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惡霸
雖然對事情的原委還不是很清楚，但聽到彪老大已經搶走了虎子的姐姐，趙天若立刻按捺不住，走上前問道：「大娘，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彪老大之所以沒有上來就直接動手，也正是因為看到有趙天若在場，雖然這個青年看起來比較單薄，但給他的感覺卻很不一般，所以不想多生事端。此刻見他主動問起來，便先說道：「小夥子，他們欠了我錢，你最好少管閑事。」
那老婦人也知道彪老大是這附近的一霸，為人心狠手辣，唯恐趙天若捲入這場是非中，急忙說道：「小夥子，不關你的事，你不是有主要的事情要做嗎，還是先走吧。」
這種情況之下，還不願意牽連別人，老婦人的善良和淳樸深深地打動趙天若。他看著後面的虎子，說：「說說怎麼回事吧？也許我能幫你解決，總好過虎子被人賣掉。」按照蜀山派的門規，門下弟子不能插手普通人之間的爭執。畢竟修鍊者和凡人比較起來，強大的太多，這樣的門規也是為了防止蜀山弟子仗著修為欺凌弱小。但是如果能夠清楚前因後果，趙天若幫助被惡霸欺凌的孤老和弱孫，應該不算違背門規。
老婦人看了趙天若一眼，又看了看虎子，最終還是把事情的經過說了出來。隨著她的講述，趙天若聽完之後，只覺得怒火中燒，恨不得當場把彪老大一劍劈成兩半。原來這彪老大確實在附近的一個惡霸，在碼頭一帶招攬生意。虎子的父親因為生計，在他手下討生活。按照彪老大的規矩，一般工錢至少要推遲三兩個月才發，而且發的時候基本上要找各種理由剋扣一些。但是有總比沒有好，所以很多貧苦人家的男人，不得不委屈求全，在碼頭上給他打工。
不過虎子的娘在半個月前突然得了急病，需要錢救急。於是虎子他爹去找彪老大商量，求他早點發工錢。彪老大當然沒有同意，虎子他爹被逼無奈，只好去彪老大房間偷。雖然行為上有些不光彩，但也確實是走投無路。偏偏他運氣不好，剛好被彪老大撞見，這可就算是摸了老虎的屁股，當場被彪老大讓手下人給打死。
按說人都打死了，彪老大的氣也該出了。但這廝竟然還不知足，非要說家裡丟了幾件之前的東西，來打虎子家裡一通搜刮，但凡能值幾個錢的東西全都被搬走。虎子的娘本來就卧病在床，當場被驚嚇至死。虎子的姐姐也被彪老大抓走，賣給了餘杭那邊的人販子。幸好當天虎子不在家，不然也會像今天一樣，被彪老大強走賣掉。
這是討債嗎？明明是要將這一家人趕盡殺絕。彪老大的所作所為，幾乎比魔族更加殘忍可惡。趙天若的身上瞬間散發出一股濃烈的殺意，如果不是因為彪老大是凡人，早就一劍劈了過去。他轉過身，冷冷地看著彪老大，說：「馬上給我滾。」
彪老大能成為附近的一霸，倒也不是莽撞的楞頭青，斜眼看著趙天若，彷彿是在盤算該怎麼應對。但他手下總有人不知死活，一名黑臉赤膊的壯漢走了出來，想要在老大面前表現，討好著說：「彪哥，看我去收拾這個細皮嫩肉的相公。」說完便一臉猥褻地對著趙天若說道：「小子，你得罪了彪哥，趕快儘早把屁股洗乾淨，讓哥幾個樂呵之後，說不定能饒你一命。」
「可惡！」趙天若雙拳緊握，如果不是礙著門規，一定將這群混蛋全部殺死。心中的那股暴戾氣息越發濃郁，趙天若背後的離恨劍突然衝天而起，在那個赤膊壯漢的身前繞了一圈，然後重重的插入他面前的地上，頓時出現一個深坑。
「神仙.……」剛才還很囂張的壯漢立刻嚇得腿腳發軟，撲通一聲跪在地上，不停地磕頭說：「神仙，饒命啊。」
在普通人的眼中，修鍊之人法力高強，自然和神仙沒有什麼區別。彪老大也是嚇了一跳，但他好歹也算見過些世面，對著趙天若抱拳道：「既然仙長要關照他們祖孫，也算是他們祖孫的福分。這件事到此為止，我們這就走。」然後帶著一群手下飛快的離開。
這些人見識了趙天若的厲害，又加上凡人中把修鍊者傳的神乎其神，哪裡還敢久留，都恨不得多長几條腿。等跑出了很遠的距離，才有個手下問：「彪哥，這件事真就這麼算了？」
「屁。」彪老大用手在他頭上敲了一下，說道：「答應的小男孩數目還差得多，一個也不能放過。你去他們家附近盯著，我還不信那個人能住在他們家一輩子。」
「我去？」那名手下真是想抽自己兩個耳光，叫你再多嘴。雖然他很害怕趙天若，但更害怕彪老大，只好找了個隱蔽的位置藏好，遠遠地盯著虎子他們家。
趕走彪老大這群惡霸，趙天若再次向虎子祖孫告辭。仍舊是虎子把他送出很遠，並且指好了荊襄城的方向才回去。看著虎子瘦小的身影消失，趙天若才長長的嘆了口氣。按照蜀山派的說法，修道之人是為了維護世間正義才修鍊的，平日了也少不了除魔衛道這些口號。
可是只有魔族才是邪惡的嗎？世俗間那麼多比魔族更壞的人，又該怎麼辦？按說世俗的事情，應該由世俗中的大充王朝來管理，可是趙天若還是孩童的時候，就聽父母私下說過，大充王朝已經早就腐朽不堪。他和李修緣的父母本來是在京城做點小本生意，但還是逃不過被權貴欺凌的厄運，不得已才舉家遷回南充。而正是在返回家鄉南充的途中，遇到魔族的襲擊，才使得兩家人遭受如此的慘劇。
看來還是李修緣說的對，不論是妖、是魔、還是人，總是有善有惡的，惡人發起狠來，未必比魔族差。虎子祖孫兩人已經可憐到了這種地步，彪老大那群傢伙竟然還不肯放過他們，簡直是人渣中的極品。趙天若一邊走，一邊在想，虎子的姐姐被販賣去了餘杭。而餘杭是入海口，如果要去完成黑蛟的遺願，正好會路過餘杭。如果可以的話，去把虎子的姐姐救回來，讓他們姐弟團聚，應該是最好的報答他們的方式。
可是虎子的姐姐長什麼樣，有什麼特徵，趙天若都沒有問，茫茫人海怎麼去找呢？不如回去問問虎子，也好幫著他把姐姐找回來。本來趙天若已經走出了一段路程，但想到這件事，還是折返回來，準備去找虎子祖孫詢問。
可是還沒有走回虎子他們居住的茅屋，遠遠就看到一陣火光衝天。趙天若頓時暗道不好，他早就該想到彪老大那群惡人不會善罷甘休，一定是知道他離開之後，便又來找虎子祖孫的麻煩。趙天若傷勢未愈，為了防止傷勢惡化，而且在俗世人多的地方，也不能隨便御劍飛行。不過現在他哪裡管的了那麼多，離恨劍出鞘后，瞬間就飛到那間茅草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