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1章 新年新氣象

  春節剛過，濃鬱的喜氣還包裹著街頭巷尾。雖說年年相似，但是團聚卻不是日日都有，所以來自天南海北的七大姑八大姨能聚在一起也不容易。 我跟爸媽一起去外公外婆家裏拜年道路兩旁的積雪是冬日裏唯一的點綴，有它們在，冬天才顯得有一點溫柔。 弟弟葉朗西先跳下車，他是屬猴的，看起來跟猴子也沒有多大差別，倒不是說他尖嘴猴腮，隻是他高高瘦瘦還愛蹦愛跳沒有一點穩重的樣子跟猴子極似。 葉郎西直接往外公的懷裏鑽，不過外公向來最寵我，所以根本沒有正眼看他，於是他失落地去找外婆，外婆一臉幸福地捏著他的小臉，隨即又拉著他到門口去迎我們。 “外公外婆新年好！”我拎著一箱牛奶下車，外公怕我摔倒，連忙伸手過去接，他笑起來臉上全是皺紋，我才想起來外公已經是六十多歲的人了，已經不年輕了。 把牛奶放在地上以後我就進屋去了，媽媽在跟外婆討論中午的菜式，好像很豐盛的樣子，隨後他們就進了廚房準備。 老爸永遠是無償的勞動力，他來回三遍才把車裏的東西都搬進去，彼時我已經搶到了電視機的主動權，葉郎西那個瘦弱的小孩隻能去找媽媽訴哭，不過，媽媽正在為午飯發愁，根本沒空理會他。 於是我就一邊享受電視，一邊欣賞葉郎西陰沉的小臉，十分暢爽。 客廳才安靜沒多久又開始有聲音了，應該是第二批拜年的人到了吧。我沒有出去，因為他們的聲音聽起來很陌生，我確定不認識他們。 就在我疑惑到底是哪些人來了的時候，一個小女孩跑了進來，她穿著白色的絨衣，紮著高高的馬尾，再加上皮膚雪白，整個人看起來幹淨利落。 她朝我看著，臉上是甜蜜的笑，看著她，我也不自覺地笑了。 “姐姐，我能跟你一起看電視嗎？”她笑得那麽惹人疼，我真的不忍心拒絕。 “好啊，到我旁邊坐著吧。”我拉她在我身邊坐下，好奇地打聽了她的名字和年齡。 外公的臥室很簡潔，一張床，一台電視機和一套落地大衣櫃，完全是古董店的陳設。此時的臥室裏麵隻有我和顧鬱兩個人，而且我們都沒有講話，因此隻有電視裏麵的對白，這讓客廳的喧鬧更加清晰可聞。 在我猶豫著要不要把門關上的時候，有人進來了。 我這人天生膽子就小，隻善於偷窺，不敢明目張膽地去看來者何人。飛快地瞄了一眼，隻看清個大致的輪廓，很高很瘦，皮膚跟顧鬱一般白皙，估計長相極佳。 “可惜已經是爸爸了。”我無緣由地在心裏默默歎息，又看看坐在我旁邊的顧鬱，覺得她真幸福，有個那麽帥的老爸。 大概是我看的青春偶像劇太過深奧，才上小學三年級的顧鬱看不太懂，她讓我出去陪她玩兒，畢竟人家是客人，我作為這家主人的外甥女要有擔當，於是我陪顧鬱出去了，看著她拿著我的自動鉛筆在我的草稿本上麵塗鴉。 不時有好奇的大人走過來鑒賞一番，無不流露出讚美之意，我也笑著說畫得很不錯，但是，我不得不承認我確實沒太看懂她的畫作，像抽象派拚湊而成的幾何形大作，自成一種無人能懂的藝術氣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