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很失望
父母都在為自己說話,蘇吟雪卻隻敢背對著人,頭也不敢回。
沉默蔓延,蕭淮盯著她的背影,一直沒有說話。
蘇南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指著沙發道:“阿淮,來都來了,先坐下,有什麽話咱們慢慢再說。誤會都是可以解開的,我都教訓過吟雪了,她以後再也不會做這種事了。說來也怪我們,從小給她灌輸的思想就是要做最好的,導致她一時走了彎路,你……”
“蘇伯父,我來,不是為了這件事情。”蕭淮清冷的嗓音道,他向前走了兩步,站在蘇吟雪身後:“你為什麽不敢回頭看我。”
蘇吟雪的身體猛然一陣……
不敢……他說的是不敢……
“沒……沒有,隻是……我這幾天的樣子實在狼狽,不想以這樣的麵貌見你。女孩子都是愛美的嘛,我上樓去收拾一下,馬上就下來。”
她說完要走,卻被蕭淮拉住了。
“是不是你。”
蘇吟雪的身體又是忍不住的抖了一下,被蕭淮觸碰倒的皮膚在發燙。
“不是!”她下意識的回答,隨後反應過來,自己說錯了話,想要改口,卻已經來不及了。
“阿淮,吟雪的意思是,她不是故意的,她……”
“我在問她,她會說話,也有自己的意識。”蕭淮沉著的臉不怒自威,他眼角瞄過去的神色,讓柳青閉上了嘴。
到底是經曆過沙場的人,身上的肅殺之氣不是唬人的。
“我怎麽了!我做什麽了!”蘇吟雪見他這個態度,本就一直委屈的心,一股怒意襲來,回過了頭。
她臉色蒼白,看起來十分憔悴,蕭淮眼底的神色加深,鬆開了拽著她手腕的手。
“你說,我做了什麽。我倒是想要聽聽,我到底是做了什麽,你氣勢洶洶的跑來,又這麽質問我,到底是為什麽。”蘇吟雪雙目通紅,歇斯底裏的大吼。
就算她真的做了什麽又能怎麽樣,溫暖該死,她阻礙了自己的路,她就算死,都不可能把她留在這個世上。
“溫暖……那兩個綁匪已經什麽都招了。”
“那你還來問我做什麽!為了她,你就因為別人的三言兩語就懷疑我。你怎麽不懷疑一切都是溫暖自導自演的,就是為了回到你的身邊呢。”
蘇吟雪想都沒想,推脫的話脫口而出。
柳青暗歎自家姑娘的腦子轉的快,本來還在為她擔憂,可瞧她這個樣子,堅持下去,或許能反將一軍。
“她根本就不稀罕這個位置,怎麽可能會把自己的命差點葬送出去。”溫暖在自己懷裏時那樣的脆弱感他還曆曆在目,他差點就要徹底失去了那個女人,就算是現在想起來,他的心都還是懸著的。
有生以來,他還從未體會過這樣的感覺。
“不稀罕?她說不稀罕你就相信?如果她真的不想回到你的身邊,又怎麽會讓你輕易找到!又怎麽會讓西瓜去找你!她一直隱瞞著的話,你會知道那個可笑的溫小花就是溫暖麽。”
蘇吟雪徹底被激怒了,她的聲音提的極高,尖銳、刺耳,向後不斷退著,手一直在擺動,情緒十分激動。
“你相信她,你怎麽就不相信我?阿淮,我跟你相識這麽多年,你知道我的為人,你覺得我會做這種事麽。”
“我也沒有想到,你會利用她的手術來成就你自己。”
……
一句輕飄飄的話,徹底將蘇吟雪激怒。
她的情緒失控,突然衝上來,捶打著蕭淮的肩膀,歇斯底裏的吼道:“你這個混蛋!我愛你已經愛到這麽卑微,為了你,我什麽都可以去做。我隻是想要讓自己更優秀,更加配得上你。你卻將子虛烏有的事情加之到我的身上。好啊,我認,是我,都是我,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做的,你滿意了?蕭大將軍?”
蕭淮被她捶打著胸口,這拳頭根本對他毫無威脅。
他看著發了瘋一樣的蘇吟雪,眼底沒有任何情緒,一片冰涼。
而蘇家父母在一旁看得真切,知道這一次……蕭淮怕是對他們的女兒,徹底失望了。
“我對你真的很失望。”再出口的語氣是冰寒徹骨了。
蘇吟雪停下了捶打的動作,莫大的失望和害怕湧上心頭,心口缺失的那一塊急速放大。
她揪著蕭淮的衣服,突然,就那麽毫無預兆的暈倒了。
……
為了逃避罪責,不想接受現實,蘇吟雪選擇了暈倒。
歇斯底裏的責怪既然不好使,那她就來軟的,用柔弱來博取同情心。
可是她錯了,這一次,她確實錯的很離譜。
蕭淮將她送去了醫院,從醫生那裏得知,她是優思過重,心中鬱結想不開導致的暈倒之後,將她留在了病房,便匆匆離開了。
他離開的那一刻,蘇吟雪便睜開了眼睛。
“女兒……這一次,怕是不行了。”柳青知道蘇吟雪是假裝的,送到醫院的這一路,她好說歹說的和蕭淮講了許多,可蕭淮根本就沒有接腔。
這件事情,根本就任何轉圜餘地都沒有了。
“不會的,阿淮不會真的愛上那個女人的。她有什麽好,不過是替他生了個兒子,我也可以的,隻要我也懷了他的孩子,我相信他會回到我的身邊的。”
躺在床上的人,雙眼空洞,她就那麽看著醫院的天花板,呆板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絲笑容。
一個危險的想法從腦海中蹦出,她幾乎沒有去考慮可實施的真實性,就已經開始在製定計劃了。
而另一邊,溫暖的病房裏,迎來了一個‘不速之客’。
自從溫暖離開之後,程冽發了瘋一樣的在尋找她,可一直都沒有找到。
好不容易得到了溫暖的消息,居然是她重傷進院。
帶著滿身的怒氣和不滿,他匆匆來到醫院,卻被陸英攔在了病房外。
陸英吃準了程冽的性子,直接告訴他溫暖需要靜養,若他準備在這裏大打出手,會吵到溫暖。
而對於程冽來說,溫暖的生命,自然是比什麽都重要的。
他隻能站在門外,透過玻璃窗看向裏麵,隻能看到溫暖被吊起來的左腿上打滿了石膏,根本就看不到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