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誰是真正的螻蟻
「可是，大公要是不同意，咱們可怎麼辦？」在眾人的大笑聲中，一道有些不安地聲音響起。
眾人聞言一愣，隨後止住了笑容，向著那人望去。
那人身材矮小瘦弱，臉上帶著幾分皺紋，身著深紅色華麗長袍，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
「老郭，你在說笑話嗎？」中年胖子詫異地望著郭海，忍不住捧腹大笑了起來。
大公的性格自己還不了解，性格柔弱沒有主見，面對諾克薩斯如此強勢的攻伐，不被嚇暈已經很好了，竟然還有人認為他會不同意投降的事情。
伴隨著中年胖子的大笑，眾人隨之指著郭海大笑了起來，唯有秦明眉頭微皺，臉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不不不，我是擔心趙虎從中作梗，阻礙大公的決斷。」郭海看到眾人大笑的樣子，忍不住露出尷尬之色，急忙擺手辯解道。
「郭海此言，倒也不是沒有道理。」秦明深吸了口氣，右手輕擊桌面，臉上滿是沉重之色。
萬事皆有意外，誰也不敢保證這件事會不會有意外的情況的發生。趙虎的態度實在太過重要，一旦他真的反對，大公極有可能受到影響。
眾人聽到秦明的話語，大笑聲頓時止住，臉上帶著幾分緊張，幾分不安之色。
這件事可是關乎到眾人的身家性命，由不得他們不上心。
秦明雙眸微抬，看到眾人期盼的神色，心中嘆了口氣。這些人儘是一些自私自利的蠢貨，實在無法指望他們能為自己想到一丁點的好辦法。
「郭海，你立刻去聯繫其他大貴族、大商人，讓他們儘快趕來公爵府。今日，說不得我們只能逼大公爵就範了。」秦明沉默了兩息，雙眸閃爍著寒芒，從眾人身上掃過，聲音冰寒地說道。
那如同蒼鷹般的眼神，直看得郭海心中顫抖，忍不住低下了頭顱。他聽到秦明的話語，不自覺的舔了舔乾燥的嘴唇，心中帶著幾分不安，低聲道：「直接逼迫大公爵就範，是不是有些太過了？」
郭海身為長安城的財政大臣，在此之前屬於中立派。如果不是諾克薩斯的大軍太過可怕，讓他看不到絲毫獲勝的希望，他絕對不會摻和到秦明的投降派中。
雖然因為共同的利益問題，他選擇了在此事上支持秦明的決定，但是聽到他要逼迫大公爵就範，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些擔心。
秦明聞言，雙眸緊緊地盯著郭海不安的面容，沉聲道：「你要知道，我們已經沒有的選擇。諾克薩斯的大軍隨時都可能趕來，我們就算派遣使者前去投誠，最少也需要兩天以上的時間才能趕到。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郭海在秦明深邃的眼神下，只感覺就好像仰望巨人的侏儒，隨時都可能被人碾死。那沉重的壓力，讓他忍不住額頭直冒冷汗。
他臉色有些蒼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抹了把額頭的汗水，點頭道：「屬下明白了。」
郭海說著，小步快速的離開了大明宮，向著不遠處的一處宮殿走去。在那裡，有著一方短距離通訊的魔法設備，能夠將消息在最短的時間內傳到長安城的任何一個角落。
秦明看到郭海有些倉促的腳步，面容平靜地站起身來，掃了眼眾人，沉聲道：「走，讓我們看看，大公爵帶來了什麼好消息。」
眾人看到秦明肅穆地神色，感受到那股巨大的壓力，恭敬地點了點頭，不敢有絲毫的放肆。
※※※
公爵府外。
就在莫塵打算帶著眾人進入公爵府的時候，只見秦明四人大步流星地從公爵府中走了出來。
秦明走出公爵府，第一眼就看到了立在趙虎身旁的莫塵，隨後瞥了眼他身後的兩輛馬車，雙眸微微眯了起來。
那些人，好強的氣勢，難道是大公從艾歐尼亞請回來的援軍？
秦明望著馬車后的金烏衛以及六劍奴，臉上表情平靜，心中猜測道。
「老臣秦明拜見大公。」秦明走上前來，擋在了莫塵進入公爵府的道路前，面容鄭重地躬身拜道。
莫塵正打算帶著眾人先行回到公爵府，然後好好的詢問一番目前的處境，卻是沒想到秦明會突然出現擋住自己的道路。
他雙眸微眯，打量著秦明。
雖然從主神灌輸的記憶中，有著很多關於此人的記載，但是他親眼看到此人卻還是第一次。
秦明年紀已大，面容看起來很儒雅，就好像一位祥和的老人。那身緋紅色奢華長袍，將他襯托的更顯精神。
最讓莫塵詫異的事情，還是秦明的修為。
他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秦明竟然有著五階傳奇的修為。不過隨後他想了一下，也就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秦明如果沒有強大的實力，如何能夠與趙虎分庭抗禮那麼多年，甚至在長安城中還佔著一定的上風。
莫塵心中念頭閃過，卻是沒有太過在意。區區初入五階傳奇領域的秦明，還不值得自己太過小心。
他臉上露出溫和的笑容，笑道：「首相大人太過客氣，本公爵離開長安的這段時間，真是有勞秦大人了。」
「老朽身為長安城首相，治理長安本就是分內之事，不敢當公爵大人的讚賞。」秦明抬起身體，雙眸直視莫塵的雙眸，沉聲道。
他望著莫塵平靜如海的雙眸，眉頭微微一皺。
若是以前，大公爵看到自己，早已經嚇得低下了腦袋。這才短短兩個月，竟然已經敢和自己對視。
秦明望著莫塵的雙眸，只感覺就好像無盡的深淵，讓人無法窺探分毫。
他心中念頭轉動，對於此行的目的多了幾分不安。大公爵性格變化如此之大，此事怕是要出變數！
「長安城是本公的長安，首相大人代為管理，這聲謝謝還是要的。」莫塵臉上笑容不變，瞥了眼秦明身後的三人，微微笑道。
莫塵話音落下，場上的氣氛頓時凝重了起來，就好像暴風雨的前奏，讓人感到萬分壓抑。
這裡的人，大多都是人精，如何會不明白莫塵的意思。
他這是在警告秦明，自己才是長安城的主人，秦明雖然被稱為首相，但也不過是個管家罷了！
秦明身後的幾位的長安城貴族不由倒吸了口冷氣，不敢置信地望著莫塵，心中驚駭不已。
大公如何敢如此與秦明說話，他到底想要做什麼。這一切是他自己的想法，還是趙虎教他如此說的。
眾人心中不安，默默對視一眼，低下了腦袋，臉上表情有些難看。
趙虎雙眸複雜地望著莫塵，眼中有欣慰，有擔憂。
公爵終於長大了，老公爵如果看到這一幕，不知道心中該如何欣慰。只是他終究還是年輕了一些，竟然在這裡直接挑釁秦明。
趙虎心中複雜，不動聲色地來到莫塵身旁，防備秦明對他不利。
秦明聞言，臉色為之一變，雙眸緊眯地注視著莫塵，心中充滿了驚訝。
這真的是那個懦弱的大公爵？
秦明實在無法將眼前這個敢對自己宣戰的莫塵，與以前那個性格懦弱，沒有主見的大公爵聯繫起來。
他心中雖然驚訝，但是卻也沒有為此感到煩惱。
一個廢物大公爵，如果不是趙虎庇護，自己伸根手指就能弄死，螻蟻終究是螻蟻，就算他學會了咆哮，也改變不了自身不過是螻蟻的事實。
「大公離去數月，怕是還不知道長安城眼下的局勢，不如讓老臣為大公講解一番。」秦明也不動怒，臉上表情平靜，拱手對著莫塵道。
莫塵聞言，雙眸微眯地望著秦明，臉上露出淡淡的笑容，右手置於身前，左手背負身後，輕聲道：「首相大人是想要在眾目睽睽之下，與本公討論長安城的戰事？」
趙虎聽到這裡，頓時想到了秦明的打算。
對方是要故意將長安城的困境公之於眾，以此逼迫大公同意投降之事。
他想明白之後，頓時滿臉的怒色，雙眸大睜地瞪著秦明，喝道：「軍國之事，豈能兒戲。你身為首相，竟然提出如此荒謬之事，到底是何居心。」
莫塵看到趙虎激烈的反應，眉頭微微一皺。看趙虎的反應，長安城的局勢似乎很危險啊。
隨後，他側首瞥了眼將公爵府圍得水泄不通的居民，心中多了幾分想法。
如果是平時，這些人早應該被驅趕離開。現在居民越來越多，卻沒有侍衛前去驅逐，只能說明是有人授意如此。
難道這就是對方的目的，將長安城的困境公之於眾？
諾克薩斯來勢洶洶，看趙虎激動地樣子，只怕局勢對長安非常不利。消息一旦外泄，到時候必然會引起恐慌。
可是這樣的話，對方又有什麼好處？
莫塵沉思了兩息，心中回想著關於秦明的所有資料，猜測著對方的目的。只是他對秦明所有的認知，都來自於主神灌輸的記憶，自身對秦明沒有太多的了解，如何能夠想到什麼。
他沉默了幾息，心中忽然感到好笑。
自己已經是六階巔峰的半神，就算秦明有著再多的算計又如何，螻蟻的心思難道還能困得住巨龍？(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