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坦白
“剛才發生了什麽?!”
傑斯從不遠處跑過來,驚慌失措。
他以為誰在海克斯科技研究所裏麵搗亂,把海克斯寶石給弄爆了呢。
五年前親身經曆過一次之後,他最怕這種事再次發生在自己周圍。
“別慌,做了個小小的示範罷了。”馬可斯淡定地擺擺手,讓傑斯鎮定下來。
然而緊接著,傑斯沒有第一時間注意到維克托手裏那枚海克斯水晶,反而將視線落在剛剛到場的蔚身上。
或者說,是看著蔚那頭標誌性的粉發。
一股熟悉的既視感瞬間湧上傑斯心頭,他皺了皺眉問道:“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沒有!”
蔚第一眼就認出了傑斯,說謊的時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不不不,我們肯定在什麽地方見過!”傑斯越看越覺得蔚眼熟,隻是一時間腦子懵住了,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凱瑟琳斜睨著傑斯:“得了吧,大眾情人,搭訕的套路也太老土了,現在女孩子不吃這套。”
他倆以前就是朋友,對彼此的性格比較了解,凱瑟琳以為傑斯看上蔚了,出來打圓場順便緩和氣氛。
“凱瑟琳,我不是在搭訕,我真的覺得在哪裏見過她!”傑斯見老朋友都誤會自己,特別是自己對凱瑟琳有一點男女之間的好感,頓時更想解釋清楚了。
他皺眉苦思,試圖想起一些什麽。
克萊格比較沉穩,知道這時候不能給馬可斯繼續添亂,便試圖在傑斯回憶起某些事情之前帶著人回執法局,上前拉開蔚說道:“蔚,我們……”
‘蔚,快點!’
一道聲音擊穿了傑斯的回憶,他終於在聽到這個名字的瞬間想起了一切,他指著蔚叫道:“你們是五年前害得我工作室爆炸的罪魁禍首!”
“……”凱瑟琳深感無語,那間工作室是她家資助的,五年前她見到蔚他們,知道他們身份後都沒這麽大反應。
傑斯這個樣子讓她感覺到浮誇。
事實上,那件事對兩人的影響不可同日而語。
對凱瑟琳來說,一場爆炸頂多讓吉拉曼恩家蒙受些許經濟損失而已。
可對傑斯而言,那場爆炸差點毀了他的人生!
他差點被皮城議會驅逐出皮爾特沃夫!
“我就說在哪裏見過你,原來是在工作室爆炸那天咱們見過!”
五年前,工作室爆炸,昏迷前傑斯迷迷糊糊見過蔚模糊的身影,那時候不知道是誰大喊著讓蔚快走。
“一、二、三、四……”傑斯用眼神點數了跟在馬可斯身邊幾人,剛好跟五年前爆炸案嫌疑人的數量吻合。
瞬間,傑斯覺得自己背後汗毛都豎了起來,手指哆嗦著指向馬可斯:“你……那場爆炸案該不會跟你也有關係吧?”
他看蔚四人跟馬可斯關係似乎不錯,以為馬可斯才是那場爆炸案的背後主使。
“你在說什麽傻話?”馬可斯輕笑道:“當年那件案子可是我偵破的,你說有沒有關係?”
“原來他就是那個肥羊大傻蛋?”金克絲插話道:“我們從你家拿的那些東西全都沉在皮爾特沃夫河裏,你如果想追回來,我們可以給你個地址,你自己去撈吧。”
“拿?”
傑斯怒極而笑:“你管那種沒經過主人同意就將東西取走的行為稱之為‘拿’?你們是小偷!是強盜!”
“喂!”
這話引起了麥羅的不滿,他上前兩步推開因為情緒激動而接近幾人的傑斯:“話別說這麽難聽,要真說起來,這件事還是你先引起的。要不是你在本索店裏買東西不還價被小不點盯上,我們怎麽會去你家裏偷……拿那些東西?”
“什麽?”
聽著麥羅的謬論,傑斯感到難以置信:“我才是受害者,你們底城人的邏輯都是這麽……莫名其妙嗎?”
“咳~”維克托輕輕咳嗽,他也是底城人,傑斯這句話把他也給捎帶進去了。
“我沒有說你的意思,維克托。”傑斯給維克托道了個歉,隨後看向馬可斯:“他們為什麽會在這?而且還穿上了皮城執法官的裝備?他們不應該被關在靜水監獄裏嗎?”
他希望馬可斯可以給他一個合理的解釋。
“如你所見……”馬可斯正要說話,被蔚截斷。
“我來解釋吧。”
她上前一步道:“五年前的事情已經發生,無法挽回,我們也為那件事付出了難以承受的代價,如果你想繼續追責,我隻能說我們已經在為五年前的事情做出償還……”
她扯了扯自己身上的執法官製服,答應馬可斯成為皮城執法官,就是蔚自己為那場爆炸案贖罪。
“你們付出了什麽代價?被關了五年,現在出來搖身一變成了執法官?”傑斯隻知道當年爆炸案的嫌犯被抓,卻不知道馬可斯後來做的事情。
連凱瑟琳都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他。
“我們……”
蔚雙眼深處閃過一絲痛楚:“我們因此失去了最重要的家人,而且不止一個。”
範德爾和本索對他們而言,都是父親一般的角色。
現在本索死亡,範德爾不知所蹤,全都是因為他們四個自作主張潛入上城行竊所引發的後果。
如果能早點料到結局會是那樣,蔚說什麽也不會帶著爆爆他們做那件事。
“失去……”傑斯憤怒的語氣猛然一滯。
他本性是個善良的人而且不止一次體會過差點失去親人的感覺,他知道那並不好受。
此時看著蔚露出的悲痛之色,忽然間覺得自己心底那股怒火消散了不少。
馬可斯適時開口道:“我給他們機會,是因為他們足夠優秀而且本性不壞。”
他指了指金克絲和克萊格,在傑斯認出蔚之前,這兩人就已經在海克斯科技研究所呆了很長時間。
“原本我可以避免你們見麵,但我沒有這麽做,就是希望傑斯你能夠原諒他們五年前犯下的錯,重新接納他們。”
馬可斯本來想著找個合適的機會再跟傑斯提這件事,沒想到因為麥羅自作聰明,跟蔚一起前來海克斯研究所,把這次坦白給提前了。
“……”傑斯糾結了一會兒,留下一句:“讓我冷靜一下。”
然後轉身走出研究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