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比武相親
想到她,顧青蔓就忍不住地微笑了起來:“是的,這個丫頭精怪得很,的確給我帶來了很多歡笑。”“她的確是個討人喜歡的姑娘。”幻遙有些慶幸,有這位一位性子活潑的小丫頭可能陪在顧青蔓的身邊,這樣的話,她的笑容也多了起來:“對了,過幾天祁月國會和南秦有一場比武大賽,正是這位連喜姑娘提出來的。”“比武大賽?連喜的功夫不錯的,看來又有熱鬧可以瞧了。”顧青蔓見過連喜練武的樣子,一條九節鞭舞得出神入化,很是不易,她的身子雖然已經不適合再舞刀弄槍的了,不過,卻非常喜歡看,心情也不由地好了起來。幻遙就知道她喜歡,所以,當祁國的使者提出要比賽的時候,他滿口便答應了下來,並且吩咐下麵的人要好好操辦,宮裏很久都沒有這樣熱鬧過了,顧青蔓的事情,掀起了一陣不小的波浪,宮裏人心浮動,現在她總算是平安歸來,是一件值得慶祝的事情,也是時候應該添些生氣了。兩人正討論著,就聽到門外傳來了“丁丁咚咚”的打鬥聲,緊接著,就看到連喜和巴圖爾打打鬧鬧著便跳了起來,一邊吵嚷著,一邊你追我逃地往內室奔來。“皇上,您快點管管連喜吧,你看看她——”巴圖爾雖然長得人高馬大的,可是,卻被嬌小的連喜追著打,連喜跟著後麵想把他抓出來,可是,巴圖爾左躲右閃靈活得很,兩個人活像演猴戲一般。“夠了——”巴圖爾突然臉漲得通紅,站住了腳:“皇上皇後在此,你竟然如此胡鬧。”連喜也不甘示弱,她一點也不怕幻遙,隻是指著巴圖爾的鼻子說:“我隻是想找你比試比試,哪知道你們南秦的男子都是這般小氣的,就是不出手。”幻遙哈哈地笑著:“比武還未開始,看來連喜姑娘就已經有些等不及了。”“那當然,這一次比武對我而言可是至關重要,我當然要在賽前好好地準備準備嘍。”連喜手裏握著九節鞭,一臉驕傲的神情。“嗯,看來連喜姑娘是誌在必得。”顧青蔓也笑了起來,看了一眼巴圖爾:“不過,宮中的武士眾多,巴圖爾也未必就是最厲害的那一個,為什麽你偏偏非得找他比呢?外麵多的是人,隨便抓一個人來不就行了嗎?”“對呀,他就是我隨便抓來的人啊,沒有想到居然不配合我,你說,是不是小看我們祁月國的女子?覺得我根本就不是你的對手?”連喜叉著腰,質問巴圖爾。巴圖爾哪裏還敢小看她?每次隨皇上來毓秀宮,都要被這個連喜姑娘抓去比武,他不想和一個姑娘家動手,她便追著他打,簡直是太野蠻了,巴圖爾無奈地舉起手:“連喜姑娘,您就高抬貴手,放了我吧!”“好了,好了,你急什麽,反正過幾天就可以正式比賽了,不如留著點精神比賽吧!”顧青蔓上前去將連喜拉到桌子邊坐好,替她倒好了茶,又掏出帕子,輕輕地擦拭著她額頭上的汗:“你看看你,一個姑娘家家的,成天跑得一頭汗,像什麽樣子。”“我們那裏的女子都是這樣的,哪像你們南秦,女孩子整日還得呆在家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這樣的話,豈不是要悶死嗎?”連喜咕嚕咕嚕地喝著茶水,好像渴極了的樣子。“那叫三從四德,你不明白的。”顧青蔓笑了。“哼,什麽三從四德,都是他們那些男人想要約束女人的借口,大多數要求女人三從四德的男子,根本就沒什麽本事,在我們祁國,男女的地位都是一樣的,女子一樣可以騎馬打獵,男子也一樣可以在家裏照顧孩子,根本就沒有你們這些南朝人的迂腐。”連喜心直口快,讓巴圖爾實在是有些聽不下去了,出聲喝斥:“在皇上麵前,怎麽可能說這樣的話?”“對對對,還有一條,你們南朝人不讓說實話,說的不好是要砍頭的,對不對?”連喜抱著胳膊,一副無法接受的樣子搖著頭。“不錯,朕喜歡連喜姑娘的性子,你未來的夫君一定也會讚同你的觀點的。”幻遙大笑著:“隻不過,你口口聲聲地說不喜歡南朝的男子,說不定你就會找一個南秦人做夫婿呢?”沒想到,這句話讓臉皮一向很厚的連喜微微地紅了臉,不過,也沒有反駁幻遙的話,倒是傲嬌地一揚頭:“那就要看你們中間有沒有合我心意的了。”說完,扭頭不好意思地衝了出去。顧青蔓和幻遙相互看了一眼,心照不宣地笑了。春光明媚,彩旗飄揚,比武大會便在郊外的獵場舉行。這裏是皇家專用的獵場,幻遙也是第一次來,沒有想到仁業雖然不喜歡騎馬打獵,卻修了一個這樣好的地方空置著,這裏有一望無垠的草地,遠處有湖泊和樹林,綿延十幾裏,外圍用石頭圍住,尋常人不得而入。草場最中央的位置上,早已經搭起了彩色的涼棚,皇上的龍座高高在上,頗為顯目,身著戎裝的侍衛們一個個精神飽滿,林立在側。顧青蔓穿著皇後的服飾,頭戴鳳冠,金色的步搖隨著她走動的姿式而飄蕩著,在陽光下閃著刺目的光芒,她環顧了一下四周,一眼便看到了站在人群最前麵的杜念杳,和他相互交換了一個眼色。“看到這片廣袤的草地,朕便想起了在關外的那些日子——實在是讓人懷念。”幻遙感概地說著:“如果有時間,朕真的很想再回一次關外。”顧青蔓何嚐不想,過往如煙,是她想忘卻忘不掉的。隻是,她沒有辦法像幻遙這樣輕易地便說出了口,如今這天下都是他的,他想怎樣就怎樣,不像她,小心翼翼地藏著自己的心思,覺得肩頭的擔子越來越重。遠遠的,走過來的便是祁國的使者,領頭的正是連喜,她今天穿了一身火紅的衣裳,長發紮成了兩隻及腰的麻花辮子,當中用彩色的彩帶交織其
中,裙裝及膝蓋,下麵是白色的褲子紮進繡著祥雲的靴子裏,手裏舉著繡有祁國標誌的旗幟,雄赳赳氣昂昂地走在最前麵。“連喜公主到——”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暗暗地吃了一驚,使團來的時候,並沒有說明這個連喜姑娘是他們祁國的公主,直到今天才亮明了身份,如何不讓人驚訝呢?連喜大步走到了涼亭下,將手裏的旗幟遞到身後人的手裏,然後單手放在左胸前,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連喜見過皇上、皇後,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後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沒有想到你竟然是祁國的公主,看來這些日子,朕是怠慢你了。”幻遙連忙請人換掉連喜的座位,將她的椅子搬到了顧青蔓的身邊:“既然如此,便請連喜公主上座吧。”可是連喜卻並不領情,她叉著腰,仰著頭,對幻遙說:“皇上,不瞞您說,我這一次來南秦,是不是來遊山玩水的,而是來相親的。”“相親?”好一個祁國公主,竟然如此大膽,一個女兒家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語驚四座,眾人驚得瞠目結舌,隻有顧青蔓一直微笑地看著她。如此的坦白直率,這才是最真實的人生,顧青曼實在是很喜歡她這樣的性格,如果當年她也有這樣的果敢,那麽自己的人生也或者不會被命運所左右了。“你說你是來相親的嗎?”幻遙也覺得這位公主很有意思:“哪有人自己給自己相親的?”“隻要喜歡,又有什麽不可以呢?”連喜可不管她的話已經引起了在座的諸多非議:“你們南朝人就是這樣婆婆媽媽的,所以才會有那麽多的人不能勇敢地去愛自己想愛的人,卻要聽什麽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卻和一個自己根本不了解,不喜歡的人去過一輩子,這樣難道不可悲嗎?你們在座的每一個人,誰敢說自己勇敢地愛過,為自己所愛的人爭取過?”她說得鏗鏘有力,卻讓在場的很多人都低下了頭。“說得好!”幻遙站起身來,帶頭鼓起了掌:“朕欣賞你這種敢愛敢恨的性格,就是不知道,你這個相親,是怎麽個相法?還請連喜公主明示。”連喜也不客氣,拿眼睛掃了一眼周圍的人群,挺起了胸脯:“如果今天你們都沒有人可以贏過我或者是我帶來的勇士,那麽,我便可以在所有的人當中任挑一個我喜歡的人出來做我的夫婿,如何?”“就這麽簡單?”巴圖爾傻傻地問。“就這麽簡單啊!還需要有多複雜?”連喜眨巴眨巴眼睛:“你們就一定有信心能贏得了我嗎?你這個連比試不都敢的膽小鬼!”巴圖爾被她這麽當眾諷刺,氣得七竅生煙。“好一個祁國來的連喜公主,人不大,口氣倒不小,還沒有開始比賽,你就斷定自己會贏了嗎?”樓輕塵有點坐不住了,她本來不想出這個風頭的,不過,卻看不慣連喜的驕橫跋扈:“那就讓我和你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