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落井下石
“來看房呀，團租呀！一萬六先到先得！先到先得！過了這個村可沒這個店。”保安急著走過來，他這陣子還沒見過這麽大的陣仗。
“當保安有些屈才，趕集吆喝著擺地攤賣貨才對他的口。”人群裏有人譏諷。
“一萬六？！”王摳門有些懷疑人生，“這也太貴了吧，打五折還差不多。”盯著走過來一臉傲慢的保安。
“腰斬呀，虧你想的出來，實話告訴你，一萬六是這個月的價，等二期開工了可不是這個價了。”保安信心十足壓根就沒有把王摳門的話當事。
“可以呀保安大哥，能當了房租的主？”王摳門還真不信邪。“一個保安都這麽大口氣？一個保安能掀起什麽浪來？”
“怎麽啦哥們，有些狗眼看人低？不瞞你說，俺外甥是這裏的經理，外甥的至親過些日子是主管建設的副市長，你說我能做主做不了主？”保安的話有些橫，不過人家確實有橫的本錢。
保安怎麽啦，有時候保安會有不同凡想的表演。
“價錢沒得商量了？”王摳門又準了句。
“隻有漲價的份。”保安嘎嘣脆的態度一看就是沒有回旋的餘地。
“回頭再說。”王摳門碰了個灰頭土臉轉過身上不在言聲。
“連個看門狗都這樣盛氣淩人。”他不禁暗罵了句。
“別不服，咱保安就這麽牛氣，我把話撂在這裏，過不了幾天在二期開工前這排房子要搶，到時候甭說一間一萬六了，少了兩萬這排房子都剩不了一間。”說保安橫還不行人家牛起來，牛哄哄的叫人看著不順眼，可不順眼又有什麽辦法？
誰叫人家有資源？
“張揚壯烈了，去個廁所要半天？”人群中有人冒了句。
“張揚張揚，遇事去茅房，茅房沒燈，壯烈犧牲！”人群中有人打起貧來。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
人群裏有人笑，笑的無比開心。
“回吧，就這麽回事，張揚過來也是這麽回事，回去大夥掂量掂量。”王摳門自我感覺良好竟然發號施令。
“回吧，也許真如保安說的，就這樣吧。”人群中有人附和。
“走。”
“回。”
市場外的張揚瞅著王摳門一行人向小區走來，便狼狽著一手提著褲子一手抓著衛生紙，“王摳門，等等我，上趟廁所的功夫大事就辦完了，效率真高。”緊著追過來。
“還以為你掉進去，壯烈犧牲了呢。”王摳門開著玩笑，這種場合這種機會十分難得。
“幸災樂禍了是不是？告訴你，我沒事。”張揚說著又突然捂起肚子，“真是不爭氣，哪壺不開提哪壺，又來了。”又急著往廁所跑。
一行人發瘋的笑。
“我看是要拉在褲襠裏了。”王摳門不免來了個神補刀。
“這回楚心可有活了，洗褲子！”有人借著王摳門的力補了句。
張揚佯裝進了廁所，停了段時間，浪費了些水衝了衝馬桶，然後悠閑自得向小區走。
論表演他張揚可以拿個最佳男配，論實力他比嫩肉有水平。
王摳門靠著自家的門等著張揚，他要看看張揚的判斷。
“看的怎麽樣，我的肚子給把正事給耽誤了，快給我講講。”張揚這叫以守為攻，幹什麽事講究藝術。
“這裏麵的事複雜呢，農貿市場跟上麵有關聯，我看我們不搬也得搬。”從王摳門嘴裏說出這些話，憑心而論他沒有半點虛假。
“我們成了魚肉？”張揚裝的文縐縐的的，不過表情有些誇張。
張揚雙手合十把腦袋往上一靠，做了個十足的睡姿，儼然把個人當成待宰羔羊。
“就是這麽回事，如若跟你家兒子說的那樣實施，真是件不錯的選擇。”王摳門可是有經曆的人，生活中的事門清。
“要不等等再說，萬一人家給更高的補償呢。”張揚有意這麽說有意說的沒底氣。
“別在等也等不來再把事鬧掰了。”王摳門倒犯起嘀咕來。
“人家張揚的兒子是物業經理，他可不能傻乎乎的給別人當槍使，弓不要拉的太滿，拉的太滿會斷。”王摳門的勁上來了，曹操的心眼不怎麽樣。
“還是好好研究研究，明天再說。”張揚知道不能追王摳門追的太緊，追的太緊的話王摳門會生疑。
能在兒子所說的時間內把事情做好就行，張馳適度最好。
“嗯。”王摳門沒多說，他還要跟別的商戶交換意見。
張揚進了店長出了口氣，這才覺得餓，不知不覺忙忘了一頓飯。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
“有飯嗎？都快餓死了。”張揚有些急不可耐。
“給你做好了，看你東奔西跑的還以為你買了點充了充饑。”楚心也是忙活，本來店裏一個人就夠忙的，“現成的蘋果香蕉哪一樣不能享受，豬腦子。”照顧起客人來。
“飯是飯，水果是水果。吃飽飯是要看成本的。”張揚說後端起碗來一陣狼吞虎咽。
“事辦的怎麽樣？別人都說通了？給！”楚心把手頭剛剝的蒜遞了過去。
“麵條就蒜賽過神仙。”張揚接過蒜就是一大口直接咬了半拉。
“瞧你這虎勁。”楚心笑了笑招呼別的客人。
“才買了新蒜？怎麽這麽辣？”張揚緊往嘴裏扒拉麵條。
新買的蒜是辣，隻不過楚心疏忽了，沒及時告訴張揚。
張揚的淚流了出來，蒜辣得心疼，“謀害親夫。”也不忘埋怨楚心。
“活該，不知道蒜貴？專挑你這號人治。”楚心不吃張揚這一套，硬生生的頂了回去。
“傻婆娘。”張揚開了句玩笑猛著吃麵，“明再吃。”把蒜放在一邊又是一大口水。
“燙死個人。”張揚的嘴差點燙出泡來。
“這事可不能賴我，誰叫你這麽急？”楚心把責任推得一幹二淨，這事的確沒她的事。
“點真背，點真背，點背了喝口涼水都塞牙，可我卻喝了滾燙滾燙的水，要人命的那種。”張揚給自己打了圓場，這事的確賴他。
“這還差不多。”楚心帶著勝利的笑容。
……
晚上張揚又去值班，牛津這回沒脫崗，隻是對著張揚說：“不能做無用功，人都沒影了，還傻等著，我明天不再值班了。”
“人沒回來？”張揚看著牛津。
“沒有，真的。”牛津不耐煩的說後跟梁平打了個招呼走了。
“沒個耐心。”張揚衝著牛津生硬的語氣說。
“我看還是算了吧。”梁平一本正經的說。
“算了？能算了嗎？辛辛苦苦攢的，十萬呢。”張揚真是心有不甘。
“牛津也是在你頭上班時才來，他說是有事路過才想起來跟你打個招呼的。”梁平也是不耐煩地說。
“叫你說我真是做無用功？”張揚有些瀉氣。
“也就你值個班，牛津上麵的那班是空的，上一班也是如此，我看你還是回去洗洗睡吧。”梁平很坦誠的把蒙在鼓裏的張揚點醒。
“莫非我錯了？”
“是我的錯？”
“圖個啥，又不是我個人的事。”
張揚覺得心灰意冷。
“說實在的，你後麵值班的肖時光，也是跟你交接班的，你走後沒十分鍾他就走了，這事我都不好意思說。”梁平有些看不慣別人的做法，把實情一五一十告訴張揚。
“呀？！”張揚想扇自個一個大嘴巴子。
“回吧。”梁平同情的催著張揚。
“回去？”張揚猶豫了下還是不了決心。
“回去嗎？”他真想放下個心病似的往回走。
“看來也沒有值班的必要了，解散吧。”張揚在微信群裏很不情願的發表出去。
“積極要求值班的是你，不願值班的人也是你，這還是我認識的張揚嗎？”牛津在群裏發言還是有水平的，要不就是深思熟慮過才說的。
“是你，是你還是你！”於勝豔的語氣類似於玩笑，可這種口吻刺痛了張揚的心。
“都好好值過班，都下了辛苦，雖然無功但也無過，就這麽過去了。”肖時光說了句不疼不癢的話。
“都努力過了，不能灰心。”梁晨輝來了一句。
“散就散了，平時大夥都上點心，我們也加把勁，爭取早日破案。”呂子喬還是安慰了一下。
“洗洗睡吧。”屈禮挺幽默的來了句。
張揚沒有再往下看，他知道每個人都會用不同的口吻發發牢騷。
“簡直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
騎上電車的張揚覺得輕鬆了，嘴裏不禁啍起蔡琴的歌來。
“……把我的悲傷留給自己，你的美麗讓你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