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誘騙出府——第229章 再次背叛
天色將明,一輛被黑布蒙得嚴嚴實實的馬車緩緩地從玄武門快速而輕巧地駛出來,出了城,一路狂奔。馬車上的杜一泓剛剛在小武的幫助下卸去了拷在他琵琶骨上的鐐銬,他卻像不知道疼似的,重新穿好小武替他準備好的幹淨的衣衫,衣裳是極普通的灰色大衫,很新,衣襟上甚至還有淡淡的折痕,可是穿在杜一泓的身上卻依舊顯得他戾氣逼人。整理好這一切,杜一泓似乎覺得有些累了,靠在震蕩的車廂邊養著神,香雲突然就上前去,跪倒在他的麵前,重重地叩了一個響頭:“莊主,奴婢冒死將您救出來,隻想求您賜藥。”杜一泓睜開微闔的眼睛,看了香雲一眼,她無限的迫切,他卻冷淡如冰,懶洋洋地說:“這解藥自然可以給你,不過——”這一聲“不過”讓香雲的心一下子又跌入了穀底,她眼底的希望泯滅了一些,不過,還是靜靜地在聽著他下麵的話。“你要再向我證明一次你的忠心才行!”杜一泓像是早一點就準備好了似的,緩緩地開口:“良宴現在既然在宮內,那麽風府內必定獨留下顧青蔓在,我們現在就趕去風府,無論你用什麽理由,將顧青蔓給我騙出來,我便給你解藥,如何?”香雲想了想,反正自己從天牢裏將杜一泓放出來已經是等同和良宴決裂了,那麽,再多做一件事情又何妨呢?她咬著牙點了點頭:“好!”皇宮裏,天色大亮,良宴在起床後不久便發現沒有了那塊腰牌,他下意識地知道大事不妙,連忙跑到對麵的廂房,看到香雲呆過的房間,果然是空空如也,他連忙去幻遙的寢宮找他,方才得知,就在兩個時候辰之前,香雲拿著那塊玉牌提走了杜一泓,身邊還帶著一名侍衛,獄卒隨後想想還是覺得應該知會皇上一聲,便早早地來到了幻遙的寢宮外,待到他起身之際,將這件事情一五一十地匯報了一遍。天牢內空空如也,杜一泓早已經沒有了蹤跡,而且已經過去了這麽久的時間,他們手裏又有他親賜的腰牌,必定一路暢通無阻,出城而逃了。“糟了,青蔓還一個人在風府裏。”良宴突然想到了:“香雲既然和杜一泓勾結,為他如些忠心,必定會對青蔓不利,我要趕緊回家去。”幻遙也想到了,於是連連疾聲大呼著讓宮人們去備最快的馬,務必要讓良宴早些出城,雖然不知道能不能趕得及,但是這個時候,連一刻鍾都是不可以耽誤的。良宴心急如焚,隻要一想到,顧青蔓有可能會重新落入他們的手裏,他就覺得自己些承受不住了,他要快些、快些、更快一些,一定要趕在他們的前麵回府去。一輛黑色的馬車停在風府外,車還沒有停穩,香雲便已經從馬車上跳了下來,拎著裙角便要往裏衝,守門的人看到她如此慌慌張張的樣子,不由些奇怪地問:“香雲姑娘,你怎麽回來了?風爺呢?他怎麽沒有和你一起回來。”香雲卻似乎沒有聽到他的問話,隻是急衝衝地往裏跑,一路跑進了主屋,看到顧青蔓正坐在窗前,看著窗外那一株早春的梅花,在紙上畫著花樣兒,她連忙衝進去一把就抓住了她的手,將她手裏的筆扔了出去,好好的一幅梅花圖都快要完成了,卻被她這一扔全給毀了。“香雲,你怎麽回來了?良宴呢?”顧青蔓心裏暗暗覺得不好,急切地問:“是不是發生什麽事情了?”香雲臉上的焦急之色一點也不像假的,她一邊拖住顧青蔓的手,不由分說地拽著她往外走,一邊解釋道:“皇上在宮中遇到了刺客,風爺他為了保護皇上受了很重的傷,昏迷中一直在叫著你的名字,禦醫說可能隻有見到你才可以喚起他的求生意誌,所以皇上派我快馬回來,帶你去見風爺。”聽說良宴受了這麽重的傷,顧青蔓一下子就慌了,她顧不得仔細問太多,隻覺得全身冰涼,緊緊地抓住了香雲的手,腳下的步子也不由地快了起來。這時玲瓏追了上來:“夫人,你要到哪裏去?”“沒空和你解釋了,總之我和青蔓有很緊急的事情要出去。”香雲伸手便想要撥開這個障礙,可是卻沒有用,玲攏固執地擋在他們的前麵。“風爺臨時候之前交代過我,絕對不能夠讓夫人出門,你現在莫名其妙地跑回來,說要帶走夫人,到底是何居心?”顧青蔓一把拉住了玲瓏的手,悲泣著對她說:“是良宴他出事了,他受了很重的傷,人在宮裏等我著我去見他——”“怎麽會發生這樣的事情?”玲瓏兩話沒有說便放下手裏的東西,上前去攙住了幾乎有些腳軟的顧青蔓:“夫人,我陪你一起去。”“你去做什麽?”香雲有些惱怒,每一次都是這個玲瓏跑出來壞她的好事:“青蔓身邊有我就可以了。”“我就是不放心你才這樣要求的。”玲瓏一把扶住了顧青蔓的胳膊,我們走——”香雲無奈,隻好一路指引著,來到門外的馬車上,玲瓏隱約覺得似乎有些哪裏不妥,不過時間已經來不及了,隻好扶著顧青蔓上馬車。香雲第一個進去,然後拉著顧青蔓也進了馬車。顧青蔓心急如焚,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馬車有什麽異狀,掀開車簾這才發現裏麵不僅僅有香雲,還有杜一泓和另外一個陌生的男人,她似乎明白了什麽,連忙急急地想往後退,不過,那個陌生的男人卻上前來一把就抓住了顧青蔓,並且捂住了嘴巴,她隻能發出嗚嗚的求救聲,還在馬車外的玲瓏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連忙一把掀開簾子,看到顧青蔓正被一個陌生的男人一把捂住了嘴巴,連忙想要上前去幫忙,可是,卻被那人一掌劈了過去,這一掌力道十足,她生生地被震了出去,跌到堅硬的地麵上,疼得半天都爬不起來。門衛看到了,連忙上前去要扶玲瓏,玲瓏卻掙紮著起身,顧不得擦一把嘴角的血漬,忍痛叫著:“夫人、夫人被人劫走了,快、快去救她。”可是,那輛黑色的馬車早已經跑得沒有了蹤影,還要到哪裏去找人呢?不出一柱香的功夫,良宴便已經快馬加鞭地趕回來了,到風府門前,便看到管家和下人們全部都在院子裏,一個個愁眉苦臉的樣子,玲瓏更是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臉上還有著血跡,看上去可憐又狼狽,不過,卻沒有一個人安慰他,大家都知道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就算是安慰,也於事無補。良宴看到這樣的場景,心一下子就涼了下來,他跳下馬,衝進了院子,連馬鞭都還不及放下,便急問道:“究竟發生什麽事情了?你們一個個都怎麽了?”玲瓏哭著爬到他的腳下,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連說話都有些不清楚了:“風爺、風爺,您用鞭子抽死我吧,是我.……是我看護不力,才讓香……香雲得了手,她.……她夥同外人,搶走了夫人——”果然是這樣,他最害怕的事情還是發生了,良宴的身子狠狠地一震,手裏的鞭子也握不住了,滑落在地,他的身軀搖晃了一下,耳朵裏嗡
嗡作響。“風爺,這件事情也不能全怪玲瓏,都是小的不好,我不應該放那個香雲進來。”負責守門的人也跟著跪了下來,痛心地懺悔著,覺得這樣還不夠,跟著左右開弓,狠狠地掌摑著自己的耳光。“這都不能怪他們,是我管治不力,風爺,您還是治我的罪吧。”管家也跟著跪了下來,他知道,夫人對風爺來說意味著什麽,夫人是他的命啊,臨走之前,他還千叮嚀萬囑咐,可是沒有想到還是讓奸人得了手,他實在是萬死難辭其咎。然後,一院子的下人們,無論是有錯的沒錯的,一個個都跟著跪了下來,良宴卻像是沒有看到似的,他的魂似乎都被人抽走了,雙目無神地往前走去。如果是以前,他至少還知道去百裏山莊要人,可是如今杜一泓早已經換了老巢,雖然說他很有可能就是影子堂的掌事人,不過,影子堂也隻是他聽說而已,江湖上誰也不知道這個名派是從何而來,又聚集在何處,這讓他想去要人都要不到。他實在是經受不住再一次失去顧青蔓的打擊了,他們想要的,不過就是簡單清淨的生活,為什麽連這種簡單的願望也不能夠實現呢?回憶他們一路走過來的經曆,千瘡百孔,彼此的心卻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隻是這一次,他幾乎都快要失去信心了,可是,他卻絕對不能夠退縮和絕望,隻要有一線希望,一點辦法,他都要放手搏一搏,因為青蔓還等著他去解救,他怎麽可以退縮?他需要好好地考慮一下,究竟怎麽樣才能夠將杜一泓從暗處揪出來。看著主人一步步如同行屍走肉一般往內院走去,管家和一波下人們的心情極度的複雜,玲瓏更是痛哭不已,風府上下,再度陷入了愁雲慘霧之中。……顧青蔓一路被蒙著眼睛帶到了影子堂,當杜一泓親自揭開了她臉上的黑布,她驚恐地睜開眼睛,打量著四周的一切。她確定他們是在地下,因為黑暗、壓抑、四麵都是牆,大塊的石壁上燃動著火苗,這些火焰是詭異的藍色,看上去讓人覺得很不舒服,空氣中有一股泥土的腥味和常年不見陽光而輕微的黴爛的氣息。“歡迎你重新回到我的身邊,青蔓,你一定是沒有想到吧?”杜一泓看著她驚惶的表情,心裏便忍不住地一陣得意,他緩緩地伸出手,輕佻地勾住了她的下巴:“我知道你一定是嫌棄這裏又黑又簡陋,可是沒有辦法,好好的百裏山莊讓你住,你卻偏偏不想住,死命地也想要逃出去,害得我無路可逃,隻好接下影子堂的差事,現在你想挑都沒得挑了,你是應該怪我呢?還是應該怪你自己?”顧青蔓隻是瞪大了眼睛看著他,他和笑容簡直比最尖利的匕首還要讓人害怕,他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個碰觸,都會有一種讓人想要立即逃開的衝動,她咬緊了牙關,才沒有讓自己的尖叫聲溢出來。“很好,這一次很乖。”杜一泓滿意地看著一言不發的顧青蔓:“看來你是已經得到了教訓。”顧青蔓的心情,說不出來的複雜,雖然再一次落入了杜一泓的手裏讓她覺得很害怕,不過,心裏卻在慶幸著,幸好香雲說的良宴受了重傷的事情是假的,否則她要如何承受可能失去他的痛苦。原來愛一個人可以有這樣的體驗,自己的生死都已經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他還安好,那便足夠了。顧青蔓的嘴角突然就綻放出一個絕美的笑,她突然什麽都不害怕了。“你在笑什麽?”杜一泓看著她,有些奇怪,剛才
摘下眼罩時,她明明還怕得要命,可是為什麽現在卻一臉輕蔑的笑?顧青蔓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你以為良宴他還會來救你嗎?”她表現得越鎮定,越強大,杜一泓反而更加的慌張起來:“我告訴你,你想都不要想,因為這一次良宴連你在哪裏都找不到,縱然有天大的本事,也不會找到,否則影子堂也不叫影子堂了。”顧青蔓看著杜一泓,眼神清明如水,他越是這麽說,顧青蔓便越是安心,因為她就是怕良宴會輕易地找到了她,再一次涉險來救她,她不希望良宴再為她這樣做了。“總之,你乖乖地聽我的話,我就一定不會為難你的。”杜一泓的慌張,立即又化作了孩子般的無助,他蹲下身子,目光與顧青蔓平齊,充滿了哀憐地看著她,像是威脅,但更像是祈求:“你知道我是愛你的,就算我與全世界都為敵,卻隻愛你一個人的,所以,你不要再傷我的心了,好不好?”顧青蔓低下頭,看著這個可恨又可憐的人,真的不知道要說些什麽才好。香雲這個時候過來了,跪在了杜一泓的麵前:“莊主,我已經成功地將顧青蔓帶出來了,這下子您可以將解藥交給我了嗎?”她有些著急,這樣一個不見天日的地方,她真的連一刻鍾都不想多呆。杜一泓輕輕地瞥了她一眼,拿出一粒小小的藥丸,交給了香雲,香雲接過來放在掌心裏,覺得有些不對勁兒,這粒小藥丸,和她上次收到的那粒隻能延緩毒性發作的一模一樣,她疑惑地問:“莊主,這解藥隻是能夠暫時壓製我的毒性嗎?”“你還不算笨。”杜一泓輕蔑地看了她一眼,仿佛在自己的眼睛,香雲不過就是一隻螞蟻,想要她的生死,隻是在自己的一念之間,他斷然隻有殺人沒有救人的經曆,所以,肯給香雲這一粒小藥丸已經是不易了,至少能夠讓她多活一陣子。“莊主答應過我,隻要我向您表示過忠心,就會給我解藥的。”香雲不甘心地說著,卻不敢太大聲,生怕會激怒了他。“就是因為你證明了你的忠心,我才會給你解藥讓你活著,否則你連活著的資格都不會有。”杜一泓一副高高在上,眾生都被我掌握的樣子:“我現在有一個新的任務給你,就是照顧好青蔓,她若是有什麽不好,哪怕皺一皺眉頭,我便唯你是問。”香雲悄悄地看了顧青蔓一眼,發覺她也在盯著自己瞧,不由心虛地別過臉去,不再與她的目光對視。“聽到了嗎?”杜一泓的聲音嚴厲起來,看著香雲。“我、我聽到了。”香雲戰戰兢兢地回答著,她怎麽能夠和杜一泓硬碰硬呢,說不定,他當場便會要了自己的小命。杜一泓依舊不滿:“以後在任何人麵前,都要自稱是奴婢,從今日開始,你便是我影子堂的人了。”縱然有千百個不願意,香雲依舊不敢反駁,她恭順地低下了頭。“很好!”杜一泓點了點頭:“你現在就去替青蔓準備房間!”“是,奴婢告退。”香雲作了一福,轉身逃也似地離開了。顧青蔓至頭徹尾地看著這一些,不由地有些心酸,自己對香雲那樣的好,可憐她是個小孤女,不僅當初奮不顧身的救她,還屢次的包容她犯的錯,是真心要將她當成妹妹來看的,可是,她卻是這樣回報自己的,杜一泓的一句話,她便毫不猶豫地出賣了自己,看來這個世間,終究是屈服於強權的。“你就是用這樣的辦法來統治影子堂,讓你手下的這些人為你辦事的嗎?”顧青蔓
有些不屑一顧地道:“你會不會也一樣給我下藥,然後拿解藥逼我就範。”“青蔓,你說什麽樣的傻話呢?”杜一泓皺起眉,他不喜歡顧青蔓看著自己時候那種冷漠的眼神:“我怎麽會對你下毒呢?我愛你還不及呢,我說過,永遠都不會強迫你做什麽。”“可是,你已經強迫我了。”顧青蔓看了看四周:“你強行將我帶到這樣的地方來,考慮過我的感受嗎?”“青蔓,你別生氣。”杜一泓連忙安慰著她:“我一定會讓你重新愛上我的,這隻是時間的問題。”“呸——永遠都不可能。”顧青蔓啐了一口:“我曾經愛過的,是那個有膽有識、重情重義的杜一泓,而不是你!”杜一泓勾起唇角笑了:“都一樣,總之,我會把失去的愛找回來的。”影子堂內雖然陰暗,不過,杜一泓給顧青蔓布置的房間卻很美,房間是一個不大的石室,不到半天的功夫,便從外麵抬來了雕花的紅木大床,同色的梳妝台,衣櫃桌椅一應該俱全,地上還鋪著暗紅色的地毯,如果不是因為在石室裏,陰暗而潮濕,根本就看不出這裏的布置和外麵的大戶人家有什麽區別。不過,顧青蔓卻一點兒也不喜歡,她坐在床沿邊,久久都不肯睡去。香雲進來了,她捧著盥洗用的銅盆,走到顧青蔓的身前,緩緩地跪下,恭恭敬敬地將那銅盆放到顧青蔓的麵前,將布巾浸在放了花瓣的水裏然後撈出來擰幹,遞給了她。顧青蔓靜靜地看著她做完這一切,卻沒有要接過來的意思,隻是低頭盯著她的眼睛。香雲避無可以避,隻好跪倒在青蔓的麵前:“對不起,我知道你在氣我做的這些事情,可是我別無選擇,我隻能服從杜一泓。”看著她,顧青蔓隻覺得自己無比的痛心,所有和信任、所有的同情,都在這一刻消失得蕩然無存了,她的聲音很輕:“你中了毒,回到風府,為什麽不和我說?良宴他醫術超絕,一定會替你解毒的,何至於你如此的糊塗,黑白不分,向他投誠?”“這種毒是用九十九種毒蟲和九十九種毒花煉製而成的,如果解藥裏配錯了一樣就會讓我當場斃命,風爺再有本事,也怕沒有起死回生之術。”“那是因為,你不夠相信他!”想當初自己還不是隻剩下一口氣上了昆侖山,他一樣將她從死神的手裏搶了回來,這些年,她受了無數次傷,他都一直在不懈地努力,將她的身子調治得很好,所以,在這一點上,顧青蔓對良宴是無比的堅信。“我相信他?”香雲淒苦地笑了:“他從來都沒有信過我,就算是有能力可以替我解毒,也不可能盡全力地救我,在他的眼裏,隻有你一個人而已,我受傷回風府的那些日子,他可以有為我把過一次脈?他若肯替我把一次脈,怎麽會不知道我身中劇毒呢?可是,那些天都是你在為我醫治啊!”“那是因為我們以為你受的都是些外傷,他是個男人,怎麽好替你治傷呢?”顧青蔓覺得香雲的想法實在是太偏激了,或者,是因為她的自私,才一步步地將自己逼入了絕境。“好了,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麽用,我不是你,能夠得到這兩個男人瘋狂的愛,他們就算爭到死,也不會有一個舍得傷害你,而我不同,我的性命在他們的眼裏如同螞蟻一般,所以,我不為自己求自保,又能夠靠誰呢?”香雲無奈地搖頭:“如果你恨我,大可以告訴杜一泓,讓他殺了我,我想,他應該會毫不猶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