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證據
雖然證明了佐伯是殺死毛利局長的兇手，但是對於最終目標是殺死亞沙的華劫而已，最重要的還是要揭露佐伯身為亞沙指揮者的身份，好讓警方幫忙控制住這個極度危險的人物，接著再考慮審問出亞沙的相關信息。所以在沒辦法把毛利局長的死和亞沙指揮者身份聯繫起來的現在，可以說是前攻盡棄，就算能夠把佐伯以殺人犯的身份關起來也毫無意義。
華劫當然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發生！
「佐伯你知道為什麼我會以你是兇手為前提進行推理嗎？」
當華劫問出這句話的瞬間，所有警員都安靜了下來，實際上，從最開始華劫走到佐伯跟前進行推理開始，他們就感到一種濃烈的違和感，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這些警員才明白這股違和感其實就是——華劫為什麼一開始就鎖定了佐伯？
「你很早就開始懷疑我了？」佐伯用銳利的眼神死死盯著華劫，但藏在桌子底下那握緊了的拳頭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緊張。
華劫搖搖頭，笑了笑說：「沒有，你掩飾得相當好。如果不是在幾分鐘前收到這東西的話······」
在一眾警員疑惑的目光中，華劫從他厚實大衣的內側口袋掏出一個小小的像MP3似的小玩意，通體深黑色的外殼以及相當樸素的外形都給人一種專業化的印象。很快就有警員認出了這個工具——竊聽器錄音機。
「去了一趟警局軍械庫借來的小東西，意外的派上用場了。」簡單地解釋一句之後，華劫按下了錄音播放鍵：
「喂，亞沙，身體情況怎麼樣了？」
這句話被播放出來的那一刻，佐伯的瞳孔驟然縮小，緊握拳頭的手指幾乎要被自己的指甲刺出血來。
「我們安全了，龍崎不會再阻撓我們了。亞沙，已經沒有什麼可怕的了。」
「明天早上，在太陽的底下，和你手牽手在陽光下散步，是我最初的夢想，也是指引我前行的目標，馬上，就要實現了。」
······
「客人，警察總局快到了。」
沒錯，在錄音機里播出的每一段語音，都是剛才佐伯在計程車裡面打電話給亞沙所說的話語，甚至連計程車司機的聲音都錄了進去，這就說明——華劫把竊聽器裝到了佐伯剛剛乘坐的計程車上！
聽到這些語音幾乎在場的所有警員和軍人都拔出槍支，子彈上膛瞄準著佐伯的腦袋。頓時整個會議室的氣氛變得劍拔弩張，也難怪，聽見「亞沙」這個名字，所有人都意識到坐在這裡的佐伯是個多麼可怕的人物。手槍，步槍，衝鋒槍，各色各樣的槍口鎖定著唯一還坐在位置上的佐伯。在場唯一保持著鎮定的兩個人，就只剩下互相注射著對方的華劫和佐伯而已。
佐伯緩緩站了起來，然而就是如此緩慢輕柔的動作都能引起包圍他的警員的萬分警戒，面對著隨時可能被射出蜂窩的危機，佐伯卻依然面無懼色，相當冷靜地問道：「龍崎警長，你這段錄音是怎麼搞到的，那麼碰巧我乘上了你裝了竊聽器的計程車嗎？」
「你知道的，根本沒有巧合。」華劫仰起頭冷笑著解釋道：「我知道你也會去那棟藏有地下研究基地的別墅，所以在我獨自一人留在別墅拖住你的時候，我讓郭超去收買一輛計程車，讓他去接第一個從這棟別墅出來的人。」
對於華劫的解釋佐伯沒有回應，但其實他心裡已經陷入一片懊悔之中：「原來郭超消失那幾分鐘是去幹這種事啊！原來我剛出來就能搭上計程車也是你算計好的啊！」
「為了避免別人因知道你去過那棟爆炸了的別墅而產生懷疑，你不能開走自己停在警局的私車，更不能開裝有發信器又引人注目的警車過去，在警局附近偷車也要擔心失主立刻報警，這就是我肯定你會坐計程車的原因。不過你真的毫無懷疑就乘上了被我收買的計程車，還真是意料之外的順利呢。」
「就這樣？」眼看被逼入絕境的佐伯突然又底氣十足的反問道。
「嗯？」剛剛還意氣風發地解說著自己推理的華劫又被佐伯的謎之自信打斷了。
「亞沙只不過是我女友的名字，在計程車上和女友打電話有什麼奇怪的嗎？」佐伯有點裝瘋扮傻地說道。
郭超終於忍不住衝過來一般揪住佐伯的衣領，向他惡狠狠地罵道：「你還裝什麼？哪有人會叫這麼奇怪的名字啊！」
「你連戀人之間的愛稱都要管嗎？」郭超的恐嚇理所當然地嚇不倒佐伯，連一絲絲的動搖都沒有產生，佐伯用開玩笑般的語氣這樣回答道。
「那你怎麼解釋自己去過研究亞沙的地下研究基地？你坐的計程車就是從那裡回來的！」郭超略顯著急地繼續審問道。
佐伯卻還是一副裝瘋扮傻的樣子回答：「什麼地下研究基地啦，我可一點都不知道哦。」
「你！」郭超剛想繼續追問下去，卻又忽然想起那棟研究亞沙的地下研究基地已經被自毀程序炸得幾乎渣都不剩了，這裡根本無法作為證據提出，就算髮動全體去現場調查，恐怕也找不到可以證明與亞沙有聯繫的實質性證據。
說實話，郭超真的很想就在這裡把佐伯猛揍一頓，言語上搞不定的話就用暴力在逼他屈服，把手指一根跟拔出來，牙齒一顆顆打飛，郭超相信在這種酷刑下一定能逼佐伯吐出所有真相。問題是，如今在場舉起槍支的警察們，他們的槍口在指向著佐伯的同時也指向著站在他面前的郭超與華劫，沒有人會同意郭超用非人道的方式解決問題。
佐伯一把甩開了抓著他衣領的郭超，帶著淡淡的笑意說：「所以說，非要說我和亞沙有牽連的話，至少要拿出一些證據出來啊。像這種連是不是人工合成都不知道的錄音，根本沒有足夠的說服力說明我和亞沙也有牽連吧！」
看到這張氣焰囂張的犯罪者面孔，郭超真的恨不得一拳甩過去，但問題是，這一拳真打過去就變成他和華劫理虧了。
同時警員當中也發生了輕微的騷動，其中還包含了一些對佐伯有利的證言：「好像之前有聽過，佐伯稱呼自己的女友叫亞沙啊，我們還見過面呢。」
作為人類的亞沙當然不存在，這只是佐伯在以前故意找個女人和自己演了一齣戲給同事看，就是用力提防今天這種和亞沙之間的電話聯絡被曝光準備的。
只見佐伯歡笑著昂起頭，輕蔑地說道：「所以說，龍崎警長，你還有什麼話要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