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進退兩難
“呃——啊！！！哈哈哈，狐莘煙！你不會得逞的！別說三百年的折磨，就是永遠，我也不會說的！你不是關心她嗎！！為什麽不直接把我送去那沏雲宮？？一杯醉雲茶，我不就什麽都交代了嗎？？
哈哈哈，你還是怕我，怕我把你的秘密告訴這五界上下？？哈哈，原來你也有害怕的啊！！可笑，太可笑啦！！誰能想到，你這五界赫赫有名的巡流宮領主，竟是個假貨！！！假貨！！！是個如假包換的偽君子！！是個大叛徒！！哈哈哈！！可笑至極——啊——”
熔岩池中，這男子癲狂地瘋笑，在烈火灼痛和蛇蟲啃咬中掙紮，咒罵，聲音刺耳，回蕩在諾大的石洞中，令人汗毛直豎。
拷問無果，幻欣淡定地轉身而去，離開山洞後，洞口又完美地隱匿，外表看不出任何破綻，就連山洞內可怖的嚎叫聲，也被完全隔絕，絲毫聽不到。
（插播小劇場：五界小科普——
按照靈界規定，凡是犯人、死囚必須在萬慈宮登記和關押處理，即便是因為特殊情況需要關押在其他宮的，也必須萬慈宮知情，還需要萬慈宮派專人看管。
一來是因為其他各宮的靈力一般都不具備殺伐性質，無法實質性地鎮壓這些躁動的怨靈惡鬼，比如長生宮的折花遼同學，靈力就隻能用在種花種菜上，根本不具備殺傷力；
而巡流宮的火術，頂多是為長生宮燒飯做菜用用，燒些花花草草木頭枯枝，還有就是能為各種靈界的交通工具加加速，宴會上放點煙花助助興之類的，基本傷不了靈界的靈魂體；
二來也是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方便管理，不至於混亂。
那麽問題來了：巡流宮隱秘的炎牢是怎麽回事？難道幻欣私下裏搞什麽小九九？嘿嘿，就不告訴你，往後看，自己找線索。
智茵：導演，你這意思，讀者們還得變身福爾摩斯、江戶川柯南唄（白眼中.……）
導演：嘿嘿嘿，讀者們可比你聰明！
智茵：你……好！你給我等著！！大壞蛋千愈，快來看啊！導演給你改劇本啦，把你和靖兒的狗糧戲刪了好多，還把你們的婚期給推遲了！
導演：媽呀~~走為上計……捂緊脖子趕緊跑！！)——
沏雲殿
一處泉眼冒著溫熱的蒸汽，山泉叮咚，鳥語花香，一位少女正泡在泉水裏，悠然自得地梳理自己油黑的長發。妖靖一身白衣，在泉邊的小木屋內，看著五界全景圖，略微皺眉，若有所思。
一個逐漸走近的匆匆腳步聲打破了這一片寧靜。
一位沏雲殿奉侍神色慌張地來到妖靖的小院外。
“靖少爺！聖君傳令，請你和千愈大人火速趕往首央殿。”
“何事如此慌張？”
妖靖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
“是……是[沿光大人]和[煦息大人]出事了.……”小奉侍顯露出恐懼的神色。因為“沿光”和“煦息”這兩位，正是馬上要進行“隕星之禮”的兩位仙長。關鍵時刻，就怕出問題，還真是怕什麽來什麽。
“知曉了，我們馬上動身！”
妖靖收起五界卷軸圖，瞬間消失在原地。
轉眼，便出現在泉水池邊。
“千愈，父親那邊有急事，我們需要馬上去首央殿。”
看得出妖靖表情嚴肅，一定不是什麽小事，千愈二話沒說，瞬間換好衣服，隨妖靖出發了。
千愈：“靖兒，何事？”
在山巒間乘風而起的路上，千愈內心老在想是什麽事讓靖兒這麽擔憂。
靖兒：“不知，可能和香界有關。”
千愈：“而且很可能和我們也有關。”
靖兒：“嗯。”
聖界高手如雲，除了一些奉侍靈力稍遜之外，幾乎都是靈力超過五千年的人，個個身懷絕技。而千愈呢？雖然以前蠻厲害的，但因為遲遲不行“換位之禮”，靈力流失了一大把，又剛剛“死過”一次，所以現在靈力已經虛耗到連本來的男子靈體都無法維持，成了少女模樣。
因此，打架的事，絕對是輪不到他去參合的。
妖靖呢?雖然靈力底子不錯，可也是剛剛“死過”一次，更何況體內現在還帶著劇毒的香界種子，怎麽保命都是個問題，給聖界之人治療和洗魂的事，也絕對是輪不到她去參合的。
再說，即使是仙長們受傷，需要治療，那也還有妖靖的師傅——靈力高深莫測的刺南先軍坐鎮，根本不用妖靖插手。
所以，這次兩位仙長出事，聖君竟然親自點名讓千愈和妖靖過去，絕對不是讓他們去串門兒看戲蹭熱度的，很可能是什麽必須他們兩個參與的事.……
一路上，妖靖的神色都十分凝重，千愈感覺這件事將會非常棘手。
首央殿
剛到主殿門外，就看到這裏和剛結束千禧大會的時候有很多不同：突然增加了很多守衛軍士，聚集了好多沏雲殿的洗魂使者和其他各殿的人，每個人都看起來神色凝重。
在眾人的矚目中，千愈和妖靖來到大殿後的一間休息室中。
剛到房間門口就聽到房間內傳出的痛苦的呻吟聲。
“呃——”
房間正中，兩個巨型黑色球體懸空而立，球體表麵，黑色霧氣如一條條黑色霧蛇，纏繞交疊。
——這便是洗魂使者們常用的洗魂術，人會被包裹在球體內，球體內部是純白色的靈力，而被洗出來的靈體雜質會以不同的顏色顯現在球體外部，比如：紅色為怒，黃色為妒，褐色為燥，藍色為悲，而黑色，是怨，蛇形的怨，則為極怨，而且很可能是香界的怨氣。
刺南仙師在中間站立，雙目緊閉，兩手掌上銀白色光芒不斷閃爍。
看到黑色的魂球外表，妖靖皺起了眉頭。
洗魂術又持續了一陣，刺南仙師停下來，兩位魂球中的仙長，也輕飄飄落在了臥榻上。兩人皆是緊皺眉頭，一臉痛苦的模樣。
“仙師，二人情況如何？”聖君焦急非常。
“種子在體內太久，已遍布全身，完全清除已基本無望。”
在場所有人都聽得真切，刺南仙師這意思，就是這兩個人除了等死，別無他法。
“不過慶幸的是，是在千禧大典之前發現的，否則那就真出大事了。”
刺南仙師這麽一說，在場很多心裏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如果現在沒有發現，那麽在隕星之禮後，兩位仙長已經遍布全身的香界種子，便會隨著仙長的靈力滲透到上下五界的各個角落，在五界的催生之中，不知不覺感染所有人，這等於是免費幫香界撒了一趟種子，都不用人家香界來進攻，直接不攻自破，毀於一旦，集體大自殺了，這招真狠。
“目前看來，要麽在千禧大典之前把兩位仙長體內所有的種子都清洗幹淨，要麽，就隻能換人了。”
刺南仙師一言，引起了屋內一片沉思。大家你看我，我看你，聲聲歎息。
這隕星之禮人選，本就極為苛刻，必須是擁有至少五萬年靈力的仙長，而且必須是自願，不能帶有一絲雜念和怨氣，若是被人強迫隕星，那麽怨氣會散播到五界，成為毒素而不是營養。
且不說自願不自願，目前整個聖界，靈力超過五萬年的，除了此二人，就隻有聖君和君後了，距離大典不到30日了，這麽短時間，要麽完全清除可能生長了上萬年且已經遍布全身的怨氣種子，要麽，就隻能是聖君和君後去隕星了，但是，五界上下，更換君主，豈是這短短幾十日可以完成的？一旦不慎，很可能引起五界大動蕩，生靈塗炭。那推遲千禧大典可以嗎？答案：孩子要生，能憋住不生嗎？不可能吧。同樣道理，千禧大典的時間，是五界億萬年來的自然規律，一旦打亂，必然大亂。
擺在眼前的，幾乎都是死胡同。
怪不得妖靖會一臉嚴肅，果然棘手得很。
但不管前路有多黑暗，希望總是有的。
“聖君殿上，或許靖少爺和千愈領主有辦法清除這種子。”聖界永慈殿殿主石潭錦發言。
大家的目光齊刷刷看向了剛進來門站穩的千愈和妖靖，充滿好奇和期待，畢竟，他們是目前整個五界唯一在香界種子手下“起死回生”的先例。
“靖兒，你可有辦法清除這香界種子？”聖君問道。
“父親，我不知。”一向不會說謊的妖靖今天竟然說了句大家都不太信的話，驚呆眾人。
“那靖兒和千愈領主這段時間對這香界種子的研究可有什麽新發現？”聖君趕緊為耿直的閨女打圓場。
“僅是發現千愈幫我吸收怨氣之後，體內的躁動可以得到控製而已，並無什麽特殊發現，就連我自己體內的種子，也仍舊存在。”
妖靖平靜地講著，但大家對這個答案似乎不是很滿意。
“靖少爺，我見千禧大會上，這位千愈領主，用他的血沾到你的紫錐之後，你體內的怨氣馬上得到控製，不如今日，也用此法試試，或許對兩位仙長也有用。”石潭錦發言。
妖靖看了石潭錦一眼，流露不悅。
我的人，豈是你想動就能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