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後山
弟子房的弟子除了修鍊,還要輪流承擔各種雜務,包括打掃、砍柴、幫廚等等。其中以幫廚最受眾人的歡迎,因為主管廚房的守忠長老是個很和善的長輩,幫廚的弟子那天絕對能優先吃到很多好吃的。弟子房的弟子大多只有十來歲,正是能吃、好吃的年紀,對食物特別的肉食,沒有一點抵抗能力。守忠長老讓兩人去廚房幫忙半個月,與其說是懲罰,還不如說的獎勵。
從第二天開始,李修緣和趙天若除了修鍊功課,其他時間都在廚房幫忙。當然,他們不可能充當大廚,最多也就是幫著淘淘米、摘摘菜。
守忠長老雖然在修鍊上沒什麼天賦,做飯炒菜卻是超級一流。早上他蒸的包子,面和的軟硬適中,餡調的美味至極,李修緣一口氣吃了五個。中午等大家都吃完飯後,守忠長老又變戲法似地端出一盤紅燒肉,好吃的差點讓李修緣、趙天若把舌頭都咽下去。
吃完午飯,李修緣、趙天若負責收拾碗筷,守忠長老則下山去買食材,臨走之前再三交代他們看好廚房,不許偷吃。
兩百多人的碗筷洗完,累的李修緣直接躺在廚房前的草坪里。見趙天若也和自己一樣躺在旁邊,李修緣對守忠長老的感激又多了幾分。故意讓他們把精力放在其他的事情上,總比讓趙天若發瘋似的修鍊好。李修緣雖然才剛剛開始修鍊,但也經常聽那些長老說,修鍊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要勞逸結合、張弛有度。如果一直像趙天若那樣不知疲憊的瘋狂下去,說不定哪天就會像那些長老們說的,走火入魔。
「對不起。」趙天若突然開口。
雖然他的語氣還是冷冰冰的,但能開口道歉,李修緣就極為高興,笑道:「咱們倆兄弟,哪裡用的著說這些。」
「你們的好意我都明白。」趙天若仍然閉著眼睛,「可是我每天睡覺,總是會夢見父母的樣子。這個仇我一定要報,所以,」他突然睜開眼睛,說道:「所以,你在這裡守著廚房,我要去修鍊了。」說完便不顧身上的疲憊,又向著練功廣場那邊走去。
「這傢伙……」李修緣知道勸不動他,只好嘆了口氣,繼續躺在草坪上休息。
「小圓子,小圓子……」就在李修緣正迷迷糊糊要睡著的時候,聽到有人在喊他的外號。睜開眼睛,就看到一個胖胖的身影跑了過來。
「小圓子。」來的正是有常胖子之稱的常鋒,見到李修緣急忙跑過來,稍微有些喘氣地說道:「咱們去後山摘野果唄。」
平時修鍊是很無聊,去後山修鍊、打鬧,追猴子、摘野果,成了他們唯一的消遣方式。不過李修緣卻知道,常鋒經常去後山,真不是為了干這些事情。於是故意逗他,「你確定只是摘果子?」
「那是當然。」
「不去。」李修緣說完又躺了下去。
「一起啦。」常鋒搓著雙手,結結巴巴地說道:「你知道我笨嘴笨舌的,有你在才能跟她們說上兩句話。」
李修緣當然知道「她們」指的是誰,看著常鋒的窘樣,哈哈大笑,本來打算答應下來,突然想起守忠長老的吩咐,只好道:「不是我不幫你,今天我要守廚房。」
「廚房有什麼好守的。」常鋒聽他語氣鬆動,馬上拉著他就跑,「這裡蜀山,哪個不長眼的小蟊賊敢來偷東西?」李修緣覺得他說的很有道理,也就任由他拖著來到後山。
常鋒似乎擔心來遲了就見不到那對姐妹,一路飛奔,也難為他那一身肥肉,竟然還能有這樣的速度。兩人剛進後山不久,遠遠就看到大群人圍在一起,那對姐妹花也赫然就在其中。李修緣剛來不久,對她們也不是很熟,只知道這兩姐妹複姓歐陽,都長得眉清目秀、粉妝玉琢,十分漂亮可愛。
這個時候那個妹妹正雙手叉腰,沖著前面一名少年,嚷嚷道:「馬蟲,我給你改的名字真不錯,你天天纏著我姐姐,就是只跟屁蟲。」
那個被叫做「馬蟲」的少年身材修長,面如冠玉,長相也十分俊俏,聽到妹妹的諷刺倒也不生氣,淡淡地說道:「歐陽嵐,我可是你的姐夫,你說話客氣點。」
「我呸!」歐陽嵐狠狠地對著地上啐了一口,道:「你是誰姐夫?也不害臊。想娶我姐姐,我看你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那少年卻不再理她,轉頭對著姐姐說道:「靜怡,咱們兩家從小就定了娃娃親,以前也那麼要好,怎麼你突然就變心了?你從家裡不告而別來蜀山拜師,我也不遠千里跟你過來,難道你還是不打算理我嗎?」
歐陽靜怡看起來比她那個潑辣的妹妹似乎要文靜許多,冷冷地掃了那少年一樣,然後很淡然地說道:「我跟你說話都覺得噁心。」不等對方再說話,拉著妹妹的手就從人群中走開。
馬龍看著兩人離開,臉上還是帶著微笑,但手掌卻攥緊拳頭,顯然是非常的憤怒,心道:臭丫頭,看我以後怎麼收拾你。
「好酷啊!」常鋒望著姐姐的背影,露出花痴般的神情,「果然是個冰山美人,我喜歡,呵呵……」接著一陣傻笑。
「喂,口水掉地上了。」李修緣誇張地損了他一句,然後問道:「剛才那小子是誰啊?真的和你那個冰山美人有婚約么?」
「那小子叫馬龍。」提到這個情敵,常鋒明顯臉色不好,很不客氣地說道:「他也是才來弟子房不久,據說是南充城主的獨子。一直糾纏著我們家靜怡,還非說有什麼婚約。我呸,靜怡理都不願意理他,怎麼可能有婚約?就是嵐嵐說的,他純粹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李修緣很想問問,怎麼就成「我們家靜怡」了,你跟她很熟嗎?看了看遠處玉樹臨風的馬龍,再看看常鋒肚子上的贅肉,李修緣心道,馬龍如果算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你這又算什麼?不過這話他可不敢說出口,不然常鋒肯定要和他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