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警 告
人不張枉少年。
我一十八歲少年雖被師傅磨煉了十年,但少年的心性使然自然有著年輕的狂傲,同時也有著年輕人的怒火,砸出去的折疊凳就是我怒火的表現。
但年輕人也有年輕人的好處,那就是怒火來的快去的也快,隻要認為自己錯了,那麽怒火就會跟著消失。
看著眼前五、六把腳不上來名字的手槍,就算我有天大的怒火也被它們給逼沒有了。
王軍有一把改裝後的雙管獵槍,就讓我無奈的低下頭,更別說跟在紅衣西裝男身邊的手槍了。
我想這時候別說我張狂不起來,就算我那個酒後號稱無敵於世的師傅,我估計這一刻也不會再張狂。
隨後跟著衝出來張大彪,橫刀立馬站在我麵前,劈山刀橫在胸前。
“們想要幹什麽?”
我被張大彪拉倒了身後,心中把他當成了英雄
什麽叫英雄,這就是英雄,麵對手槍都不怕的人,不是英雄是什麽?
我心裏雖怕的厲害,但我卻不認為眼前這個人會殺我,在這短暫的接觸中我認出來眼前這個紅衣西裝男就是我厲害村西老宅看到的那個墨鏡男,隻不過現在的他換了一身衣服。
隨後我躍過張大彪,一步一步走向紅衣西裝男。
害怕嗎?
害怕,說真的我非常的害怕,但我卻被想被別人威脅著低頭。
而且在衝出來的時候,我已經給自己身上加了天巧印,隻要再靠近一點,鹿死誰手還不一定。
“你要是有種,就命他們開槍,看看是你先死,還是我先死?”
紅衣西裝男往下拉了一下墨鏡“是嗎?”
話音一落,周圍傳來一片上膛聲。
張大彪在身後擔心的說了句“青雲,你瘋了嗎?”
聽著槍械上膛的聲音,我心顫的厲害,但我不認為紅衣西裝男會對我開槍,如果他想要殺我的話,在村西老宅的時候隻要提醒王軍一句,我肯定無法活著離開。
我沒有說話,隻是目光死死的盯著西裝男的全身,隻要他稍有動作讓手下動手,我第一次就可以把他當成擋箭牌。
紅衣西裝男摘下了墨鏡,一雙狹長的丹鳳眼半眯著眼看著我。
“你就不怕我真的下令開槍?”
我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你可以試試。”
我與他對視了片刻後,紅衣西裝男“噗嗤”一下笑了起來。
“哈哈…”
他笑的莫名其妙,我則臉色冰冷。
從王府出來後我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遇到事兒了,你表現越是沉穩對方越是摸不清你的想法,隻有這樣才能將將掠劣勢變成優勢。
紅衣西裝男笑夠了以後,又把墨鏡戴在了臉上。
“有些人就是喜歡不自量力,答應的事兒卻不辦,你說討厭不討厭?喏,這就是那個人送給我的禮物,現在我送給你,希望你喜歡。”說完跟著他一起來的人就從他身後走了出來,手中還捧著一個一尺見方的木頭盒子。
“還請笑納。”
紅衣西裝男對我笑了一下,然後轉身離去,走了兩步以後又停了下來。
“對了,忘記告訴你了,我姓李。”
紅衣西裝男帶著張狂的笑聲離開了院內。
看著眼前一尺見方的木頭盒子,我皺起了眉頭,盒子雖未打開,但上麵卻散發著一股若有若無的陰氣。
紅衣西裝男離開後,張大彪走上前來。
“青雲,你認識他?”
我搖搖頭道“不認識,我們去村西老宅找孫闖英魄的時候,是他帶著王軍衝門的”隨後我把見到他的經過說了一遍。
“這小子看起來就不是什麽好東西,這盒子裏麵恐怕有危險不能打開。”
我認可張大彪說紅衣西裝男不是好東西,但卻不認為木頭盒子裏麵有危險。
“裏麵的東西應該沒有危險,況且看樣子他隻是來警告我的。”
張大彪想了一下後,讓我退後了兩步,然後用劈山刀將木頭核子挑開了一個縫,還沒有等我看清楚裏麵的東西,又把蓋子給合了起來。
“怎麽了張哥?裏麵裝的什麽東西?”
“這個姓李年輕人,還真不是東西。”點張大彪臉色陰沉對著地上吐了一口吐沫,接著說道:“你還是別看了。”
張大彪不這麽說還好,一說不讓我看反而是勾引起了我的好奇心。
隨後不顧張大彪的阻攔,打開了木頭盒子。
我隻看了一眼,然後就感覺胃液上湧,緊接著合上了箱子,跑到一旁幹嘔了起來。
“噦…噦…”
張大彪來到我身後,一邊拍在我的背一邊埋怨著我“我都說了,你別看了,你說你怎麽好奇心那麽重呢?”
“噦…我怎…怎麽…知…道,裏麵是這個東西。噦…”
嘔吐能有十幾分鍾,我才感覺有一些好轉。
一屁股癱坐在地上“張哥,我們報警吧!”
我做夢都想不到,那個紅衣西裝男給我送的東西竟然是一顆人頭,人頭的主人不是別人正是王軍。
王軍眼睛張的大大的,一看就是死不瞑目的哪一種,就算是木頭盒蓋上都可以從上麵看到一股怨氣在飄蕩。
“沒用的。”張大彪搖頭拒絕了我的建議。
“為什麽?”
“你以為他們會想不到這一點?這裏是一個三不管的地帶,就連上次我們被警察抓走,都有可能是這幫人故意安排的,你認為他們會怕?。”
我有一些氣餒道:“難道這裏就無法無天了嗎?”
張大彪神色淡漠的給自己點燃了一隻煙,聲音有一些沙啞。
“哎!江湖上事兒江湖說,王軍就算不被別人殺,被抓到也是一個死。這幫亡命的土夫子哪一個手上不背著兩條人命。”
感覺自己身體好一點以後,才扶著牆站了起來。
“張哥,你殺過人嗎?”
張大彪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將煙頭彈飛以後,回了我一句“有一些事兒身不由己,到時候你就明白了。”說完他抱起裝有王軍人頭的盒子,然後又找了一把鐵鍬出了門。
看著張大彪離開的背影,我知道他是要找地方把人頭給埋了。
但剛才發生的一切對我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我從未想過,一個人的生命可以無聲無息的消失,連個浪花都無法激起。
我與王軍不熟,但也算是見過兩次,他給我的感覺就是一個陰狠毒辣的亡命徒,現在就這麽不明不白的被別人裝在了盒子裏,當成了禮物送給我,難道這就是師傅說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嗎?