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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只怕有心人

  張忘默然無語,這個時候的議郎曹操就這麼難對付,以後的大漢丞相,豈不是更麻煩?


  想到自己現在無名氣無背景無權勢,和曹操站在一起顯得很遜色,張忘的心情更差了。


  既然日後和曹操是命中注定的對手,那麼眼下就沒有深交的必要了。


  兄弟反目,一向都是人間慘事。


  想到這裡,張忘微微一抱拳,說道:」曹兄攔住小弟,不知有何指教?」


  曹操察言觀色,發現張忘在刻意地疏遠自己,面色不由得有些黯然。


  因為父親曹嵩是中常侍大長秋曹騰的養子,所以好多人看不起自己的出身,沒想到張忘也不能免俗。


  父親曹嵩任大鴻盧,過於愛財,在士人中名聲並不太好,一定程度上也連累了自己。當初自己任洛陽北部尉,棒殺宦官蹇碩的叔叔攢下來的名望,現在已經沒人再提起了。


  曹操天生不是自怨自艾的性子,很快便從低落的情緒中擺脫了出來,直接向張忘道出了自己攔住他的本意:「賢弟作的那副畫栩栩如生,畫中所附詩句更是令人嗟嘆。只是那詩句讀來似有意猶未盡之感,想來應該是從一長詩中節選而出。」


  說到這裡,曹操略有些不好意思:「我平生亦愛詩詞歌賦,可否請賢弟將整首詩告知,讓我回家慢慢學習鑒賞。」


  張忘聽了曹操這麼一說,忍不住心有所動。


  後漢三國里,曹操是一位眾所周知的文學愛好者,不論那些他對經史子集的註疏,只說詩詞歌賦,流傳於後世的便有二十多首。


  其中那首抒發「對酒當歌,人生幾何」的短歌行,更是無人不知。


  和他比起來,袁紹、孫權和劉備之流,簡直就是文學值只有五的渣渣。


  「國之將亡,必有妖孽」,此言真是不假啊。


  像曹操這樣文學造詣極高,軍事造詣極高,政治造詣也極高的全才,整個中華帝王史里,加起來也沒有幾個。


  如今的大漢尚未動蕩不安,曹操的心思還用在詩詞歌賦上,對於張忘來說,這是好事。


  那麼要不要順手推舟,讓曹操在詩詞歌賦這條路上走得更遠,好分散他用在經濟政治和軍事上的精力呢?

  看著曹操一臉期盼的眼神,張忘笑眯眯道:「沒想到孟德兄竟是同道中人,小弟聞之不勝欣喜。詩詞之道,三言兩語說不清楚,孟德兄若是不嫌棄,來日不妨到我家中一敘。你我以詩詞為美酒,以歌賦為佳肴,徹夜長談,豈不是人生樂事?」


  曹操先前還以為張忘看不起他,此時見張忘誠心相邀,頓時去了心中芥蒂,大喜道:「如此便一言為定。」


  張忘與他擊掌,相約十日後把酒言歡。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我還是給你點期待感吧。


  曹操恨不得第二日就能與張忘談詩論賦,聽到十日後才能赴宴,果然有些小失望。


  看著曹操抱憾遠去的背影,張忘忍不住深深嘆了口氣。


  這是一條大粗腿,可惜自己卻註定抱不得。


  自己沒有荀彧的才能,沒有楊修的智慧,沒有典韋的武勇,沒有華佗的醫術,更沒有像許攸一樣救過曹操的性命,那麼憑什麼這些人都不能在曹操身邊保住自己的性命,自己卻能?

  要是哪天看自己不順眼,曹操對自己來一招「我好夢中殺人」,那可真是無語問蒼天了。


  徹夜暢談詩詞歌賦的時候,堅決不能讓曹操睡著……


  漢朝時的貨幣是五銖錢,一枚大概有三克半到四克左右,十萬枚五銖錢,差不多有將近八百斤重。


  何進為了和議郎趙岐爭搶張忘的《何進宴飲圖》,許下了十萬錢的賞。


  為了顯得這份賞賜數量巨大,何進故意沒用金銀來結算,全部用的五銖錢。


  府上的管家派了五個壯奴,挑著十個笸籮,這才一次性將這十萬銅錢全部運到了張忘家中。


  黃巾小頭目張鬃一直在猶豫,不知道是該灰溜溜離開洛陽,還是該和張忘簽下賣身契,繼續忍辱負重留在洛陽查看朝廷動向。


  這份猶豫在看到那一筐筐五銖錢的時候,徹底消失不見了。


  把腦袋拴在褲腰帶上造反,圖的不就是有飯吃有衣穿有房住有田種嗎,如今跟著張忘什麼都實現了,還能替渠帥波才察看朝廷動向,這種一舉兩得的好事,有什麼值得猶豫的呢

  張忘見張鬃為首的黃巾們見錢眼開,願意跟自己簽訂賣身契,欣然備好筆墨紙硯,親自為他們立契約。


  「立賣身文書人張鬃,青州東萊郡黃縣人,年二十一,今因負債纍纍,自願賣身於張忘名下為仆,當受月錢三千文,及至年老色衰。倘有違逆主人事,認打認罰,系身情願,並無異說,空口無憑,立此為據,某年某月某日……」


  張鬃聽張忘念了一遍專門為他寫的賣身契,撓著頭道:「小郎君,俺是汝南人,你把俺寫到什麼東萊郡黃縣做什麼?那是個什麼鳥地方,都不曾聽說過。」


  「汝南離這裡太近了,一來一回沒幾天功夫,若是有心人去查你底細,那就麻煩了。把你寫得遠遠的,半年之內,不必擔心身份被揭穿。」


  「可是,俺們沒有戶籍文身,洛陽府會憑你一面之詞,就給俺們的奴契蓋印嗎?」


  「這件事洛陽令才懶得管,只要把他手下的戶曹拿錢餵飽了,你們一百人立奴契的事就不會有人為難。」


  張忘懶得解釋太多,將他趕走之後,繼續替其他人立契約。一百個黃巾兵,還都是張雷公特意挑出來的身強力壯之輩,這麼好的壯勞力,不收於自己囊下,是會遭天譴的。


  黃巾大方首領馬原義要明年才來洛陽勾結朝中大佬,自己有的是時間給這些黃巾兵洗腦。就算裡面混了幾個渠帥波才的死忠粉也無所謂,反正只要自己不出洛陽,他們就算知道自己上當受騙了,也拿自己無可奈何。


  黃巾兵們立完契約,每個人預支了三千文月錢,興高采烈地睡覺去了。


  郎中淳于毅在一旁幽怨地看著張忘,滿心都是凄苦。


  張忘的家奴月錢三千,家人同等待遇,現在一夥黃巾賊也有月錢三千了。


  唯獨自己這個誠心拜師學醫的,每日里辛苦打雜,什麼報酬都沒有。


  沒有報酬也就算了,關鍵是跟著張忘這麼久,一點兒醫術也沒學到,不知道何時才能重現祖上榮光。


  自己從華陰別妻離子來到洛陽追隨張忘,貌似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錯誤。


  張忘一拍腦門,彷彿剛剛想起來,對他說道:「淳于毅,你來洛陽是為了跟我學醫的是吧?」


  淳于毅經過多日的相處,已經知道了他的為人,自然不會被他的表演迷惑,一句話也不說,繼續著對他無聲的指責。


  張忘尷尬地笑笑:「說說吧,你想學點什麼。」


  淳于毅見張忘有點正經的意思,便道:「在華陰時,郎君提到一部醫書,喚作《本草綱目》,我學醫良久,卻不曾聽過此書,郎君可否將此書傳授於我?」


  張忘果斷搖了搖:「不可能。」


  淳于毅臉色有點難看:「為什麼?郎君若是在意名分,我可以正式拜你為師。郎君若是要錢,我可以幫你做事十年,分文不取。」


  「不是錢的事,也和名分無關。」


  張忘愁眉苦臉道:「《本草綱目》共有五十二卷,載有藥物一千八百九十二種,收集藥方一萬一千零九十六個,書中還繪製了一千一百六十幅精美的插圖,約一百九十萬字萬字。就算我願意傳給你,你終其一生,也不可能將其全都學會。」


  淳于毅驚得目瞪口呆:「世上竟有如此奇書,不知是何人所著。」


  「何人所著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要抄兩年才能把全書抄下來,而你,花一輩子都學不完。我沒有這個時間抄書,我也不想你把一輩子的時間都用在讀書上。」


  淳于毅噗通一聲跪倒在地,言辭懇切道:「請先生將此書傳與我,先生不願抄書,弟子願意代寫。弟子不是迂腐之人,不會將一輩子時間都用在研讀古籍上。弟子每學一種藥方,便為百姓治療一種病症,每學一卷醫書,便造福一方百姓。弟子這輩子若是學不完,弟子還有弟子,定將此書和先生的功德,一代代傳下去。」


  張忘注視他良久,問道:「虱處頭而黑,豕居遼而白,水食者腥,草食者膻,你可知道這是為什麼?」


  淳于毅知道張忘這是在考較自己,認真想了想,回道:「水土不同,南北不同,習性不同,所以各有不同。「


  」好,既然你不是庸才,我便將這《本草綱目》,傳授於你。」


  張忘伸手一指長案:『坐下吧,我口述,你來抄寫。《本草綱目》分水、火、土、金石、草、谷、菜、果、木、服器、蟲、鱗、介、禽、獸、人十六部,別說學了,就算是抄,都是一個長期枯燥的事情。我再問你最後一遍,你準備好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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