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 毒霧罩閣樓
滄桑老者的話語即是命令，暗處自有幾人因這命令恭敬的領命而去。
聽到響動，見到人影，周侗輕笑說道：「閣下還用得著他人的暗中保護？還是說……閣下以為我這副模樣還能給你造成威脅？」
周侗的模樣凄慘，他的雙手雙腳都被帶上了鐐銬，後背的琵琶骨還被穿過了鐵鉤、扣著了鐵索。
他這是淪為了階下囚。
與他一起去辦事的盧俊義而今也是階下囚，只是盧俊義的資格不夠，就沒能在此涼亭和滄桑老者品茗賞月。
當然賞月品茗為假，滄桑老者想要收服周侗是真。
「『拳怕少壯』的道理你不懂？」滄桑老者語帶感嘆的說道：「我一大把年紀了，身體各方面都不行了，而你年輕氣盛，只差臨門一腳就能步入宗師境界，我自然要防備著你。」
周侗大笑一聲，說道：「我若需要你來防備，還會被閣下捉來這裡？」
滄桑老者的武功之高，不說碾壓周侗，可也勝過周侗不少，因為其人武功已臻化境，也就是其人已然成就宗師之境。
「閣下明明不需要誰人保護，卻依舊有那麼多的人暗中保護你，說明你的身份非同一般，」周侗直視滄桑老者，目光深邃：「而你又有讓手下假扮金人截殺高俅和他的聖獸軍，顯然是想挑起皇上對金國的不滿，可你這樣做又不可能是為了大宋著想，那便是為了最受金國威脅的契丹，你是契丹人，還是契丹的重臣！」
滄桑老者笑而反問：「你是如何得知我的所作所為不是為了大宋？如果我沒有猜錯，當時你們也是想要截殺高俅吧？」
周侗和盧俊義帶人去做的事的確是假扮金人截殺高俅和他的聖獸軍，不過沒想到被人捷足先登了。
更沒想到的是對方之中還有滄桑老者這般一名武道宗師，以致他們落得現在這等階下囚的下場。
至於理由……周侗冷笑道：「閣下若是真的為了大宋，又哪會要我這個忠於聖上的臣子入你麾下？可你這樣做了，便是道明你這人要麼是亂臣賊子，要麼是異族之人。」
亂臣賊子謀的是大宋江山，想的是取而代之，才不會去理會什麼金國，而剩下的異族之人裡頭在意金國且還想給金國找麻煩的，契丹人的嫌疑最大。
滄桑老者撫須一笑：「周侗，我是什麼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忠於的聖上恐怕已經知道你通敵叛國的事情了。」
周侗臉色一變：「你什麼意思？」
滄桑老者笑著說道：「很簡單，高俅拿著你率領勾結的金人截殺他的證據進了皇宮。」
滄桑老者的笑容沒有維持多久，因為有人來報，說是剛剛領命而去的幾人全部死在了闖入府中的那個高手的刀下，還說那個高手是個乞丐。
「乞丐？」
滄桑老者清楚石小侯完全沒有假扮乞丐救人的必要，那麼那個乞丐就不可能是石小侯。
「那石小侯此刻又在什麼地方？」滄桑老者想到一種可能，驚起大呼：「不好！」
不再理那勞什子的乞丐，滄桑老者直接掠向小師師所在的地方。
大老遠的，滄桑老者就見到了被他命來保護小師師的護衛躺了一地。
「口吐白沫，臉色發青，這是中毒了！」
引得他們中毒的是毒霧，幽綠幽綠，凝而不散，剛好將安置小師師的閣樓罩在其中。
「這是什麼毒？」
小師師事關重大，不容有失，可他滄桑老者的性命也不能輕易斷去，滄桑老者便沒有無視毒霧的衝進閣樓。
幸運的是滄桑老者聽到閣樓里有嗚嗚嗚的哭聲傳出。
「李師師的哭聲？她還在裡面！」
還在就好！就是她為何不受毒霧的影響？
小鐵牛也有見到被毒霧罩著的閣樓，但他的見識少，不知道那團幽綠幽綠的東西是毒霧。
不過小鐵牛知道他要救的那個小妹妹就在閣樓里，因為小師師的哭聲，他也有聽到。
說起來也是兇險，渾身濕噠噠的小鐵牛與武道宗師的滄桑老者就相隔一棟閣樓。
小鐵牛不知這兇險，倒有見到背靠閣樓基牆癱坐的護衛。
「熬不住的睡著了嗎？」有著這個認為，小鐵牛自然不會跑去驚醒他們，躡手躡腳的繞過他們，走後門的進到閣樓里。
毒霧有隨著小鐵牛的走進範圍而侵入他的體內，但沒能毒到他，因為融入他肉身的法術藥力將這毒霧融合了。
如若猛禽朱雀在此定能發現因這融合，小鐵牛身上散出的草木青香正在變淡。
小鐵牛是發現不了的，可那些中毒身亡的婢女侍女的屍體，他想不發現也不行。
「原來都死了……」小鐵牛見著她們的嚇人死狀心頭有點害怕，忽然又想到他見著都感到了害怕，那個小妹妹呢？
顧不上害怕了，小鐵牛循著聲音上樓去找還在哭泣的小師師。
外邊，滄桑老者最終沒敢進到閣樓，卻是他命令了一個跟他過來保護他的手下進入閣樓，隨即就見其人中毒倒地，再也沒能站起來。
恰好有人前來稟報，急道那個乞丐勢如破竹的快要殺至府邸中心的涼亭了。
那處涼亭正是滄桑老者請周侗品茗賞月的涼亭，周侗還在那裡，滄桑老者就不想那個乞丐殺到那裡的解除了周侗身上的限制。
滄桑老者命手下守好樓閣，又令他們有任何風吹草動就去通知他，而後便去會那個乞丐。
哪有什麼乞丐啊！那就是石小侯，只不過反穿的文士冠和文士袍又遭暗器又被血染的，變得和乞丐的破爛衣衫沒有什麼區別。
小師師此時卻是一身小公主般的華貴打扮，她來到這處閣樓之後享受到的也確實是小公主的待遇。
有婢女為她端茶，有侍女為她遞水，就連洗澡更衣也有她們為之服侍。
然後……她們就死了，是被毒霧毒死的。
毒霧的源頭是一隻小烏龜，它是小龜玄武，它被高俅獻給了滄桑老者，又被滄桑老者拿來當小師師的玩伴。
小龜玄武模樣可愛，但小師師卻怕死它了，因為它把她所在的房間那些中毒身亡的侍女婢女都吸成了無血的乾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