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知道驚天秘密的人
大家議論紛紛，似乎都站在了青雀領主的說法這邊，聖君和君後也一言不發。
妖靖又看了一眼千愈，正好和千愈的目光對上，千愈用肯定的眼神微微向妖靖點頭。
“青雀領主，你說的確實在理。不過這些，是眾所周知之事，我當這萬慈宮領主4900年，難道這點常識會不懂嗎？
人間界有句話說得好，沒穿過別人的鞋子走路，就沒有權利對別人說三道四。我自己的事情，自然自己最清楚。
事實上，這些眾所周知的事情，並不是關鍵，還有些旁人不知的事情，才是問題的關鍵。”
一聽千愈這話，似乎是有什麽爆炸性新聞，大家都紛紛好奇地豎起了耳朵。
“哦？還請.……千愈領主指教。”
千愈胸有成竹的一番話，讓剛剛還得意於群眾支持的青雀領主瞬間慫下來。
“請教不敢當，既然青雀大人如此博學多才，我想問問青雀大人，你可知這香界的怨靈怎麽來的嗎？”
千愈口中“香界怨靈”一出口，大殿之上每個人的心裏都打了個哆嗦，青雀更是，直接愣住了，雙目圓睜。
香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千百年來，一直是五界上下談之色變的噩夢。
用人界的一個稱呼，那就叫“瘟神”，在元界攪亂能量的平衡，在影界興風作浪，引起物質結構非正常變異，牽連著人界的疾病、傳染病和瘟疫頻發，在人界，則是挑起人們之間的嫉妒、紛爭和戰亂，導致進入靈界的怨靈突增，在靈界和聖界幹的事，咱們上集說過了，總之就三個字——搞破壞；五個字——瘋狂搞破壞。
千愈這個問題可真的難倒了“博學多才”的青雀大人，青雀一言不發，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杵在那兒，感覺自己的臉被打的啪啪響。
“聽千愈領主這話的意思，難道香界的怨靈和這換位之禮有關？”
“不可能吧，這香界聽說是從5000年前才開始作亂的，以前似乎從未聽說啊。換位之禮可是至少有萬年了吧。怎麽可能兩者有關！”
“沒作亂是沒作亂，說不定是早就存在了，隻是那時候力量比較小，所以才一直未被發現吧。”
“現在還沒人真正知道香界是怎麽出現的，連聖君和君後都沒說過，這區區一位靈界領主，怎麽可能就知道得這麽清楚，不會是忽悠人的吧。”
“這位千愈領主啊，從出現開始，就一直是個五界奇葩，滿腦子怪水兒，誰知道他現在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再說了，三百年前香界大舉進攻五界，我們損失慘重，還不是因為他闖的禍？哼，說不定還和他有關呢!”
大殿上議論紛紛，竊竊私語。
“千愈領主，你可是知道這香界怨靈的由來？”聖君終於出來，為尷尬的青雀解了圍。
“聖君，我不知道。”
大殿之中頓時一片嘩然。千愈“我不知道”這四個字，讓剛剛坐穩椅子還沒暖熱板凳的青雀差點跳起來。
其他界領主那裏也是一片不滿之聲。（發牢騷的人當然不包括麵癱臉的幻欣和見過大世麵的聖界仙長們）
原來你不知道啊，那你剛剛咋咋呼呼地挺大架勢幹什麽。剛剛被吊起來的胃口吧唧又被摔了個稀巴爛。
“聖君，雖然我不知道這香界怨靈怎麽來的，但有一人必定知道。”
一聽千愈開始賣關子，領主們連忙撿起來剛剛摔碎的胃口，又開始打起精神來。
——
我是一條有脾氣的轉場線——
二百年前
冰天雪地，大風呼嘯著卷起茫茫的飛雪，狂風大雪之中，視線所及，皆是茫茫的白色。
暴風雪裹挾之中，一座冰封的宮殿屹立在一處大山腳下，孤獨地聽著風雪的怒吼聲。
嘭——
宮殿的大門在一聲巨大的碰撞聲中被撞開，一個跌跌撞撞的白色身影，伴隨著呼嘯衝入大門的風雪，出現在視野之中。
“靖兒！！！靖兒——”
宮殿正中的巨大黑色籠子裏，一位高大的黑衣男子衝著宮殿門口焦急地大喊著。
跌跌撞撞的白色身影漸漸走近，大門猛然關上，突然間，宮殿之中安靜下來，靜的隻剩下一個粗重的喘息聲。
妖靖全身的白衣已經被滲出的鮮血染紅，她望著前方的籠子中的黑色身影，視線已經模糊。妖靖向前顫顫巍巍地前進，走近籠子之後，堅固的鐵欄杆卻仿佛不存在一般，她的身體直接倒了進去，跌進了一個黑色身影的懷抱之中。
“靖兒.……怎麽傷成這樣……我的靖兒……我該怎麽辦啊，靖兒.……這籠子鎖住了我的靈力，我現在無法為你吸收怨氣……我.……我該怎麽辦.……”
黑衣男子看著懷中滿身鮮血的人兒，手足無措，急得額頭青筋暴起，牙關緊咬。
“千愈，千愈——”妖靖費力地發聲。
“我在，靖兒，我在！！”
“千愈——我……我.……香.……種子……”妖靖已經開始神誌不清，語言斷斷續續。
千愈一聽“種子”二字，整個人都僵住了，腦子裏突然感覺嗡的一聲，天旋地轉。
沒人比他更清楚，中了香界怨靈種子的洗魂使者，即使是靈力沒有被封住的他，也無力回天。
就在千愈愣著的這兩秒鍾，他突然感覺懷中的人開始顫抖得很厲害。他緊緊抱住懷中之人，幾乎是哭著懇求：
“不要，靖兒……不要離開我，靖兒，我的靖兒.……靖兒，為了千愈，挺住好不好.……靖兒，我的靖兒！我還要娶你，我們還要一起去各界遊曆，一起去人界看流星，一起.……靖兒，千愈不能沒有你啊.……”
懷中的人卻顫抖得越來越厲害，竟然是千愈的力量也無法控製的程度，而且她還像隻發瘋的野獸一樣開始低吼。
嘭——
千愈被一股霸道的力量強行推開，重重砸在了籠子的欄杆上。
而眼前的妖靖，也已經不是那個笑起來如藍天白雲的妖靖了，而是一個青麵獠牙，雙眼血紅，麵目猙獰的惡魔。她憤怒地吼叫著，手指甲深深嵌入地麵之中。
千愈流著淚，一時不敢接受眼前的畫麵。他的最美的靖兒，怎麽變成了這樣子！！！
香界怨靈的種子，會在洗魂使者體內隨著靈力催動而加速生長，最終把洗魂使者變成一個暴戾的惡魔。
其他的靈魂體若中了香界種子，到了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程度，早已開始無差別攻擊周圍的人了。
而洗魂使者因天性純良，他們從出生開始就修習的是救人之道，甚至到了失去神智，魔化的關頭，都不肯傷害任何人。
所以洗魂使者大多徹底魔化之後，都會選擇用最後的靈力自爆，灰飛煙滅，化為茫茫五界之中的塵埃。
而妖靖到了這程度，恐怕是為了見千愈最後一眼，才來這裏的吧。
“不要.……不要……靖兒……你不要傷害自己，你殺了我吧，我願意替你死，求你，不要傷害自己，把你的怒氣發到我身上吧，靖兒.……靖兒……”
千愈看著眼前的妖靖，心痛欲裂，淚如雨下。
從愛上她開始，這顆心的每一次跳動，仿佛都與她緊緊相連。
她每一次的傷，每一滴的淚，都是插在千愈心髒上的刀子。
人界的人，常說的“心疼”一個人的感覺，大概就是如此吧，TA的一舉一動，都仿佛牽連著你的心髒。
TA笑，你會心動；TA哭，你會心痛。
哪怕是TA的一個皺眉，都像是揉皺了你的心。
千愈流著淚，緩緩走向憤怒嘶吼，雙目血紅，麵目全非的妖靖，準備讓她把憤怒發泄到自己身上，這樣用自己的生命交換，或許還能讓靖兒的生命，延長一些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