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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四章 李都守的後院

  最終台上那小小的紅色魚兒還是落入羅網,但商雪袖眼神中卻透出笑意,絕無半點勉強,那是真正的眉梢眼角都帶了喜悅,若還有半分別的東西,便是露出了一些兒嘲諷。


  雖然最終縛於天條,可到底她還是用避水珠保住了白公子的命,若如同螻蟻般的人或妖拚死反抗,就連老天也不能對凡人動手,若這樣看,反而是她獲得了勝利一般,因此即使最後一個亮相是被眾天兵架起,她眉梢揚起,眼中流光四溢,紅唇帶笑,極盡驕傲。


  琴笛聲起,奏起了「得勝歸」,這便是結尾了。


  武將們均站立起來,粗曠的嗓子一聲聲的叫著好;雅間里的余夢余看著台上嘆息不已,他知道他到底小看了蕭遷,即使不創明劇,單就這戲本子的編製,便已經是一絕了,難怪虹橋贈珠那場敢那麼演,蕭遷的立意原本就不是著重於描畫人妖痴戀!


  連澤虞雖未站起,眼神也不像剛才那麼明亮,但取而代之的則是所有所思的目光。


  在蕭遷看來,那絕不是簡單的為台上「凌波仙子」的容顏所傾倒的目光,那是起了好奇之心的目光——而男人喜歡上一個女人,通常都是從好奇開始的。


  剎那間蕭遷心裡定了主意。


  他起了身,與此同時李玉也起了身,冷冷的看了蕭遷一眼,轉了臉躬身道:「殿下,戲後下官還備了宵夜歌舞,請各位大人同樂。」


  連澤虞此時方站了起來,一絲兒猶豫也沒有的轉了身,邊走邊擺手道:「李大人無需客氣,孤還有些公務要處理,宵夜就免了,各位大人為勞軍事忙碌了一天,正應該好好歇息,明早還有事情要議。」


  李玉也不再多說,這位太子殿下的秉性他略知一二,今晚竟看完了全出,已經給了他很大的面子了,便跟著眾人如眾星拱月般的將連澤虞送出了大廳。


  蕭遷自然在門旁恭送,李玉正要出門,一隻腳都踏了出去,卻又縮了回來,笑道:「世子爺的蕭園裡真是玉韞珠藏。」


  蕭遷抬眼,正對著李玉帶著不甘心的雙眼,也笑道:「哪裡比得上李大人後宅瑤草奇花。」


  李玉不再言語,只是重重的甩了一下衣襟,拂袖而去。


  管頭兒此刻已經從雅間中下來了,道:「六爺,商班主他們卸妝差不多了,各位戲班子來的客人和拂塵文會都已經就坐,可否擺宴了?」


  「擺。」


  都護府的后宅里也在擺宴。


  李玉送走了太子,一路疾行,從后宅長驅直入,在花園的石凳上灌了一口涼茶,卻仍是不解氣,眼光一掃,見小廝躲在樹影里形容猥瑣,眼神閃爍,更加氣不打一處來,吼道:「做什麼鬼鬼祟祟的!」


  那小廝一個哆嗦,道:「實在是同慶樓的掌柜的使了人來問,問爺之前定的宵夜已經到了,要不要擺上。」


  李玉剛要擺手說不要了,轉念一想,道:「擺上,擺我房內。」


  不過一會兒,酒菜便如流水般送進了李玉的屋子,李玉站在門口,勾了勾手指頭,那小廝急忙湊了過來,李玉道:「去,把綠姨娘叫來。」


  那小廝臉都綠了,顫聲道:「爺,都這麼晚了,您饒了小的,小的去喊您內眷成何體統,被夫人逮到了要打死我。」


  「什麼體統?我就是體統。別廢話,快去。」


  那小廝都快哭了,磨磨蹭蹭轉了身,被李玉一腳揣在屁股上,差點摔個狗啃泥,爬起來以後哭哭啼啼的去了。


  他倒留了個心眼兒,先跑去李玉夫人那裡去哭,哼哼唧唧跪在夫人門外道:「大人讓我去喊綠姨娘,小的到底也是個男的,知道要避嫌,這萬一被人傳出去有損大人威名,所以來請示夫人,還請夫人賜下一個姐姐,替我去喊綠姨娘。」


  李玉的夫人盛氏在屋裡帕子都要擰碎了,旁邊的丫頭急忙幫她撫著心口。


  盛氏咬牙道:「一個個都和老爺一樣,難道我就不要避嫌!猴精猴精的,還歹毒!這是特意過來氣我嗎?」


  那丫頭道:「也不能怪他,您忘了,老爺見一個收一個,府里的賤人太多了,要是每個人都配一兩個丫頭使,這府里開銷得多大?夫人,綠姨娘那裡是真沒人,伺候她的那個丫頭不是剛被您罰去關柴房了?他一個下人也著實是害怕,難怪求到夫人這裡。」


  盛氏恨恨道:「早晚把這些賤人一個個的都發賣了!」


  雖然如此,到底還是派了一個丫頭去請綠姨娘。


  綠姨娘自然是一臉驚喜,急急忙忙的描眉畫鬢,換上了一條水綠色的抹胸長裙,一條白絲薄綾披在肩上,半遮半掩的露出欺霜賽雪的酥-胸來,烏鴉鴉的鬢邊插了一朵牡丹絹花,更有一縷長發沿著耳邊垂了下來,搭在雪白的頸子上,極為魅人。


  等她都裝扮好了,走到李玉屋子門口,已經過了小半個時辰,她輕輕的推門而進,裡面一陣酒氣撲鼻而來。


  李玉正斜靠在桌邊,一隻腳垂在地上,另一隻腳則蹬在榻上,看到綠姨娘來了,便盯著她看。


  綠牡丹是個美人坯子,從她被李玉抬進了府到現在,越發顯得風情萬種,在眾多被李玉抬進府里的女伶中,她是唯一一個被李玉抬成姨娘的。


  此刻她看著李玉看自己的眼神,覺得心裡不知道怎麼回事,有點毛毛的,便側了臉,用手撫了一下雪頸邊的烏髮,走到近前,先給李玉續了一杯,又自己倒了一杯,端起來湊到李玉跟前嬌聲道:「爺怎麼自己喝起悶酒來了?」


  李玉推開了綠牡丹,自己拿起杯子又一飲而盡,道:「綠牡丹。」


  「爺。」綠牡丹看著李玉今晚有些反常,放下了杯子道:「不然我給您唱一段解解悶?」


  「嗤。」李玉沒在看綠牡丹,自顧自的又喝了一杯,道:「你能唱得過她?」


  綠牡丹這才想起來晚上有一場酬軍戲,李玉肯定必看無疑的,便強帶著笑,酸溜溜的道:「原來是爺又看中了哪個女伶?拿奴家和她比!」(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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