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向秋容
從地宮飛奔而出后,張雲鈞挑著流雲宗的小路飛奔而走,向著天斗城的方向奔去。
在途中,亦是看到不少武者向著流雲宗後山的位置匆匆忙忙奔去,絕大多數都是流雲宗弟子,還有少部分是武靈院的弟子。
武靈院弟子著穿著纖塵不染的長袍,在胸口處,一枚燙金色的徽章充分表明了他們的身份,這足以令人驕傲的身份象徵,沒有理由不把它高掛在顯眼處。
後山劇烈的爆炸,吸引了這群弟子,當然,到了後山處,也只有僅僅數個不信鬼神的弟子敢上去一探究竟而已,即使發生了如此聲勢浩大的爆炸,他們仍然不敢逾過這片禁地。
而王室與世家似乎並沒有太過關注此事,大概是很多年前就知曉地宮那神秘生靈失蹤了。
突然,奔跑中的張雲鈞停下了腳步,驚愕道:「向宇飛?」
一個身高七尺,摟著一個嬌俏小美女上下其手的白臉青年,在其背後,呼呼啦啦跟著十數個手下,這不是向宇飛還是誰?
只不過,在其懷裡,那艷若桃花,臉泛春水的小丫頭卻不是蕭媚了。
「這廝天資泛泛倒也是看得清自己的位置,只管尋歡作樂,做個紈絝子弟。」王室裡面的生存極為險惡,天賦不好的王子,別說去競爭那至高無上的皇位,要是以後能夠有塊屬於自己,不大的封地,就可以燒高香了。
向宇飛知道自己的能力,以後的去處,無論是天賦最好的三王子,還是朝野關係最廣的九王子,這二人誰登上王位,都跟他一毛錢關係也沒有。只要東離國現在的國王沒死,他就可以繼續當他舒舒服服的七王子,和小美女們調情曖昧,不必理會國家政事。
懷中摟著那小女子,突然間霞飛雙頰,因為某些不可描述迷迷糊糊口中胡亂自艾道:「殿下,小翠不行了……饒了小翠吧。」
「啪~」
向宇飛突然一耳光扇在小姑娘嬌嫩的小臉上,毫無憐香惜玉之心,掐住小姑娘潮紅的臉頰,怒道:「我說過,你叫秋容……向秋容,再敢叫錯一句,我便把你賣去怡香樓。」
「是……秋容知道……請殿下原諒。」小丫頭眼中帶著惶恐,慌慌忙忙褪下羅裳,附身上去,服侍向宇飛。
這個動作,彷彿做了無數次,已熟練無比。
向宇飛沉醉在小丫頭的服侍下,但是其眼神卻閃過無限的痛苦之色,似乎又想起了什麼,悲痛而又堅決,自語道:「秋容,我決不會讓你嫁給張家那個廢物,絕不……」
不遠處,張雲鈞目瞪口呆,向宇飛這短短几句話中,暴露的信息可是有點多啊……揉了揉額頭,恍了下神,才緩過勁來,向宇飛竟然有著戀妹癖,更重要的是,十一公主向秋容許配給了他?這是什麼時候的事?
張雲鈞輕飄飄出現在向宇飛面前,直接開口問道:「剛才你說向秋容要嫁給張家那個廢物,是怎麼回事?」
向宇飛一驚,一個人影毫無生息,突然出現把他嚇了一跳,隨後,才發現這正是他最恨的張雲鈞,怒道:「是你,張雲鈞,張家廢材。」
突然傳出一聲大笑,向宇飛哈哈笑道:「在城都廣場生死丹局過後,我正到處找你,如今卻是送上門來,只要我在這裡殺了你,我看你還如何迎娶秋容公主。」
「給我殺了他,重重有賞。」向宇飛大喝一聲,身後十數名侍衛紛紛拔出刀,一哄而上。
張雲鈞是天斗城人人皆知的修武廢材,煉丹也只不過僥倖勝過墨有仁罷了,七王子為了一個青樓姑娘都可以一擲千金,殺了他,那可是天大的好處啊。
這群侍衛直接一蜂窩沖了上去,舉刀就砍。
「一群雜魚,給我滾開!」張雲鈞冷冷一喝,站立不動,衣服下擺隨風而動,一道道九陽氣勁泛著勁風射了出去。
「砰!~」
「砰!~」
「砰!~」
一群侍衛只覺得眼睛一花,渾身動彈不得,體內元氣似乎受到奇怪的牽引似的,在體內快要爆炸開來,紛紛吐出大口鮮血,直接倒飛出去,摔落在地上。
一直以來,張雲鈞一直都是在跟那些高他十幾級的高手拼殺,九陽氣勁只是作為輔助騷擾手段,如今碰到這些小雜魚,便是成了碾壓姿勢。
向宇飛目瞪口呆,張雲鈞站立不動,手指只是屈指輕輕彈了數下,他帶來的侍衛就全躺在地上,全廢了。這還是天斗城一直說的那個張家武道廢物嗎?
「我現在數三聲,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訴我,不然,後果自負。」張雲鈞負手而立,冷冷道。
向宇飛臉色漲紅,怎麼說,他都是開元境四重的存在,加上顯赫的身份,何嘗有人敢大聲威脅他,而且,此人竟然還是自己最恨的人……張雲鈞!
似乎又想起了當日的一幕,張子喬親自在朝殿上請求父皇許婚,對象就是他最疼愛的小妹妹,十一公主秋容公主。
誰不知道張雲鈞是他們張家的棄子,缺席成年禮,被廢掉了張家嫡長子身份,武道天賦廢材,聽蕭媚說,若不是張家老爺子張遠山,他就要被直接送去家族的礦脈上當個礦管,以後都不能再回到國都。
就是這樣一個人,父皇竟然答應了許婚,那是他老人家最喜愛的掌上明珠,向宇飛大怒,恨帝王世家無情,更恨自己無能為力,秋容公主知道許婚的消息后,天天以淚洗臉,就差懸樑自盡,以示拒婚。
「休想,給我死!」
向宇飛怒吼一聲,直接拔出佩劍,元力爆發出來,朝著張雲鈞舉劍狠狠刺了下去。
不說秋容公主的婚事,就是張雲鈞如此以勢壓他,向宇飛就氣得直接暴走了,渾身元力是直接宣洩而出,如同一條銀河,朝著張雲鈞的胸口處掠了過去。
「當」
如同金屬撞擊的聲音響出,張雲鈞的手指輕輕彈在劍身上,向宇飛似乎控制不住劍勢直接持著劍錯過張雲鈞斜著沖了出去,銀光閃閃的劍身直接刺在大地上,將土地戳出了個大窟窿。
張雲鈞調笑道:「你這是什麼名堂?」
「啊!~給我死去。」向宇飛大吼,隨身佩劍似乎感覺到他的怒氣,似乎有情緒一般,也嗚嗚嗡鳴起來。
隨手舞了幾個劍花,陣陣銀光帶著森然的寒氣在空中散發開來,劍峰指向張雲鈞,猶如一條銀光閃爍,向著張雲鈞掠了過去,只不過,這條銀光更加冰冷,殺氣更加驚人,光芒大放。
「一階玄器罷了,有什麼好得意的。」張雲鈞淡淡道。
腳步一陣虛幻,快速閃現,右手順著劍芒來處一夾,森然的劍鋒如同一條巨蛇被夾住了七寸,動彈不得,只能嗚嗚的悲鳴。
向宇飛大駭,雙指輕而易舉夾住玄器急速而來的劍鋒,這是開元境第七重的高級武者都辦不到的事,縱觀整個東離國,年輕一輩中,大概沒有人能夠辦得到,作為王室天賦最好的三王子,或許有著充分準備的情況下才有可能。
向宇飛目瞪口呆,咬牙想將佩劍拔出,但是劍鋒在張雲鈞如同銅澆鐵鑄的雙指下,紋絲不動,更不要說拔出了。
眼中閃過恨意,向宇飛怒喝道:「霜寒劍斬!」
向宇飛的元氣如同河流爆發,全部湧現玄器,寶劍劍身一陣光芒綻放開來,一股絕寒的冷氣驀然出現,劍身傳來一陣劇烈顫抖,怒鳴出來,似要掙脫張雲鈞手指的束縛。
「玄技嗎?」張雲鈞笑了下。
王室收集了不少玄技,但也僅僅限於低階玄技罷了,高階的玄技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因為玄技狂暴的攻擊力,一些特殊的玄技比起玄器更加珍貴,和血脈兵鋒可以相媲美。
「嘣」
張雲鈞眼中閃過火氣,雙指一用力,劍鋒處徹底崩斷開來,斷口光滑平整,寶劍玄器傳出一陣悲鳴,方才大放的光芒和絕寒的冷氣,都沒了聲息,玄器瞬間變成了一坨廢鐵。
向宇飛顫抖著捧起佩劍,此刻來不急心疼,雙指夾斷玄器,這還是人嗎?雙目湧出驚懼,額頭冷汗直流,不敢再隨意動彈。
「如果你再亂動一下,我便殺了你。」張雲鈞冷冷開口道。
向宇飛一哆嗦,張雲鈞這句話雖然平淡,但是泛著可怕的殺氣,向宇飛毫不懷疑對方會不顧及他的身份,直接將他斬殺在此地。
「這還是張家的廢材嗎?」向宇飛心中暗道,這種實力,在天斗城年輕一輩中絕對首屈一指,無人爭鋒,這麼多年來,大家似乎都被他矇騙了,向宇飛也是突然想到,流雲宗後山的爆炸是不是也與張雲鈞有關,但是這個,向宇飛也只是想想而已,不敢確定。
隨後,似乎又想起什麼,張家由於成年禮的緣故,已經將其廢除了嫡長子身份,若不是老爺子的緣故,張雲鈞就要驅逐出家族,不過,即便如此,張雲鈞在張家,也是如過街老鼠,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讓你們張家自相殘殺,以報我心頭之恨。」向宇飛眼神閃過一絲狡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