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吃虧是福
張揚依舊背著半編織袋打包好的衣服裝車。
經理指了下肖時光說：“你也幹這活。”
張揚的心亮堂起來，“多了肖時光這個幫手，活還是那麽多，這樣挺劃算的！”
肖時光冷笑了笑，彎下腰往編織袋裏裝打包好的衣服。
倆人幹一個人的活，出奇的輕閑。
就這活引起了女工們的騷動。
女工們嘰嘰喳喳衝著楚心抱怨起來。
“楚姐，姐夫這活比我們還輕閑！”
“姐夫怎麽和派出所聯係上了？看樣子幹這活還兼職，雙工資，這樣算下來可不少呀！”
“一看姐夫就有兩下子，床上的功夫咋樣？”
楚心臉一紅，順著勁逗著說：“要不你試試？霸道著呢！”
“呦！楚姐，我可巴不得這樣呢，你可不知道，我剛離婚。”
“呦！真不知道，我把剛才說的話收回來，小妹可是隻虎，三十如狼四十如虎，我錯了！”楚心改了口，玩笑歸玩笑，開大了可就不好了。
“你沒錯楚姐，俺稀罕姐夫著呢。”開玩笑的女工還真大膽，倒有點得寸進尺的感覺。
“不說了，不開玩笑了。”楚心說完不再言聲，心裏卻想：“可要看好張揚，連比自己小的姊妹都對他虎勢眈眈，要看緊，看緊他。”
張揚有了精神，一個人的活兩人幹能不高興？
“肖時光呀肖時光，都五十歲的人了，什麽事都要看開點，跳河能解決啥問題？如果跳河能解決啥問題的話，我早就跳了，而且跳得幹脆利落，不會跟你一樣拖泥帶水。”張揚扔下編織袋勸著肖時光。
肖時光停下腳步，半編織袋打包好的衣服壓在他身上，愣愣站在原地，沒有一點動的意思。
一向聰明伶俐的肖時光變了個人似的。
“聽就聽唄，值當的像個小學生樣的聚精會神？”張揚奪過肖時光肩上的半編織袋打包好的衣服倒在車上。
肖時光嘿嘿傻笑了笑，還是原地沒動。
這還是以前的肖時光嗎？莫非跳了一回河跳出毛病來了？
腦子真的進水了？
“渴不，渴了言聲，我帶了茶水。”張揚知道肖時光上班的時候可是風光無限，沏的是好茶，杯子不離手。
“渴了。”肖時光終於開口了。
張揚禁不住一陣歡喜，“知道渴就是件好事，如若連饑渴都不知那可就壞了。”把保溫杯遞給肖時光。
肖時光接過保溫杯，也不嚐一下燙還是不燙，一口下去，五官挪位。
“燙？！”肖時光臉上滾下豆大的汗珠，吐出了剛進喉嚨的水。
“壞了，腦子出毛病了。”張揚不由的擔起心來。
肖時光呀，肖時光，可別出個啥狀況，賴上我了可是會讓楚心埋怨的。
“涼了再喝。”張揚把保溫懷敞開口放到一邊。
一向講究衛生的張揚現在可顧不上那麽多，要擱在上班的時候，哪有這種情況？
保溫杯敞著口是小，關鍵是肖時光還要用他的杯子喝水。
走到哪座山燒哪柱香，環境變了，也就沒有那麽多講究。
“你兒子的電話呢？我給他打一個。”張揚知道肖時光的女兒還小，肯定跟著他老婆。
兒子應該懂事。
“不用了，這點小事我應付的了，現在不是沒事了，兒子要安心工作，我和她媽離婚的事都瞞著他呢。”肖時光擦了把汗，很嚴肅的說。
張揚心裏一喜，想：“原來肖時光沒事呀。”
“那就不通知你兒子了，不過以後跳河的傻事可就別幹了，錢沒了再掙，人沒了想掙也掙不了。”張揚依舊做肖時光的思想工作。
“這活不很累，一天多少錢？”肖時光轉過頭來問了下張揚。
“能累嗎？兩個人幹一個人的活肯定不累。”張揚笑了笑又說：“這不還是沾了你的光？呂子喬給經理打了招呼，人家照顧著呢，若沒有照顧，這活累著呢。”
說話間到了六點，楚心把倆保溫桶提過來說：“炒了菜，烙了餅，在這裏吃吧。”
張揚遞給肖時光筷子時候，肖時光來了句：“省著細著幹嘛？起碼來瓶啤酒。”
張揚沒說話，楚心伸了伸舌頭想：“也就是你提，張揚就是提也不買。”
“稍等，我給你們掂兩瓶去。”楚心說著往外走。
“最好是精啤！”肖時光補了一句。
楚心的鼻子都氣歪了。
真是蹬鼻子上臉，白吃白喝還不算，還挑？！
“好嘞，精啤。”楚心隻能應，況且也多花不了幾毛錢。
楚心雖然心裏不願意，可還是快著腳步去買。
自家現在也挺難的，不細怎行？
勤儉節約才能生活的幸福，這可是楚心對生活的態度。
楚心掂起精啤時還有點心疼，三塊怎麽了？兩瓶就是六塊，自己一個汗珠摔八瓣也要忙活半拉小時。
“就兩瓶？也太摳了吧。”肖時光坐在地上來了精神，話挺刺耳。
“別那麽說，這不是要幹活嗎？要是不幹活的話，一準提來一捆。”張揚給楚心打了個圓場，自己的老婆不向著誰向。
“立場統一！”肖時光說完後接過精啤用牙咬開瓶蓋，一氣下去就是半瓶。
張揚沒再言聲，拿著精啤在桌角上磕開瓶蓋。
這時用牙啟開瓶蓋是省事是痛快，可等牙疼的時候後悔都來不及。
不過張揚今天沒勸肖時光，這時勸他不是時候，趕等肖時光心情好了再勸也不遲，況且現在肖時光吃得是他家的飯，喝得是他家的酒，猛一勸豈不讓肖時光多心？
到時候肖時光肯定會想，是不是對他有意見？是不是嫌他吃飯了？
費力不討好的事要少幹。
楚心從張揚手裏拿過酒瓶也喝了口，她不能叫肖時光說風涼話，說句她不能沾啤酒的話，她可不願聽。
肖時光倒也不客氣，風卷殘雲般一陣猛吃猛喝，炒菜讓他吃了一多半，烙餅讓他吃了足足一半。
楚心多喝了些水，多喝點水可以充數的。
剩下最後一塊餅時，張揚禮貌性的對肖時光說：“我們都吃飽了，剩下也是扔，要不你吃了？”
張揚也是想讓一讓肖時光，以為肖時光說句客套話。
肖時光已經吃得不少了。
“扔也是扔了，怪可惜的，咱不能浪費是不是。”肖時光說著津津有味地吃起來。
“八輩子沒過吃飯？餓狼似的。”楚心暗自笑著。
張揚也挺後悔的，哪知道肖時光不能讓？一讓就上坑。
肖時光吃完飯後精神了，幹起活來卻不起勁，話多起來。
“本想沒臉見人了，餓死算了，可餓的滋味也不好受，幹脆跳河，可跳河更不好受，還是應了那句老話，好死不如賴活著。”肖時光聲音響亮，與飯前可是判若兩人。
“呦！來我家吃絕產呢？”張揚逗了下肖時光又說：“不早點說餓著呢，要不再去飯店再吃點？”
肖時光拿起張揚的保溫杯，一氣便剩下茶葉，隨後拍著肚皮說：“湊合吧，水湊齊。”
張揚暗自來了句：“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怎麽就湊合了？明擺著都吃撐了，還這麽說，真叫人寒心。”
沒到下班時間，呂子喬開著車來接肖時光。
“看你精神好多了，醒過味來了吧，不能輕生，還是活著好，生活才有滋味，去那邊什麽也享受不到了。”呂子喬挺有詩意的說，他是用話來引誘肖時光。
“我沒事了，現在覺得一幹活什麽也不想了，人閑事非多，呂所長幫幫忙，我和張揚一起幹活就來勁，跟經理說說，我願和他在一起幹活，早先上班時我們相處得就融洽。”肖時光仗著自己特殊情況向呂子喬提了要求。
呂子喬心裏一喜：“這可是好事，看來肖時光沒事了，有張揚照顧著也放心。”
“這個你放心，張揚幹啥你幹啥。”呂子喬爽快的應了，這點事對他來說可不是事，又不是正式工作，這種賣力氣的活誰幹不是幹。
“麻煩呂所長了。”肖時光來了句感謝的話。
“走，請你們吃夜宵！”呂子喬自掏腰包想感謝一下張揚，若是別人趕上這種事，躲還躲不及呢，更甭說幫襯。
“不用了呂所長，你白天還要上班。”張揚說了句客套話。
“吃頓夜宵也耽擱不了多長時間，況且我來的時候都安排好了。”呂子喬挺認真，拉了把張揚又說：“請你喝瓶啤酒也不過吧，就在你們小區附近，吃好了回去美美睡一覺，豈不是件美事？”
“恭敬不如從命！呂所長破費了！”張揚又說了句客氣話。
“你這麽配合我們的工作，請你吃頓夜宵也挺正常，跟楚心去吧，順心燒烤！”呂子喬說後拽著肖時光上了車。
女工們好羨慕好嫉妒，略帶醋意的在楚心麵前說著：“姐，又沾姐夫的光了是不是？”
“呂所長請客，多大的麵子？”
“姐，讓姐夫多喝點，酒壯英雄膽，床上姐夫還不鬧翻天！”
楚心臉一紅，“哼！”了一聲推著電動車向外走。
你們哪裏知道你們口中的姐夫床上有多麽煩人？
順心燒烤是間不大的小店，夏天是燒烤生意的旺季，從下午四五點開始，燒烤店便忙活起來，淩晨過後人逐漸少起來。
張揚支好電動車，拽了下楚心說：“不錯吧，跟著我還有夜宵吃！”
“我寧願在家裏睡個安穩覺也不願吃什麽夜宵，不幹活吃夜宵才有情調。”楚心狠著勁拆張揚的台。
如若順著你，你的尾巴還不翹上天？！
“等著吧，終有一天會實現你說的那種情趣！”張揚也是為了哄楚心高興。
這個時候，有個正經工作已經不錯了。
“等到猴年馬月？！”楚心笑著問。
“猴年馬月！！”張揚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