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2章 狂歡夜
顧逸森隻是緊盯著我,看得我都覺得害怕。我拍了拍梅幹菜的肩膀,小聲提醒她一句道:“我沒關係的,梅幹菜,你不用這樣。”
“什麽沒關係!”梅幹菜很惱火,我嚇得又往後退了退,還好被包子扶了一把我才沒有摔倒,回頭給了包子一個微笑,我繼續和梅幹菜協商。
梅幹菜卻是不依不饒,不過我注意到顧逸森的臉色略有改善,我仔細思考他露出笑容的原因,大概是為我有梅幹菜這樣的室友高興吧。顧逸森笑了我就放心了,於是也就不勸梅幹菜了,任由她在那邊說著。
“你不是喜歡我們夜宵嗎?那你就應該尊重她的意見啊!你怎麽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對她!你如果再這樣,我就……就不讓她和你在一起了!”
我看著梅幹菜那紅通通的小臉,氣鼓鼓的腮幫,覺得她這樣真的好可愛。於是我就撲過去抱住她了,但是我不理解的是周圍居然響起了尖叫聲,嚇得我摟得更緊了。
“喘不了氣了!”梅幹菜拍著我的背提醒我鬆開她,我順從地放開了手,然後朝著梅幹菜笑道:“你放心,梅幹菜,我不會讓自己吃虧的。給我一點時間,我和森森說一下就好了,吃個飯而已,沒必要這麽上綱上線的。”
梅幹菜似乎聽進去我的話了,她難得這麽順從我的意思,然後把我輕輕推到顧逸森麵前。隻是她依然沒有給顧逸森好臉色。
我笑著看向顧逸森,他在太陽下麵曬得太久,臉上已經有了細密的汗珠,我看得心疼,立即從口袋裏麵掏出濕巾幫他擦汗。隻是,他在我的手舉起來的一瞬間就把它握住了,然後把我手裏麵的紙巾接過去,在我的額頭上麵一點點蘸取我的汗漬,涼涼地,很舒服。
我抬著頭,卻不敢直視顧逸森的眼睛,這樣的場合讓我覺得不好意思。雖然我一直都非常貪戀顧逸森的美*色,可是現在他真的把自己送給我我卻不敢強取豪奪了,而是放著它不管。
“蕭蕭,你怎麽不看著我?”顧逸森笑著,眼裏麵的情意綿綢悠長,我聽話地看著他的眼睛,被那股深情緊緊裹挾。
擦完汗以後顧逸森扶著我的肩膀把我送到了她們三個的麵前,說道:“蕭蕭交給你們了,好好照顧一下,別讓她走丟了。”
梅幹菜把我拉過去,朝顧逸森倔強道:“放心,我們自己的東西,我們會好好保護。”
這對話雖然是圍繞我這個主題展開的,但是怎麽總感覺我好像沒有那麽重要呢?而且我還變成了一個代稱詞——東西。
隨後,顧逸森就走了,我回頭看著他的背影,仔細回想一下,我剛剛好像什麽事情都沒有說呢,他怎麽就那麽自覺地走了呢?不過再一想,我們站得那麽近,他聽力又那麽好,肯定會聽見的。
蔥花一個回扣把我的脖子扣住了,我驚叫著,然後往她腦袋上就是一拳,她卻躲開了。包子在一邊看我們打打鬧鬧,梅幹菜卻叫著她餓了。
“夜宵,去,抱抱梅幹菜。”蔥花朝我笑著,還朝梅幹菜的方向努努嘴,我笑了一下,然後挎住梅幹菜的胳膊,笑道:“出發!吃飯嘍!”
四個人勾肩搭背,我們就這樣走向了美食廣場。
美食廣場的美食據說來自全國各地,從美食的名稱就可以聽出來了,不過我們吃的是比較簡單的——麻辣香鍋。
上了一個大鍋,我們拿著筷子就準備動手了,吃了沒一會兒就發現鍋底已經露出來了,蔥花看了看我們,問了一句“吃飽了嗎?”
“沒有!”我們三個一起搖頭,等著蔥花再說一句話,果然,她問出了一句“再來一份怎麽樣?”我們三個點頭答應,然後開始等著下一鍋的來臨。
第二鍋我們吃了比較久的,一邊吃一邊聊天,她們就問我是怎麽和顧逸森勾搭上,我但笑不語,隨後問了她們道:“如果我說是他勾搭我的你們相信嗎?”
答案不一,包子表示相信,但是另外兩個回應我的就是一臉不屑了。梅幹菜質疑道:“你和那個顧逸森接觸的社會環境都不一樣,怎麽可能會有交際?他勾搭你?難道他的身邊美女會少嗎?”
我很詫異地看著梅幹菜,總覺得她今天轉性了,這樣的話是她可能說出來的嗎?不可能!梅幹菜是愛我的,她怎麽可能這麽打擊我?
就在我還沒有從梅幹菜給我的打擊中走出來的時候,蔥花拿筷子指著我,然後夾了半顆魚丸,笑道:“夜宵啊,你真的是夠了,你是看了多少總裁文啊?真以為霸道總裁會愛上你嗎?別逗了!”她又看了看包子,說道:“好了,請開始你的表演。”
包子笑得比較含蓄,然後把我們掃視了一遍,說道:“我就覺得夜宵性格好,在這方麵是有魅力的,應該就是這個吸引了她男朋友吧?”
“不是!不是這樣的!”我大叫著,然後站起來比劃道:“我吸引他的不僅僅是我的性格,更多的是我的外在,你們不覺得我是四千年一遇的美女嗎?”
“哇哦!”梅幹菜一聲平靜的感慨,然後夾了一片青菜壓壓驚。
我默默地坐回去,老實地吃飯,再也不做無謂地解釋了。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我拿過來一看,是顧逸森發的消息。蔥花瞥了一眼,給我一個理解的微笑。
我打開一看,顧逸森問我“吃完了沒有”。我回了一句“沒有,還在吃”。他又問我“什麽時候能吃完”,我回了一句“快了,第二鍋已經見底了”,他回了我一串省略號。
然後我就笑個不停,梅幹菜一副見鬼的表情看著我,還提醒我不要丟她的臉,我捂著嘴巴,笑得直抽抽,包子看我笑成那樣也忍不住跟著笑了。梅幹菜不可思議地看向包子,叫道:“你不要那麽寵她啊,包子,你不是愛我的嗎?”
我不理她們,繼續和顧逸森聊天,時不時夾一點菜吃,然後發現我居然夾到了誰的筷子,我一抬頭,發現包子一臉吃驚地看著我,她似乎沒有預料到我會這樣。
“夜宵,你幹嘛?”
我笑著,把她的筷子放開,“我隻是沒注意到而已,哈哈……”
蔥花放下筷子,問道:“吃飽了嗎?吃飽了咱們就走吧!”
我們一致起身,本來以為直接回寢室玩手機的,卻沒想到蔥花會突然問我們要不要去KTV唱歌,我愣住了,因為一直低著頭被梅幹菜牽著走,現在我直接撞在了蔥花的身上,然後頭也不抬就繼續往前走,最後被梅幹菜一把拽回來了,我嚇得趕緊把手機抓緊,然後問梅幹菜道:“怎麽了?怎麽了?為什麽突然停下來不走了?”
梅幹菜給我一個眼神,無處不透露出來她的不屑。我知道梅幹菜最喜歡我撒嬌,因為那樣會體現出她的重要性。我拉著梅幹菜的胳膊開始搖晃,結果她一個眼神把我準備開口的話逼回去了。我果斷撒開手拉著包子,問她我剛剛錯過了什麽。
包子笑著,說道:“蔥花問我們要不要去KTV唱歌,你想去嗎?夜宵。”
我又看了看蔥花,既然是她提出來的就說明她是想去的,至於包子,她一向是沒主見的,隻要有人去她一般都會跟過去。而梅幹菜就比較難搞了,她第一句就問得我們啞口無言,她問道:“人均多少錢?我要看一下會不會超預算。”
蔥花開啟說服模式了,笑容滿麵地走到梅幹菜麵前,說道:“我們先去看看,如果價格不合適我們就回去,行嗎?”
梅幹菜的表情還是透露著懷疑,這裏是大學城,大學生聚居的地方。社會上對大學生的定義就是“人傻錢多”,所以,一座大學城可以供養十萬人的生活。而我們的大學城所在地是A市,高消費標準的代言城市,和我們住的那個小城鎮是很不一樣的。
這裏的物價讓我覺得自己無時無刻不生活在水深火*熱當中,每次回家都可以感覺到強大的物價落差,感覺回家才是熟悉的生活。
我其實也是很好奇這裏的KTV的,雖然第一次去KTV被顧逸森毀掉了,給我留下了不好的印象,但是,後來顧逸森帶我去玩了幾次,我還是很喜歡那種氛圍的。
我開啟勸說模式,說道:“梅幹菜,我們軍訓剛剛結束,你看,今天的日子是多麽特殊。而且,我們剛剛吃過飯,吃了那麽多,如果不出去多走走,你說你今天晚上會胖幾斤?”
梅幹菜似乎被我的話打動了,她仔細想了想,然後說道:“那就去看看吧。不過!提前說一句啊!如果那邊的費用太高,我是不會去的,反正唱歌在手機上也可以,幹嘛非要花那麽多錢去KTV!”
我看到了蔥花欲言又止的表情,於是瞬間了然,她肯定是想給梅幹菜解釋一下我們為什麽要去KTV而不是在手機上,因為我們的錢是花費在那個氛圍上麵,而不是單單為了唱歌。
終於,我們四個在摸索許久以後找到了KTV,不過,看了一下價錢一個個原本興奮的表情都不見了。梅幹菜默默拉著我的手,吐槽道:“怎麽這麽貴?這裏一個小時夠我們那裏三個小時的了。”
從梅幹菜的話裏我已經聽出來她的意思了,她非常排斥這裏的KTV。我也是不想唱的,畢竟一次夠我好幾天的生活費,我這裏說的“一次”是人均以後的價錢。
蔥花也清醒了,帶著笑把我們都領回去了,還說暫時接受不了,過兩天再過來看看。我覺得很好笑,難道過兩天就降價了嗎?還是說過兩天蔥花就練就了接受能力?
回去的路上我們不走正道,蔥花跳到旁邊的小石階圍欄上麵,然後一個踩不穩就掉下來了,包子扶住了她,我笑道:“吆西,西瓜,瓜皮!”
然後她們一個個都笑了,蔥花說我是“小天才”,我很快就接了一句“才高八鬥”,包子想了想,跟了一句“鬥地主”,就在我們笑得前仰後合的時候梅幹菜又來了個“打麻將”。
走到路口的時候蔥花有點迷糊,不分紅綠燈直接往前衝,跟敢死隊一樣,還是被包子拉下來了。我笑著說道:“總感覺包子是一條拴狗鏈,蔥花離不開她。”
梅幹菜率先笑了起來,隨後那兩個受害者才笑,還要打我,這時剛好綠燈亮了,我就跑過去了,忽然一個車子右轉,煞白的車燈直射入我的眼睛,什麽都看不見了,那一瞬間,我的心跳似乎都靜止了。
“夜宵!”身後是驚恐的呼喊聲,我聽著都覺得刺耳。
然而,我還是安然無恙地站著,那個車子在距離我僅有十公分的地方停住了,司機從車窗裏露出個腦袋,罵了我半天。沒有什麽比死而複生的感覺更讓人激動了,我任由那個司機罵我,還跟他笑嗬嗬的,也不打斷他。
梅幹菜第一個衝過來抱著我,她的聲音聽起來還在顫抖。
“夜宵,你嚇死我了!下次過馬路一定拉著我一起,聽到了嗎?”
就連蔥花這個心裏隻裝得下她的歐巴的女人都被我嚇到了,看到我沒事以後她就拍著我的肩膀說道:“夜宵,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以後一定會對你好的。”
而包子作為我們當中最小的那個,她此時已經有點懵了,似乎不相信我還活著,而且還能動彈,包子用食指小心翼翼地戳了一下我的胳膊,我條件反射地彈了一下,她驚叫道:“夜宵還活著!她沒事!”
等她們全部都確認好了以後已經是第二個綠燈了,剛剛變紅燈的時候居然沒有路過的車子撞我們。隨後我們趕緊趁著綠燈把馬路過了,然後又走了沒一會兒就到了校門口。門衛叔叔攔在入口,等著我們出示校園卡,沒有的就要登記一下。
進了校園,我們看著一幢幢亮燈的寢室樓,忽然覺得自己回來太早了。我想了想,提議道:“我們去逛逛商場吧,隻逛不買也可以啊!”
大家似乎都沒有睡意,而且晚上確實吃多了一點,於是一致同意出去逛一會兒,然後在門衛叔叔“似曾相識”的目光中我們又走出了校園的大門。
“你們有人想買衣服嗎?”我先問的,因為軍訓這段時間我們一直穿著迷彩服,因為隻有一套,如果每天都洗的話是不會幹的,第二天來不及穿,所以我們就一直穿一直穿,隻有在迫不得已的情況下才會洗,比如臭味已經影響到了自己的生活。
現在軍訓已經成為了過去式,我們算是正式開始了多姿多彩的大學生活,自然需要幾件新衣服添磚加瓦一下。
這個商場是真的很大啊,我拉著梅幹菜的胳膊不敢鬆開,生怕一轉眼就沒人了,跟在她們後麵我走得很有節奏,一會兒快,一會兒慢。慢是因為我隻顧著四處看著,忘了要走路,快的話是被她們催促的。
轉個彎進了服裝店,裝潢不錯,非常精致,而且很有年輕的氣息。燈光調得也特別棒,顯得這裏麵的衣服都是帶著鑽的,一閃一閃的特別耀眼。
梅幹菜隨手翻看了一下標價牌,嚇得趕緊把衣服放回去,拉著我說道:“夜宵,咱們怕是來了家黑店吧?”
我看了一下老板娘,是個慈眉善目的小姐姐,怎麽看都不像是壞人啊。於是我安慰了梅幹菜幾句,並且保證我會保護她。梅幹菜不屑一顧,轉而拉著包子吐槽這裏麵的衣服太貴了。我這才懂得梅幹菜說話的意思,真是的,她不說清楚我怎麽可能猜得到她的意思嘛。
相比之下,蔥花就顯得淡定很多,她各種衣服翻看一下,然後還試穿了幾件,我們就在外麵一邊玩手機一邊等著她,還給她點評。
最後,蔥花還是一件都沒買,我注意到老板娘送我們出去的時候的表情,好可怕啊,像是要吃掉我們一樣。
我趕緊跟上大部隊,拉著蔥花的胳膊問道:“你怎麽試了這麽多也不買一件啊?你沒看到老板娘的臉色嗎?比我跟我媽要生活費的時候的臉色還要難看。”
蔥花一臉詫異地看著我,反問道:“試了就一定要穿嗎?這才是我們逛的第一家店,而且這裏麵的衣服也確實沒有我喜歡的,自然是不會買的。”
蔥花越是這樣長篇大論地解釋越是讓我懷疑她話裏麵的意思的可靠性。不過我要不想糾結,反正逛街就是為了消化食物的,多走動走動就好。
不過,梅幹菜已經沒有熱情了,她沉浸在剛剛的陰影中無法自拔,我永遠記得她和包子講述自己心事的時候那種絕望的眼神,那種眼神裏麵寫著的是——我以後隻能裸*奔了!
我一邊回想一邊笑,包子捅了捅我,好奇道:“夜宵,你怎麽笑成這樣啊?怎麽了?”
我擺擺手不做解釋,馬上,蔥花又有了下一個目標,蔥花也是試了好幾件一件沒買,最後走得時候還是一臉風平浪靜。我知道開服裝店的就是要“服務至上”,可是遇到蔥花這種折騰人的顧客也真是夠嗆,不能打不能罵,還要笑臉盈盈地說一句“歡迎下次光臨”。
走了許多家,我發現它們的裝潢風格好像都是一樣的,畢竟是麵對的大學生群體,所以這種年輕時尚的感覺都要有。一個多小時過去了,我的腳已經走廢掉了,坐在椅子上死活不肯起來。蔥花指著我,嘲笑道:“你還是女人嗎?逛個街都這麽費勁,幹脆懶死你算了。”
梅幹菜也已經走得厭煩了,主要是她現在沒心情逛街買衣服了,第一家店裏麵的第一件衣服斷了她的所有念想,她現在隻想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