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顧逸森的小心翼翼
我覺得包子說的話太牽強了,可是我在這種時候也隻能沉默著相信她的話,畢竟現在是體現我大度的時候。
包子拉著我坐在沙發上麵,蔥花給我倒了一杯水,而後我們就在那裏沉默著不說話,包子一直在找話題,可是隻有她一個人顯得有點冷清。蔥花*心情也不是很好,最後還是沒忍住抱怨了一句“梅幹菜真是有點過分了。”
我看向蔥花,有點不可思議,她居然替我講話了。大概是我看她的眼神太過炙熱,蔥花居然有點接受不了,她往後退了退,很提防地看著我,問道:“你這樣看我是什麽意思?是不是對我有什麽企圖?”
我立刻換了正常的臉,而後一本正經地盯著她道:“你放心,我對你絕對沒有任何的興趣!”
包子過來湊熱鬧,打趣道:“你們要是在一起的話這個世界估計會少很多的紛爭,因為你們已經把對方幹掉了。”
我和蔥花不說話了,就那樣盯著包子,看她笑得合不攏嘴,等到她終於注意到我們在嘲笑她的時候,即刻停下來了,而我們,開始大笑。包子有些鬱悶,拿過枕頭砸我,我也隨手拎起一個枕頭砸她,我們就這樣自然而然地開始了戰爭。
就在我們全情投入的時候,門忽然打開了,本能地看過去,居然是顧逸森回來了。我們默默地放下枕頭,做出一副無辜的姿態,然後看著顧逸森一步一步走近,最後站定在我的麵前。
蔥花十分機智,看到顧逸森的目標明確,她立刻開口道:“你們倆先聊著,我和包子就不打擾了啊,再見啊,再見!”隨後,蔥花拉著包子逃逸了,我還隻能站在原地。
聽到關門聲以後我的心亂得厲害,兩隻手不知道應該放在哪裏。顧逸森的聲音忽然從上方傳過來,我聽得十分清晰。
“蕭蕭,你看我的客廳被你們這樣對待,你要不要負責任啊?”
我一怔,抬起頭很茫然地看著他,問道:“你要我怎麽負責啊?我幫你打掃幹淨可以嗎?”
顧逸森笑著,摸摸我的頭,“可以。不過我有一個條件,你必須答應。”他都已經這麽說了,能算是“條件”嗎?明明就是硬性要求。
我隻能低頭,還要保持微笑,“行,你說吧,什麽要求?”
顧逸森很快就笑了,再次摸了摸我的頭發滿眼寵溺地說道:“你要讓我和你一起打掃。”
這算是“條件”嗎?明明是福利啊。我想都不想就答應下來了然後就是操家夥幹啊。顧逸森的家裏麵沒有掃把,隻有吸塵器,我還沒有用過這種大家夥,就讓顧逸森先做個示範。他沒有碰吸塵器,而是從一個我不知道的地方拿出來兩把掃把。
我朝那裏瞥了一眼,好奇道:“那是什麽地方啊?是百寶屋嗎?”
顧逸森遞給我一把掃把,笑道:“是儲存室,裏麵堆放一些東西,應急用的。”
我低頭看了看手上的掃把,原來在顧逸森眼裏這玩意兒居然是“應急用的”。笑了一下,然後就開始幹哈了。一邊掃地我一邊在心裏麵抱怨蔥花,簡直太沒良心了,就這樣把我扔給了顧逸森,她們倆落得清閑。
顧逸森注意到我有小情緒,就問我是不是累到了,還讓我好好歇息。我本來可以賴著沙發的,可是我居然鬼使神差地拒絕了,還堅持要繼續打掃。
顧逸森看我這麽堅持,也就沒有阻止我,他叮囑道:“如果感覺不舒服就立刻停下來去休息,不要把身體弄壞了。”我聽話地點頭,然後繼續幹活。
我們兩個之間的空氣太安靜了,總感覺怪怪的。我記得這個顧逸森一直堅持我們兩個是有過不一般的關係的人,可是看他有時候那麽死板,真的不知道以前的我是怎麽跟他交流的。
我忽然很想和他說話,就自然地問了一句:“你為什麽回來這麽快啊?去學校怎麽說也要十幾二十分鍾吧?你是超速行駛嗎?”
顧逸森側過臉看我,笑了,“蕭蕭,你是關心我的,對嗎?”他這突如其來的話把我的思緒一下子全部打亂了,我都忘記了剛剛準備說什麽了。
茫然地抬頭看著他,我不知道應該說什麽。可是,顧逸森卻忽然捧住我的臉,我想躲開,他輕聲地說了句“別動”,我立刻老實下來了,靜靜地站在他麵前一動不動。
顧逸森的手慢慢地抬起,然後靠近我的臉,我以為他想摸我,這種畫麵我不忍直視,就直接把眼睛閉上了,可是,很快我就聽到一陣笑聲。
等我張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顧逸森的臉上還有殘留的笑意,我瞪著他,他卻不說話。我著急了,問道:“你笑什麽笑啊?是我的臉上有髒東西嗎?”說著我就上手去摸,然後我的手腕就被他抓住了,那一刻,我的身體有點失衡,好在被他摟著,我才沒有狼狽地摔倒。
張皇地抬頭,正對上他的眼睛,那種目光讓我永生難忘,從中我讀出來自己的重要性。
“蕭蕭,你剛剛閉眼睛是想幹嘛?或者說,你希望我幹嘛?嗯?”
我的本心是純潔的,可是一聽到顧逸森這樣說,我就不自覺地臉紅了,果然,我是懂得他的意思的。不過,我還是需要堅持我的本意,於是我解釋道:“我隻是不想看著你而已!”
顧逸森的笑容更加深入了,而且又離我近了一點,他說道:“那你不想看著我是因為什麽?是不是害羞,不好意思啊?”
我感覺自己的心髒快要負荷不了他的撩*撥了,我趕緊推開他,大叫道:“就是看到你會覺得不舒服,可以了吧!”我叫得太過用力,臉憋得紅了。
對麵的顧逸森似乎沒想到我會突然這麽爆發,有點被我嚇住了。他發呆的樣子也挺可愛的,和他討厭的模樣完全不一樣,我看到這樣的他居然還有點按耐不住。
不過,等我意識到自己的失誤以後就趕緊收斂了自己的癡相,撿起掃把繼續打掃客廳中飄散的羽毛。由於羽毛本身質地就很輕,掃起來容易亂飄,特別不容易打掃。我就因為追一根羽毛饒了大半個客廳,最後撂挑子不幹了,顧逸森看著,在一旁偷笑。
“你笑什麽笑?你以為自己打掃得很好嗎?”我氣不過,就開始挖苦顧逸森,他一臉輕鬆,把掃把放下以後走到我的麵前,“這個根本用不著我們打掃,會有阿姨過來收拾。”
我看著他,不敢相信道:“你的意思是,我做了這麽久,白忙活了嗎?”我驚詫的表情在看到顧逸森點頭的一瞬間換成了憤怒,他怎麽可以這麽欺負我!
於是,我不假思索地拿起地上的掃把,然後朝顧逸森打過去,他輕而易舉就接住了,還把我的掃把拿開,放到一邊,可是我的手他卻抓著不放。
“顧逸森,你幹嘛?你放開我!”我叫著,一邊掙紮,這樣的情況我不止遇到過一次了,可是每一次我都是隻能被動被欺負而不能主動還擊,這次也不例外。
顧逸森看著我,態度認真。“蕭蕭,吳剛剛就是把梅幹菜送到樓下叫了一輛出租車,然後我就回來了,你要相信我和她真的什麽都沒有。那天你看到的我們在公共場合那樣,也不過是她的伎倆,你答應我,以後不要和她再有來往,好不好?”
看顧逸森不像是那種多事的人,尤其是這種女生之間有點八卦的事情。可是,他這麽鄭重其事地跟我說了,還特意解釋了一下自己剛剛是怎麽送走梅幹菜的,這讓我感覺他是真的擔心我的,可是,我又怎麽可以因為一個我不太熟悉的男生就放棄了自己的好閨蜜呢。
我慢慢推開他,不自然地整理了一下額前的碎發。而後說道:“我和梅幹菜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摻和進來,你隻會讓事情變得更糟。”
說完,顧逸森還想再解釋什麽,我卻直接走開了,不想再聽他說什麽。我去了包子和蔥花的房間,敲門以後她們出來了,兩個人看起來都很精神。
“我們可以回去了,走吧。”說著,我先把被子拖出來,包子想了想,不情願道:“我還穿著睡衣呢,我不能出去見人,會毀了我的名譽的!”
我回過頭盯著她,說道:“一個人穿著睡衣回去不行,但是兩個人、三個人就沒問題了,因為沒有人會蠢到認為三個女生會發生什麽不可告人的事情。”
蔥花笑了一下,雙手環胸道:“那可不一定哦。”說完,還朝我眼神暗示了一下,我居然還秒懂了,看來我真的是越來越不單純了。
不過,不管她們這次再說什麽,我都不會再妥協了,我要回去,一定要回去。在這裏待下去的話我很快就會被顧逸森帶上一條不歸路,那是我不想去的地方。
也不管穿著什麽,也不管有沒有人會送我們回去,我就第一個出門下樓,然後包子她們不得已跟上來。不過我好像走得太快了,沒有和她們搭乘同一個電梯,我先到了一樓。
我其實是不知道怎麽走出這個小區的,所以我就老實地在樓下大廳裏麵溜達,來往的人看我的眼神都不太正常,讓我感覺很尷尬,莫非是我長得太漂亮了,他們還沒有見識過這麽好看的人嗎?想著我忽然就笑了,感覺自己厲害得不行。
又過了一會兒,他們還是沒有下來,我都已經在大廳裏麵轉了三四圈了,他們怎麽就是不下來呢。終於,我忍不住,又衝進電梯間了,可是保安卻忽然過了把我控製住了,一旁圍觀的人看傻子一樣看著我。
我被他們拖進保安室,然後被摁在椅子上,當時這個保安室裏麵就我一個人還有五六個保安,各個都是漢子,看得我有點慌亂啊。
幹笑了兩下,我問道:“叔叔,你們這是幹嘛?我可沒有偷東西啊,你們這樣對我是不對的。”
我盡量把語氣放得平緩一點,這樣他們就有可能因為我的態度比較好把我放開了。可是,我都已經這麽卑微了,他們卻還是瞪著我,眼珠子都快要掉地上了。
其中一個保安看起來是領隊,他瞪我瞪得是最狠的。我朝他笑了笑,他卻視而不見,直接嚴厲地喝道:“你是不是這個小區的住戶?”
我乖巧地搖頭,“我不是這裏的,不過我有朋友在這裏,他們等下就會從樓上下來送我回去。”
“別胡說八道了!”保安一聲大吼把我喊得都懵了,怎麽胡說八道了我,難道我看起來很像在撒謊嗎?還是他們覺得我好欺負?如此一想,我決定強硬一點,不能這麽被他們牽著鼻子走,當時,我的眼神就不一樣了,保安們看我的眼神也不一樣了,但是他們摁我的力氣卻更大了,好像並不是害怕我,而是更加防備啊!
“你這個精神病,大周末地不好好在醫院帶著怎麽跑出來了?說,是哪個醫院的?我把你聯係一下送回去!”這個保安叔叔說完以後我特別想動手打人,但是胳膊被他們摁住了,我就對準那個保安的膝蓋踹了一腳,他疼得直跳。
我大吼道:“你們是瞎的嗎?我看起來像是精神病嗎?我看你們才是有眼疾,看不清楚人!”
我這一通鬧騰以後門忽然從外麵被撞開了,領隊給了其他人一個眼色,他們立刻把我控製得更嚴實了。領隊戴好帽子打開門,看起來人模人樣的。
“這位先生你好,請問你有什麽事?”
“你們放開她!”大叫的人聲音很耳熟,但是領隊的體形太大,把他擋住了,聽聲音是個男的。領隊笑著拉住他的胳膊,“我們抓住了一個精神病,現在要把她送回去呢,先生請問你認識她嗎?”
終於,領隊退開了,我才看到解救我的人是周五,這我才想起來他也是這裏的戶主。我大叫著說我不是精神病,領隊看起來很不耐煩,周五跑過來把我扶起來,那些保安也沒有再難為我。我當時就撲進周五的懷裏麵了,特別委屈,感覺自己快要活不下去了。周五也沒有預料到我會突然這也,就在原地站著,有點措手不及。
“嗚嗚嗚……我不是精神病啊,他們是眼瞎啊!怎麽能把我當成精神病呢!周五,他們好過分啊!你幫我教訓一下他們!我沒力氣了!”
我大概在周五的肩膀上麵流了二兩的鼻涕和眼淚,然後抽咽著離開了,看到他肩膀上一灘水漬我就情不自禁笑了,指著它說不出話。周五側過頭看了一眼,然後笑著問我要不要賠償他,我搖頭,後來想想,說道:“你把它給我,我幫你洗一下好了。”
一邊的保安們看到我們說話十分融洽,忍不住過來拍了拍周五的肩膀,問道:“你們認識?”
周五瞪了他一眼,神情很不愉快,“你看不出來嗎?”那個保安立馬不敢說話了,有點後悔的意思。這時,保安領隊摸著鼻子走過來了,陪著笑道:“那剛剛可能是我們搞錯了,現在沒事了,你們就回去吧。不好意思啊。”
看他這樣我居然就不是特別生氣了,可是心裏麵還是有委屈。我就走到那個保安領隊的麵前,問道:“你剛剛憑什麽說我是精神病?你是不是腦子有問題啊!”
保安領隊笑著,看起來很抱歉。“我們就是盯著你很久了,你看你大周末地穿著睡衣在外麵走,在大廳裏麵走了那麽久還不上樓,我們一開始以為你是竊賊,後來看你神情多變,覺得你是精神病的可能性比較大,所以……”
“行了!”我叫著,然後轉身走出去了,這個小區我一秒鍾都不要再多呆。周五趕緊跟出去,把他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我鄙夷地看著他,“大夏天的你穿什麽外套啊?怕曬黑嗎?”
周五洋洋得意,“我可是巴不得曬黑一點呢,可我天生雪花肌,怎麽都曬不黑啊!”我不想再理會他了,這種人太不要臉了。
周五開車送我回的學校,我下車以後跟他說了句“再見”,又說了句“謝謝”,然後就瀟灑地走了,留他一個人在那裏揣度。
寢室裏麵亮著燈,我敲門,開門的是梅幹菜,她詫異地看著我,問道:“你怎麽回來了?就你一個人回來嗎?”梅幹菜放我進去以後朝外麵看了看,沒有別人。
我一回來就坐在椅子上,身心疲憊。梅幹菜在收拾東西,問我道:“為什麽你一個人回來了?是打車的嗎?”
梅幹菜這樣問我就顯得有深意了,我害怕她誤會,以為我是不相信她和顧逸森,所以特地回來監視她的。畢竟她還不知道顧逸森已經跟我說了他是怎麽把她送回來的。
我就想轉移話題,跟梅幹菜說了我被一群保安當作精神病被拖到保安室的事情,她笑得很淡,也就聽聽過去了,不像以前那樣可以和我說很多的話。我們之間終究還是有了隔閡。
我無聊翻看了一下手機,發現居然有五六個未接電話,還都是顧逸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