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蕭淮,再見了
溫暖眼含熱淚,放棄似的站起來,走到門邊,背對著蕭淮,下定了決心,“我聯係陸英,讓他送兩個家世清白的女人過來,你放心,我會讓他選走投無路的幹淨女人,這樣……也算是給她們一條生路。”
這個世界上的女人總是處在低層,身在高位的男人把她們當玩物,一部分女人又把她們當競爭者,這些女人幾乎無法活下去。
為了錢,或者隻是為了活下去,有的是女人心甘情願地奉獻出身體。
親手給自己的丈夫送上別的女人,溫暖心裏撕心裂肺的痛。
她曾經以為她不會再痛了,畢竟那樣的五年都過來了,她早就練就了一副金剛心,無論遇到什麽樣的問題堵不會再痛。
可事到臨頭,她才知道隻要跟蕭淮有關,那她就永遠無法忽視。
她也想過由自己來,可蕭淮並不愛她,甚至可以稱得上是厭惡。
畢竟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她才嫁給他,導致他整整五年無法跟他真正愛的女人在一起,他恨她也理所當然。
如果她不管不顧跟蕭淮睡了,那蕭淮會更加討厭她吧。
在蕭淮無力反抗的時候主動,簡直就是趁人之危。
況且自己就要走了,那就幹脆一點,不要在臨走之前再招惹到蕭淮。
溫暖忽視心中逐漸擴大的痛,掏出手機給陸英打電話,“陸英,送兩個幹淨的……”
話沒說完,手機被一隻濕淋淋的手抽走。
“你就這麽討厭我?”蕭淮壓抑的聲音在頭頂響起,冰涼的水珠濺到後頸的皮膚上,溫暖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溫暖猛地回頭,跟蕭淮染著血色的眼睛對視,“我……”
話沒說完,唇就被另一雙炙熱的唇堵住。
此時的蕭淮的吻比往日來的更加凶猛,啃咬吸吮,很快溫暖的唇就腫脹起來。
蕭淮看到溫暖吃痛的表情,眼裏閃過一絲掙紮,硬生生停住,喘著氣往後撤開,痛苦地說,“如果你現在離開,還來得及。”
“你會死。”溫暖再次陳述。
她說的是事實,盡管“死”這個字眼說出來就讓她心裏一陣抽痛。
“你自己來,或者馬上離開。”蕭淮眼中的風暴帶著極大的威壓,讓溫暖心裏不由地發怵。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麽強勁的藥效,蕭淮到底是怎麽壓製住的?
到底要不要……
要不要……
溫暖心中無比掙紮,仿佛有兩個小人在她腦海中爭吵。
黑色小人說,“快跑!他又不愛你,你也要離開這個鬼地方了,不要再糾纏不清!”
另一個白色小人就反駁,“你還愛他,舍得眼睜睜看著他去死嗎?就算可以找女人,你看著他跟別的女人上床,你甘心嗎?”
黑色小人又說,“當斷則斷,不斷則亂!”
白色小人,“就這一次沒關係的,你跟他結婚五年,連他的身體都不知道是什麽樣的,連一次清醒的做愛都沒有,你甘心嗎?”
黑色小人說,“蕭淮這一次也不清醒,你放棄吧,帶著西瓜連夜買站票走!”
白色小人,“直麵你的內心吧,你在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就說明你已經意動了,不然你就會直接離開,而不是在這裏試圖說服自己。”
溫暖閉了閉眼。
白色小人說的對,她意動了。
她顫抖著伸出手,摸上蕭淮健碩的胸肌,聲音抖得不成樣子,“蕭淮,你要溫柔一點。”
……
第二天。
溫暖睜開眼的時候差點慘叫出聲,在叫出聲的前一秒看到了一旁男人的臉,硬生生忍下了。
痛,好痛,哪裏都痛,像是被一輛大卡車從頭碾到尾,碾碎了又重新組裝。
大腿內側像是在抽筋,又酸又痛,整段腰部幾乎沒了知覺,就連沒怎麽用到的胳膊也在痛。
溫暖看著天際露出一抹魚肚白,微量的光透過落地窗灑進來,落在蕭淮安靜的睡顏上。
結婚五年,溫暖沒有見過蕭淮睡著的模樣,更沒有在蕭淮身邊醒來過。
更遑論醒來時看到身邊有睡著的蕭淮,於是也從來沒有看到過晨光下屬於蕭淮的睡顏。
跟平時的他很不相同。
蕭淮就躺在溫暖身邊,臉距離她不到十公分,隻要她往前湊一湊,就能吻到蕭淮,而蕭淮的呼吸淡淡地噴灑在她的唇上,像是輕柔的愛吻。
可溫暖知道,這些都是幻想。
蕭淮不會溫柔地吻她,僅有的幾次接吻都伴隨著粗暴,比起接吻,溫暖更願意用懲罰或者報複來形容它。
這麽多年,她竟然沒有這麽近距離地觀察過蕭淮,也算是世上頭一份了。
晨光將他臉頰上細小的絨毛照得纖毫畢露,長得過分的睫毛在臉頰上投射出淡淡的陰影,他此時無比安靜,收斂了一身尖銳的刺,看起來竟然有點柔和。
隻是那英挺的眉在睡夢中也在輕輕皺著,溫暖無意識地伸出手指,落在他眉間,把那褶皺輕輕撫平。
為什麽皺眉呢,是被迫跟我在一起,所以痛苦嗎?
溫暖有些失神,甚至連渾身的痛都遺忘了。
她近乎饑渴地看著蕭淮的臉,試圖把他的臉一寸寸刻進腦海裏。
沒想到臨走前還能跟蕭淮春風一度,盡管又是一次不清醒的親密,可終究是為這五年的婚姻劃下了一個還算圓滿的句號。
是的,對溫暖來說這已經是圓滿了。
她原本已經徹底失望,也從不奢望蕭淮能再看她一眼,她的世界太糟,跟蕭淮強行融合帶來的隻有痛苦,既然已經決定各自分飛,能夠在她清醒的時候完成一次做|愛,也算是留下了點回憶。
不然等隊長他們問起來,跟蕭淮在一起什麽感覺,她什麽都答不上來,豈不是很可笑。
溫暖就這麽靜靜地側躺著,看著跟她咫尺之遙又仿若隔著一個世界的男人,在整個房間大亮的時候,從床頭櫃裏拿出來一個錢包一樣大的布包。
打開之後,裏麵整整齊齊排列的銀針。
溫暖挑了其中一根,看了看又覺得太長了,在蕭淮身上她總是心軟。
又重新挑了一根合適的,在蕭淮頸間一個穴位上刺了下去,又按壓提拿兩次,才把銀針拔出來。
“蕭淮,再見了。”她輕聲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