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波三折
老孫在各個部門溜達了一圈，其實有好多人礙於麵子才聽他嘮叨。
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物業公司的人都知道老孫的為人。
臨進家門老孫覺得肚子咕咕叫，“在公司裏還沒感覺到餓，到了家門口肚子不爭氣了。”急著打開房門。
一上夜班老孫家裏可是省了不少，不上夜班的話，他家的電視要開到十二點，老空調雖然帶病堅持工作，可他舍不得讓它下崗。那還不算完，夜宵自己要做的，這樣一算，油鹽醬醋樣樣都會少，水電汽哪樣也要動。
老孫可是一個人吃飽了一家子不餓，自從老伴走了以後，兒子在海南一年也回不了幾天，他可是一個人幸福快樂著。
想吃啥買啥，想發火就衝著電視一通責罵，管他是明星還是大腕，他可是無顧忌。
任性怎麽啦？
責罵怎麽啦？
我的地盤我做主，誰能把我怎麽著？
老孫打開火下了一包方便麵，肚子越叫越厲害，煮方便麵快捷。
一包方便麵倆雞蛋，老孫吃出汗來。
中午可要蹭頓飯，賴生也該出點血。
都是為了他們的事，一點光不沾的話，萬一事鬧不成，他可不是白忙活了？
賠本的生意他可不能幹。
可老孫似乎忘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理？
方便麵吃過以後，老孫把碗往盆裏一放，擰並水龍頭放了些水忙著往外走。
“賴生，中午好好談談，有計劃才能把事做得漂亮，我考慮好了一套成熟的方案。”老孫在電話裏吊足了賴生的胃口。
賴生可是憋著氣呢，他要為姚旺大幹一場。
姚旺是他的未來。
賴生的未來不是夢。
老孫的這招挺靈，一向對他崇拜的賴生可是急著要知道他的計劃。
“我在小吃店等你。”賴生和老孫時常去一家小吃店吃飯，倆人可是這家小吃店的常客。
雖然賴生付帳的時候多，可趕不上老孫說話客氣，當然說得最多的一句便是，下次我請。
老孫憑借下次我請的這句話也不知省了多少錢。
可省錢歸省錢，他的腰包卻從來沒鼓起來。
老孫的煙倒勤了，原先一天一包，現在一天三包而且還到不了黑，趕上夜班，他的煙更費，簡直就是一支接一支。
於是私下裏人們都譏諷他，給他起了個響亮的外號，美其名曰孫煙槍。
老孫可是要麵子的人，尤其在吸煙的問題上，他更會顯擺，四五塊的煙他吸都不吸，七八塊的煙他愛搭不理，他吸煙的標準是十元起。
平常叼得都是十六塊一包的金石，綠石他吸的時候不多。
一天光煙的開銷就四五十塊，他的腰包能鼓起來才怪呢。
當保安一個月三千不到，能擱住他這麽吸煙？不過他還有別的進項，兒子的房子被他租了出去，一個月一千多的租金算是給他的貼補。
多虧老孫沒有別的開銷，家裏也沒別的雜七雜八的事，這樣下來他過得還算安逸，用他的話說，日子過得舒服著呢。
賴生早訂好了小單間，要了幾個硬菜，兩瓶白酒可是正經的上檔次。
“吃不了那麽多，有兩個菜好了，多了也是浪費。”老孫的話說得漂亮，甭看他是心口不一。
“要都要了，都是自家兄弟不用客氣！”賴生有時候還真的會說話，隻是這種情況不多，犯起渾來他可又是另一翻情景。
六個菜對老孫來說也隻夠塞牙縫的，他的胃口大著呢。
酒是不能少的，老孫一口一杯，從不回手。
賴生的酒量更是了得，連老孫都會自愧不如。
一瓶白酒進了倆人的肚後，老孫開始透露自己的計劃。
“十號樓住的都是有錢人，有錢人都驕橫，如若把十號樓業主的火挑起來，李琪的物業經理也就懸了，可以電梯罷工，可以停停水，你可以把十號樓的衛生攬過來，到時候沒水，電梯停擺，衛生又搞不上去，再有人投訴……”老孫不愧為老江湖，壞主意一套一套的。
“我怎麽沒想到呢？還是老孫腦子好使。”賴生誇著老孫，對老孫佩服的簡直是五體投地ou"di。
“這才到哪裏？我的腦子都沒動呢，若是動，好主意有的是。”老孫也不客氣，他從心底看不起賴生。
五大三粗的賴生，頭腦簡單四肢發達，有什麽用？
不知不覺白酒又下了半瓶，“賴生，少喝點，下午上班呢。”老孫沒有什麽擔心的，他八點上班，酒早就醒了。
“醉了又怎樣？下午我就找個地睡了，看誰管我。”賴生醉了，說起話來有些不著調。
“我也該休息休息了，晚上值班。”老孫說後拍屁股走人。
賴生結完帳直奔水電組，他借著酒勁給自己的把兄弟安排任務。
“崔德，想辦法讓十號樓電梯停了，我的班也安排到十號樓，咱們在十號樓裏鬧個大動靜！這麽……”賴生沒有商量的語氣似乎在下命令。
“不是喝醉了說胡話吧，這種事不能大張旗鼓，要低調。”崔德四下望了望，見沒人注意把賴生的嘴一捂：“小點聲，又不是正大光明的事。”
“有人聽到了還有人告發？誰有這個膽？”賴生毫不在乎。
“哥們兒行呀，能想到這種辦法，兄弟在這裏真是佩服！”崔德心裏不大高興。
喝酒吃肉時沒自己的事，幹事時找上門來了，這事可要尋思周全了，萬一讓人抓住把柄，事可就不好說了。
“老孫的妙計！”賴生也是直腸子，三五句便透了底。
鬧了半天是個傳話筒，鬧起來沒老孫的啥事，這也太便宜他了？
等到事成之後老孫肯定會分享勝利的果實，而事敗時又沒他啥事，這樣算來他可是裏外都占了。
天底下哪有這麽好的事？
“這事需要老孫的配合，單單我倆幹這麽多事肯定不行。”崔德的智商可不低，看事比較透徹，似條泥鰍一樣滑溜的很！
“這事老孫責無旁貸，有什麽需要他配合的隻管說，說句不好聽的話，咱們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賴生就是賴生，什麽話也敢說。
崔德苦笑了笑，心裏暗罵：“怎麽能這樣比喻？應該這樣說，我們是誌同道合之人，用個英雄所見略同豈不更好？”
“分頭把工作都調到十號樓，等咱們湊齊了再製定詳細的計劃！”崔德說後看著賴生。
“你放心，我隨時能調。”賴生的話雖然有些大，可他絕對有把握。跟誰調個班，什麽時候調班，賴生可是不用著重和別人商量，他在衛生組裏可是說一不二。不是他的話別人非要聽，而是人們都不和他計較。
古語說，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在物業公司裏誰也不願和賴生糾纏，人們可怕他。
賴生如願以償的把工作換到十號樓，其實十號樓的工作量挺大，擱在別人眼裏可是死活都不願去的地。
賴生一提，打掃十號樓衛生的工人心裏高興，可又不能驚喜若狂，還是在賴生的催促下他才勉強應允。
如果賴生一提便隨口應允，這會叫賴生醒過味來，雖然賴生酒味嗆人。
崔德調班的事不費力氣，他是水電組的負責人，他有權力安排組員們的上班時間。
水電組可是黑白班不間斷守候，這麽大的小區，水和電可不能出任何差錯。其實水電組還有一項更重要的任務，維護天然氣的安全，水電組的電力人員和天然氣都是電力公司和天然氣公司掛得名，也就是說小區的水電組，以水工為主，電和天然氣都是物業公司以外的人員。
一切準備就緒後，已經到了晚上。
老孫被賴生的一個電話叫到十號樓，高層的水都是第二次增壓才能上的去。
“老孫，加壓泵就交給你了，怎麽個壞法由你執行。”崔德早尋思好了，動手的事不能自己做，風險要大家承擔。
老孫瞪著眼看著崔德說：“這事你做的可不地道，手到擒來的事，非叫我這個門外漢來做，這樣一查不就查到我了，你這不是害兄弟嗎？”
賴生在一旁看到老孫和崔德兩個人推諉，“這事我來辦。”說著向加壓泵房走去。
崔德看了看老孫，老孫看了看崔德，兩個人心裏明白。
賴生去正好，他不出頭誰出頭。
賴生把帽子往下一拉，做這種事後他早有了準備。
“電梯的事你去較bi"jiao好！”崔德用同樣的方法對老孫說。
剛回來的賴生又一次上當，急著去搗鼓電梯。
……
一大早，杜傑起了床先洗把臉，“停水了？！”預先也沒通知，這可是物業公司的一個不小的漏洞。
出門看看什麽情況？
電梯也停了？
杜傑下了樓可是上氣不接下氣，他這還是十幾層，若是二十幾層的話還不更累？
“新經理總歸是個女孩，年輕人心不細，杜先生可以向上麵投訴，停水又停電梯，這可是領導無能，工作疏忽。”老孫見杜傑可是第一個下樓，便湊過去急著使壞。
“停個水停個電挮和物業經理沒關係吧。”杜傑這麽想也是這麽說。
“怎麽沒關係？你在樓上住這麽長時間，是不是停水預先都會通知，她當上經理倒好，停水連通知都沒有。電挮停的也不是時候，讓人家上班的還不急死？”老孫順口一通想把杜傑來套裏帶。
這和李琪有什麽關係？
賴生這又湊近杜傑說：“向上麵反應反應，我們總公司有舉報電話。”
杜傑愣了下，覺得賴生和老孫不對勁，哪有自己的員工拆自己經理台的理？
莫非裏麵有貓膩？
應該有？
不應該有？
有還是沒有？
“杜先生，新上任的經理沒有能力，也不知靠了哪棵大樹，但不能苦了你們這些業主。”崔德在杜傑一旁敲著邊鼓。
莫非真是他們所說？
做錯了？
對還是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