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紫陽中計
「放了我相公!」阿音一聲怒斥,提劍就要上前,舒格揚起手中的刀橫在王紫陽頸中,阿音頓時停住了腳步,不知所措的看向李謙,希望他想想辦法。
李謙冷靜的盯著舒格,沉聲說道:「這麼說來,前些年數任縣令出的問題都是你做的手腳。」
「靖遠侯果然不是一般人,可惜還是要步你那幾個前任的後塵。」
「你以為,憑你們這些人和幾把弓箭,就能製得住我?」
舒格前面忽然降下一個鐵欄來,將他與王紫陽等幾人隔在所處的洞內。李謙面色一緊,舒格大笑道:「制住你當然有些困難,但你想抓住我救他出去,卻也不是那麼容易。我們現在進了後面的洞里,從哪出去你是萬萬想不到的,要再想見你的妻舅,恐怕就得下輩子了。」
「你到底想要什麼?」李謙忍住怒氣問道。
「你已經看到了我們的秘密,本來只需殺了你就行了,乾脆利落,沒有後患,但你跟王紫陽的關係太過密切,殺了你怕他不聽話,為了讓他看到我們的誠意,我可以放了你們,但要你馬上離開虔州。」
王紫陽奇道:「你們想抓的人原來是我?是為了索要贖金嗎?你有這麼大一座金山,還抓我有什麼用,我的錢肯定沒你的多。」
舒格陰笑一聲:「開始知道李謙要來宜安,我們想著跟以前一樣處理就行了,只是李謙比我們見過的所有人都狡猾,對付起來很是麻煩。不過,意外的是你居然跟來了,真是天助我也。可惜平日你身邊都有那個武功高強的女子跟著,不容易得手,才故意露出破綻讓你找到我們的礦洞,只要你進了洞,我就能拿住你,誰知你二人發現后沒有進來,而是在附近觀察,我就猜測你是想等過年沒人時再偷偷來。今天晚上大夥豁出年不過了來這埋伏,果然讓我們抓住了,還帶了我們的縣太爺來,真是一箭雙鵰。」
「原來我和阿音前幾次上山來你都知道,不過我還是不懂,你抓我到底有什麼用?」
「紫陽居士可知道我們這座金山是誰探出來的?」
「我哪能知道。」
「王醴。」
「什麼?」王紫陽驚了一瞬,與李謙對視一眼,又回頭問道:「你是想讓我幫你尋金?」
「哈哈哈,果然聰明。王家東西祖房分營葯與茶是人所周知,但也有少數人知道,王家家學駁雜,陰陽五行,醫蠱星卦,水文地理,都有所涉,只是王家子弟多數只擅其中一二,像尋金探礦這種本事,上代的王醴,和這輩的王紫陽,都是無出其右的佼者,是不是?」
「怪不得三叔後來不知去向,原來是來到了宜安。」
「聽說你們東西二祖房那一次鬧的陣仗可不小,王醴被迫逃出,隱姓埋名的過了一陣子,後來被司馬大人找到,接著到各處尋礦,最後落腳宜安,只可惜前年就死了。這座礦太小,挖了近十年已經挖的差不多了,若再找不到其他礦,咱們這麼多人可就是坐吃山空了。」
王紫陽故作輕鬆的一笑:「也不是什麼難事,有我三叔的交情在,我怎麼也會幫幫你們,哪裡用得著這樣的陣仗來請。你放了他們兩人,我跟你去就是。」
舒格沖鐵欄外兩人問道:「李大人,怎麼樣?只要你離開宜安,此後再不踏入虔州,我保證紫陽居士毫髮無傷。」
李謙正快速思索著各種解救王紫陽的辦法,對舒格的建議沒有立即回答,阿音卻在旁邊說道:「不行!」
「阿音!」王紫陽沉下臉來:「你跟鳴揮回京去,我幫他們找到他們想要的東西就回去。」
「那我跟你一起找。」
「你別跟著搗亂,快隨鳴揮走。」
舒格說道:「給你們三天時間,如果還沒離開虔州,就直接來這給他收屍。」
「我不走,我要跟相公在一起,一定要我走,那不如現在就殺了我。」阿音倔強的說道。
李謙忽然有了主意,也幫著說道:「我答應你,三日內離開虔州,不過伯陽身子嬌貴,一向不習慣別人侍奉,讓阿音跟著也好,有個人照顧他我也放心些。」
舒格冷笑一聲:「李大人拿我們當傻子呢,這丫頭功夫那麼厲害,讓她跟著,豈不是狼入羊群么。」
阿音問道:「那到底要怎樣你才會同意?」
「自斷右臂,再不能使劍威脅我們,那我倒是可以考慮考慮。」
王紫陽對舒格斥道:「開什麼玩笑,阿音,不要再管我——阿音!」
就在王紫陽回過頭想對阿音說什麼的時候,阿音已經左手拿劍,狠狠的向右臂砍了下去。李謙與阿音距離三丈多遠,又一直緊盯著舒格,看到舒格與王紫陽變了的臉色才猛然看向阿音,再要攔下已然來不及。
阿音的右臂掉落在地上,傷口血流如注。王紫陽腦袋「嗡」的一下,待反應過來后,對舒格怒吼道:「快抬她進來,讓你的人給我找葯去!」
李謙已經奔到阿音身邊扶住她,在舒格的人下來之前低聲說了一句話:「正月十五晚上祭鱷台東三十里漣水中有玉。」
阿音虛弱的微微點頭,她知道這是李謙讓她轉達給王紫陽的話。被舒格的人抬進鐵欄后的洞內,王紫陽一邊點穴止血包紮一邊心痛的說道:「你何苦這樣!」
阿音如同平日的樣子柔柔一笑:「我怎麼能放心相公一個人在他們手裡呢?」說完終於支撐不住暈了過去。
李謙獨自出了水簾洞,阿信依然在外面守著,看到他出來問道:「王公子和阿音呢?」
「我們中計了,伯陽與阿音被舒格抓了起來。」李謙的聲音中透出一絲疲憊,在回去的路上將詳細情形跟阿信說了一遍,又問道:「你在外面守著時,一直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嗎?」
「沒有,侯爺說的抓王公子進去的那個洞出口應該離的比較遠,我自始至終什麼聲音也沒聽到。」
「一會回去后,你速收拾東西,帶人暗中前往扶遠祭鱷台東三十里處,按我說的去布置。」
璃雅醒來時天已大亮,正懊惱昨晚怎麼睡的那般早,忽然發覺氣氛有一絲怪異,毫無年節下應有的熱鬧,出房門走了幾步,找到了正在對褚暘交代事情的李謙。
「發生什麼事了?」褚暘走後璃雅問道。
李謙將昨晚之事說與璃雅,又拿出一封信來:「璃兒,你現在身體不好,本不應讓你去辦,但眼下再沒有其他合適的人,我與阿信還有從家帶來的侍衛必須都醒目的出現在回京的路上吸引舒格的注意,你才有可能救出伯陽和阿音。」
璃雅聽了事情的經過很是震驚:「別跟我這麼客氣,我的病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隨時可以動身。我只去彬州府找到虔西觀察使彭彥,將這封信交給他,帶他派出的人馬在正月十五到達祭鱷台東三十里找阿信做好的暗記設伏就可以了么?」
「對,切不要告訴彭彥實情,人也不要太多,兩千足夠,分批扮作普通人混入扶遠。」
「明白,十五那天肯定趕到。」
從宜安到彭彥此時所在的彬州府路途並不遙遠,但有的地方崎嶇難行,晝夜不停也需十一二日才能回到撫遠,璃雅為了不耽誤時間,當下易容換裝,出衙門而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