，顯得他的氣質多了幾分陰沉和神秘。
這時，他才低聲道：“從哪些幫派的下場也能看得出來，在底城，沒有我希爾科不敢殺的人。”
隻要能給自己帶來足夠的收益，就算是上城的議員下來，他也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好！”
潘漢大聲喝彩，隨後奉承道：“有這份魄力，難怪你能獨掌底城，我就喜歡跟你這樣有魄力的人做生意。”
“我們想要一個人的命，他叫馬可斯，是皮城執法局的現任警長。”
潘漢說起了正事，“你別看他是個警長，其實剛上任沒幾天，完全是個空架子，手下心腹寥寥無幾。他死了，沒幾個人會追查到你的頭上……”
潘漢接下來的話希爾科幾乎全部沒有聽見。
他所有精神都集中在潘漢說出口的那個名字上——馬可斯！
希爾科手舉著雪茄，濃烈的煙塵縈繞在他麵前尚未消散，通過煙塵隻能看到他左邊那隻閃著暗金色澤的眼球，詭異莫名。
許久，希爾科放下快要悶熄的雪茄，整理了一下衣服站起身來：“你們……要殺馬可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