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足不出戶
張揚的電動車很拉風，連門衛梁平都瞧不上。
才秋天就掛上冬天的擋風被，這樣的操作也有點著急吧。
“進吧，梁晨輝都打過招呼了。”梁平還是要給梁晨輝麵子，沾親帶故不假，可人家是民警，家裏的大事小情還是要依仗他的。
連梁平這個輕閑的工作都是梁晨輝給聯係的，說是聯係其實還是梁晨輝找了同學，還是通過同學給安排的。
梁平的歲數在那裏擺著呢，一般物業六十歲的人是不要的，梁平今年正好六十。
夜班是個輕閑班，這個小區不大，晚上一個門衛足矣，梁平每晚也就是看看監控其餘聽個收音機打發時間。
張揚把電動車放在門口後還不忘加了鎖，梁平笑著來了句：“守著門衛室還丟了電動車？”
“習慣了，無論去什麽地方總要把電動車鎖上。”張揚笑了笑拿著頭盔拎著水杯進了門衛室。
“不是說兩個人嗎？”梁平還挺認真，梁晨輝早告訴他每班都是兩個人。
“另一個離這兒遠，有我一個人就夠了，老將出馬一個頂倆。”跟張揚一個班的是牛津，他的家離這裏遠是遠了點，最主要的還是他向來懶散。
在廠裏除了領工資時積極其它的事他都拉後腿。就拿集資來說吧，別人都十萬八萬的集了上去，他可好東借西借直到最後才湊了五萬。
黃英華頭失蹤的前一天他才磨磨蹭蹭把五萬交了上去，廠子裏的人都笑他說再晚一天也就幸免於難了，可他還是沒有那麽好的命。
五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牛津心疼是真可值班卻不積極，他知道張揚肯定會急匆匆趕過去，他知道他晚點去也不耽擱事，他知道疑似黃英華也就是說不一定是，他知道隻要在下班時打個卯就行了，下一班的肖時光班的任何一人知道他值過班就行了，張揚是不會計較他來晚的事的。
他篤定張揚不會和他較真。
梁平並不知道張揚以及所有值班人的真實目的，而梁晨輝也在群裏囑咐所有值班人，不能隨意透露任何消息。
在沒有任何證據的情況下不能隨便跟蹤和監控一個人，人家也有個人的隱私權，隻有在有了確切證據的時候才能監控和跟蹤人。
況且疑似黃英華的人到底是誰？誰也不清楚，關鍵是直到現在為止廠子裏的人誰也沒見到當事人，隻憑張鵬一句疑似並不能說明什麽。
張揚在門衛室裏看著監控，他一點也不敢放鬆。
黃英華住的那棟樓出奇的靜。
其實小區的幾棟樓任何一棟這時候能不安靜呢？也不看看時間，都淩晨一點了。
淩晨一點鍾了還沒見牛津的蹤影。
張揚也沒在微信上催牛津，他知道牛津來不來問題都不大。
有他張揚一個人就行了。
不能有絲毫的馬虎，這個道理張揚懂。
雖不是冬天，可淩晨的門衛室還是有些冷意的，不過張揚一點也不怕，再冷能跟他三點多騎著電動三輪車去進菜的時候冷嗎？
梁平在門衛室裏跺著腳。
“你們物業真摳門，連空調都舍不得安。”張揚為梁平打了句抱不平。
“我們物業？說實在的，說物業好聽了點，就八個人，兩個門衛一個白班一個夜班，打掃衛生的和管水電的才五個人，剩下的一個人是經理，人家可是那裏缺人手就頂上，都說經理是塊磚，那裏用來那裏搬，誰家有個大事小情請個假時他便頂上。不過我的工資還可以，一個月三千六，每小時十塊，過年過節還給袋麵發桶油外帶一堆水果！這個挺輕閑，白天還能打個零工。”牛津一個人值班慣了好不容易來了人便打開了話匣子。
“不少，三千六夜班可以呀，連我這個歲數在別的物業也就兩千七八，跟你差一個級別的，三點接班的我們一個廠子裏的肖時光，現在可是保安隊長，才三千！”張揚覺得值個夜班一個月三千六挺好。
“還是沾了俺家粱晨輝的光。”梁平也不隱瞞直接坦白。
“這個我懂！”張揚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
“你們這是什麽任務呀，還雙崗二十四小時輪流值班？”梁平問了下張揚後又覺得不妥。
梁晨輝安排的事他不能多問，這事他懂。
有些事該問的就問，不該問的最好不問，有些事能問，有些事不能問，這個他懂。
“梁晨輝交待了，事沒眉目之前暫時保密。”張揚把責任推到梁晨輝身上，有些話不能說，有些話能說，有些話要說，有些話要換個方式說，這個他懂。
說話是一門藝術，這個一點也不假。
“看樣子你挺積極的，你們班的那個人怎麽還不來？”梁平轉移了話題。
“本來一個人的事，牛津來不來也就是那個樣。”張揚也是順水推舟。
“也該來了，馬上下班了。”張揚心裏想著。
“來了，應該是。”梁平見一輛電動車風風火火的駛來。
牛津來了，趕在下班前。
“說曹操，曹操就到！剛才我倆還議論你呢，我說你可能是舍不得老婆的熱被窩。”張揚不免挖苦了牛津句。
其實哪裏有這回事？隻不過添個笑料罷了。
“昨晚喝的有點多，說是靠在沙發上醒個酒，哪知道酒沒醒成睡著了，一覺醒來到了這時候，這不忙著趕來。”牛津真是說瞎話不打草稿。
其實他壓根就沒打算按時來，早就定了兩點二十的鈴，至於什麽醒酒隻是個謊。
牛津臨來時也不忘拿起酒瓶含上一小口酒，說喝酒了沒酒味可不行。
“喝醉了就別來了，有我就行了。”張揚湊近牛津聞了聞還真聞到一股酒味。
誰還沒個醉的時候？
“再喝了就別來了，黑燈瞎火的再出個意外可就因小失大了。”張揚很會說話，其實他也知道這是牛津的一貫作風，不過揭人不揭短，他一個人值班也沒事。
“謝謝張哥體諒！”牛津感激的抱了抱拳。
假如真醉的話可是不會這樣。
“不用謝，都是多年的好兄弟！”張揚說著往遠處一瞧，肖時光匆匆趕來。
肖時光是提前到的，他知道張揚回去後還要去進水果和蔬菜。
“你們下班吧，這裏有我就行了。”肖時光很大方，也不計較到點不到點。
“蛇沒出洞，交給你了。”張揚交待給肖時光句又瞅了眼牛津說：“走吧，接著醒酒去，要不要我送？”
“不用你送，張哥，我也得給肖哥打個招呼再走！”牛津又向肖時光打了個招呼“肖哥！辛苦你了！”然後騎上電動走了。
牛津來來回回也就二十分鍾。
“這個人是什麽人？打個卯就走？”一旁的梁平有些看不慣替張揚發了句牢騷。
從張揚嘴裏是說不出這樣的話的。
“走了梁師傅，走了肖時光！”張揚可是懂禮數，在他戴頭盔的要走的時候還衝肖時光點了點頭說：“這裏交給你了！”
張揚正要走，屈禮也趕來，在廠裏他可是按時上下班的人，時間正好三點，他真掐著點來的。
“走了？張哥！”屈禮邊支電動車邊打招呼。
“走了，認真點！”張揚囑咐了下急著往家趕。
回家後有楚心做的熱氣騰騰的臥雞蛋湯麵正等著他呢。
吃完湯麵後還要開著電動三輪車去批發市場，那裏有新鮮的水果和蔬菜等著他挑選呢。
回來後送完菜他還要回來，這裏的事時時刻刻牽著他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