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打賭,或者說君子協定
冬清、席柏、囡竹、碑軒,這四個合稱「四方難敵」的親衛,是忠順親王麾下最強的高手。
但鰲拜卻清楚,他們最初之時的號稱可不是「四方難敵」,是「四方無敵」!
只不過某次與他鰲拜的切磋之中,他們被鰲拜打敗,由此才改「無」為「難」,生生的降了一個檔次。
而且鰲拜還清楚一件事情,就是他們實際上並不是忠順親王的親衛,是黃四的手下。
「若是此事讓石小侯知道,不知道你還有沒有與他交易的可能。」
鰲拜也是有手段的人,已然查出石小侯和黃四之間的那筆交易,雖然具體的交易能容,他沒能查出來,但也夠了。
於是就有了昨晚的邀請,於是黃四果然中計的弄出了今天的事情。
「帝王之術講求平衡,可有些時候平衡手段是不合適的。」
今天的一糖一棒槌的平衡手段,黃四就弄巧成拙了。
忠順親王也有這樣的感覺,奈何箭已出去,想改已難。
「現在只求他們四個不要辜負本王的期望……」
四方難敵敗給鰲拜是許多年前的事情,自那之後,他們潛心修鍊,實力大增,早勝當年,忠順親王敢向驍勇弄出下馬威的自信就源自於此。
他們四個也的確厲害。
得了忠順親王的命令,去了外邊,與石小侯相對而立,陣勢就擺起。
竟然是合擊之勢!
前一中一后二,彼此身上的太虛之力相融相合,凝成一道巨大虛影。
似人似獸,威猛不已。
他們架勢擺出來了,石小侯的架勢卻沒擺,不見道身凝出,不見戰甲覆身,甚至不見手持短棍,單手負后的站在那裡。
很有大師風範,石小侯也像個大師一般的單手一請,示意四方難敵出手。
冬清是四方難敵里的那個唯一女子,卻也是四人當中的老大,她朝著石小侯一個抱拳,厲聲嬌喝:「風!大風!」
風?還大風?石小侯瞬間想到了電影里秦軍的箭陣。
到了四方難敵這裡,情況差不多。
那道威猛虛影身上突兀的凝出許多的黑箭,嘭嘭激射,嗖嗖迸射,構成一道黑色的大風,襲向石小侯。
「除了像箭陣,也有點像鮟鱇魚的尖刺射擊。」
石小侯依舊拿捏著大師的風範,不為黑色大風所動。
是他狂妄自大?不把黑色大風放在眼裡?
鰲拜眯眼幾看,搖了搖頭,讚歎道:「這小子……好手段!」
幾乎鰲拜讚歎之時,黑色大風及了石小侯的身,到了這個時候,才見有變化出現。
石小侯身前出現了一道屏障,由太虛之力構成的屏障,仔細一看,可以看出這道屏障有幾分牆壁的模樣。
它還就是牆壁。
四四方方,寸余厚度,豎立他的身前,為他抵擋黑色大風。
不顯道身,卻有牆壁現出,就和之前石小侯轟殺忠順親王的那個親衛一樣,是對自身的太虛之力熟練運用到了某種程度之後,才能動用的手段。
其實不能稱為「好手段」,應該稱之為「好生嫻熟」。
四方難敵是目睹了石小侯轟殺那個親衛的,知道石小侯的這份嫻熟,倒不驚訝。
冬清就再來嬌喝了。
「棍!重棍!」
剛剛出了箭,現在又出棍了,看上去著實很重,柱子粗,數丈長。
四方難敵的威猛虛影將之高高揚起,當頭砸向石小侯。
這一棍夠重,石小侯抬眼一瞧,保持大師風範的不變,輕輕吐字:「弓如霹靂弦驚。」
字出了,箭也出了。
一出三驚,三箭連珠。
沒弄出什麼射人先射馬的行為,三箭出去,毫無意外的擊向落下的重棍。
「轟轟轟!」
三聲巨響,威力驚人,重棍砸下的勢頭受阻。
「他……又變強了。」
如此一說的是南安太妃,她也來了。
與她一同前來的還有她的兒子,也就是現今的南安郡王,以及和他爵位相當的北靜郡王。
正是遇到了北靜郡王,南安太妃才晚到了一會兒。
不曾想,剛進榮國府就見到了石小侯和四方難敵的交手。
當日在船上,石小侯的【九驚之箭】的威力給南安太妃留下的印象雖不及他撼退鰲拜的那一幕,但也被她記下了的。
和當時相比,今日石小侯的三箭的每一箭的威力都更顯強大。
「可惜了,如此人才被皇上瞧上了,不過……他和四方難敵交手作甚?」
南安太妃想知曉原因,自有下人前來稟告,是她派來保護石小侯的侍衛中的一員,他將之前發生的種種,簡明扼要的告訴了南安太妃。
南安太妃很是愕然,隨後又是搖頭。
顯然的,她也認為黃四做了一件蠢事。
「也好!若是沒有這件事,本宮還如何收他入了南安王府?」
南安太妃嘴角瀰漫起若有若無的笑意,可是目光幾轉過後,笑意褪去,冷意稍起。
南安郡王就一少年,十二三歲,沒啥沉穩。
北靜郡王比他大一兩歲,卻似比南安郡王大了十幾歲一般,沉穩沉靜,頗有郡王威嚴。
所以見到有人打架,還是四方難敵與人交手,兩人的表現也就迥異。
南安郡王興奮激動,就差手舞足蹈。
北靜郡王神色淡淡,不點不評。
南安郡王看不過去了,拍著北靜郡王的肩頭說道:「王兄,我們打個賭如何?」
無非就是賭四方難敵與石小侯誰勝誰負。
北靜郡王搖頭拒絕:「斯文之人,不做傷身的賭毒勾當。」
南安郡王笑道:「王兄,小賭怡情,大賭才傷身,無妨的。」
北靜郡王說道:「賭便是賭,何來大賭小賭之別?」
南安郡王想了想,改口道:「王兄,我們不賭了,我們不如來個君子協定?比如本王認為四方難敵能勝,若是他們真的勝了,王兄需俺君子協定將一物贈予本王,而若他們敗了,本王將此無贈予王兄。」
南安郡王拿出了一件事物,北靜郡王視線落去,瞳孔微縮。
稍作掙扎,北靜郡王問道:「不知王弟想要本王贈出的是何物?」
南安郡王笑著說道:「也不是什麼貴重物件,就是前些日子王兄拿出來令本王幾個眼界大開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