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駕馭腐朽之力
面對越來越多的反對聲,就算姬鋒是家主也不能獨斷專行,更何況他也在旁人的耳濡目染下慢慢開始覺得自己的寶貝孫女不應該嫁給雷禪這個廢物。
可是要他取消婚約又很不妥當,違背道義啊,江湖人最忌諱這個。
當整個山莊的人都一籌莫展的時候,姬紅雪的母親提出了一個很好的意見。
「何不讓紅雪去親眼見見那個雷家小子呢?若是紅雪喜歡,即便他是廢物我這個作娘親的也答應,若是紅雪不喜歡,哪怕他是天王老子老娘也不同意。」
眾人一聽,靠譜!結成連理這種事終歸還是要姬紅雪自己喜不喜歡。
至於姬紅雪的意見,就兩字:隨便。現在的她除了鑽研刀道其他的事都沒什麼想法。
當然,固執的反對聲也有,但隨著姬鋒的拍板定音也只能咽回肚子里。
因此,姬家來到了大帥府。
當正廳之中賓主同歡的時候,雷禪已經將所有的靈草都完成了除雜。
本來這項工作並不煩瑣,雷禪有前世累積的經驗對此也是駕輕就熟,但這一次卻把他累得夠嗆,不僅身體非常虛弱,連精神也都萎靡不振。
「這腐朽之力當真不好控制,玄力消耗巨大不說,還特費精神力。就這麼點小事就把老子累得夠嗆。」
雷禪一邊吐糟一邊癱坐在椅子上,此次他沒有按照以前煉丹時的老套路,而是大膽嘗試用腐朽之力去除雜。
還別說,效果很不錯,第一株靈草在腐朽之力的作用下不僅雜質盡除,整株靈草也都化作了一撮灰燼,被除得乾淨到不能再乾淨了。
第一次徹底失敗,雷禪不但沒有灰心反而更加振奮:這玩意兒給力啊,勁大,三下五除二就把雜質給幹掉了,速度快又除得乾淨徹底,不錯!只要控制得夠准夠細緻就可以達到完美的除雜效果。
於是,雷禪興緻勃勃地拿出第二株靈草,在他小心翼翼的控制下,靈草完美地變成了一撮灰燼。
雷禪牛眼一瞪:「我還就不信邪了!」
又一株靈草,更加專註小心,又一撮灰燼。
「哎呦我去!」
又一株靈草,更加更加專註小心,又一撮灰燼。
「尼瑪!再來!」
靈草、灰燼……靈草、灰燼……雷禪開啟了往複循環模式。
一次次令人絕望的失敗,一次次不服氣的堅持,倔脾氣的雷禪已經卯紅了眼。他全神貫注精神狀態近乎癲狂,玄力和精神力飛速的消耗,身體和靈魂都集中於一點,整個人在不知不覺間進入到一種非常奇妙玄奧的狀態。
在這種狀態下,雷禪忘記了玄府忘記了識海,感覺不到玄力的透支感受不到精神力的損耗。
在這一刻,那些來自於身體與靈魂的限制與極限彷彿全部消失。弒訣的運轉速度自行提升,竟比他閉關苦修時還要快,識海也不再平靜,紫色的水面陡然沸騰,無數的大浪掀起,整個識海頓時變成了一片活躍的火山,瘋狂地噴涌。
那原本桀驁不馴難以控制的腐朽之力也一瞬間失去了脾氣,原本與雷禪相互獨立的天鍵之力在潛移默化間開始一點一點緩慢地融入到雷禪的經脈、玄府、血氣、肉體、精神,最後是靈魂。
之前天鍵之力還只能算作是外力,所以雷禪控制起來不僅消耗巨大而且難以馴服無法做到完美的把控,可現在,在這種瘋狂又奇妙的狀態下,天鍵與雷禪開始融為一體,從外力變成了內力,變成了完全屬於雷禪的本源之力。
雷禪在玄奧之中忘卻了時間,也絲毫沒有察覺到身體的變化,不知過去了多久,一個時辰、一天,亦或一年,看似漫長卻又好似時空停滯了一般只不過是一轉眼的時間。
當雷禪從狀態中走出,他赫然發現,腐朽之力竟突然變得無比乖巧,往日的烈馬驟然變成了忠犬,只要輕輕一喚隨手一指它便俯首帖耳聽從指揮。
玄力的消耗依舊不小,但已經不至於兩三下便將玄府耗空,精神的消耗減輕的更為明顯,意念所指力量所至,這種指哪兒打哪兒的輕鬆感令雷禪倍感成就。
終於,靈草不再化為灰燼,雖然千瘡百孔爛得像一坨屎一樣根本無法看出其原來的樣子,但與此前的進步卻是巨大的。
「這靈草終於給老子剩一點能用的東西了。」
雷禪嘿嘿傻笑,蓬亂的頭髮癲狂的神情看起來就是一個瘋子。
玄奧的狀態褪去,疲累感便一涌而上佔滿了雷禪的身心,不過亢奮的他並沒有休息,而是把目光落在了血玉珊瑚上。
雷禪雙手撫按在血玉珊瑚的表面,腐朽之力如同歡騰的精靈於十指間化作一絲絲極細的線鑽入血玉珊瑚里。
而在同時,血玉珊瑚內一股灰色的死氣忽然從沉寂中驚醒,它聞到了血氣的味道,感受到一份香甜可口的蓬勃生機正等待著自己吞食。
死氣從血玉珊瑚的中心處湧出,可還未及來到表面開始它的大餐就發現十條纖細的遊絲直奔自己而來。
死氣與腐朽之力展開了游斗。
死氣龐大而凝實,與之相比腐朽之力就顯得格外瘦小,這是一場大象與群狼的戰爭。
雷禪發現自己注入的十條腐朽之力竟然一個接著一個地失去了聯繫。
「嗯?這血玉珊瑚果然有古怪,我的腐朽之力竟然被逐個幹掉了!」
雷禪連忙火力全開,腐朽之力一茬接著一茬地注入。
狼群從十頭變成了二十頭、三十頭……甚至越來越多好似無窮無盡。大象在不甘之中瘋狂地掙扎,卻難逃被撕碎的命運。
死氣被腐朽之力徹底幹掉,雷禪也透支得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了,他癱坐在椅子上盯著血玉珊瑚冷笑。
「原來想對付帥府的人是大皇子桓王。龍遠,你對我這麼好,我雷禪若是不回敬你一份大禮那豈不是太不懂禮數了。」
說著,一絲絲黑色的遊絲從雷禪的指尖緩緩飄出,五股遊絲交匯成一股黑線飄入雷禪的手心消失不見。
正在這時,一名金甲衛來報:「二公子,大帥有令,命您速正衣冠去正廳會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