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婚禮主婚

  “既然你喜歡，我便把我們的婚禮放在山穀間辦吧，我知道離此地不遠的深穀裏，有一片野生的櫻花林，那裏的櫻花到了下月必定花開如雪，我們便在櫻園裏成親，如何？”隻要顧青蔓一撒嬌，杜一泓便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莫說她隻是提出了這樣小的要求，就算是她要天上的月亮，杜一泓也會想辦法幫她摘下來的。“成親隻有一次，我可不想馬虎，三媒六證，聘金嫁禮，凡是應該有的禮數，缺一不可。”顧青蔓掰著手指頭算了一會兒，這整個婚禮下來，流程可不少：“還有，我的嫁衣，要的要是全天下獨一無二的，否則我也不答應。”“我杜一泓的新娘所穿的嫁衣，必定是要獨一無二的。”杜一泓寵溺地應著：“你說吧，要怎樣的才好？”“我知道沐城有一家專門做嫁衣的繡坊，他家的手藝非常好，可以按照要求做出客人滿意的款式，我想，到時候我畫些繡樣過去，你讓他依樣做來。”顧青蔓沉思著，似乎已經在構思嫁衣的款式了。“都依你，隻要是你喜歡的，大可以提出來。”杜一泓全程笑眯眯的，他很享受這種和顧青蔓一起討論婚禮細節的感受，這樣，他便會覺得，自己離幸福真的很近、很近，垂手可得。“我不喜歡這地下冷冰冰的，我們都要成親了，也應該熱鬧熱鬧了。”顧青蔓看了一眼周圍一個個垂手而立，一臉嚴肅的下屬，偎近了杜一泓：“他們平日裏都很辛苦了，不過從今天開始放他們的假，讓他們縱情狂歡好了。”“好！”顧青蔓說什麽，杜一泓都會笑眯眯地回應一聲“好”。“我說什麽你都說好，難道你沒有什麽自己的想法嗎？”顧青蔓斜眼看著他，微微地有些疑惑。杜一泓的嘴角邊始終噙著一絲微笑：“我在想，我們兩個人如今都沒有親人了，要讓誰來給我們主婚呢？”顧青蔓也想了想，似乎沒有想到什麽好的人選：“我不知道，你呢？”“我想到一個很好的人選，不如你跟我來吧。”杜一泓牽起她的小手，帶著她穿過那堆積如山的禮物，離開大廳。杜一泓帶著顧青蔓一路蜿蜒地走了些小路，便來到一間石室裏，這裏麵布置得雖然簡單卻很溫馨，一張大床上還掛著紅色的紗幔，除此之牙，並沒有太多繁複的家具，顧青蔓跟著杜一泓走進去，隱約看到一個半裸的男人正趴在被褥間，衣裳解到了腰部，香雲身著一身輕軟的羅紗，找發披散著，正盤著腿坐在床上，一隻手裏手裏端著小小的藥盒，另一隻手則用兩根指腹在盒子裏沾取了點藥膏，然後輕柔地在他的背上塗抹著，她的動作是那樣的輕，生怕會碰痛了他一般，將藥膏均勻地抹在那男人的裸被上，偶爾，還彎下腰去，輕輕地在他的背上吹一口氣，仿佛這樣便會減輕他的痛苦。顧青蔓看到了這樣的情形，整個人就好像釘子一樣被釘在了地上，因為那紅色的紗幔後麵，不是別人，正是良宴，他一動不動地趴在床上，任由香雲替他上藥。心頭不禁湧起了一股酸澀的模樣，顧青蔓還是第一次看到良宴第一次在除了了她以外的女人麵前，如此的裸露身體，更別說是肌膚相貼，如此的親密了。怪不得這幾日都沒有看到香雲的影子，原來是被派到這裏來伺候良宴了。“我想到了，可以請我們的貴客來替我們做主婚人啊！”杜一泓沒有放開顧青蔓，感受到她的手心裏粘膩的汗意，假裝漫不經心地說：“不知道你是否會同意。”顧青蔓在心裏冷冷地笑著，這個男人，前幾日還將良宴折磨得奄奄一息，現在卻又說他是自己的貴客了。“如果良先生願意的話，自然是好的。”顧青蔓輕輕柔柔地說著，生怕自己會泄露了什麽情緒，她抬眼望去，朦朧氤氳的紗帳裏，良宴似乎是聽到了自己的聲音，身子微微動彈了一直，掙紮著撐起半邊的身子。“你莫要起身，藥還沒有上完呢！”香雲見他傷得這麽重，可是，一知道顧青蔓來了還是堅持要起身，不由地有些動容，她一把便按下了良宴的身子：“你再忍耐一會兒吧。”杜一泓和顧青蔓就這麽在外麵等著，杜一泓坐在離床邊不遠的圈椅裏，看著裏麵的一舉一動，顧青蔓站在他的身邊，手卻一直被他握在掌心裏。等了好久，香雲才將他背上的傷全部都上好了藥，然後用紗布細心地纏繞了起來，扶著他坐起身，又從衣櫥裏取了一件新的中衣替他換上，這才將床幃間的薄紗卷了起來，掛在金鉤上。良宴與顧青蔓對視了一眼，他已經恢複了原來的清明與健康，隻不過，神色更加冷峻了。“我和青蔓就要成親了，來者是客，既然你現在人在我這裏，在下也有個不情之請。”杜一泓恭恭敬敬地對良宴說著，無論對方會是什麽樣的反應，都淡然以待：“我希望你能夠為我和青蔓的婚禮證婚。”聽完了他的話，良宴低低地笑了起來，這簡直就是一種諷刺，自己的妻子就要另嫁他人，還要讓自己來做證婚人？“我怕我不能勝任呢！”良宴嘴角的笑容未散，眼底卻有著深深的痛楚，他烏黑發亮的眸子死死地盯住了顧青蔓：“除非她親口對我說，我會考慮看看。”顧青蔓的身子微微一怔，他沒有完全回絕，而是讓她親自己將這樣的話說出來。這算是什麽意思？全部都跑來逼她嗎？“我——”顧青蔓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才好，杜一泓捏了捏她的手：“這種邀請的確應該由新娘來說會比較好。”良宴的目光一直這麽盯著顧青蔓，希望能夠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麽破綻來，而杜一泓比他還要殷切，一瞬不瞬地盯著顧青蔓瞧，兩個人都在期待著她的下一步動作。顧青蔓好半晌才鬆開了杜一泓的手指，輕輕地走到良宴的麵前，微微俯身，道了


  一個萬福：“良先生，這件事情就煩請你了。”良宴神情複雜注視著顧青蔓，好半晌這才點了點頭。“良宴，你可真是大度。”杜一泓大笑著站起身來，上前一步，將顧青蔓再度納入懷裏，一副占有者的姿態：“從今天開始，我每日都要設宴慶祝，希望晚上你可以一起出席，我可是為你準備了很多精彩的節目呢！”良宴不言不語，似乎絲毫沒有感染到他的熱情，杜一泓達到了自己的目的，心滿意足地對一邊的香雲說：“你給我好生伺候良先生，若有什麽差池，他覺得不開心了，我便唯你是問。”“奴婢遵命，奴婢一定會竭盡全力，好好地伺候好良先生的。”“嗯，很好。”杜一泓點了點頭，對顧青蔓說：“好了，我們回去吧，我想良先生也需要安歇了。”顧青蔓在良宴灼熱的目光的探視下落慌而逃，他不明白這一切是怎麽發生的，她就要和杜一泓成親了，而良宴卻是他們的主婚人，多麽讓人諷刺的事情啊。“我想回去了。”顧青實在是沒有功夫應酬這些了，於是找了一個借口：“我想將嫁衣上所要用的圖案畫下來，然後送去讓繡娘們先繡起來，好趕著我們成親的時候能穿。”她主動要求，讓杜一泓倍受鼓舞，連忙陪著她一起回房。回到房間的顧青蔓，在桌子上鋪開宣紙，蘸了些濃墨，仔細地思慮了一下，筆走如飛，便在雪白的宣紙上開始畫起圖案來，不一會兒，一張鴛鴦戲水的圖案便躍然紙上，她熟練地在畫麵上一一添上浮萍、垂柳，還有不遠處的一片盛開的蓮花，很有意境。“你的畫兒一直都是那樣的好。”杜一走近了幾步，欣賞地讚道：“這兩隻鴛鴦簡直是活靈活現，隻是不知道那繡娘能不能有這精妙的手法，將圖案繡得精妙了。”“我說的那家嫁衣坊的繡娘手法精妙，相信他一定可以做到一模一樣的。”顧青蔓托起紙兒，輕輕地吹幹上麵的濃墨。“隻是我不懂，顧青蔓，我看旁人的嫁衣，上麵繡的都是龍鳳呈祥，怎麽隻有你，畫麵了一對鴛鴦呢？”杜一泓疑惑地問著：“這是有什麽說法嗎？”“就是因為大家都用的是龍鳳呈祥，我才不喜歡和別人一樣，總覺得這樣的圖案雖然吉利，卻少了幾分情趣。而且，你不覺得鴛鴦戲水更喻意著夫妻恩愛，甜甜蜜蜜的嗎？”“你說得有道理，龍鳳呈祥再尊貴，都比不夫妻伉儷情深來得重要，青蔓，還是你想得比較周到。”杜一泓將那頁已經幹透了的宣紙接過來，細細地看了一遍：“你畫得很好，我現在便差人將它送到繡坊裏去，讓他們日夜趕工，爭取早一點拿到嫁衣。”“謝謝你一泓，又要麻煩你了。”杜一泓輕輕地捏了捏她的鼻子：“我們很快就是夫妻了，你需要適應，不可以再和我這般生疏客套了。”顧青蔓笑著點了點頭，對他的話不作任何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