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情況整理

  剛確認身下的怪物已經停止動彈，郭超馬上趴著乾嘔起來，畢竟剛才他的喉嚨里滑過了十分噁心的東西，一想到自己的肚子里流淌著這種半透明的白色粘液，郭超就感到一陣翻江倒海的反胃，手錶上的SAN值條更是驟然下降一大截。從牙縫中感覺到的那種不可名狀的味道，更是讓人精神接近崩潰。


  看著郭超這幾乎要把內臟嘔出來似的慘狀，華劫心疼地給他拍拍後背：「你還好嗎？」


  「嘔——簡直，跟被，呸，男人輪了一樣。」郭超喘著粗氣回答，嘴巴不斷地噴吐著口水，現在估計哪怕是泥水他也會毫不猶豫地拿來漱口吧。


  聽到這種奇妙比喻之後華劫也稍微明白理解了一些郭超的感受，靜靜地在一旁等待著他恢復正常。


  幸好郭超是個意志力非凡的軍人，十幾秒后，眼睛就恢復了清明。他重重地嘆了一口氣說道：「哈——，到底是誰搞的鬼？」


  「亞沙的指揮者吧，幸好地下停車場剛好沒有別人，不然情況可能還會更糟。」


  「我倒覺得已經糟透了。」郭超捂著肚子像是胃疼似地說道。


  華劫看了一眼郭超的手錶，發現他的SAN值條已經減少過半了，目前顯示的數字是38，已經到了相當危險的數值，不禁皺著眉向郭超問道：「你的SAN值減少得太快了吧，是怎麼回事？」


  郭超擦了一下頭上的汗，仔細回憶一下才回答道：「目擊人類變成亞沙幼體減少了10點，吞下不明粘液減少了6點，還有使用技能減少了2點，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了。」


  （減少的SAN值的數量也因人而異嗎？）


  「總之先把這兩具『屍體』藏起來吧，不能讓警方有理由把我們留下盤問。」


  另一方面，原本被華劫下令不能讓任何人進入的監控室闖入了一名不速之客，此人正是把華劫一步步逼上絕路的罪魁禍首——佐伯。以他在警局的人脈，以把東西落在了監控室為借口讓把門的警員瞞著華劫放他進來幾分鐘還是綽綽有餘的，因此剛才華劫郭超兩人對抗亞沙幼體的一幕他盡收眼底。


  「FBI帶了消聲手槍啊，這倒是我失算了。」華劫獨自一人在監控室自言自語道：「雖然現在招呼一些同事到停車場也能逮住他們兩個，但是這種行為太過可疑了，剛好發生完這種怪事就有人提議到停車場看看，龍崎絕對會因此把嫌疑人鎖定到我的頭上，剛才的一切努力也就作廢了。」


  「龍崎啊，這次就算你運氣好——」佐伯用手抓住自己的臉擋住了右眼，望著屏幕的獨眼放出充滿殺意的視線，「在這樣下去，我可能會不顧一切後果地想殺了你啊！」


  監控畫面中，華劫和郭超兩人正利索地處理著亞沙幼體的屍體，他們把兩具肉團塞入了清潔間，強行把門關上，暫時性地把這兩具能夠嚇死人的不明生物屍體隱藏起來。幾乎可以想象得到，當清潔工打開這扇門的時候，會發出多麼慘絕人寰的尖叫聲。


  「呼，只能先這樣了。」郭超用手頂著門說道，由於兩具屍體的體積對於這個狹小的清潔間實在太小，所有關門的時候著實費了不少力氣。估計現在把把手輕輕一擰，就會飛出一具帶著血和噁心的粘液，還散發著惡臭不可名狀的醜陋肉團給開門的人一個『熱烈』的擁抱，讓世界上直接多一個發瘋的精神病人也說不定。


  比起這些屍體會不會造成實質損害，郭超還是更加在意自己的死活，尤其是在線索幾乎完全斷掉的現在，有新情況的發生很可能意味著新的線索，他期待地望著華劫問道：「華劫，這件事你有什麼頭緒嗎？」


  華劫用手指摸了摸自己的鼻尖，稍微閉眼思索了一會說道：「首先，對方不打算直接殺死我們。要殺我們，直接把我們變成和這兩個FBI一樣的怪物反而更加乾脆，就算要真要借亞沙幼體之手來殺死我們，襲擊地點也不該選在1分鐘之內就會有警察下來支援的警局停車場。很顯然，亞沙操縱者的目的是讓警方意識到我們是怪物的目標，讓警察有理由把我們扣留下來。所以要是沒有這把消聲手槍，剛剛就只能如他所願地被警方『保護』起來了。」


  「咦，為什麼對方不敢直接殺死我們？」對於幕後黑手的計劃算是了解清楚了，郭超對於關鍵的動機部分還是不解地問道。


  「因為他害怕！」華劫輕蔑地笑著說道：「局長辦公室應該也有和裝在監控室里一樣的竊聽器，竊聽到我和毛利局長對話的那個傢伙真的以為我就是政府特務。你想想，要是兩名政府特務在警察局經歷了如此詭異的死亡，政府的下一步動作會怎麼樣？」


  「會派更多的特務徹查警局裡的人！」郭超瞪大了眼睛，接過話說道。雖然剛剛才闖了大禍，但他和華劫兩名「政府特務」來到警局調查不到兩個小時也算是取得了十分驚人的成果，了解二人能力的幕後黑手會害怕有更多像華劫這樣的推理超人來警局調查是絕對的。一開始華劫也只是為了欺騙毛利局長才偽造了特務身份，沒想到如今還起到了保護他們生命安全的作用。


  「沒錯，這就是他害怕的事！現在我很肯定，儘管還不清楚他是怎麼躲過我們的監視的，但是亞沙的操縱者絕對就在這個警局內部！」華劫臉上帶著興奮的神色，用非常堅定的語氣說道，「知道FBI跟蹤我們的人不可能有很多，所以現在的關鍵人物就是絕對知道內幕的——毛利局長！」


  「砰！」


  華劫話音剛落，一聲槍響像是算好了時間似的從頭頂上傳來，從大小上判斷，槍擊應該就是在警局裡發生的，居然有人大膽到在警局裡面開槍？一股不詳的預感直衝腦門。


  彷彿是要印證華劫的預感似的，急促的手機鈴聲從口袋中響起，剛接起來就聽到一陣極其慌張，簡直亂成一團的聲音：「龍龍龍龍龍崎警長，出出出大事了！」


  「冷靜點，發生了什麼？」華劫大聲對著話筒喊道，光是從電話另一頭那充滿著雜亂的腳步聲和憤怒的吵鬧聲的背景聲中，華劫已經猜到了結果。


  「毛利局長被殺了啊！」電話另一頭的警員帶著哭腔喊出了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