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放課後

  在擊殺漢子之後，場景變換，肖瀟回到了網吧。


  網吧裏呆滯的人像嗅到血的鯊魚，一齊把頭轉向肖瀟。背對著她的人沒有轉身，脖子卻扭了一百多度，能看到綻開的皮膚下腐爛崩斷的肌肉。


  燈光忽明忽暗，牆壁、地麵迅速老化，所有電腦屏幕都黯淡下來。地上堆滿了積灰，牆角和桌上明目張膽地結起蜘蛛網。


  恍然間網吧裏已經經過了數十年的沉澱，腐敗陳舊。


  肖瀟屈指一彈，一團火焰子彈般射向胖老板，從空洞的眼眶鑽進頭部，將腦組織焚燒殆盡。


  夢境中的喪屍遵循了影視作品的常見設定，被破壞腦組織之後就會徹底死亡。胖老板的身軀在桌上抖動了幾下，腐爛的內髒與肌肉組織變成粘稠的紅黑色液體順著肚子上腐敗的破洞流出來。


  在擊殺漢子之後，她察覺到夢境對自己能力的壓製減輕了一絲。但是再次擊殺胖老板，卻沒有出現同樣的情況。


  喪屍大部分集中在擺放電腦和遊戲機的地方，而肖瀟站在門口附近。胖老板離她最近。


  肖瀟不緊不慢地在指尖凝聚火焰，將其一分不差地從眼眶射進喪屍頭部，以最小的消耗完成擊殺，調節消耗與恢複的節奏，把握戰鬥的脈搏。


  在擊殺兩隻喪屍後，肖瀟的能力再次得到解放。


  再次擊殺五隻、十隻之後，夢境對能力的壓製再次削弱。


  肖瀟雖不明白其中原理，但推斷出每擊殺一定數量的夢境生物就能減輕夢境對自己能力的壓製，而對數量的要求，會越來越多。


  在夢境中才第一次接觸遊戲的肖瀟不會知道，有一種機製叫做打怪升級。


  ……


  姬霽風遇到了困境。


  [食夢者]buff令他在受到物理攻擊時可以虛化，但僅僅是受到物理攻擊時可以虛化，並非主動技能。


  他被一群喪屍圍在中間，抓咬被判定為攻擊，直接穿過了他的身體。身體接觸卻並沒有被判定為攻擊，因此他無法離開喪屍的包圍圈。


  被一群喪屍擠在中間，他根本連手都抬不起來，更不要說擊殺。


  對喪屍的恐懼，在確認自己絕不會受到傷害之後，還可以緩解。但是被喪屍身上腐爛的血肉包裹，鼻腔中全是腐臭的氣息，實在讓人惡心。


  姬霽風努力在喪屍中掙紮，利用buff一點點磨死喪屍的想法早就拋到腦後。


  ……


  學校。


  月色朦朧，赤紅如瞳。


  肖瀟剛邁出一步，踩在枯枝上，在寂靜中格外刺耳。


  叮鈴鈴玲——


  鈴聲響起，好似指甲撓在玻璃上，刺耳之餘，令人心煩意亂。肖瀟紫色的瞳孔緊緊盯著教學樓的大門，眉頭一點點皺起。


  這是放學鈴。


  忙碌一天上完課的學生，背著自己的書包爭先恐後地從教學樓裏擠出來，想要早點回家。有人把頭擠掉了，都顧不上撿。


  學生們蒼白到毫無血色的臉上隻有臉蛋處有兩抹圓圓的鮮紅，倒像是在雪地裏澆了兩團臘。


  哪怕跑起來，學生們的速度依舊不算快，因為他們的腳後跟，沒有著地。


  肖瀟麵不改色，火焰在身上纏繞一圈迅速膨脹起來，怒龍一般衝向放課的學生。


  在接觸到學生之後，蓬勃燃燒的火焰活物一樣纏繞在他們身上，將孤寂的夜晚燒得一片火熱。


  然後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