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0章 柯繹也有隱瞞
我又跑過去研究老媽給我寄的衣服，她的審美我真的是無法苟同，所以沒有興趣再去欣賞。柳絮堅持不懈地在尋找零食。我就是用零食為誘餌誘*惑她早上陪我去拿包裹的。
翻來翻去地也隻有衣服，柳絮氣得鼻子都歪了。我注意到她腳邊還有個精致的小禮盒，指著它道:“那是什麽？”
柳絮激動地把禮盒抱在懷裏，“不會是手工巧克力吧？”
然而事實證明我媽從來不會那麽好心，禮盒裏麵居然是……內*衣，還是很撩人的那種。
“是贈品嗎？”我驚詫地奪過禮盒，這包裝比那包衣服還精致，有沒有買水鑽送鑽石的？不是商家傻了就是我瘋了。
柳絮一本正經地念出了品牌名稱，說了句“國產的”。也是，從頭到尾她隻說清了那句“Made in China”。
葉子突然推門進來，嚇得我跟柳絮一聲尖叫。葉子瞥一眼地上的外衣和內*衣，又盯著我和柳絮許久，緩聲道:“莫非你們背著我在做什麽苟且之事？”
柳絮把葉子拉過來識別標簽，葉子凝視著我，淺笑道:“你舍得買這麽燒錢的東西？”
我不可置否，葉子沒再多說，讓我把東西收起來，還讓我好好審問我媽是不是把我的嫁妝輸了，所以買這些東西來道歉的。
如果真如葉子所說，那我媽這道歉我是絕對不會接受的，除了那套內*衣比較入我的眼，其他的一堆都是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一連下了三四天的雨，我洗的衣服都沒幹，再這樣下去隻能裸奔了。好在老天開眼，終於舍得把太陽放出來了。
之前老媽給我寄的衣服我都沒敢動。內*衣太性感，我怕我駕馭不了，外衣太淳樸，我怕我體現不了它的無華，所以一直放著壓箱底。
而如今，陽台上掛著的衣服都還濕噠噠的，我終於想起了那些之前被我嫌棄和嫌棄我的衣服，而且鼓起勇氣穿上了它們。
葉子將我上下打量一番，忍不住別過臉。“把那花大褂脫掉，辣眼睛。”
“可我隻有這件衣服了。”我都不敢再低頭，生怕衣角會飄入我的視野，傷到眼角膜。
葉子打開她的衣櫃，挑了一件藍色T恤給我，又扔給我一條短裙。我望著她，十份不解，她是讓我把它們扔掉嗎？
“趕緊去換上！”葉子不耐煩地去陽台背書了，我戰戰兢兢地換了衣服。
柳絮回來時我剛剛換好，她在門口愣了許久，然後出去看看門牌號。
“是808啊，同學你走錯了吧？”
“是不是被我的蛻變嚇傻了？”我高傲地揚起下巴，等著接受柳絮的膜拜。她走到我麵前，笑道:“蛻變？你這叫突變好吧！說，偷吃了多少木瓜？”
我沒理會她，收好那些鄉村風的衣服後爬到床上背書去了。
在寢室裏穿什麽都無所謂，可是在校園裏就不一樣了。穿得太少就會成為焦點，人們探尋的目光會讓你覺得什麽上刀山下油鍋都是小事。
“抬頭挺胸，你又沒有燒殺搶掠無惡不做，低著頭幹什麽？”葉子說話時依舊目視前方，她這麽大氣倒顯得我小氣。
我嚐試著按照她的意思去做，結果還是躬身頷首，果然氣質這個東西是天生的。
到班裏以後，我比平時老實了不知道多少倍，我怕多行一步，多說一句都會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過來，那對我來說是煎熬。
下課時我正在背單詞，葉子捅了捅我的胳膊，笑道:“柯繹一個上午不知道偷看了你多少回了，你沒知覺嗎？”
我下意識地朝窗邊的方向望去，果然，他的小動作被我發現了，目光相撞那一刻我沒有任何停留，就連情緒的波動也沒有，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我轉過頭繼續背書。
上午放學我正準備和柳絮她倆一起去吃飯，卻聽到走廊裏有人在喊我的名字，是同班一個女同學，她說顧逸森在外麵等著見我。這本來是一件很好的事，可是，她居然強調了顧逸森是我的“小叔”，這下就演變成悲劇了。
葉子拉著柳絮就走，經過顧逸森旁邊的時候還瞪了他一眼，我在心裏哀嚎“葉子，你這是火上澆油啊！”
圍觀顧逸森的人很多，居然還有男生，我有強烈的危機感，情急之下就拉著顧逸森進我們教室，當時班級已經清空了。
“怎麽了？誰惹到你了嗎？蕭蕭。”
我表現得有那麽明顯嗎？顧逸森的話嚇得我都不敢生悶氣了。不過，他隨即就問了我為什麽剛剛那個女生要說他是我的長輩，我緊張地低著頭，不敢看他。
他越來越靠近我，故意逼我就範，當我被他擠到腰抵著桌子身體往後傾斜的時候，他的眼光忽然下移，好像停留在我的……胸上。
“不錯，衣服挺合身的。”
這話聽得我很別扭啊，因為姿勢不舒服我差點摔倒，他一個手臂攬住我，然後扶著我站好。
臉已經不爭氣地紅了，顧逸森似乎很照顧我，他故意去把窗戶打開，然後把零食遞到我手裏。那一大包看得我眼睛都直了。
不過，很快我就想到了我還欠顧逸森錢的事，於是我就問他銀行卡賬號，準備給他轉賬，因為我身上沒有那麽多現金。
顧逸森淡然一笑，“隻要賬號嗎？需不需要我的銀行卡密碼？”
我……我是還錢又不是盜竊，要密碼幹什麽？
在心裏嘀咕著，卻沒懂他的意思。他的手就那樣揉弄著我的頭發，猝不及防，想是對待心愛的人那樣溫柔。
門被推開了，我望過去，柯繹拿著書站在門口，應該是剛剛背完書回來。隻是，他看向顧逸森的眼神有點不服氣，甚至還有幾分……妒忌。
柯繹一直都怪怪的，在我暗戀他的那段時間，總感覺他在關注我。可是後來的事證明那是我暗戀時期的臆想症。隨後我單方麵表示與他不會再有任何交集，但我依然覺得他的目光還在我的身上流轉。
有時我不小心撞見還會被他的眼神迷惑，有著如此深情眼神的他說自己無情，我隻好信了。
顧逸森看見有人進來依舊雲淡風輕，似乎並不覺得剛剛調戲我是見不得人的事。他又摸一把我的頭，然後笑著說一句“我走了”。
我完全不受控製地拉住了他，從他回頭看向我的眼神中我才意識到自己的這個動作有多麽大膽。壓製著心跳，我說道:“我請你去食堂吃飯吧。”
“我今天下午還有工作，你也還有課，下次吧。”
顧逸森的背影看得我突然想哭，仔細回想，他好像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不”字呢。可是第一次否定我居然是當著柯繹的麵，這讓我的心有點鬱悶。
那件事以後我很久都沒有顧逸森的消息了，他沒有聯係我，我也找不到他。
有一天下大雨我忘記了帶傘，本來還指望蹭柳絮的傘去食堂，誰知她不去吃飯。葉子要留在班裏看會兒書，然後直接回寢室。我都不知道她不吃午飯哪有能量供她消耗，莫非葉子是自養生物？
最後我淋著雨從教室衝到食堂，身上都濕透了。匆忙吃完一頓飯，衣服已經風幹。可是外麵的雨卻下得更大，這是讓我再闖一次的節奏啊。
我苦惱地抬頭看看天，心一橫，再淋一次就再淋一次，又不是酸雨，淋完我還能活命。
“我送你回寢室吧。”聲音聽著很陌生。
我興奮地轉身想見識一下我的救命恩人，卻發現站在我身後的人是柯繹。一時間，我不知道該如何回複他。
“不用，謝謝。”話語隨我一起在雨中被淋濕。我在雨中奔跑，沒有之前的糾結，這一刻，我真的釋然了。
當我出現在寢室門口時，柳絮驚詫地叫道:“葉蕭，你被誰非禮了？”
我拋給她一個雪白的眼神，然後拿幹毛巾擦我濕漉漉的頭發。
“號外！號外！”我突然間大叫，葉子嚇得一抖，險些把書掉進洗腳盆裏。柳絮就一副聽眾看戲的姿態，端著泡麵等我講故事。
“剛才在食堂門口，柯繹居然主動提出要幫我撐傘！”我激動得直跺腳，倒不是對柯繹的感情死灰複燃，隻是曾經喜歡過的人突然間對我有點變化讓我有些受寵若驚。這種心情的大起大落很值得和死黨分享。
柳絮聞言，急忙吞咽下嘴裏的泡麵，叫道:“他隻是剛巧路過，你別想太多。”
我看柳絮笑得如癡如醉，說這種喪心病狂的話，真想一腳把她踩死。
葉子是一如既往地淡定，淺笑道:“之前就聽柯繹跟那些男生炫耀有人暗戀他，當時恨不得衝上去扇他巴掌。沒想到他對你也是有心。”
我怔住了，葉子之前一直說柯繹是“人渣”，會不會是因為她聽到了那些話？但我覺得那種分享的虛榮心是正常的，誰不想因為異性的青睞而使自己增值，更何況還是青春懵懂的高中生。
隻是些小遊戲，小玩笑。人生的轉盤那麽大，它們總有一天會被掃磨幹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