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計
屏退宮人,我坐在床邊又一次翻開了書,書上一男一女正在耳鬢廝磨,邊上配有不堪文字
再翻一頁,又是不堪圖畫。
一本正經看著書上的內容,可是隻有我知道,心裏的異樣是騙不了人的,邊上立著的小椅子和牧童也是滿臉異色,好不尷尬。
小椅子還好,因為已不是完人,對他也隻是心理上過意不去,可是牧童,嗬,讓我想起來那天吩咐牧童到宮外買春宮圖他一臉錯愕隨即滿臉通紅落荒而去的情景,要知道,無論如何,牧童都是一臉鎮定自若的樣子,他當時的情景,也是著實有趣。
我想過了,要免嫁他國最好的法子,便是在此之前嫁出去,可是父皇已經為我想好了歸屬,暮然請其賜婚,定會被其拒絕,以後的日子更加難以操控,所以,必須做出非嫁不可的是。
其實公主婚前失身並不是什麽大事兒,可是作為和親公主,是要嫁給他國皇室的,那便很是講究了,沒有那個天子願意和他人共用一個女人,這是對自己高不可攀的威嚴的藐視。
這眾多人選中,張守鑫確實是最好的選擇,父親位居高位,身份本就很高,再加上如今他在內閣也有了一席之地,父皇對張家還是很忌憚的,所以發生這事兒,父皇不會對張守鑫做出什麽。還有便是我本就與張守鑫走得近,一時之間做出什麽意外,也不會被別人懷疑。
這幾天便一直在研究這春宮,為那日做好準備。
如今三皇姐在幹什麽呢?
我突然想起了她,當年四皇姐嫁到北狄後,她母妃便請婚將她嫁到了自己母係家的兄長,當上了吏部尚書家的媳婦,如今不僅過得愜意,三年前還豢養起了麵首,雖說公公家頗有怨言,可是礙於她公主的身份,再加上王家與淑貴妃相互依存,便對這等事少有言詞。
“主子。”小椅子出去一會兒後,便回到室內,我見他有正事兒要說,便將手中的春宮放下,聽他回稟。
“張家那邊傳來消息說今日張守鑫大人半個時辰前送好友出坤城,隻帶了一個侍童。”
我沉默了一會兒,長歎口氣:“走吧。”然後再起身,臨走時轉頭深深看了一眼放在臥榻上是春宮。
早晚都會麵臨的,不是嗎?籌劃的時候到不覺得,可是要上戰場了,怎麽可能不害怕,那可是女人一生最寶貴的啊。
得到消息後,我便帶著小椅子和牧童坐在了城門口斜對麵的茶樓,點了幾分點心,一壺雨前龍井,便坐在了那裏,耐心等候。
表麵上風平浪靜,其實隻有我自己知道,心裏麵越來越慌,慌得心都糾在了一起,之前點的點心一塊都沒有動,雙手握拳,雙眼死死得盯著城門口,牧童好像也受到了我情緒的感染,站在一旁雙手死死地捏著袖子。
街上人來人往,叫賣的小販換了一批又一批。
終於在日落之前,我看到了張守鑫風塵仆仆走進了城門,我激動地站起來,一時沒有留意,撞到了桌子,茶杯倒下,茶水四濺。
見此,牧童反應較快,第一時間來到我麵前,小椅子也反應過來,還不待他們開口問我有沒有事,我便用手製止了他們。
“你們在這裏等著我,我一個人去便好。”
牧童還想要說什麽,可是依舊被我一個手勢製止,隻好握緊拳頭退後一步。
牧童,是從來不會違抗我的。
走在張守鑫要路過是第二條街,我東瞅瞅,西瞅瞅,時不時拿起小販販賣的物品,對它們表現出極大的興趣,可誰也看不出我的緊張,還有將東西放下後上麵殘留的冷汗。
“妙元,你怎麽在這兒。”
我知道張守鑫看見我定會叫我,所以我隻需要讓他看見我便可,我轉過身去,望著他詫異的眼神,連忙跑過去拉著他,神秘兮兮看了看四方。
“小聲點,我是偷跑出來的。”
“你那兩個侍從呢。”
從他表情我看得出他現在很愉悅,一雙眼睛笑著看著我,恨不得把我穿出個洞。
我癟癟嘴,很是氣惱地說道:“每次我要做什麽的時候,他們就在一旁說些什麽萬萬不可的話,要帶他們出來的話,一定又不好玩了。”
他無奈一笑,將手放在我的頭上:“我記得他們兩個可是對你千依百順,一定是你要做什麽危險的事,他們才會不顧一切勸阻你。”
“不要摸我的頭。”手一打,便將他的手打開了,因為和二皇兄走得近,所以我覺得他好像什麽都在學二皇兄,溫潤親切學二皇兄,連將手放在我頭上也學二皇兄,奈何我又矮小,他們將手放在我頭上的動作剛好順手。
看著他眸中有些受傷,我也有些慌亂,心中為剛才的情緒化懊惱,想要將這些挽回。
“我都長大了。”低下頭悶悶地說出這句話。頭上便傳來低沉的失笑聲。
“好好好,你長大了,可是還是做著一些小孩子做的事。”
“哪有。”我氣急,鼓起腮幫子反駁他,他是她卻笑得更開了,“這次我出來就是要做大人要做的事兒。”
“哦。”他興致昂揚,挑了挑眉毛,“你到是說一說你出來是幹什麽的?”
我再一次神秘兮兮看了眼四周,對他揮一揮手,示意他蹲下來一點,他又挑了挑眉,按照我所說的彎下了腰,我在他耳邊輕聲呼氣:“我是出來找酒喝的。”
“胡鬧。”一聽我這話,他便直起了腰,輕聲嗬斥道,將我嚇得一顫,可是我還是看見了他雙耳通紅,“小小年紀不學好。”可是看見我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他又心軟了,苦口婆心勸到,“要是你二皇兄知道了,定不輕饒你。”
我一臉倔強看著他,眼睛卻是逐漸紅了,“隨便你怎麽說,也隨便你去告訴皇兄,反正我不怕。”
是吼出來的,吼完後我便跑開了,張守鑫愣了一下,急忙來追我。
最後張守鑫還是禁受不住我的眼淚妥協了,在一家酒樓要了一間貴賓室,很無語的喊著我拿著酒杯一副想喝又不敢喝,把酒杯放在鼻子上聞一聞,然後往下移,放在嘴邊,剛碰到嘴唇,又連忙受驚似的那看,如此循環好久。
“算了,你還是跟我回去吧。”
過了許久,他實在是忍受不了了,站起身來想要將我拉走。
“不行。”我身子一側,便躲開了他的手,手中的酒杯被我護得死死的,看我這樣,他不由覺得好笑。
“我就不信喝不下去。”我將酒杯拿到麵前,破釜沉舟仰起頭。
“守鑫哥哥,你給我做一下示範吧。”最後還是不敢喝下去,將酒杯拿下,湊到張守鑫麵前,像狗腿子一樣諂媚地看著張守鑫。
“求你了。”我將酒杯放在桌子上,便起身將張守鑫拉到椅子上坐下,又拿出一個酒杯,倒滿後雙手捧到張守鑫麵前,一臉期盼。
他失笑,看著我,我睜大眼睛,將手中的酒杯再一次向前,直直的盯著他,最後無奈,他隻好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好了吧。”將酒杯放在桌上,他一臉溫笑看著我。
“好厲害。”我兩眼發光,看著他眼裏多裏些崇拜。
見我這樣,他笑得更開了,抬手想做些什麽,可是才抬到我眼前,便是想到了什麽似的,眼睛黯淡了一下,又將手放了下來,“要是你也總是在外交際應酬,你便也可如此。”
說到這裏,他語氣裏還有些黯然,這我是知道的,他本來就不喜官場,可無奈又是家中的嫡長子,身上肩負太多無法恣意生活,“不過啊,你比我好運,你永遠也不會落得如此。”
這樣的張守鑫是我從未見過的,一時間讓我反應不過來。
“算了守鑫哥哥。”我將他拉到我邊上坐下,“別想這些了,你陪我喝酒。”說著又給他倒了一杯。
好像剛才觸及到了他的心事,這一次他到沒有猶豫,拿起杯子便一飲而盡,當著他的麵,我也拿起了自己的那杯,猶豫了許久,一飲而盡。
“啊,好辣。”我砸吧砸吧嘴巴。
“你真好。”沒頭腦的,他冒出了這樣一句話,我抬頭茫然看著他,“不諳世事,像是什麽煩惱都沒有一樣,這可是我和思佚一直以來所求。“
這樣的張守鑫,是我從來沒有見過的,滿腹心事,卻不得不壓抑,“所以啊,妙元,你不要變,我,和思佚會好好守護你的,你不要變,好嗎?”
像是在乞求,說出這句話,我心中卻是一慟:可是,我早就變了,為什麽,你們不早一點出現呢。
接下來,不用我再說些什麽,他自己便一杯一杯的獨酌起來,這樣的張守鑫,讓我感覺到,他有些落寞。
月亮升起來了,張守鑫終於到了,在桌上趴著,呼出濃重的呼吸聲。
張守鑫並不是一個好看的人,可是如今月光的餘影照在他的臉上,倒是給了他幾分朦朧的仙氣兒。
看著他的臉愣了許久,最後還是決定依計行事,蹭的一下站起來,走到門口,打開了房門。
“牧童。”
這時早隱蔽在一旁的牧童便從暗裏走了出來,一點一點的,從朦朧到清晰。
跟我走進房間,將張守鑫抬到了床上,今日的牧童,比往日都要來的冷冽,甚至我覺得他的身上,都散發著一種冷氣。
“好了,你出去吧。”
牧童,看了我一眼,又看了一眼張守鑫,最後什麽都沒有說,便轉身,這一次看他的背影,總覺得他好像很悲傷這樣的悲傷甚至感染到了我,讓我看著他離去的地方,發呆許久,知道輕輕的關門聲,才將我拉回現實。
我這是怎麽了。
自嘲一笑,便開始脫張守鑫的衣服。
可是,我失策了,我隻想到了酒後亂性,可是卻沒有想到每個人喝醉酒後都是不一樣的,就比如說躺在床上睡的死死的張守鑫。
我將他身上的衣服脫去後,便開始挑撥他,可是論我如何,他依舊沒有反應,這讓我很無助。
可是,我不能放棄,高鑫國使者已經在路上了,在我最後一次嚐試還是沒有反應的時候,我泄氣的垂首,而後拿起外套披上,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