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原來如此

  明天再看

  薑老太敢埋汰她,也不過欺負她年紀尚輕、臉皮薄,剛上任肯定不敢胡來。


  哪想到陳鳶完全不按理出牌,“案子可不是靠你這樣的小姑娘空口白牙就決定的,你這樣做仵作……”


  “難道薑老太你就不是在空口白牙胡咧咧?”


  陳鳶豎起了眉頭,狡黠的目光在貓眼似得靈動眼睛裏劃過,“你以什麽身份來質問縣衙仵作?你又以什麽心態來刺探案情進程,你為何那麽清楚凶器不在院中。你這般作態,我不該懷疑你的用心麽?你莫非和殺人凶手有瓜葛?”


  命案現場,態度異常的人,肯定是有問題的,陳鳶自然不覺得薑老太能殺掉董三炮一家六口人,但她肯定知道點什麽。


  此刻,薑老太嚐到了苦頭,衙役們紛紛懷疑的看向她,就連左鄰右

  眼睛甩著刀子的逼他說正事兒。


  劉晏淳疼得齜牙咧嘴回首,無辜又幽怨的看著她,羞羞澀澀一笑,“小師姐,這麽多人看著呢,你還對我眉來眼去、動手動腳的,一會兒該說不清楚了。”


  誰讓你不說正事!

  陳鳶直接抬腳,想把這不正經的玩意兒踹下去。


  他倒是乖覺,毫無形象的捂著屁股一跳,“小師姐,有話好好說,我這不是在等人都來齊麽,馬上說正事兒。”


  就在此刻,胡廷芳已經殺了過來。


  不想和胡廷芳當場打起來的陳鳶提著燈籠踩在石磨邊緣一溜,就往劉晏淳身後躲。


  本來今晚能悄悄讓吳村長找人兵分兩路,在天亮前把所有事情安排的妥妥當當。


  被這家夥一鬧,麻煩全招來了。


  不讓他頂,讓誰頂?陳鳶死道友不死貧道的想著。


  劉晏淳微微勾了下薄唇,彎腰攔住了伸手就扯陳鳶腿的胡廷芳,“哎哎哎,胡大嬸兒,你別動手啊。”


  胡廷芳被擋了一下,盯著搶走自家大兒前程的劉晏淳,心中火苗蹭蹭蹭的往上冒,“我教訓自家閨女,你個外人來管什麽事?別說你當了仵作,哪怕你當了知縣,都沒權力來管我家事!”


  話裏的酸味兒,誰品不出來。


  罵一句還不過癮,胡廷芳彎腰撿起地上棍棒,朝石墨上兩人打去,“大半夜帶著我家閨女廝混,我不止打她,連你也要一起打!”


  劉晏淳空手接住她揮出來的這一棒,笑得涼薄,“你個無知潑婦,不知好歹就亂造謠,我和李菲是奉知縣之命回村,你若再亂說,一會兒衙役來了,先打你十棍再說!”


  這話隻讓胡廷芳愣神了一瞬,她不信,在場村民就沒一個人信劉晏淳的話。


  趁她楞取她棍,劉晏淳就勢往石墨上一杵。


  像守縣衙大門的皂吏一樣筆挺,頗有幾分威風凜凜之意,“李菲現在可是縣衙公人,代表著縣衙的臉麵,哪裏是你想動手就能動手的?”


  胡廷芳也不是沒見識的村婦,這話嚇不了她,“現在又不是在縣衙,她回了家,就是我閨女,我還不能管她了?”


  哪知劉晏淳卻把手裏棍子朝她懷裏一扔,憋著壞似得燦然一笑,“那你打。”


  抱著棍子的胡廷芳反倒不敢打,遲疑了起來,不曉得這全村都頭疼的小魔王又要使什麽壞。


  打也不是,不打又掉麵子。


  胡廷芳惡狠狠的指著劉晏淳,“我管不了你,自有人能管你。”


  扭過頭,胡廷芳就嚷嚷了起來,“劉永、孟灩,你們兩個出來管管你們的好兒子,把我閨女都帶壞了。”


  看自家兒子逞威風看得正在興頭上的兩口子,猛然醒悟回來,從人堆裏衝到了第一排。


  李劉兩家恩怨由來已久,一時半會兒扯不清楚。


  反正孟灩聽不得胡廷芳說她兒子不好,“什麽叫我兒子把你閨女帶壞了,方才大家夥兒都看到了,是你閨女對我兒子動手動腳。也不看看你家閨女什麽貨色,又聾又啞,我家淳兒現在為縣衙辦差,要什麽俊俏姑娘找不到?”


  扭頭看去,男人歡呼雀躍的就朝一棵大樹後跑去。


  “住手,別碰刀!”


  吼叫聲驚起了林中鳥雀,紛紛竄起振翅逃命。


  正要把短刀撿起來的羅照,也聽到陳鳶這聲地動山搖的吼叫,手都止不住抖了抖,“你怎麽那麽多事?刀都找到了,你還想幹嘛?”


  到底是陳鳶幫著找到了刀,羅照心中再不情願,還是壓下了逆反作對的心理。


  屁股一撅,蹲在一旁,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等著陳鳶過來。


  短刀躺在落葉上,亮的發光,刀麵上幹淨得甚至能映照出蹲在一旁噘著嘴、橫著眼瞟她的羅照。


  陳鳶上前揪住羅照的袖子,把他拽了起來,與他背靠背後,謹慎的打量著周圍。


  “你,你你幹嘛?”羅照感受到了陳鳶緊張的心情,也止不住四周打量起來。


  陳鳶從懷裏掏出布手套,上前撿起短刀,左右翻看後,插在了腰帶上,“走,我們回去。”


  “本來就該回去了。”羅照覺得陳鳶奇怪的很,“還不是你叫我不許撿起來的麽。”


  那把刀的位置不對!

  從廖班頭扔飛刀的點,到這把飛刀墜地的點,兩點一線這條線上,有八棵交錯的小樹的樹丫當攔路虎,墜地位置不到一米的地方更是有一棵四人才可環抱的大樹,目測有30多米高。


  這把刀,是怎麽穿過重重樹木攔截,在不傷害樹木的情況下,落在一棵大樹後麵的?


  劉晏淳突然出聲,“這個姘頭會不會就是羊販子馮福?”


  “有這種可能,馮福經常在各村遊走收些家禽牲畜帶去縣城販賣,不差錢,又見有充足。”於班頭先前是把馮福當作嫌疑人看待的。


  現在陳鳶提出了新思路,他自然會多想一些,“馮福也可能是目擊證人,看到了凶手行凶,嚇到了,躲了起來。”


  “還有別的可能性麽?”順著一個思路去查案,總覺得不保險,管知縣把希冀的目光落在陳鳶身上。


  “暫時就這樣。”陳鳶也無法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無中生有。


  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牛頓的棺材板,她才不負責壓!

  而且,拋物線在理想狀態成軸對稱,哪怕加上現實中空氣的阻力,刀也不可能突然改變往前飛的趨勢,驟然下墜。


  這把刀,是有人故意放在那裏的。


  而且是在她和羅照扔石子兒時,那人聽到了他們的話,故意放在那個方位的。


  那個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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