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訓練
娟玲居住的小區和方莫居住的地方相差無幾，破舊的公租大樓，樓道里又暗又稍濕。
「小玲，回來了。」一個骨瘦如柴的老人遠遠站在樓梯上打著招呼。
「王大爺，剛剛結束訓練。」娟玲臉上難得露出了笑容。
「這是……」
王姓老人疑惑的看向娟玲身旁的方莫。
「這是我朋友。」娟玲笑著解釋。
王姓老人高興起來，「好好好，小玲交新朋友了。」
兩人與老人擦肩而過，順著樓梯往上走。
一個台階，兩個台階，踢踏，踢踏，踢踏，清脆的腳步聲遠遠傳出。
「小玲回來了。」
「小玲……」
看著這一幕，方莫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他所住的地方也是這樣。
方莫站在小玲家門口打量著，客廳大約能容納三十個人，桌椅破舊，但是很乾凈。
「媽。」小玲喊了一聲，走進客廳。
娟玲的母親是一個三十歲的婦女，一身布衣打扮，頭上纏著一條白色頭巾，遠遠露出了笑容。
「小妮子回來了，咦，還帶來了朋友。」
「阿姨好。」方莫禮貌的打了個招呼。
「這是方莫，一起在訓練館訓練的。」
娟玲解釋著，又回頭沖方莫開口：「進來吧。」
「嗯。」
方莫也就不客氣了，跟著走進來。
「坐。」
娟玲的母親臉上帶著笑容，手中遞過來一張椅子。
方莫道了謝接過來。
「小玲，你的胳膊怎麼了。」娟母這才注意到娟玲的動作有些笨拙。
「受傷了。」
娟玲說著把袖子挽起來，露出裡面的傷口。
看到傷勢，娟母臉色陰沉下來，「你爸還有些療傷葯在家裡，我去給你拿。」
她說著轉身返回。
「嗯。」
娟玲臉上的表情緩和了一些，看著方莫，開口：「多謝你送我回來。」
「你是我朋友，不用說謝謝了。」方莫笑了笑。
「謝謝。」
「不用說了。」
娟玲點點頭，娟母正好返回，手裡拿著一個瓶子，「終於找到了。」
「小莫呀，我就這麼叫你，沒意見吧。」
「沒有。」
「這麼晚了，還麻煩你，真不好意思。」
「沒關係，反正我也正好順路。」
「原來你住在附近。」娟母驚訝道。
「是建築工區。」
「原來在那裡，小玲，你爸有個朋友也住在那裡。」
娟玲已經接過療傷葯，眉毛一動，「附近？從沒有聽說過。」
「這孩子。」
娟母臉上露出無奈的笑。
「阿姨，我該回去了。」方莫看看時間，送娟玲來到家已經晚上十點了，這麼聊了一會兒就過了一刻鐘。
「再坐一會吧。」
「不了，家裡人要擔心了。」
「那好吧。」
娟母也不再挽留，囑咐道：「路上要小心點。」
「嗯。」方莫點點頭。
這時候，娟玲也起身看過來，「我送你。」
方莫沒有拒絕，娟母和娟玲送到家門口，道別之後，方莫快速下了樓梯。
離開工廠小區，方莫一路往家趕去。
回到家，打開門，方莫習慣的打了個招呼。
廚房裡傳來聲音，可以看到母親的身影在忙碌著。
「回來了。」
靈曦轉過身來，眼睛上頂著兩個大大的黑眼圈。
「媽，你該休息一下。」方莫心顫了一下。
「沒事，有些工作沒做完。」靈曦打了個哈欠，「飯快做好了，今天有你愛吃的肉。」
說到「肉」時，靈曦的語氣咬的特別重。
「老爸還沒回來？」方莫看到客廳里空蕩蕩的。
「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靈曦嘆了口氣，鼻子一動，臉上又露出喜悅。
「滋啦」一聲傳來，方莫只感覺一股肉香撲面而來。
吃過飯後，方莫幫忙收拾好碗筷，洗漱完畢後來到房間。
他深吸一口氣，坐在床上毫不猶豫的進入了修鍊。
全身靜止，心平氣和。
體內命能運轉，一點點能量感應在周圍，遊絲一般湧入他體內。
這種狀態一直持續下去……
方莫睜開眼睛，看看時間已經到凌晨一點了。
他停下修鍊，打了個哈欠，躺下睡覺。
天氣轉明，陽光落在方莫平靜的臉頰上。
眼皮一動，緩緩張開，露出一雙睡眼惺忪的眼睛。
方莫一咕嚕跳下床，刷牙洗臉。
……
空氣沁人，方莫的心情也格外的不錯。
訓練館就在前方，穿過一條街道就到了。
方莫目光一動，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前方。
「小師弟。」夯大力遠遠的也看到了方莫。
「這小子昨天挺囂張的，要不是你跑的快，我早就給你收拾了。」夯大力惡狠狠的想著，主動朝方莫走去。
看到夯大力，方莫恭敬的喊道：「師兄早上好。」
「早上好，師弟是要去訓練館？」
「是。」
「方莫師弟一直是使用訓練大廳訓練吧。」夯大力問道。
「嗯。」
「訓練大廳只能鍛煉身體，可無法修鍊命能。」
「我用訓練大廳就好了，暫時還不期望命能修鍊室。」
「那你想不想用？」夯大力湊到方莫身邊，神秘兮兮的開口。
方莫目光一動，「師兄這是什麼意思？」
「問你想不想？」
「就算我想，命能修鍊室也不是說用就用的。」
「這裡就有一個機會。」
夯大力小聲開口：「我這裡有張貴賓卡，別說命能修鍊室，就算訓練模擬室也能去，而且想去多久就能去多久。」
「師兄想借給我用一下。」方莫立刻明白了夯大力的意思。
夯大力搖搖頭，說道：「我今天心情不錯，想和人打個賭，賭這張貴賓卡，方莫師弟，敢不敢和我賭。」
「打賭？」
天下果然沒有白掉的餡餅，方莫面露思索，問道：「賭什麼？」
夯大力眼睛一眯，從手裡拿出一塊巴掌大的石頭。
「我這裡有塊石頭，只要方莫師弟掰斷就能得到貴賓卡，如果掰不斷也不要方莫師弟拿什麼東西，只要以後跟著我混行了。」
「跟你混。」
方莫重新打量了夯大力幾眼，這人除了有錢之外，看不出任何優點，而且無論品行還是智商，都讓他極為討厭。
他面色不動，目光又落在夯大力手中的石頭上，看上去毫無特點，扁扁的，反而像一隻野獸的爪子。
「就是掰斷這個？」方莫指著石頭開口。
「不錯。」
夯大力眼中露出期待之色，他是真希望方莫答應下來。
手中這塊石頭看上去和普通石頭沒什麼差別，其實是一塊鐵石，這麼一小塊，就算他也掰不斷，更不要說眼前的方莫。
「這小子和力蠻關係不錯，先把這小子弄到手，借刀殺人，讓那力蠻進不了星盟。」
一個小小的陰謀在夯大力心中盤算起來。
方莫已經搖搖腦袋，「謝謝師兄了，我還有事，先走了。」
說完不再理會夯大力，方莫徑自遠去。
夯大力鐵青著臉看著方莫的背影，冷哼一聲，「算你聰明。」
來到訓練館，方莫開始訓練。
腿部訓練器兩百斤，臂力訓練器八十斤，這就是今天的目標。
起初他還是按照昨天的力量訓練，一點點將力量加上來。
由於進度太快，方莫訓練的極為吃力。
但是這個進度，讓他比較滿意。
訓練就是不斷突破自身的過程，沒有艱難，哪裡會有突破。
這麼訓練，效率很高，弊端也同樣明顯。
一天的訓練下來，方莫只感覺全身各處像火焰灼燒一樣疼痛。
肌肉過度運動，難免會造成損傷。
打掃完衛生，方莫離開了訓練館。
一家藥店處在距離訓練館不遠處的街道上，此刻剛剛入夜，店內燈火通明。
這家店開在訓練館附近，也是看準了有些學員訓練會受傷的機會。
方莫來到這家藥店，裡面空間也就百十來平米，擺放著十幾排貨架，櫃檯在門口。
店內看不到什麼客人，兩個服務員正趴在櫃檯旁聊天。
在方莫他進門時，兩人同時看過來，不過在看清他的衣著打扮后，這兩人臉上的笑容立刻退去，不約而同的同時扭回頭去。
方莫似乎早已習以為常，目光掃視店內，直接朝其中一排貨架走去。
一盒跌打葯放在櫃檯上，一個服務員掃了一眼，淡漠的開口：「四十華夏幣。」
方莫從口袋裡摸出四張鈔票，僅僅一盒跌打葯，就將他四天的工資給掏空了。
離開了藥店后，方莫直奔家裡走去。
回到家后，方莫身上的傷痛已經有些難以忍受，有的地方，原本的火燒疼痛變成了像是一把刀子在割肉，只要一動，就疼的他呲牙咧嘴。
買的跌打葯不知道效果怎麼樣，方莫也只好試著抹在身體上。
他又想起了上次娟玲給的跌打葯，那次效果著實不錯。
一股清涼感從藥膏處湧入體內，疼痛立刻減少，但只是減少了一些。
疼痛讓方莫難以靜下心來，但是修鍊命能不能因為這點困難就受到阻礙。
時間到了深夜，方莫停下修鍊，擦擦臉上的汗水。
體內傷勢已經減輕了不少，但還是能感覺到生疼。
方莫的困意涌了上來，不再管傷勢，躺下睡覺了。
一覺醒來后，方莫伸了伸懶腰，感覺不到體內傷勢。
已經全部恢復了。
他面露喜悅，跳下床開始了新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