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很厲害嗎？
「難道是常河西嗎？」高巧聽到這個名字，整個人都不好了。
「怎麼，你認識那個人？」李耳說話的同時，不忘拿起第二個抹茶蛋糕，往嘴裡塞去。
「開玩笑！在遊戲業界待過的人，沒有誰不知道這個名字的。他可是被譽為遊戲評論界的教父啊！他評為0點的遊戲，就算是3A級大作，銷量也會遭遇寒冬，而他給出高評價的遊戲，就算是家庭作坊式的遊戲，也會賣斷貨！我，我們被他評了多少分？」
還沒等夏雨回答，李耳便掏出了手機：「千度一下不就知道了？常河西是吧，對了，這裡WIFI密碼多少？」
田馥也掏出了自己定製版的黑桃手機，輸入了關鍵詞。
李耳掃了一眼搜索結果：「九十八分？這大概是什麼水平，很高嗎？」
「我去，不會吧。真的是九十八分！」高巧奪過李耳的手機，看了一眼手機屏幕，頓時心臟都要跳出來了，「真，真是九十八分，兄弟，你想出來的遊戲也太神了！」
「啊？不會吧，難道達到這個分數的遊戲很少？」
「何止是少！」高巧的唾沫星子都快噴到李耳臉上了，在李耳面前，他還是第一次表現得這麼激動：「根本沒有啊！要不是他從來不給人滿分，你就可以等同於滿分了！」
「原來如此，我看看他到底寫了什麼。」李耳打開了刊載著常河西那篇評論的網頁，原文是長圍脖的形式，但被轉成了文字報道，上面這樣寫道：
「
最近在圍脖上，一款漫畫里的遊戲突然刷爆了我的個人首頁。我在遊戲圈裡的朋友，紛紛介紹給我這款遊戲。我就納了悶了，一個玩家還不到一百人，只在上京的一家咖啡館里發行的遊戲，怎麼會引發這麼多人變成自來水？看過幾個相關視頻后我才發現，這款遊戲確實有它獨到的魅力。
一、獨創性。
決鬥怪獸卡牌富有創造力的將每種怪獸的攻擊力和防禦力化為了規定的數值，並給它們設定了不同的等級。在這款遊戲里，我們可以直觀地看到自己的怪獸到底強不強力。
同時，我們還可以收集各種各樣的強大或者美貌的怪獸，神秘而詭異的巫術。通過靈活地運用連鎖，贏得對戰。
如何在對方的回合運用陷阱反擊也是這款遊戲的魅力所在，實際上我在用試製卡（原諒我無法到現場實際遊玩）遊玩的過程中，就一直為對方的蓋牌提醒吊膽。有時候對方只是虛張聲勢，我卻被自己的想象嚇破了膽。
二、易玩性。
雖然決鬥怪獸卡有數種不同屬性、不同種族的怪獸卡，效果千奇百怪的魔法卡。可它並不複雜。他的運算機制十分簡單，攻擊力的數值比對方的高，對方怪獸便破壞。而高星怪物一般比低星怪物強力這一點，也能在卡牌的版面上直觀地看出來。
初學者最多用半小時就能輕鬆上手，五分鐘到十分鐘就能解決遊戲。
正是因為簡單，所以這款遊戲才能如此快地傳播起來。但遺憾地是正版遊戲還沒有出來，我們也只能通過自製卡片解解饞了。
三、細節。
如果你足夠細心，就會發現每一張通常怪獸下面，都會有一行介紹怪獸所在背景的備註。另外青眼白龍背上背負的少女，又藏著一個怎麼樣的故事呢……？似乎作畫者給了許多懸念給我們去挖掘。
玩過許多讓人忍不住自斷雙手的國產桌游后，沒想到有生之年第一個讓我想讚美的，卻是一個外行人製作的遊戲。這也許是國產遊戲的悲哀？不管怎麼說，這款遊戲的面試，一定是玩家的幸運。
綜合評分：98分。
」
「……居，居然沒有毒舌？」高巧一副不敢置信地樣子。常河西沒有毒舌是件多麼令人不能接受的事實么，這傢伙平常的評論難道很糟糕？
「其實也沒有誇到哪裡去嘛，你們幹什麼這麼大驚小怪的。」李耳倒是完全不了解他們的反應。
「你、你、你到底知不知道常河西的九十八分是什麼概念啊？」高巧哆嗦著嘴巴，指著李耳。
「不知道，也沒興趣知道。」李耳專註地進攻著面前第三塊蛋糕。遊戲能賣得出去不就完了么，幹嘛要知道這麼多？
「我敢打賭，只要有遊戲公司的老總知道這個遊戲是你策劃的，他們想盡辦法來挖你，而且薪水還讓你自己開價啊！」高巧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哦。」李耳吞下了口中的蛋糕，「可是我現在的工作做得很開心，不怎麼想換。」
「……」高巧從來沒見過這麼會裝逼的人，他現在只想靜靜，恢復已經面臨崩壞的人設。
「啊，高老師，我看店裡的貨要賣完了，您能幫我再運點過來嗎？」老闆娘夏雨及時緩解了冷場。
「當然行了，我這就去開車。」高巧點了點頭，他實在不想和李耳這個裝逼犯呆在同一個屋檐下，太傷自尊了。
「等等，請等一下。」田馥看高巧要走，連忙起身喊住了他。
「……您是？」高巧有點納悶，這個女人是怎麼回事，他們壓根不認識她呀。
「哦，忘了自我介紹了。我是萬代公司的董事田馥，剛剛無意中聽到了你們的談話。請問決鬥怪獸卡牌這個遊戲，是你們製作的嗎？」田馥慶幸自己有隨身攜帶名片的習慣，不然這次可能就要錯過一條大魚了。
「萬代公司？不會是那家全球五百強的萬代吧？！」高巧又一次震驚了。
「你今天震驚的頻率有點高啊！」吃飽的李耳順口吐槽道。
「……你在開什麼玩笑，這能不讓我震驚嗎？這可是那個開發了LEGO積木，可變形機器人、四驅車和電子寵物蛋的萬代啊！可以說每一個男孩子的童年都是和萬代一起度過的，我，我不是做夢吧！」
「謝謝你支持我公司的產品。」田馥憑藉記憶綻放出一個商業用的笑容，雖然不走心，還是把高巧這樣的宅男迷得暈乎乎的。「我想冒昧問一句，決鬥怪獸遊戲卡的版權還在二位手裡嗎？」
「在！」
田馥臉上的笑容更加濃了：「那就太好了，我們公司正缺少這樣的具有獨特性，易玩性的，國人桌游。請二位務必將這個遊戲給我製作。」
「那當然……」高巧順口想要答應，卻被李耳打斷了。李耳生怕他被田馥迷住了魂，張口就把自己賣了。他擦去嘴角的蛋糕屑，開口說道：「請問田小姐，你能出什麼樣的條件呢？」
面對李耳的問題，田馥臉上浮現出一個有趣的笑容。似乎是已經預料到會有人問道這個問題，也事先準備好了答案。
「我討厭討價還價，所以就開門見山地說了吧。全國鋪貨，實時上架印刷，三個月後APP上架。版稅是五百萬，稅後。百分之八的純利潤分成。如果你覺得版權賣得太少，不確定遊戲的前景，我也可以支付兩千萬買斷。如何？」田馥胸有成竹地看著李耳。
「嗯……」李耳考慮了一下，「其實之前有公司來找過我們，出了更高的報價呢。」
「這樣就沒意思了。我可是直接把底線掏出來了，您卻沒有跟我說真話。咱們這一行，比我出價更高的公司是不會有了。」
李耳攤了攤手：「討價還價不是正常的商業行為么。不過你這麼一說，大概確實給的是最高價吧。我先相信你。」
「您要是嫌錢少，自然可以選擇買斷。既一下子就可以拿一大筆錢，還把風險轉給了我們。何樂而不為呢？」
「你倒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怎麼樣都是你賺吧！」李耳吐了個槽。
「那當然不是，我們也要承擔風險的。您看，我已經展現出我的誠意了。那麼您的決定是什麼，分成，還是買斷？」田馥抿了抿嘴唇，露出一個淑女的微笑。
「這個啊，我說了可不算呢。」李耳偏過頭，對著高巧說道：「高老師，你怎麼看呢？」
「啊，我……？」高巧冷不丁被叫到，有點沒反應過來。
「當然了，你可是正兒八經的授權人啊。」李耳道。
決鬥怪獸卡這款遊戲的版權是屬於高巧的，李耳怕高巧被忽悠了，才跟田馥談條件。實際上只要高巧想，他完全可以撇開李耳吃獨食。李耳雖然創造了決鬥怪獸卡的大部分規則，甚至這個創意也是他的，但版權卻不會這樣認定。
要是高巧這麼做，李耳自然會心生芥蒂。但萬幸的是高巧不是這樣的人，實際上李耳幾次三番地幫助他，已經讓高巧有些羞愧。他一直想用其他的方式補償李耳。
所以他對田馥說道：「這個遊戲，大部分都是李編輯想出來的。如果這個合同沒有他的份，我也不會簽。」
田馥道歉：「是我想得不周到。那乙方就寫二位的名字，酬金各佔一半，如何？」
「這樣好像我太佔便宜了。」高巧有些過意不去地說道。「李編輯，還是你拿全部吧，我自願放棄這個遊戲的所有權。」
李耳搖了搖頭：「要不是你的作畫，但靠我的畫，決鬥怪獸卡估計也賣不出去的。你也別跟我爭，大家各拿一半吧，能拿到這筆錢，你生活也能夠更寬裕些不是？」
「好吧。不過，到底選哪個方案，分成還是買斷？我覺得好像買斷的價格更高啊。」高巧有些拿不定主意。
李耳湊過去，低聲在高巧耳邊說道：「不，我們要選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